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惡霸巴根
辛亞偉和烏蘭、紫春三人出了包房,由烏蘭帶路,穿過幽靜林木,直奔醉香樓後庭花園中的碧池。碧池雖說不大,也就是個四五畝地大小的人造湖,湖中有蜿蜒廊橋和亭子,將湖分成了兩半。而湖的周圍,有人行步道,假山林立,翠木掩映,花草相陪……夜幕降臨,碧池周圍張燈結彩,五彩斑斕的光影在湖中相映成趣,一副分外美麗的江南園林小景圖畫,好不叫人沉醉!有漫步小道的情人,有投食逗魚的閨房佳麗,有蕩舟低吟的才子……安靜中一派喧囂,熱鬧裏又獨有一份寧靜。或許,這也是烏蘭願意來第二次的原因了。
烏蘭比萬紫春年紀要大,兩人走在一起,像極了姐妹。出了包房,來到室外,無拘無束起來,倒少了些世俗禮儀。烏蘭本就是外向活潑的女子,此刻盡主動挽起萬紫春手臂,帶她一會兒看景致,一會兒又投食喂魚。漸漸地,萬紫春受了感染,隻覺烏蘭小姐沒端著知府千金的架勢,心裏沒那麽排斥了,話也就變多起來。不過,可悲的是後麵的辛亞偉,像個“跟屁蟲”似的,或快或慢,無所事事地跟著,權當完成任務。
或許是剛才喝多了酒,辛亞偉一時內急,和倆女的說了,便趕緊找廁所去。
沒了“跟屁蟲”,倆女的貌似心情更好,言談間還涉及女孩私密之事,當真說說笑笑、打打鬧鬧,好不快活!
突然,湖對麵圍起一群人來,鬧鬧嚷嚷的,隱約還能聽見一女子哭泣之聲。女人,本就是個奇特物種,天生就愛“八卦”,就愛看稀奇蹭熱鬧。此刻,烏蘭和萬紫春二人心領神會,幾乎是同時拉起對方的手,奔過湖中廊橋,直朝人堆而去。
人群中間,一妙齡少女,年芳二八,麵容姣好,蹲著纖細腰身,用她那如蔥白般的細長手指,重重地按壓著一個老者的人中穴,那老者躺在地上,臉色煞白,情況不明。過了一會兒,老者緩緩蘇醒,睜開細眼,無力地看了看,想說什麽,卻吐不出半句話來。
“爺爺,爺爺,你終於醒了。”小姑娘破涕為笑,忙用纖纖細手揩擦眼淚。
原來是爺孫倆!看這衣著,粗麻布料,貧苦人家,卻為何出現在這裏?這裏是哪裏?——長安城第一酒樓,富商權貴雲集之地。
人群中見地上老頭已經蘇醒,雖然虛弱無力,但無大礙,也就寬心了些。若真出了人命,可得掃了這群人雅興。於是,有人催促著讓爺孫倆快些離去。
離去,想得太簡單了。一個肥敦漢子,一身華貴裘皮蒙古服,挺立在爺倆麵前。雖然個子不高,卻聲音洪亮,大喝,“這老頭,還他媽裝死,嚇人不是。小姑娘,跟爺走吧。”話說完,搖搖晃晃上前,把姑娘細腰一摟,使了勁,像老鷹捉小雞一般,抱著姑娘就往外走,嘴裏嗬斥不停,“快讓開,快讓開!”
小姑娘身子輕,被他拎起,也是害怕得很,又哭又吼起來,“放開我,爺爺救我,爺爺救我!”地上老頭手上用力,想要直身起來,卻又不行,隻得手指著壯漢,嘴裏咕嚕著,細微得很,任誰也沒聽清。
姑娘手舞足蹈,慌亂中,頭上揚,狠狠一口咬在了壯漢肉身上,頓時那肥碩的腰身多出一個深深的血牙印來。那壯漢怎麽也沒有料到這個纖細柔弱的姑娘,居然發起狠來,伴隨著“啊”的一聲慘叫,他把提拎著姑娘的手一鬆,小姑娘兀自懸在了半空,隻等著落地。倏地,那漢子顧不上腰間疼痛,“啪”的一掌送出,直拍在姑娘肩膀上。“嘭”一聲響,小姑娘整個人飛出,重重地撞在路旁一小樹上。那小樹哪受得了這般力,“哢嚓”一聲,斷了。好在,樹端給小姑娘承擔了不少力,若是撞在硬石上,怕是姑娘直接報廢了。
眾人也是一驚,紛紛後退。這漢子還沒消停,上前抓起趴在地上早已經纖柔無力的姑娘,一撕,把姑娘那單薄的粗布衣服爛掉了一大塊,露出了白嫩如雪的肌膚和嬌美傲挺的酥胸來。
“真是個美人胚子!”圍觀者哪還關心壯漢的野蠻粗魯,眼睛全往姑娘身上盯去。即便在晚上,月隱星悉,路旁也隻有幾盞大紅燈籠,可都無法掩住她美麗的身姿。
姑娘拚出最後的力,奮力把衣襟拉起,遮住胸部,用手緊緊壓著,身子也蹲下,卷曲起來,深怕再讓那漢子撕去。那姑娘眼淚汩汩流出,卻沒有哭聲。她知道,哭,已經沒用了,周圍的看客,哪個不是膽小勢利之徒,沒有人會幫她而去得罪蒙古人的,何況,這個蒙古人肥碩有力,野蠻至極。
壯漢得意極了,罵道:“媽的,爺我看上的,沒一個跑掉的。敢咬我,等會兒在床上,看爺不把你咬個稀爛。哈哈……”恐怖的淫笑,任誰心裏都瘮得慌。
伴著淫笑,壯漢大步上前,彎腰正欲抓起可憐的女孩,一聲大喝,止住了他。
那聲音很尖很高亢,一聽就是個女的。這讓壯漢很是不爽,“一個女的也敢壞老子的好事!”他直起腰身,猛轉過來,惡狠狠地掃向人群,搜尋著聲音的出處。
“是誰?他娘的給老子,給老子站出來。”
那聲音很大,讓人瑟瑟發抖,人群中有人往後退,生怕此人發飆,殃及池魚。不過,有個人卻站了出來。
不錯!還真有不怕死的,而且,還是個年輕貌美的女子。
一襲蒙古女孩裝束,華貴亮眼,標致的五官透出尊貴與自信,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烏蘭姑娘。
“臭流氓!”烏蘭上前,也不示弱。
“誰家小妞?也想陪爺玩玩。正好,爺可以左一個,右一個。”壯漢咧嘴一笑,眼睛上下打量,不,應該是色咪咪地盯著。“看來爺今天豔福不錯,又送個美人來。”
壯漢眼睛笑眯成了一條縫,正得意時,烏蘭快步上前,掄起右掌,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直朝他臉上呼了過去。隻聽得“啪”的一聲,極其響亮,極其清脆,大快人心的一耳光,狠狠打在那漢子臉上。“敢侮辱本姑娘,就讓我來幫你醒醒酒。”烏蘭顯然是用力過大,自己手也疼得很。右手縮回,左手忙握著,搓了又搓,又放嘴前用力吹氣,仿佛這樣就能緩解疼痛。
那漢子滿嘴酒氣,本就漲紅的臉上留下了一個五指印,那印記先是白色,後又變得烏紫烏紫的,越看越嚇人。
“敢打我,今天就讓你瞧瞧老子的厲害,否則我就不叫巴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