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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誰去請辛亞偉?

  “慢!”


  李福雲就要出屋了,陳近書喝住了李福雲。


  陳近書對李福雲招了招手,示意李福雲過來。


  “你去不合適!”陳近書小聲對李福雲說。


  “為何?”李福雲滿臉疑慮,之前已經商量好了,讓李福雲親自上門的。


  “聽我安排就是!”陳近書眼神和藹,因為他再清楚不過,自己的這位得意門生有時候就愛犯糊塗,而且是真糊塗。


  現在桌上的,一位是知府大人,一位是幫會頭子。知府大人雖然有紮那保護著,但也隻是一個人。而冷兵看似隻有兩個垂垂日暮的老頭,他倆可都是功夫高手,這一點陳近書早就知道的。更重要的是,雙刀幫內部有股保護幫主的暗勢力,他們都是冷兵精挑細選出來的武藝高強之人,說不定這群隱秘高手早已經在陳府周圍。冷兵的手段,陳近書多年前任他兒子冷秋老師的時候就已經見識過了。這樣,若是知府鐵大人和黑幫頭子冷兵相談不悅動起手來,明顯的鐵大人處於劣勢,很不安全啊!這裏是陳府,陳近書可不想黑白兩方在他家裏鬧事!所以陳近書想讓李福雲留下,雖然他隻是一介柔弱儒生,能文不能武,但好歹房間內多個中間人,定多一份好處。


  陳近書的意圖,鐵大人很快明白了,他也招呼李福雲說:“嗯,小李,你坐下來陪我們聊天。”


  我坐下來聊天,那誰去請這位“辛大神”呢?


  李福雲心中犯了嘀咕,剛才討論的就是自己最合適啊。陳近書身體不好,也不可能讓知府大人親去,讓紮那去,他一介武夫,不會說話,怕是更難請動的,還有剛才新來的兩老頭,走路都困難。這看來看去,也就自己最合適嘛!

  要說書呆子,李福雲絕對算一個。這人可以待在房中看書,幾天不出,做學問絕對是個人才,但對於人情世故之事,的確欠缺。現在他滿腦子問號,正想開口,向陳近書問個明白,卻見鐵大人察覺了他臉上的異樣,趕緊說道:“李教授,且聽陳老安排。”


  知府大人吩咐了,李福雲隻好聽命。他坐下來,喝了口茶水,眼睛看向恩師陳近書。


  陳近書大病一場,臉色青黑,白須胡子似銀,隻有那明亮的眼睛,還閃爍著聰慧。


  “哈哈哈……”陳近書沒想到今天這麽多人來,還都是長安城的大人物,高興得很啊,“今天難得各位貴賓賞臉,到我這寒舍一聚。大人,兵爺,我提議,今晚就我這寒舍,咱們開懷暢飲,也暢所欲言。”


  陳近書先給聚會定個調子,暢所欲言,大家說的話隻能是酒席之言,上不得台麵。決不能當場翻臉,更不能背後算賬。


  這正是“黑白”兩道都需要的。


  “行,全聽陳老的。”鐵大人附合。


  “暢所欲言好啊!大家有緣才坐在一起,難得啊!”冷兵麵露微笑,和藹可親。


  陳近書很滿意,高興地點點頭,“謝各位賞臉,謝謝!”


  這時,萬紫春泡好了一壺茶進來,今天突然來了這麽多人,她有點忙得搞不過來。


  “春兒,過來。”紫春提著茶壺,走進陳近書。


  “也給大家介紹下,萬紫春,我的幹女兒。來,和大家打個招呼。”


  原來萬紫春隻是陳近書收養的一個窮苦女孩兒,由於近來陳老身體抱恙,膝下已無後人,便認了朝夕相伴的丫鬟萬紫春作自己幹女兒。


  萬紫春放下茶壺,躬身行禮。抬起頭來時,已經臉色通紅,這小姑娘,哪見過這般世麵。


  眾人看向萬紫春,見她穿著淺綠色錦緞窄袖襦裙,腰間係著一條紫色腰帶,束出纖細腰身,那腰帶仿佛是綠草叢中的紫色花兒,分外引人注目。白嫩的臉蛋俏美可人,剛才羞紅了臉兒,更添了一抹色彩,當真是明豔動人的美人啊!

  這衣服是前些日新買的,可花了不少銀子。若自己還是丫鬟,無論如何也不敢買的。自己的衣著得到大人物的認可,她臉上一笑,嫵媚動人。


  “老陳,你好福氣啊!”冷兵也禁不住誇口。


  “沒法,人老了,總得走那條路,也總得有個人送終不是。”陳近書很無奈地和冷兵聊起。


  “幹爹,女兒願你長命百歲呢!”紫春看著陳近書,眼神中充滿了真誠,他雖無生之情,卻有養之義。


  陳近書聽了紫春的話,更是捋著胡須,笑得合不攏嘴了。


  這一幕讓冷兵羨慕啊,多年前的喪子之痛猶在心中,妾室成群卻無人生育,雙刀幫這麽大的產業,現在後繼無人,他怎不苦惱,又怎不羨慕陳近書簡單的父女情義,即便不是親生的。


  陳近書:“春兒,現在交辦個事情給你。”


  “什麽事啊 ”


  “等會兒去趟沐月城,找一個叫辛亞偉的人,務必讓他到這裏來。”


  辛亞偉,這幾天萬紫春從各人口中聽了他名字好些次了,聽說此人是個大色狼,經常去紫玉樓對麵窺探,“紫玉窺狼”有什麽好請的,而且今晚還有這麽多大人物在。即便會點狗屁文章,要和幹爹交流,可以等明日再說啊。


  萬紫春臉露不快,說:“今晚這麽多人,多有不便吧!”


  “嗬嗬。他們啊,都是要見辛亞偉的。”


  “啊?”萬紫春有些吃驚。這個色狼有啥好的,惹得知府大人和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兵爺都想見見。心中千萬個想不通,她又問道:“幹爹,去那兒的路我不熟的。”


  這個的確是問題。之前紫春是丫鬟時,去得最多的地方僅僅是集市。


  陳近書看向其他人,這個問題,他們有辦法解決的。


  “坐我的馬車去吧。”冷兵搶先說話。


  “不,兵爺,我的馬車上有書,他可能更喜歡些。”鐵大人也不客氣,直接搶過話來。


  冷兵愣了下。自從上次辛亞偉平息了沐月城匠人暴亂,冷兵就留意起了這個人,先後派人跟蹤摸底,漸漸發現他也是自己想要的人。本想著用什麽機會搭上線,卻不想鐵大人和陳近書先人一步,提前和他發生了關聯。真是一步慢,步步慢,冷兵心裏有些著急,正想著可以派自己馬車前去,哪知又讓鐵大人硬搶下來。


  “也是,鐵大人官轎比我的可是更加氣派。”冷兵反應很快,臉上隻愣了一下,馬上微笑著說道。此刻還不清楚鐵大人的真實目的,冷兵也算老江湖了,絕不會現在和鐵大人爭個一二。


  鐵大人拱手道:“兵爺承讓。”然後招手讓紮那過來,讓他立馬去辦。


  鐵大人在交代的時候,陳近書補充說:“大人,等會兒讓紫春一路出去,順便在路上找個好館子,做些好菜過來。”


  今天客人多,家裏弄一大桌飯菜出來已經不現實了。萬紫春在一旁候著,很同意幹爹說的話,要不然自己會被累死。


  “好的,爹爹,正好有家新館子開業,嚐嚐他家味道去。”


  一旁的冷兵眼珠子一轉,又有了新主意。他趕忙板著臉說道:“哎呀,老陳,你這就不對了。還找什麽館子,瞧不起我冷兵不是。紫春姑娘,你隻管去請人就是,今晚菜肴的事就不用你們操心了。”


  萬紫春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眼睛軲轆著,看看幹爹,又看看冷兵,不知如何是好。


  “嗬嗬嗬,也是!春兒,就聽兵爺的安排吧。”陳近書知道冷兵在城裏的勢力,區區一頓晚飯的小事,再簡單不過。


  好吧,能少個事就少個事吧。萬紫春心裏樂意著。


  鐵大人:“紮那,那你安排下,讓老騰駕馬車帶紫春姑娘前去。”


  “諾!”


  紮那彎腰行禮告退。鐵大人沒有安排紮那同去,紮那是明白的,此刻黑幫老大在屋裏,自己這個護衛走了,誰來保衛鐵大人的安危。辦其他事紮那有些木訥,但護衛這件事上,他很專業!

  “走吧,紫春姑娘。”


  很快,二人便一同出了書房。到了門口,紮那同馬車夫老騰交代了幾句,便讓紫春上車。


  “你不和我一路嘛?”萬紫春問起紮那。


  紮那嗬嗬一笑,答:“不了,紫春姑娘,我還有鐵大人交辦的要事要辦,就你一個人去。”


  “啊?”萬紫春心裏頓時沒有底了,她還是個小姑娘,邀請一個陌生人到陳府,她沒經驗啊。再說,那人是什麽紫玉窺狼,邀請一個大色狼?倏地,萬紫春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而心裏像似貓抓一般難受。


  就在萬紫春和紮那出了院門的時候,陳近書突然想起什麽事來,大呼不好。


  “哎呀!小李,快去喊住紫春。讓她等等。落了個寶貝。”


  李福雲一聽,不知道恩師為何事著急。管他呢?必須立馬叫住萬紫春。雖然他平日裏是個慢性子,但此時此刻卻手腳麻溜得很。隻見他從椅子上蹦跳起來,一個箭步,衝了出去,邊跑邊喊,直到大門口,把已經上了馬車正準備出發的萬紫春攔了下來。


  書房屋內,眾人也是疑惑地看著陳近書,大家都不知道他口中說的差個寶貝是啥?

  “哈哈,大家見笑了。真老了,剛才還想起的事,差點忘得一幹二淨。”陳近書一拍腦門,邊說邊從椅子上挪步出來。


  “什麽寶貝 老陳。”鐵大人忍不住問起。


  “沒有這個寶貝怕是不成啊。”陳近書也沒直接回答,而是加快了步伐走到書架靠牆角一側,從架子上拿出一壇酒來。


  陳近書臉上樂嗬嗬的,“今兒個要全靠這個寶貝了!”


  眾人的目光齊齊看向那壇酒。很普通啊,黃黑色土罐,也不大,能盛下兩斤酒的樣子。難不成裏麵裝的什麽絕世好酒?

  “你指的寶貝是酒?”


  冷兵多少有些失望,他心想辛亞偉即便是嗜酒如命的家夥,就這一小壇子酒就能把他邀來?他搖搖頭,內心裏早已有了答案。


  “對啊!這壇酒可是十年陳釀,我舍不得喝啊。”


  見陳近書雙手抱著如捧碧玉,嘴上又是一陣誇讚,冷兵看不下去了,不就才十年的酒嘛,就是二三十年的老陳酒他庫裏也多得很。


  “祖東,改天給鐵大人和老陳帶點好釀來,都是我尖刀峰覽月堡裏二三十年的洞藏老酒,口味好得很。對了,也給辛亞偉弄些。”


  “是,兵爺!”


  “這怎麽好?”鐵大人無功不受祿,想拒絕。


  “不就兩壇酒嘛,權當交個朋友!”


  話到這份上,鐵大人也隻得接受。


  陳近書把酒壇往桌子上一放,對冷兵說道:“兵爺,你太不了解這酒了。”


  順著陳老的指引,眾人再看了一下那壇老酒,粗砂土罐,全看不出什麽奇特來。


  “難不成陳老這是絕世好酒?”祖東上前兩步,鼻子在壇子周圍嗅了嗅。由於那壇老酒用土泥封了口,酒香味一點兒也沒飄散出來。


  “哈哈!世上哪有絕世好酒?”


  “我猜啊,這酒是江南的。”冷兵走南闖北,發覺這壇酒的罐子具有典型的江南特色,絕非西北黃土燒製。


  “好眼力!”


  幾人閑談間,李福雲領著紫春、紮那折返回來。陳近書走上前,把那壇酒交給萬紫春,交待道:“這酒或許能幫大忙,他若不來,就讓他喝這個。”


  “喝酒?”萬紫春滿眼疑惑,心裏更是浮想聯翩,萬一他喝醉了酒,對我動手動腳的怎麽辦啊?


  “嗯!喝了酒,就能來啦。”陳近書很自信。


  “那他要喝多了,醉了怎麽辦?”


  “沒事,這點酒還醉不了他。”


  “他要不來,我也沒辦法的。”萬紫春說得很猶豫。


  “不,無論如何都要讓他來。”陳近書說得很堅決,眼神變得淩厲了,“我相信你能成的。”


  這是幹爹交代自己辦的第一件大事,眼神中的肯定與請求,讓萬紫春無法回絕。紫春除了照辦,別無他法,不能讓幹爹瞧不起自己,更不能讓幹爹在眾人麵前顏麵盡失。


  “好吧!我一定讓他來。”
……

  萬紫春坐在知府大人的馬車上,轎廂裏隻她一人,抱著酒壇,想到自己一個少女,一個美少女,抱著酒壇去請個色狼流氓,心裏打著寒顫,更罵死了姓辛的。


  馬車夫是衙門當差的老騰,他遵照紮那的指示,在路上遇見巡邏兵,停了下來,下去和巡邏兵說了些話。之後,那群巡邏兵匆匆往衙門方向奔去。


  紮那不放心,所以才讓老騰在送紫春的路上調兵過來。


  在陳府,幾人圍坐,相談甚歡。李福雲忙碌了些,端茶遞水,儼然成了個丫鬟。


  過了一會兒,祖東從院外進來,走到冷兵身邊,說:“兵爺,晚餐已經交辦好了,九夫人親自操辦這事。”


  “嗯!”


  “天涼了,我讓少夫人先回去了。”


  冷兵滿意地點點頭,說:“今晚不回堡裏了。”


  “已經安排好了。”


  祖東考慮很周全,今晚在陳府,肯定是要多呆些時間了。雙刀幫的大本營——尖刀鋒不在城裏,出了長安城,往南還有好幾十裏路。


  “好!”冷兵又點點頭,很滿意祖東管家的安排。


  祖東行禮告退,被冷兵叫住:“你也辛苦了,快坐下來。”


  “這……”祖東很猶豫,畢竟這席上的都是大人物。


  冷兵留意到祖東臉色的變化,立刻說道:“你我兄弟幾十年了。今晚和我一起,好好陪陪知府鐵大人和陳院長,還有李教授,多和他們喝幾杯。”


  冷兵人老,卻機靈著呢!馬上把祖東這個管家抬到和自己平起平坐的位置,這樣入席就沒了異議,而且是以敬酒為借口。


  冷兵已不是當年那個可以單刀赴會,獨行江湖的“長安虎王”。他老了,很多時候都需要幫手了。


  另一方麵,紫玉樓很快得到了信息。


  花盈盈召集人手,開了個簡會。杜仁負責廚房,要讓頂級大廚拿出絕活來。爾後又安排人寫出了告示,下了驅客令:今晚本店暫停營業,已消費的賓客,費用算紫玉樓的,請大家速速離開。


  花盈盈夠大手筆,直接把紫玉樓騰空了。


  這在紫玉樓的曆史上是絕無僅有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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