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心急的烏蘭
知府大院內，鐵木爾正和烏蘭在花園裏閑聊，紮那急匆匆衝進來有事稟報，不過，見鐵大人父女倆聊得正歡，隻好杵著行禮沒有說話。
“不要緊的事就隨便說就是。”鐵大人見紮那杵著，又說道：“烏蘭也長大了，對的事錯的事也該多聽聽。”
鐵大人說的是暗語，紮那一聽就明白，剛才的事不要緊，可以當烏蘭的麵說。於是，他簡單說了起來，“剛才紫玉樓發生了一起惡劣的打鬥事件。”
鐵大人正要詳細詢問，卻被烏蘭搶了個先，“辛大哥怎麽樣了？”
“啊？”紮那停頓了一下，心裏早計劃好如何回鐵大人話的，讓烏蘭這麽一問，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俄頃，他才重新理了下思路，回了烏蘭，“大小姐，他好得很，紫玉樓幾十個人在一起打群架，杜仁杜總管都負了傷，還全靠辛亞偉出麵平息了打鬥。”
“我就說他很棒的。”烏蘭笑眯成一條縫，朝鐵木爾投去一個搞怪表情，又說：“海水不可鬥量，爹爹先前還不相信，怎麽樣？這次信了吧。”
“你的辛大哥好得很，好得很。”鐵大人也樂嗬嗬的笑了，對於自己的愛女，眼中充滿了無限的遷就。
“那我找他去。”
烏蘭性子急的，連給父親大人告辭都沒有，就起身欲往外走。
“大小姐留步。”
紮那叫住了她。
“此刻他怕是沒有在紫玉樓。”
“他回沐月城去了？”
“不是.……”紮那有些吞吞吐吐，讓烏蘭更急了。
“紮那大哥，你快說吧。急死我了。”
“說吧。我之前說過了，烏蘭長大了。”鐵大人也看不下去了，幫忙催促起來。
“大小姐，辛亞偉和一位漂亮女子從紫玉樓裏出來，好像是一起逛街去了。”
紮那接替白之峰監視紫玉樓沒幾日，裏麵的情況還沒有完全摸清楚。他看見辛亞偉牽著漂亮的鄢茹芸出來，以為姓辛的不是什麽好鳥，居然在紫玉樓裏尋歡作樂還牽個姑娘出門逛街。剛才提及此事時，害怕烏蘭小姐傷心，隱去了牽手親吻等細節。他心想著烏蘭大小姐一定會吃醋而臭罵自己一頓，哪知，她卻不以為然。
“真小氣！和鄢妹妹逛街，也不叫上我。”她撇了撇嘴，滿臉的不高興，不過，卻並沒有大罵紮那，也沒有罵辛亞偉，僅有的絲絲怨氣全寫在臉上了。
“去哪兒逛了？”烏蘭追問。
“從方向上判斷，大致去了西桂坊。”
“哦，我找他去，逛街居然不叫我。”烏蘭扭頭就跑了出去，紮那想要攔住，被鐵大人叫住了，“讓她去吧，攔不住的。”
“哦！”
“來，坐下聊。”
紮那找了個位置坐好，把紫玉樓今晚的詳細情況複述了一遍，鐵大人一直聽著，沒有插嘴半句。
末了，鐵大人才把自己的疑慮說了出來，“黑狼幫的忻都一夥公然叫板雙刀幫，意欲何為？為何如此急於動手？”
“回大人，屬下也分析過，總覺得忻都一夥人實在是年輕氣盛有餘，憑著蒙古貴族背景，行事無法無天，囂張無度，遲早要闖出些禍事來。”
“有些道理。不過，黑狼幫的一夥年輕人行事飛揚跋扈，舉止乖張，倒還可以理解；反而這幾年來雙刀幫行事低調，隱蔽躲藏，與金國占領時期的掀風起浪的雙刀幫迥異。很多時候我都在想，現在的雙刀幫行事風格大變，為何？”
鐵大人絮叨完就陷入了沉思中。紮那也思考了一陣，接話道：“大人意思是暗殺地方官員不是他們幹的？”
“不！”鐵大人剛才還低垂著眼簾邊說邊思考，這會兒他猛地抬起頭來，直直地看著紮那，語氣鏗鏘地說：“事實或許剛好相反，他們的暗殺行動一刻也沒有聽過，隻不過，現在手段更高明，行動更隱蔽罷了。”
“不過，大人，屬下有一事不明。”
“說說。”
“雙刀幫反金反蒙，因為他們是漢人出身，為漢人打抱不平，可是，之前被暗殺的官員裏，也有漢人官員，而且還是治理一方的能人，造福一方的德官啊？”
“嗯……”
道理上的確很難解釋得通，從古自今隻聽說過綠林好漢劫富濟貧，殺貪官除惡霸，哪有草莽綠林不分好壞連好官也不放過的？思考了幾種可能，鐵大人自己都連連搖頭，顯然是不可能的。
“動機何在？”自語了幾個字，鐵大人癟著嘴，又不說了。
“大人，會不會是嫁禍？”
“嫁禍？”
“對，雙刀幫把殺好官的惡行嫁禍給蒙古人，好激起民怨，讓我們不好收拾。”
“不，這講不通啊，殺的好官也是我提拔的，蒙古人殺自己提拔上來的官，老百姓眼睛是雪亮的，哪朝哪代，這絕不可能有的。”
略一斟酌，又補充說道：“也不完全否定你剛才的想法。嫁禍？也有這種可能。紮那，不管他們動機是啥？我們都不能掉以輕心，打探雙刀幫更多信息，盯緊紫玉樓這個據點，一定要找出答案來。”
“大人，辛亞偉自稱是雙刀幫的人，而大小姐……”
“我已經知道了。他是個人才，本想著為我所用的，卻不想讓冷兵先手一步，可惜啦。不過，搶先一步不一定是最終歸宿，他早晚會是我的人！所以，現在不用緊盯他，以免生出諸多弊端來。”
鐵木爾說話多了，端起茶杯來，猛喝了一大口，一如他馳騁沙場的勇猛。放下茶杯，見紮那不解的眼神，鐵木爾知道又得給這塊榆木疙瘩多解釋幾句了，“哈哈，你沒有想通？有烏蘭在嘛，她胡亂的拜師學藝一通居然幫了我的忙，明白了吧？”
“嗯！明白了。”紮那點點頭，先前還有些擔心烏蘭大小姐的安全，特別是擔心和辛亞偉這個大色狼交往會吃大虧，聽了鐵木爾大人這麽一說，或許一切本就是鐵木爾大人的計劃，自己當真是杞人憂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