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萬惡賭為先
鐵籠裏的辛亞偉臉色開始還有一絲緊張,畢竟鐵籠落下太快,自己疏忽大意中了招。不過,緊張的氣息轉瞬便無。此刻,他一臉平靜地看著籠子外猖狂的匯豐鎮昌哥,又聽了他剛才大嚷的話,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想弄死我,好啊!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
提到死,辛亞偉一路走來,求死不得,還怕你這次?
回想起來,辛亞偉體內神秘的內力儼然就是自己的護身護,讓自己不怕捶、不怕火、不怕水……
哈哈哈……宋貞昌也是大笑,他笑辛亞偉太過猖狂,就算自己功夫了得,現在已經落入自己精心設計的鐵籠子裏,猛獸困於籠,還敢口出狂言?
不怕死的愣頭青,就傻子一個!
隻是,籠子裏何歡臉色鐵青,猶如那黑漆漆的鐵籠杆子,毫無氣色。此刻的他早已經明白宋爺是要把自己棄如敝履,所以喊了幾聲救命,見宋貞昌並不理睬,也就安靜了,低著頭,等著挨上辛亞偉發泄解恨的最後一刀。
李水月搖搖頭,張大了嘴,也想罵辛亞偉是不是腦袋被門夾了?還來救人,才進門就讓人困在,自身難保,還救誰?不過,她終究沒有罵出,因為不管結果怎樣,他是為了救自己才冒險進屋。
“什麽情況?”
突然,門外快步走進來一個胖乎乎的男人,留了長須,神色驚恐。
也是,剛才鐵籠落下的一聲哐當巨響,把旁邊的這一男一女給嚇到了。
“大人,受驚啦!”
宋貞昌滿臉笑容,低頭哈腰地上前賠罪。剛才進門的大人姓陳名誰扁,是匯豐鎮的父母官,此人早已經和宋貞昌一夥官匪勾結,沆瀣一氣。
陳誰扁指了指大鐵籠,以及關在裏麵的辛亞偉和何歡二人,不明白什麽情況,便問道:“這什麽情況?”
“沒事,大人,解決點私人問題。”
何歡見陳誰扁進屋,仿佛有了一絲生的希望,拍了拍鐵籠,呼叫著讓大人救下自己。哪知,陳大人從鐵籠處走過,理都不理。
陳誰扁:“小何,你的寨子太陳舊,隔音效果又差,得重新修過。”
“是,我也有這想法,另外,大人喜歡紅色,我就把寨子外牆全塗上紅色,綠林中一片紅色的樓房,樓房裏詩情畫意,春意盎然,豈不美哉 ”
又拱手懇求道:“到時候還請大人賜字,就叫‘紅寨’如何?”
陳誰扁點點頭,連聲稱好。
宋貞昌貼進陳大人,耳語:“今天這妞夠不夠味 ”
陳誰扁得意地笑笑,小聲:“比之前的都辣,喜歡!”
“要不,大人回屋繼續?”
陳誰扁擺擺手,“剛才咚一聲巨響……”
其實,辛亞偉體內有神秘內力之後,聽力早異於常人,陳誰扁和宋貞昌二人耳邊私語早讓他聽得清清楚楚。
又聞宋貞昌說道:“大人,要不打幾圈。”
陳誰扁捋捋胡須,笑著點了下頭。
隻見,宋貞昌立馬抬頭招呼起小弟來,“把他鬆開。”
很快,上來二個小弟把王瑞身上的繩子悉數解開,把他押到宋貞昌麵前。
宋貞昌問:“會打麻將不?”
此刻的王瑞遍體鱗傷,隻要不打他,別說打麻將了,就是上山打柴下河打魚他都不得二話。
王瑞不僅會打麻將,還是位高高手,號稱戈壁巷麻將一哥,那巷子裏的大爺大媽們,哪個沒被王瑞“收拾”得慘不忍睹。
見王瑞點頭,宋貞昌歪嘴一笑,“好,會打就好。”
又招呼二位兄弟過來:“陳小道、左星星,過來。你倆陪大人打幾圈,還有,把他也帶過去陪大人玩。”
“這兩兄弟?”
陳誰扁大人沒見過,不知其牌力如何?
“大人放心就是。”宋貞昌解釋道,“才收的兩小弟,膽敢號稱匯豐鎮的賭俠和賭聖,狂妄!今天大人就好好教訓他們一下。”
見陳誰扁臉色一緊,宋貞昌又解釋道:“大人放心,今天他二人輸的算我的,贏的全是你的。”
陳誰扁滿意地點點頭。他見王瑞滿臉浮腫,並不相識,好奇問道,“這位是?”
“他是長安城賣藥的,有錢得很,等會兒輸的都記賬上,後麵我派人去他店裏收錢就是。”邊說著,宋貞昌把剛才從王瑞身上搜刮來的銀票呈到陳誰扁手上,“這裏有兩千多兩,大人玩個高興。”
王瑞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銀票轉手成了陳誰扁的賭錢本金,好生不舍!
忽然,宋貞昌拍了拍王瑞的肩膀,笑說道:“別緊張,我這人很講原則,打牌講究的是——輸贏手上過。你若贏了,我不會為難你。”
邊說著,拍在王瑞肩膀上的手狠狠地抓了王瑞一下,痛入肌骨,王瑞咬牙,沒有喊叫而出。
怎麽贏 一個號稱賭俠,一個號稱賭聖。
還有,就算自己能贏,哪有命走出這個地方?
陳誰扁心領神會,哈哈一笑,說道:“那就打小點,我們兩千兩一局,權當娛樂!”
娛樂個頭,兩千兩一局?王瑞心裏詛咒著,更無可奈何。看來,自己數年來走南闖北賺的行苦錢,一夜賠光!
萬惡賭為先!
相信今晚之後,王瑞絕對會戒毒,再也不敢去戈壁街虐大爺大媽們了。
很快,要打麻將的幾人便到了隔壁房間,圍城作戰,群英戰呂布。
誰是呂布?王瑞心裏的苦自有自己知道。
牌桌上,王瑞每把都輸,即便是已經自摸的牌,猶豫再三,還是得換牌打出去,點炮!甚至一炮三響!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
王瑞心裏不停掙紮著,呼喊著。
這樣下去,別說自己的老底了,就是房子、藥材鋪子、衣服褲子全都得輸個精光。
另一頭,吳德吳良兩兄弟走到宋貞昌跟前,吳德道:“老大,姓辛的如何處置?”
見宋貞昌一直盯看著李水月,吳良咧嘴一笑,道:“要不,我們把他亂刀砍死。”
“不!”
宋貞昌回過頭來,立馬製止。
一會兒就把辛亞偉砍死了,豈不是少了樂趣。要知道,宋貞昌是個追求情趣、享受樂趣的人。
“還沒讓他見證奇跡呢?”
宋貞昌勾了勾手指,一個小弟奔到跟前。宋貞昌命令道:“去,把新娘子服拿來?”
隔了一會兒,那小弟又跑了回來,雙手捧著紅豔豔的新娘服,呈在了宋貞昌麵前。宋貞昌使了眼色,命人給李水月鬆了綁,又一隻手提了新娘服,甩在李水月身上,厲聲道:“穿上!”
這個宋貞昌,一定是記恨上次辛亞偉搶了他親,現在,仍然讓李水月穿上新娘服,再嫁他一次。
對新娘製服的執著,莫如宋貞昌了!
李水月看著新娘服,回想起上一次出嫁的情景:哥哥被打得生死不明,後來為救哥哥才答應嫁給他。婚禮上,讓辛亞偉一鬧,一番爭鬥,當真是鮮血滿地,慘不忍睹!這一次,她托著婚禮服,瞧了瞧宋貞昌猙獰可怕的麵容,看了看鐵籠裏自身難保辛亞偉,還有隔壁陪著打麻將玩得不亦樂乎的軟弱王瑞,她又一次絕望了,甚至比上次還絕望!
可真要嫁給宋貞昌,又是心不甘情不願?
隻見她咬著嘴,流著淚,渾身發抖。
“快點,就在這裏換!”宋貞昌大大咧咧地罵著,“少特麽的給我墨跡,惹毛了老子親自來。”
李水月低著頭,身子又是一顫。
鐵籠中的辛亞偉看不下去了,手指著蛤蟆臉的宋貞昌,破口大罵道:“宋貞昌,有種朝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