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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八方匯聚(1)

  昆篁島,西——


  陸淺歌懷抱大刀,兀然聽到此起彼伏的歡呼猶如滾動不息的雷鳴自幽深的地宮爆出,便知事成了,默然勾唇,紫眸粲然而亮。


  華南季豔守在入口處,目光直直的探向地宮裏。眸光顫顫,凝在唇畔的笑靨黯然悲涼。


  她徒然想念起自己的父皇、母後來。


  雖知雲汐、九皇叔非是旁人,可生為嫡出公主的使命感,卻叫她在這刻因無法預知大羿未來皇權的最終歸屬,感到幾分無奈。


  她真的不想看到自家的皇叔與皇兄為皇位大動幹戈,不想看到再有人流血、犧牲。


  樹林裏的移動引起陸淺歌的注意,霎時紫眸凜凜的眯細,凝向林間湧動變換的輕霧。


  一死士四肢匍匐,側耳貼向地麵細聽,繼而道:


  “殿下,來的人不少。”


  陸淺歌神若冰封,二話不說,伸手就將華南季豔拉到自己身後保護好。


  紅光憑空而過,鹿血寶刀出鞘,陸淺歌與手下五十烏丹死士做好應戰的準備。


  很快,身負軟金甲、官服玄紫相襯的禁軍手持明晃晃的兵刃,源源不斷跨出密林從林間衝出,將陸淺歌一眾包圍。


  敵眾我寡之勢很是明顯。


  為首的軍官手持長劍,陰鷙的眸光快速掃過眾人,嘴角斜斜勾起,冷笑一下:

  “奉聖上口諭,地宮內外活口一律不留。弟兄們,上!”


  “且慢——”


  華南季豔扭身跳到陸淺歌的前麵,容色透著十足的冷厲,眉睫一挑揚聲問道:

  “姚驍軍,你可認得本主?!”


  那五大三粗的男人側轉頭顱打量幾眼,不屑的點頭:


  “嗬嗬,認得、認得。本軍正在四處找尋公主,不想公主你就自行蹦躂出來了。”


  女孩當即柳眉倒豎,晶瑩的眼眸被烈烈怒火焚得通紅渾濁,鋼牙咬緊手指軍官:

  “既然認得本主,你還不帶人退下。我父皇與母後都是被華南信害死的,你身為一介武將,不說協助本主為朝廷、為社稷撥亂反正,怎還要助紂為虐,對華南信唯命是從?!”


  “住口——”


  一絲惶恐從那軍官的眼底悄然劃過後,他惱羞成怒的大吼,舉手對空抱拳,裝出無抵的恭敬:

  “你又算是什麽東西,也敢直呼皇上的名諱。好、好,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眼下東廠叛黨勾結西夷番邦擾我大羿國土。兄弟們上,斬殺叛黨最多者皇上有賞!”


  軍官厲聲高呼,指揮禁軍衝刺。


  “殺啊——”


  “殺!”


  “吼吼!殺,吼吼——”


  陸淺歌揮起鹿血刀迎頭擊向敵人。


  手下死士個個熱血沸騰,一呼百應,怒吼著跟隨衝向禁軍,好像一群瘋狂的野牛。


  東岸,望仙台——


  “哎呀,此人是冷督主嗎?”


  “傳聞說他不是遭遇海難,人早沒了嗎……”


  “他、他的臉又是怎麽回事?”


  百尺寒玉高台的下方,百官從怔忡震撼的狀態中逐漸緩過來,紛紛唏噓議論,咂舌的咂舌、驚歎的驚歎,神情各異。


  蠱笛立於台上,身姿傲然,隻垂眸笑看下麵的芸芸眾生之相,不發一言。


  船艙裏,華南信放下單目遠鏡,邪邪冷笑自語:


  “好啊冷青堂,果然算是梟雄。南疆平亂不死,海難不死,如今你拐了朕的女人還敢前來送死,真真兒有些膽量!”


  望仙台上,冒牌的帝君神色驚慌,麵容失血蒼白。步伐向後撤了一撤,手臂抬起時卻是蘭指勾動:

  “冷、冷青堂,你你果真還活著你!”


  深眸炸開一抹寒芒,蠱笛陰冷的笑道:

  “本督為皇上南征北戰,今日皇上巡遊昆篁島如何單單撇下本督?”


  眸光轉動,男子麵寒如鐵,緊盯帝君身後容色惶愕的女子。


  她頓時身軀一顫,“啊”的尖叫著癱在護欄旁。


  轉眼望仙台被無數禁軍包圍,台下有人喊叫不止:

  “快、快來人護駕!”


  說時遲那時快,蠱笛曲背衝向帝君,身法淩厲快似閃電。


  下一刻,骨斷筋折的脆利聲響接起尖利的慘叫,台上血光衝天。


  有什麽從高台上落了下來。


  刺鼻的腥鹹味道驚醒了人們,定睛再看,場麵瞬間大亂起來。


  隻見一條被血染透的龍袖連帶著半手臂橫在地上,那血汙的五根手指就在一雙雙驚恐無度的麵孔前,倏倏的抽搐不停。


  台上,冒牌的帝君已然倒在血泊之中。


  那嬌滴滴的雲貴嬪受了強烈的刺激,雙手抱頭嘴巴啞然張大,聲音卻像是卡在了喉嚨裏,一絲一厘釋放不出。


  台下百官群臣大駭,呼救的、昏厥的,跪地對那殘缺的手臂嚎啕大哭的,猶如熱油裏翻滾掙紮的螻蟻,現場淩亂不堪。


  三百禁軍早已出動,獰然叫嚷著揮動武器,拔腿就往階梯上衝。


  他們之中不乏武功高強者,接二連三使出旱地拔蔥的招式,提身越上望仙台。


  台上那巍峨的玄色身形原地旋身一周,兩臂憑空劃動隻輕鬆向前推去。


  強悍的內力自回旋的兩掌之間應運而出,泄洪之勢銳不可當,向窮凶極惡的禁軍隊伍撲去。


  一切隻發生在刹那間。


  禁軍的身軀好似暴雨衝刷下片片虛弱無力的枯葉,被摧枯拉朽的力量席卷至百尺寒台之下,一個個倒地不支,翻滾、哀嚎、吐血。


  蠱笛轉身來到昏厥的女子近前,蹲身細看,轉而變了臉色。


  毫無猶豫的伸出手,大把扯下女子易容的假麵,鐵爪掐住粉嫩的脖頸,五指一收。


  隻聽“嘎”的一聲,女子在昏睡中便被人卡斷了脖子,腦袋歪了歪,嘴角溢出絲絲血痕。


  又有二百禁軍衝到台下拉開半圓的包圍,撐滿金弓對準台上的目標。


  蠱笛起身,雙手負背孑然屹立,一張臉壓著沉沉怒氣。


  頭頂陽光直射,金燦燦的流光落在他的玄色勁服上,蕩開炫目卻冷冶的光澤。


  “華南信,你這卑鄙的小人,若非暗事欺心,何故處處假以替身?!”


  眉尾冷然挑起,黑眸破開淩厲的眼芒,蠱笛向岸邊一泊船撒目,朗朗說道:

  “本督勸你快快現身,否則本督就在天下人的麵前,親自揭曉真實身份!”


  “嗬嗬,冷青堂你好大的膽子。”


  靡麗的聲音自那處飄揚而至,不緊不慢,猶如三月沐風。


  華南信長身立於甲板上,身披龍袍,胸襟上的盤龍張牙舞爪,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他的身邊,除了內侍大總管陳英相隨,還擁著無數侍衛。


  岸邊一時寂靜,待群臣反應過來,俱都驚慌失措,手腳忙亂的俯身,三呼“萬歲”。


  四目遙遙相望,新仇舊恨湧上各自心頭,氣氛陷入劍拔弩張的緊促之中。


  船上的華南信龍袖一擺,冷哼:


  “冷青堂,先帝在世之時待你東廠不薄,你為何要欺君罔上,南征返京途中借海難假死,卻在背後勾結西夷番邦?”


  蠱笛忿忿眯眸,狠淬了一口:

  “呸,華南信,你真是陰險歹毒。你的江山本就來得名不正言不順,分明是你忌憚東廠,於海上對本督下毒手在前,如今倒來反咬本督一口!”


  華南信眸色陰戾,怒吼:


  “滿口胡言!朕現來問你,雲汐,朕的雲貴嬪何在?!”


  蠱笛眉頭微微蹙起,一絲懷疑蕩過他那俊美與醜陋並存的陰陽臉頰,繼而變為一副淡漠:

  “哼哼,你裝什麽正人君子?身為一國之君,你明知顧雲汐乃東廠四品帶刀侍衛,卻將人扣在你的行宮裏麵強納為妃,簡直是禽獸不如——”


  “放肆——”


  華南信怒火攻心,薄唇疏動,向一旁示意。


  陳英甩動拂塵,揚聲吩咐:

  “來呀,帶上來。”


  一支隊伍循循走來。


  蠱笛看到,內心一震。


  那些喬裝為東廠番子的人,都是他的精銳手下。


  他帶人來救雲汐以前,早已這隊手下遣散出東廠營地,不想還是被華南信的人馬逮個正著。


  “冷青堂,快將雲嬪娘娘交出,否則,皇上即刻下令處死這群叛黨!勾結外邦、擄劫宮妃,條條都是十惡不赦的死罪!”


  對麵的船上,老太監陳英嗓門扯到極限,吼得聲嘶力竭。


  蠱笛根本想不到有人會搶在他的前頭偷走了雲汐,隻當華南信陰險,故意藏起雲汐還在此處演戲。


  眸光冷意彌漫,蠱笛漫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華南信,事到如今你以為自己還有幾成勝算?”


  話音未落,甲板上寒芒閃轉,帝君的身邊,侍衛倒下一半。


  另一半人將滴血的刀頭倒轉,分別架上華南信與陳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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