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三女一男
見烏蘭有意無意地顯擺，李水月心裏有氣，她白了烏蘭一眼，不滿地說道：“他把我老公打跑了，難不成你給我補個老公。”
“補老公？”烏蘭驚訝地看著李水月，猛地感覺哪裏不對勁，補辦婚禮簡單，補個老公，她來長安城沒多少時間，自己好不容易靠著天意和離奇緣分遇見了辛亞偉，又哪那麽容易去給李水月說媒去！烏蘭嘿嘿嘿傻笑，邊撓頭邊說：“這個我可難辦了。”
“好了，好了！別光顧著說了，來吃點東西。”說完，辛亞偉把剛才提來得盒子打開來，裏麵竟然放著可口點心，還不等辛亞偉拿出了，烏蘭自己伸手進到盒子裏，一手抓了兩個餅子，一口塞進辛亞偉嘴裏，一口塞進自己嘴裏，邊吃邊嚷著：“好好吃！”
點心是辛亞偉從紫玉樓出來鄢茹芸精心挑選裝盒的，裏麵有辛亞偉愛吃的口味，也有送給李水月姑娘的。點心不多，本來是準備兩個人的，現在多出兩人來，還讓烏蘭搶了先，饕餮一陣後，盒子裏所剩不多，李水月肚子早餓得難受，提到點心，先前在宋府屋內化妝的時候吃了幾塊水晶餅讓人印象深刻，隻可惜當時含淚出嫁，全無細細品味慢慢咀嚼的心情，再之後便一直餓著肚子。
李水月想吃得很，口水在喉嚨裏咽了好幾口，讓辛亞偉瞧見，邊分出一塊餅子給她，卻讓她一巴掌打落在地。不是她不吃，她想吃得很，隻怪那餅子是辛亞偉送的，當真是愛屋及烏，厭屋及雀了。
剛才被李水月拍落在地上的餅子，或許是加了很多糯米的原因，並無碎裂損壞。烏蘭見了，彎腰拾起軟糯的餅子，拍了拍上麵的細塵，道：“哎呀，粒粒皆辛苦呀！如此糟蹋糧食可惜了。”說完，竟然不顧自己知府千金的身份毫不介意地把剛才那餅子送入口中，細眼彎彎，大嘴虎餐，不和諧的吃相讓人看著卻是如此陶醉，如此舒服，即便是胃口不好的，也會在她帶動下咬上幾口。而她剛才脫口而出的《憫農》詩句出現得更是恰到好處，看來最近時間草原大詩人的詩詞進步很大。
“嚐一個，可不許再往地上扔了。”烏蘭從盒子裏重新拿了一個點心放在李水月小手上，鄭重其事的告誡讓李水月心裏大為一震，她本來就是農民的女兒，何嚐不知道耕種的辛勞艱苦：出見晨星歸見月，麵朝黃土背朝天。四海耕種無閑田，餓殍滿道在人間。
李水月瞪大了眼睛木然地看著烏蘭，烏蘭則回以微笑，細眼彎彎如月牙兒當空，照得李水月心裏也亮堂起來。她捏了捏軟糯的點心，和在宋府吃的水晶餅卻是二樣，一個細軟，一個硬脆。她把點心放入口中，頓時一股細軟綿柔又香甜可口的美味充盈齒間，讓人頓生喜悅。
“好吃吧？”烏蘭追問。
“嗯！”李水月微微頜首。
“哎！也不知你哪點好了，讓鄢妹妹如此細心！”烏蘭邊說著邊白了一眼辛亞偉，而此刻辛亞偉細嚼著點心也不作答，回以白眼後便向自己鍾愛的日光浴裸睡地——榻榻米走去。
軟糯點心正合辛亞偉江南人的胃口，烏蘭雖是大口虎餐，慢慢地也品出個中別樣味來。看著辛亞偉並不魁梧的背影，烏蘭娓娓自語：“換了是我，不也如此！”
當晚，烏蘭、三翠兒和李水月三個女的擁擠在臥床上，辛亞偉在榻榻米上，四人同屋卻男女有別，但見月已西行，夜風徐徐……
辛亞偉睡的榻榻米是個三麵通透的地方，早晨和下午都有陽光能從東西兩側照射進來。
當清晨第一束陽光透過薄薄的窗戶紙溫暖柔和地瀉進屋裏的時候，辛亞偉便醒了。昨晚上他回到榻榻米上便沒再理會三個女人的“吵鬧”，沒一會兒便睡著了。而烏蘭、三翠兒和李水月三個女的擁擠在床上，好似在舞台上鬥戲，聊得興奮，直到下半夜才昏昏睡去。
辛亞偉在床頭伸了個懶腰，耳聞細細鼾聲，嘴角淺笑，暗想：如此美好的早餐，換了先前，在榻榻米上赤身裸浴，好不痛快！隻是，越來越多女人闖進自己生活，讓他興奮愉悅，也讓他擔心害怕，或許，那美好簡單的生活早已是過去，是奢求了。
辛亞偉輕手輕腳地轉到外麵，打了些水來洗了個澡，簡單梳妝一下後，換了件幹淨的衣服，便獨自出門了。屋內，三個姑娘擁擠在他的床上，繼續美美地睡著懶覺。
辛亞偉出門後，在一個小攤隨便吃了點早餐，便直往長安書院行去。有幾日沒去書院了，他發覺自己當個老師越來越不稱職。當然，一路上他還盤算的事還有很多：李長富大哥身體養好後，他兄妹如何安置？自己加入雙刀幫有些日子了，也不見什麽任務，難不成就這樣在紫玉樓呆著？還有，昨天惹了宋貞昌一夥人，他們又如何對付自己……
到了書院後得知這些日書院很平靜，忻都一夥人難得如此老實本分，看來之前的較量，他們輸得心服口服，而且也言出必行，沒有再給書院添亂，這也算動蕩不寧的這段時間裏最讓自己欣慰的事。
過了正午，辛亞偉匆匆離開書院。他買了點好茶又提了些水果趕往陳府。得知陳近書老院長身體依然不好，又讓辛亞偉心裏多了份擔心。見辛亞偉蹙眉，陳近書反倒拉他到後花園的“怡亭”品茶賞花閑聊。
“亞偉，不用擔心，老夫身體還能挺幾年。你看，這園中很多的花木，都是我多年精心栽培的，怎麽樣？”
環顧陳府後花園，雖然不大，卻精巧得很。“怡亭”旁就是一個小水池，池中有好些五顏六色的觀賞魚，亭子對麵，有一座精心裝飾的鍾乳石假山，雖然不大，卻凸顯出各種山行輪廓，假山中怪石嶙峋，其間又點綴各類盆景鬆木和石雕小塔，顯得格外自然和諧。以亭子為中心，周圍栽種了四季花木，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色，不禁讓人心裏也意趣盎然起來。
“一逕抱幽山，居然城市間。好有江南小院之美。”
“哈哈，老夫年少時在蘇杭求學，後來也就依葫蘆畫瓢，仿了這個怡園。”
閑談間，一翩翩少女提了一個籃子慢悠悠地走了過來。到了怡亭，從籃子裏取出茶壺和杯子，一一給陳近書和辛亞偉倒上，細細地說：“爹爹請喝茶，偉哥請喝茶。”
陳老端了茶杯，湊近鼻口先嗅了嗅，聞了聞茶水清香後，再放唇間，小口抿了抿，“好茶！女兒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辛亞偉也品茗了一口，的確清香怡人，回味甘甜。
放下茶杯，辛亞偉看了看亭亭玉立的萬紫春，多日不見，現在出落得更加美麗可人了。隻是衣服首飾，越加華麗，再也看不出丫鬟模樣。
“春兒也坐下吧，陪你辛哥聊聊。”
“我還要忙其他的，就不多陪了。”對於陳近書的邀請，萬紫春並不領情，她才不稀罕和辛亞偉這個窮鬼聊天。她行了禮，提了籃子，慢悠悠轉身離開。
“哎！”
陳老搖頭一聲歎息：“郎才女貌，要是你倆能成一對，我也就放心了。”
萬紫春走得不遠，把陳近書剛才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她回頭，衝亭裏喊了句：“爹爹，女兒的事自有主張，你老養好身體，就別操心這個了。”
“哈哈，女兒生氣了。”
陳近書抖動了胡須，張嘴大笑起來。
辛亞偉給陳近書把茶水斟滿，轉頭再看向萬紫春，這姑娘剛才還慢悠悠的大小姐步伐，現在走得飛快，恨不得快速衝離怡園。
辛亞偉一絲苦笑，說：“紫春說得對，陳叔養好身體，兒女婚娶之事，少費心。再說了，紫春這麽漂亮的姑娘，還怕找不到好人家。”
“不是我多慮啊，小辛。紫春陪了我多年，我真把她當女兒看待了。她啊，人美心善腦袋簡單，怕她吃虧呢！”
“多慮了，陳叔，來喝茶。”
本來陳近書要留辛亞偉吃晚飯的，也早早讓萬紫春安排，可辛亞偉執意離開，今天事情太多，可不敢在陳府久留。出了陳府，辛亞偉心裏又多一層慮來，陳近書告訴他前些日冷兵和祖東來到府上，表麵上喝酒敘舊，實則有打探辛亞偉之嫌。
兵爺在暗中調查自己？所為何事？辛亞偉趕往紫玉樓的路上，百思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