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月亮惹的禍
下午回到家,寶寶又睡了一覺,醒來就生龍活虎的,一家子堂屋裏聊天,她就扶著桌椅到處亂竄。蘇曉月跟在她身後,眼睛不敢離開她片刻。
寶寶病一好,精力就充沛得嚇人,一下爬到陳媽媽麵前,含含糊糊地叫奶奶,一下爬到陳爸爸麵前磕磕巴巴地叫爺爺!樂得兩位老人笑得合不攏嘴。
陳爺爺急了,一個勁兒地教她叫太公,寶寶一聽兩個不同的字這麽難,不叫!眼睛都不看他,直接忽略了過去。卻跑到盛重煕麵前,清晰地叫道:“爸爸!爸爸!”
蘇曉月大囧,陳媽媽和陳爸爸也表情尷尬,緊張地觀察著爺爺的反應。老爺子顯然沒有注意到這點,吹胡子瞪眼睛在生氣:“臭寶寶,你什麽都會叫了,怎麽就不會叫太公?”
盛重煕滿臉是笑,他喜滋滋地抱起寶寶,說:“容容,你真是聰明的乖寶寶,爸爸給親一個!”
又不顧蘇曉月的搶奪,把寶寶抱到陳爺爺麵前,耐心地教道:“這是你太公,你可以叫公公,公公!”
寶寶遲疑著,學著叫了聲公公,陳爺爺大喜。蘇曉月哭笑不得,什麽公公,聽著怎麽像太監一樣,虧得老爺子還那麽高興。
寶寶叫了一聲盛重煕爸爸,盛重煕就好像得到了家屬的認證一樣,抱著寶寶不肯放手,見著蘇曉月過來搶就說:“這是我女兒!她支持我!我跟她投緣!”
蘇曉月心想,好吧!就讓你嘚瑟一下,看你能堅持多久,你以為帶寶寶好玩,輕鬆得很哪!故意不理他們,且玩一會兒手機去。
果然,盛重煕不到一個小時就累了,招手讓張俊豪抱著寶寶去追一會兒雞去,自己卻甩著手臂蹭到蘇曉月麵前,說:“蘇曉月,想不到帶寶寶這麽辛苦,我們以後有了孩子,最少請兩個保姆。”
蘇曉月怒:“誰跟你生孩子?”
盛重煕驚訝:“怎麽?你不打算再生?那可不行!寶寶多可愛啊!我們至少要生兩個。”
蘇曉月連忙去捂他的嘴,心虛地四下看了看,還好沒有人注意,凶道:“盛重煕你別胡說!這是我前夫的家,家裏三老人呢!”
盛重煕靠她緊緊的,得意地笑。
蘇曉月往傍邊挪了挪,說:“死開!靠這麽近幹什麽?明天你就回去吧!不要死皮賴臉地趕不走,這裏沒人歡迎你!”
“胡說!寶寶歡迎我!她已經認定了我這個爸爸!”
“嗬嗬,你還真敢想!寶寶八月份才一歲,她懂什麽!”
“寶寶八月份一歲嗎?農曆公曆?公曆的話沒幾天了,具體幾號?我要給她舉行隆重的周歲宴會。”
“管你什麽事?你哪有資格給她舉行周歲宴會?”
“蘇曉月你別這麽刻薄!你不告訴我我也查得出。”
蘇曉月氣結,突然想起自己是要趕盛重煕明天回冷市來著,怎麽就扯到了寶寶的生日上,這個盛重煕,還真是無賴!於是氣鼓鼓地看著盛重煕。
盛重煕笑:“蘇曉月我知道你喜歡我,可是也不要這麽死死盯著我,我倒無所謂,三位老人看見了尷尬。”
蘇曉月暈!拿他沒辦法,幹脆閉上眼睛。
晚飯陳媽媽做了好吃的苦瓜丸子和辣辣的青椒炒臘肉,盛重煕胃口大開,吃了滿滿的兩碗飯,吃完了腆著肚子,對蘇曉月說:“不行了!這麽吃下去不出兩天我非長膘不可,蘇曉月你陪我去散散步!”
“不去!”
“蘇曉月,再怎麽說,你也算半個主人,我地地道道的客人提要求,你怎麽能這麽沒禮貌?”盛重煕抗議。
陳媽媽說:“月月,你就去吧!孩子交給我!”
盛重煕找到了同盟軍,洋洋得意:“蘇曉月,去吧!晚飯你比我吃的還多!不消化消化胖死你!”
又湊近了壓低聲音說:“太胖了我就不喜歡你了!”
蘇曉月氣得真想踹他一腳,礙於老人家在不方便。偏偏爺爺也說:“乖孫媳,你就陪客人到處走走吧!今晚上月亮圓,天也涼快!”
盛重煕更加得意,擠眉弄眼地看著蘇曉月,蘇曉月沒法,隻好站起身,卻一定要張俊豪一同去。
依然是皓月當空,似乎比昨天更大更圓,散步根本就不需要手電筒,三個人就空著手朝山腳下走去。
天幕藍的純粹,不摻揉一絲一毫的雜質;四周圍一片寧靜,聽不到半點人類的喧囂;青蛙和蟋蟀的鳴叫聲此起彼伏,更增添了一份遠離塵世的超凡脫俗。
熟透了的水稻一股好聞的清香味,山風吹過,依稀可見稻浪滾滾;灰色的水泥路被月光籠罩,卻呈現出一片柔和的白色。
三人被鄉村的美景融化,生出一種天地茫茫,人類渺小的震撼感來,皆沉默了。走出了好長一段路,盛重煕才說道:“蘇曉月,想不到鄉村這麽美麗,我們在這裏建一棟別墅好不好?”
蘇曉月翻白眼:“你建你的,跟我沒關係!”
盛重煕又說:“蘇曉月,我白天看到那邊有一條小溪,我們去遊泳好不好?”
蘇曉月鼻子裏出氣:“嗬嗬,最深的地方也不過膝蓋骨,要去你去。”
“蘇曉月,你別這麽掃興啊!”
“我就這麽掃興!”
張俊豪不遠不近地跟著後麵,突然說道:“老板,今天我跟爺爺聊天,他說那邊山頂上有一個大湖,叫做高峽平湖,以前村裏的娃娃都在那裏遊泳,現在村子裏年輕人少了,沒什麽人去遊了,我們要是有興趣,下午五六點時,倒可以去試試。”
盛重煕喜道:“你什麽時候跟爺爺聊得這麽深刻了?記一等功!蘇曉月,我們明天就去!”
蘇曉月說:“閉嘴!別破壞了這美好的夜景。”
張俊豪立即閉了嘴,盛重煕卻伸出手去拉蘇曉月,說:“好!我聽你的!”
蘇曉月一掌打翻他的爪子,於靜夜裏發出清脆的響聲。
三人繼續默默地散步,一直走到了大馬路上,當然,馬路上不可能有車子經過。
盛重煕安靜不了三秒,突然又大驚小怪地叫道:“蘇曉月!蘇曉月!”
“在呢!沒耳聾!”蘇曉月沒好氣。
“你看看!你看看!”盛重煕抬著頭,指著圍繞在他頭上的一圈蚊子,稀奇道,“我觀察它們很久了,它們一直跟著我從家裏飛到了這裏,竟然也不咬我也不拋棄我!”
蘇曉月黑線。
“蘇曉月,你說這些蚊子是不是也喜歡我?”
蘇曉月服了他的異想天開,嘲笑道:“你腦殘吧!我們頭頂上都有好不好!它們隻不過是被我們的體溫吸引了。”
盛重煕說:“蘇曉月,你懂的真多!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蘇曉月頓住,也許是被白天盛重煕對待寶寶的良好態度感動了,也許是月亮惹的禍,她破天荒地沒有立即懟他,而是幽幽地歎了口氣,柔聲說道:“你喜歡我有什麽用?”說完,一扭身,轉身往回疾走。
盛重煕被她突如其來的嬌嗔震得全身麻酥酥的,一時忘記了跟上去。
直到小張提醒,他才追了上去,突然從背後一把抱住蘇曉月,喃喃道:“蘇曉月,有用的!隻要你放下心結,就有用的!”
蘇曉月嚇了一跳,張俊豪也嚇得背轉了身。
“你幹嘛?放開我!小張旁邊看著呢!”蘇曉月掙紮。
“小張你先回去!”盛重煕下命令道。
想想不妥,又囑咐道:“也別先進屋,前麵等著,我和蘇老師有些問題要探討探討。”
張俊豪“哦”一聲,怏怏地往前走去,落寞的背影逐漸消失在夜色中,隻剩下一團模糊的影子。
盛重煕等他走遠了,強行把蘇曉月的身體掰過來,麵對麵地抱著。蘇曉月扭箍糖一樣,眼睛躲閃著就是不與他對視:“你怎麽又耍流氓?快放了我!”
“曉月,我們好好談談!”盛重煕哀求。
“好好談就好好談,你抱著我幹什麽?快放了我!”
盛重煕不放,啞聲道:“蘇曉月,我想抱你!想得都要發瘋了!你就讓我抱抱吧!”
蘇曉月掙紮不掉,隻好僵著身體筆挺地站著,腦袋盡量往後拗,認命道:“好吧!你要說什麽?我聽著!請盡量精煉,別囉嗦!”
盛重煕卻不說了,他默默地抱著蘇曉月,細細地打量著她的麵容,蘇曉月的一張臉柔和精致,月光的清輝下聖潔猶如天使;伸長的脖子曲線優美,光潔如白瓷;她的身體盡管僵直,卻依然柔軟得猶如絲綢。
她嘴上倔強,一顆心卻“噗通噗通”劇烈地跳著,好像在給蛙鳴蟲啼打節奏,跳的他整個人都燃燒起來。
他猛得吻住了她那高傲的脖子!激得蘇曉月一哆嗦,油煎的蝦一樣立即蜷曲了身子,卻剛剛好被他捉住了嘴唇,忘情地吸吮著。
從他抱住她那一刻起,蘇曉月就知道自己有被強吻的危險,果然猜中。她本該奮力掙紮,或者像以前一樣,踩他一腳,不知道怎麽搞得,她卻沒有。
她不安地發現,自己似乎隱隱有點盼望著他這霸道的強吻。她的身體漸漸酥軟,她感覺四肢無力,頭暈目眩,這時別說反抗,就連站她都差點站不穩。
好一個綿長的吻!有一個世紀那麽長!甜甜的,軟軟的!讓他欲罷不能!
這個女人,性格剛烈,倔強得就好像一塊硬梆梆的石頭,然而她的身體,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卻都透著“柔軟”兩字,如此奇異的結合,怎能不叫他沉醉!
“蘇曉月!答應我!做我的女人!”意亂情迷中,盛重煕喃喃地乞求,聲音飄渺地猶如來自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