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二次約會
盛重煕果然一連幾天都沒有聯係蘇曉月。
蘇曉月說不上哪裏不對勁,心裏悶悶地難受,估計是成天呆在空調房裏,感冒了。
她變成了自己曾經不能理解的低頭族,一天到晚愛捧著個手機,微信、朋友圈、微博、短信,每十分鍾都要刷一遍。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不瀏覽一遍就很失落。
給她發消息最多的,除了青青就是楚天闊和文鬱鵬。青青八卦,什麽都跟她聊,楚天闊隻談兒子,一般情況下是訴苦,說楚逸興又怎麽怎麽了,他都不知道怎麽辦,請教蘇老師該怎麽做。
文鬱鵬就很有趣了,他在微信裏很活躍,幾乎每天都會向蘇曉月報到,字裏行間表示出對蘇曉月的滿意,尤其強調蘇曉月的老師身份對他是一個誘惑,因為他覺得老師對培養後代會很有一套。
但是,他卻告訴蘇曉月這幾天他沒有空約她,因為他正忙著跟另一個姑娘相親,當然他強調這個姑娘是家人逼著去相的,他本人並不樂意。
蘇曉月費解,不知他告訴她這些是什麽意思,是要暗示他很吃香呢?還是想讚美她在他心中與眾不同呢?
今天他又發了信息過來,告訴蘇曉月他已經跟那位女的徹底斷了,他明確說明了,他對她沒有興趣,不過看那姑娘挺傷心的,搞得他很愧疚。
蘇曉月嗬嗬了,無法用語言表達,也不想用語言表達,敷衍地回了一個笑臉過去。
末了他說他等不及到雙休日了,明天就要請假出來約蘇曉月見麵。蘇曉月不想見,回答說自己這幾天忙,沒有空。
文鬱鵬很失望。
第二天蘇曉月一如既然悶悶的,做什麽事都無精打采,這是盛重煕杳無音信的第四天,沒有出現在她麵前的第六天。
他在幹什麽呢?跟未婚妻在旅遊嗎?還是整天跟未婚妻在家呆著恩愛?
她無法想象也不敢想象,甚至,她覺得自己沒有必要也沒有資格想象。
盛重煕是一位與她毫不相幹的人!這個信念一直鑲嵌在她心底,但是,明知如此還是無法釋然。
她的無精打采被蘇爸爸看在眼裏,問她:“這幾天怎麽了?是不是看上那次相親對象了?可是人家卻沒有看上你對不對?”
蘇曉月連忙否定:“怎麽會?您的女兒可是搶手得很,一般都是我看不上人家,哪有人家看不上我的。”
“那你為什麽悶悶不樂的?還一天到晚窩在家裏不出去?”
“不是沒地方去嗎?大家都忙工作啊!您以為人人都像我們老師一樣,是有寒暑假的?”
“那倒也是!”蘇爸爸表示明白,若有所思地走開了。
蘇曉月看著老爺子的背影,出一身冷汗。
下午蘇曉月帶寶寶玩,小家夥正是學走路的時候,興奮地滿屋子亂爬。這時電話響起了,是文鬱鵬,說晚上請她吃飯,蘇曉月猶豫片刻,說:“還是算了吧!我要帶女兒,這幾天她有點不舒服。”
話剛落音,蘇爸爸背後一身吼:“蘇曉月你要撒謊也別拿寶寶撒這樣的慌,不知道這話不吉利,說了會成真的呀?”
嚇得蘇曉月連忙說自己有事了,掛了電話。
蘇爸爸氣勢洶洶地站在她身後,怒:“蘇曉月,剛剛是小文吧?你又看不上人家是不是?你到底要找個怎樣的?你說你這挑三揀四的毛病遺傳誰的?趕明兒我要帶你去驗DNA。”
蘇媽媽走過來,嗔怪道:“老頭子你說什麽呢?說話怎麽夾槍帶棒的。”
又責備蘇曉月:“月月你也真是的,好好的幹嘛惹你爸爸生氣?我看你還是去約會吧!寶寶一天一個樣,也用不著多操心了,你還是趁著暑假把終身大事了了吧!”
蘇爸爸也下死命令:“馬上打電話給文鬱鵬,你要是連他也看不上,那就隻能說明你眼光有問題,該去看看眼科醫生了。”
蘇曉月不勝其煩,隻好當著兩位老人的麵回了電話,答應了文鬱鵬的邀請。
傍晚出門,本想又拉著青青當電燈泡,不料青青這幾天沒有空,說公司拿下了一個大項目,人人都要加班,需要閉關一段日子。
蘇曉月沒法,隻好隻身赴約。還好這次文鬱鵬沒有硬把約會地點安排在他可以簽單的酒店,蘇曉月打個的很快就到了,晚上吃了飯估計還可以散步回家。
也許因為第二次見麵相熟了些,文鬱鵬這次看著比上次讓人舒服多了,沒有言必談前妻,也沒有誇耀自己如何如何,而是很斯文地請蘇曉月吃西餐。
蘇曉月不知怎麽搞得,如今對這種兩個人的約會異常不適,全程都很拘束,不知說些什麽才好,隻好一心一意地跟那塊黑黑的硬硬的黑椒牛排作鬥爭。
文鬱鵬問:“這牛排口味不好嗎?你怎麽隻切不吃?”
蘇曉月尷尬地笑。
文鬱鵬卻被她的笑容迷住了,呆呆地看著她流口水,半天才說道:“蘇老師,有沒有人誇你很漂亮?”
“沒有吧!”蘇曉月遲疑地回答。
“那其他人一定全瞎了。”文鬱鵬自以為幽默地說,“你很耐看!第一眼不覺得,但是越看越好看,氣質也好。你的顏值可以掩蓋你的其它缺陷。”
缺陷?她有什麽缺陷了?蘇曉月懵逼了。
文鬱鵬以公證師的態度一本正經道:“你的家庭還過得去,最大的缺陷是你的收入太低,當然這也不怪你,國家政策就這樣。你也知道在這個城市年收入沒有二十多萬根本就沒法活。”
蘇曉月真心感謝他沒有說出年收入四十萬、五十萬甚至一百萬的龐大數據,再怎麽說她離年收入二十萬的目標也不是相差太遙遠,要不然就太慚愧了。
“我收入還好。”文鬱鵬改不掉鳳凰男的本質,又開始炫耀自己了,“公務員的待遇一直就比老師要好,何況不瞞你說,我們因為是行政單位,手中有權力,所以多多少少有點灰色收入。”
“比如公司的辦公用品,常去的消費場所,平時的宣傳廣告啥的都有回扣,你不要人家老板還不答應。”文鬱鵬把頭湊近了,神秘兮兮說道,“還有我們也挺有社會地位的,平時出去玩也都有人接待。”
“當然,我信任你把你當自己人才跟你說這些,你千萬不要對外人說。”說完他還慎重其事地提醒蘇曉月保密。
弄得蘇曉月壓力山大,差點想懟他不方便說就不要說好了,弄得跟特務一樣,怪怪地讓人不舒服。
偏偏他一邊申明他所說的是機密,一邊又嘮嘮叨叨地長篇大論,說得蘇曉月差點打瞌睡,依稀記得有些話他在一次見麵時就已經說過,想不通為什麽還要重複一遍!難道他貧乏的就隻剩下這些東西可以炫耀了?
正無聊間,手機響了,拿出一看,蘇曉月驚得刷得站了起來,對文鬱鵬說聲對不起就慌慌張張地躲進了洗手間。
平了平起伏不定的胸脯,蘇曉月清清嗓子,按下了接聽鍵。電話裏立即傳來了盛重煕的責問:“蘇曉月你幹嘛呢?這麽久才接電話。”
“沒沒沒幹嘛,我就在家裏。”蘇曉月結結巴巴的,自己也想不通自己為什麽要撒謊,而且有一種強烈的做賊心虛的感覺。
“不是吧?旁邊好像有音樂。”
“我家裏就不準有音樂了?”蘇曉月緊張得聲調都提高了八度。
“我就問問,你緊張什麽呀?”
“我哪裏緊張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緊張了?我有什麽好緊張的?”
“好吧!沒緊張就沒緊張,你激動什麽?”盛重煕輕笑,“蘇曉月這幾天有沒有想我?”
“沒有!”蘇曉月習慣性地回答。
“不可能!”盛重煕的語氣相當自信,“我用先熱後冷的這一招對付女人,基本就沒有失手過。”
原來是這麽回事啊!原來他是有預謀地冷卻她啊!蘇曉月算是領教他情場老手的手段了,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反應才好。
“不過,這次我栽倒在你手裏你了!我原本打算冷你一周,可是這還沒有過完四天我就忍不住了。蘇曉月,你成功地偷走了我的心,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盛重煕電話裏自說自話。
蘇曉月怔住,突然很想問問他這幾天到底到哪裏去了,是不是跟未婚妻在一起。但是最後,她還是忍住了。
既然答案問出來注定會讓自己失望,那麽何必要問?
反正她相信他回來後還是要找她的,到時再說吧!至少她要當麵告訴他,以後不要再聯係她,沒有他的這幾天她過得好極了。
這麽一想,蘇曉月勇氣陡增,果斷道:“你有什麽話等你回來再說,我不想聽你這個自大狂胡言亂語!……”
這時,旁邊響起了兩位喝了酒的美女的談笑聲,估計是喝高了,走路趔趔趄趄,其中一位腿一拐,跌在了蘇曉月身上,連連說對不起。
蘇曉月一時忘了先前撒的謊,條件反射回答:“不要緊!沒關係!”
然後電話裏傳來一聲怒吼:“蘇曉月你到底在哪裏?是不是在外麵喝酒?好啊!你竟然敢對我撒謊!”
蘇曉月慌了神:“哪有?我哪有喝酒?我就是剛剛下樓來散步,被一位美女撞了一下。”
怕盛重煕聽出破綻,說聲有事了,就急忙忙掛了電話。結束談話返回餐桌的路上,蘇曉月的心還在砰砰直跳。
這簡直是見鬼了!她想不通自己出於什麽心態,好端端地怕盛重煕幹什麽呀?更讓她汗顏的是,她在盛重煕麵前說謊幹什麽呀?難道她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了嗎?
沒有!她光明正大地相親,有什麽好藏著掖著的!
就讓她忘了盛重煕的小小插曲,且返回餐桌淡定地把牛排啃完吧!
吃完飯文鬱鵬請蘇曉月去看電影,蘇曉月堅決拒絕了,說晚上要回去帶女兒,女兒晚上見不著她睡不著覺。
文鬱鵬不好強求,隻好相約明天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