第172章 又遇八卦
寧小姐今天的打扮尤為吸睛,大紅的斜肩束腰大擺禮服,鏤空的裙擺上布滿了鮮豔的精致的刺繡,花團錦簇的,好像把整個春天穿在了身上。
鞋子也顯眼,鏤空盤花堆砌,簡直就是皮質的高跟繡花鞋。包包照樣是繡花鏤空堆砌,看著有點像旅遊區到處有賣的少數民族繡花荷包,隻不過精致太多,昂貴太多,尤其是那金屬的質感,給人一種奢華不可逼視的感覺,倒好像是用純金打造的。
蘇曉月依稀記得這套行頭的品牌是叫什麽杜嘉班納還是維嘉邦納,原諒蘇曉月這段時間雖然微信公眾號上惡補了一下時尚知識,可是依然記得不牢靠。
寧小姐花枝招展地走來了,笑容可掬,臉上的妝容跟她的衣服一樣,好像打翻了的春天的顏料。
那個姓李還是姓黎的妍妍依偎在林公子的身邊,也是笑眯眯的,一雙眼睛始終好奇地落在蘇曉月的身上。
蘇曉月見她今晚上穿著的黑色一字肩禮服非常普通,在一眾爭奇鬥豔的女賓當中算是十分低調了,心中便疑惑難道她那個在休息室野戰的情人今天沒有來?所以她打扮的心思也沒有了?四下裏張望了一圈,果然如此!
三個人終於走近了,並且朝他們伸出手了,蘇曉月的一顆心砰砰直跳,腦袋低垂著隻管研究腳下的地板。
“Alice,你好偏心哦!來了新朋友,就把我們都拋棄了!”妍妍嬌媚地薄怒道。
江米琪站起身,一邊親熱地拉著她的手,一邊笑著解釋道:“哪裏?我怎麽敢拋棄你?不想在圈子裏混了嗎?”
妍妍便咯咯咯地笑,笑夠了,問:“你的這位朋友好像是第一次參加你的宴會哦,怎麽?你不想給我們介紹一下嗎?”
蘇曉月見提到她,忽的站了起來,腦袋頓時充血,嗡嗡亂叫,眼睛都不知道落在哪處才好。
江米琪依然笑得燦爛,拉著蘇曉月的手介紹道:“這位是蘇曉月,是一位老師,你們叫她蘇老師就好了。她是楚大哥的未婚妻,倆人不久就要結婚了。”
妍妍聽了,一聲驚呼,末了掩飾道:“嗬嗬,不好意思,我隻是驚訝楚大哥真有福氣,能夠找到這麽優秀的一位老師。”
林公子臉上掛著曖昧的笑,一把拉著楚天闊的手,誇張地叫道:“恭喜!恭喜!你比你老板有福氣!”
這些話聽在蘇曉月的耳朵裏,讓她渾身不舒服,就好像身上長釘了一樣,刺痛刺痛!
寧小姐倒是沒有說什麽,隻是意味深長地看著蘇曉月,刻意彎起的大眼睛裏充滿了探究。
蘇曉月更加羞愧,恨不能隱形!
盛重煕倒是坦然自若,他懶洋洋地斜躺在座椅裏,連站都沒有站起來,林公子和他打招呼,他也隻是不耐煩地略抬了抬手算是回應,一副你們演我看著就好的模樣。
三位不速之客的好奇心好像沒有得到充分的滿足,來了就不願意走,竟然毫不客氣地在一旁坐下了。
蘇曉月如坐針氈,在這一群人麵前多待一秒都是煎熬。忍了片刻,忽的站起來,慌慌張張地說道:“對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間!”
說完也不問問洗手間在哪裏,就逃也似的朝人群走去。
越過一雙雙或好奇、或疑惑、或鄙視的眼神,蘇曉月擠到了一道走廊外,走廊的盡頭好像有一道門,感覺通上外麵的花園。
她猶疑地在走廊上走了一圈,看到左右兩邊各有一間房,每間房門上都掛著一幅畫,一副是一位女人對著鏡子補妝,一副是一位男人背靠鏡子吸煙,心下便疑惑這兩幅畫真有趣,看著真像男廁女廁的標誌。
又想想不可能,哪戶人家會在家裏分設男廁女廁啊,又不是公共場所。
難道一樓的廁所在外麵?想著自己穿的單薄,又有點感冒,就不敢出去吹風,便又折了回來。
正躊躇著不知往哪個方向去才好,一位端盤子的小帥哥看見了,問:“美女,你這是要去哪呢?”
蘇曉月一時有點懵,茫然不知躲到哪裏去才好,想了想,還是說去廁所,廁所雖然臭點,總算可以避開人群。
小帥哥聽說去廁所,笑了,指著側門通道說道:“廁所就在那裏啊!你剛剛經過都沒有看見?”
蘇曉月尷尬了,感覺自己真鄉巴佬,沒想到有錢人家裏的廁所當真是分男女的。
連忙道謝,趕緊朝廁所躲去。一走進去就嚇了一跳,差點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來到五星級賓館的公共廁所了。
一間女廁就足足有蘇曉月家的客廳大,裏麵又分為四間小房,一間房一個蹲位。
裏麵的每一個角落都幹幹淨淨的,瓷磚閃閃發光,可以直接當鏡子使;空氣不但一點兒也不臭,還有一股好聞的檀香味,可是又看不到煙,更不見熏檀香的器皿,也不知怎麽弄的。
麵對這碩大的豪華的廁所,蘇曉月發了好一會兒呆。她怏怏地看著鏡子裏那位臉色蒼白,神色慌張,看起來毫無生氣、毫不自信的醜女人,沮喪極了。
也不知沮喪了多久,外麵響起了一陣女人的談笑聲,蘇曉月不知怎麽搞得,竟然不敢讓別人看見自己,慌裏慌張趕緊躲進一間廁所裏。
外麵的人進來了,蘇曉月坐在潔白的馬桶蓋上,大氣也不敢出。聽聲音好像進來了兩位女人,似乎並非上廁所,隻是進來照照鏡子補補妝,當然,也順便聊聊天。
一個說:“你幫我看看,我的睫毛是不是掉了一點點?”
另一個答:“你的睫毛再好看也沒有用啊!盛重煕不會看你的,你沒有發現今天來的女賓至少有一半是他曾經的情人嗎?怎麽輪也輪不到你的。”
一個便罵:“要死!要你看看我的睫毛,你又扯盛重煕,該不會你也看上他了,所以才這麽在乎他吧?”
另一個便去撕她的嘴,於是嘻嘻哈哈打成一團。
蘇曉月聽提到盛重煕,更是大氣都不敢出,屏住呼吸。
外麵的打鬧聲停了,兩位開始八卦,一位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說道:“喂!你看見那位蘇老師了嗎?”
另一位答:“看見了啊!那麽一位大活人,怎麽看不見?我又不瞎!”
“好可笑,那位蘇老師不知使了什麽手段,前些日子還是盛重煕的女朋友,今天就成了楚天闊的未婚妻,想想上次盛重煕寵她寵成那樣,我還以為她可以在盛重煕身邊呆很久呢?”
“嗬嗬,誰說不是呢?可見盛重煕對誰都一樣,長情不了,畢竟人家的正牌未婚妻那麽漂亮!那麽高貴!”
“就是,可笑那位蘇老師,放著好好的老師不做,跑來學人家做小三。我最看不上這樣的人,斯文敗類,比娜娜之流更要可恨!典型的綠茶婊!這類人窮怕了,骨子裏就好逸惡勞,渴望借著男人上位,有朝一日飛上枝頭變鳳凰!她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
“聽說知識分子喜歡每天三省吾身,不知道她從這件事當中悟出了什麽哲理?”
“哈哈,她悟出了要想呆在盛重煕身邊,就得傍上他身邊最親近的人啊!隻有那樣,她才經常有機會跟盛重煕見麵,跟他偷吃。”
“分析的有道理,估計就是懷著這樣不可告人的目的,她才選了楚天闊,反正楚天闊跟盛重煕平時同褲子穿,好基友,什麽都可以分享!”
“哈哈哈,就是!知識分子的腦袋真不是我們可以比的,所以盛重煕才會對她那麽上心,你沒看見他那眼睛就好像長在她身上似的。可憐楚天闊戴了綠帽子還要對他感恩戴德。”
“是哦!剛剛我瞄了一下,倆人都消失不見了,說不定躲到哪裏偷吃去了也不一定哦!楚天闊悲催啊!不過也說不定去抓奸了。”
“哈哈哈,有可能!要不派你去偵探偵探?”
“要死!要去你去,瞧你看著盛重煕流口水的那騷勁!”
倆人嘻嘻哈哈地打鬧著,終於走了出去。
蘇曉月坐在馬桶蓋上,身子發冷,禁不住顫抖起來。天哪!躲哪裏也沒有用,哪裏都不是淨土,好像隻要有盛重煕的地方就有是非,隻要有她蘇曉月的地方,就有誹謗!
自己到底是怎樣卷入這樣一個混亂的世界裏來的呢?蘇曉月鬱悶了!
世界上傳播速度最快的不是光,而是流言!這樣的詆毀,這樣的侮辱,萬一傳到楚天闊的耳朵裏,要他怎麽想呢?
這一刻,蘇曉月更多的不是為自己感到委屈,也不是因為盛重煕而感到憤怒,她更多的是想到了楚天闊,想到他無辜受到牽連,成為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一種深深地愧疚不由自心底升起。
她對不起楚天闊!這對他不公平!看來,是到了對他坦白一切的時候了!是該放棄他,讓他做出評判和選擇的時候了!
蘇曉月下定了決心!
也不知過了多久,馬桶蓋都被她坐的熱乎乎了,蘇曉月才站起身,怏怏地返回到大廳。
她耷拉著腦袋,躲閃著,磕磕碰碰地返回到那張小桌子傍邊,抬眼一看,傻眼了,桌子上隻坐著江米琪一個人,不但寧小姐他們不見了,就連盛重煕和楚天闊也不見了。
蘇曉月躊躇著該不該與江米琪單獨相處。江米琪眼尖,早就看見她了,依然笑得燦爛,朝她優雅地揮手:“來!蘇老師,你坐我身邊來,我們正好可以單獨聊聊!”
蘇曉月見躲不過,隻好蹭過去,不安地坐下。
江米琪依然笑得陽光燦爛,說:“剛剛重熙和楚大哥見你半天沒有返回,手機又放在這裏沒有帶,聯係不上你,以為你躲出去了,所以著急去找你了,你沒有遇到他們嗎?”
蘇曉月搖搖頭。
“你剛剛是不是找不到廁所?我家的廁所很奇葩的,是不是很像公共廁所?”江米琪好脾氣地問。
蘇曉月點點頭。
“很多人第一次來,都說我們家廁所奇葩,哪裏就需要分男廁女廁,還搞幾個蹲位了?”江米琪笑,“不過,多來幾次我家,你就知道了,我們家平時很少有人住的,這裏最大的功能就是每年舉行兩次我們家自己品牌的時裝秀!”
“當然,有時候朋友來借場地,我們也會提供方便。所以你說要不要搞那麽多蹲位?”
蘇曉月心想原來如此!這大廳建這麽大,前後還有那麽長的走廊,那麽多小房間,原來就是為了舉辦時裝秀特意設計的啊!
有錢人家的思路,還真不一樣,什麽資源都不會浪費!
“蘇老師,我家平時舉行宴會不是為了給自家品牌做宣傳就是為了接待重要的政界領導,很少舉行今晚這樣毫無意義的Party的。那麽,你想不想知道今天我為什麽要花費這麽大的人力和物力,一定要舉行這場Party呢?”
蘇曉月茫然地搖頭,心中極度不安,隱隱覺得原因一定與自己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