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斬殺狗官
望著倪縣令伸得老長的脖子,辛亞偉一聲歎息,“哎,我要說羅老爺死了,你信不?”
倪智英斜眼瞟了眼辛亞偉,這話會嚇死人的,他哪裏敢信,“不可能,羅家是香河城第一家族,單家丁就有上百之眾,比縣衙門衙役還多,區區山匪能殺得了他?”
可話音未落,遠處便有家丁跑來報喪:“少爺去世啦!老爺去世啦!”
殘餘家丁哪還有心思爭鬥,紛紛退去。
倪智英表情韁住了,身子一軟,癱坐在地。
又側頭看了一眼辛亞偉,問道:“是你殺的?”
辛亞偉搖頭,道:“也是,也不是!”
“那就是你了!”
“隨你便吧!”
辛亞偉把腰刀丟在桌上,冷語:“我玩夠了,現在該你玩了!”
說完,便轉身準備下樓梯。這時,倪智英猛地站起,操上桌上的刀,便往辛亞偉後背砍來,嘴裏大喊:“玩死我,先弄死你!”
辛亞偉早有準備,頭也不回,提腿往後一甩,便把倪智英踢飛下樓。
樓下,倪智英以刀作杵,艱難地爬著站起,又橫刀於身前,眼前是十幾條刀圍著,他一步一步往後退,哀求道:“各位,大家同僚一場,放了我,我家裏財寶無數,都歸大家了。”
“狗官,拿命來!”
陳安生嘶吼一聲,提了樸刀便往倪智英頭上砍去,倪橫刀格擋,哪知剛才從樓下摔下來,已然有傷,手上使不出力,隻聽“當”的一聲,倪智英刀被砍落,又聞“哎喲”一聲,身首異處。
大功告成,想到今後香河城就是自己說了算了,陳安生哈哈大笑。
就這時,遠處一支冷箭射出,“嚓”地一聲,從後背穿胸而過。陳安生滿口流血,回頭看去,卻見朱向天彎弓搭箭,“嗖”,又一支箭射出,直穿肚腹。
“你……”
“姓陳的,不,你原來姓方。還記得八年前朱家灣的血債嗎 羅家的狗爪牙,土鱉脫了馬甲,就不當自己是王八了。老子還記得你,當年牽牛扒屋,逼死爹娘,搶我妹子,壞事幹盡,你化成灰老子也認得。”
原來,方安生是羅府的收租隊長。後來倪縣令身邊的師爺突然失蹤,羅普為了更好地監視控製倪縣令,便安插親信在他身邊,換了名字,改姓方為陳,留起了山羊胡,以為這樣就可以改頭換麵了。然而,他鼻梁上有顆豆大的肉痣,再加上聲音獨一無二的陰陽不定,讓朱向天斷定他就是多年前的仇人——方安生。
“哥,我來!”
朱娜奪過弓箭,正要射出,陳安生噴了口血,倒地而亡。
其餘衙役公差沒了頭頭,全都作鳥獸散。
辛亞偉拍拍手,有些得意忘形地從亭樓上蹦蹦跳跳下來,突然,朱娜跑過去,學了龍燕的樣兒,跳到他身上,死死抱著他後頸,便是一頓猛吻。
冷美人原來如此火辣!
辣眼睛、辣身材、辣性情……辣得大大方方,不可方物。
龍燕拖著重重的包裹跟上前來,柔柔喚道:“辛哥,辛哥哥.……”
朱向天等回頭一看,一位豆蔻年華的少女,青澀單純全寫在臉上,一對小梨渦,更添俏美可人。
“哎……”朱向天搖搖頭,“左辣右柔,辛兄弟有罪受了。”
……
回到山寨已是深夜。
雲開霧散,天上朗朗明月。
待天明,幾人聚在一起商量大事來。
朱向天:“各位兄弟,此次下山複仇,燒了羅家、斬殺縣令,幹得非常漂亮。隻不過,兄弟們傷亡也是巨大。”
胡三:“老大,咱們一定要好好彌補傷亡的兄弟們。”
“嗯!”朱向天點點頭,又歎了口氣,道,“都怪我這大哥不會當啊,守著青山綠水,日子卻越過越緊,當真對不起大家。”
這時,朱向天眼望屋頂,眼噙淚水,若有所思,幽幽歎道:“老二為了補貼山裏開銷,鋌而走險,餓死大牢,我,我對不起他啊.……”
鼻子一酸,一個猛漢大男人抽泣起來。
田林、石疤等無不流淚。
胡三:“大哥、各位兄弟,別太自責傷心,要怪就怪戰亂頻發,商隊驟減,導致我們收入越發微薄。”
羊鹿寨,守著一條東西連貫的商道。這條商道很特殊,隻要穿越河穀,再往西行數日,就可以抵擋西北重鎮長安城。這時一條很近的路,也是很多商隊首選之路。不過,河穀道路雖然地勢平坦,但是經常會有泥石流、巨石堵塞道路等情況出現,還有遇著下雨,山穀潮濕,道路泥濘,馬車更是難行。所以,羊鹿寨的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就靠著管護道路,幫助商隊行車運貨,日積月累下來,收入頗豐。隻可惜,近年來,過往商隊少了,他們的收入變得異常拮據起來。
石疤站起來說道:“老大,要不然我們就幹山匪幹的事,劫他幾票,如何?”
“不行!”
朱向天也站了起來,“我羊鹿寨寧可餓死窮死,也不幹土匪打劫之事。要知道,你我,還有大家夥哪個不是窮苦出身,落難才上山的,要當土匪,我第一個不答應。”
石疤本就是個頭腦簡單的漢子,隻管嘴說著高興。老大不同意,他坐了下來,沒有再說了。
“我們還要感謝商隊們,遠的不說,就是昨天,沒有他們幫忙,我山寨豈不早沒了。”
“可山寨房屋被毀嚴重,已沒幾間好屋供大家居住了。”
眾人望向朱向天。
朱向天望向眾人,道:“所以,大清早的便要大家打起精神來商議,下一步,羊鹿寨怎麽辦?”
胡三摸了摸腦袋,道:“我們現在缺錢缺房缺人,難啊!”
“難什麽?”
清脆女聲從屋外傳入,眾人回頭看向門口,皆知朱娜到了。
可進來的,還有兩位:辛亞偉和龍燕。
辛亞偉是朱娜叫醒的,龍燕人小臉皮厚,死纏著辛亞偉,大清早的便在辛亞偉睡覺的門口等著,他去哪兒,她一直跟著。
“來得正好!”
朱向天招呼三人入座。
“妹,山寨現在是山窮水盡啊,沒錢沒房,我們正在商量怎麽辦呢?”
“大不了我們去搶唄!”朱娜回答得很幹脆。
“能搶幾家?搶完之後呢?”
“大不了……大不了搶完香河,又跑其他地去。”朱娜嘟著嘴,撓了撓腦袋,很不耐煩地端起茶杯喝起茶來,就如個亂答一通的學渣,隻管答,對不對不管。
“不行!那樣我們豈不是成了山匪流寇了。”
朱向天一口拒絕。
“本來我們就是山匪,隻不過有點良心而已。”朱娜又撇了下嘴。
“住嘴!不和你胡扯。”
一時間,屋內空氣窒息,無人問,無人答。
過了一陣,朱向天看向辛亞偉,怪人出怪事,昨天先是救他,後來卻是他救山寨。
“亞偉兄弟,你說說看!”
眾人看向辛亞偉。
辛亞偉默不作聲,解下肩膀上係著的衣服包裹,往桌上一丟,發出“哐當”撞擊聲。
“裏麵的東西都歸你們了。不過,開包前,我先說好,裏麵的所有東西,先讓……”辛亞偉酷酷又帥帥地瞥了眼身邊左右倆女孩,“她倆選了來。”
“什麽東西嘛?從昨晚神秘到現在的。”朱娜滿臉是笑,都二九年歲了,還是第一次有男人送自己東西,而且還是自己喜歡的男人送的,怎能不高興,不期待?
她笑靨如花,其他人何曾見過?
當真是暖風吹開雪蓮花——冷美人遇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