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都給本王滾出去!
可看著她現在這模樣,不知道為什麽,她隻感覺有什麽像是在敲打著她的心,折磨著她的良心。她以為自己的良心早就不在了,可她從沒有想過會把她害得這麽慘。
現在想想,其實除了那一次,她也沒有做出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
反而是她時常找她的茬。
梅子臉上漸漸湧上後悔,她後悔不該幫君側妃的,可、可她沒有辦法。那塊玉佩,像是魔咒一樣,徹底困住了她,她無力掙紮。
夜越來越深了,房間裏大夫大部分都去了外間,內室裏隻留了兩個大夫在輪流照看著,防止宮秋如的呼吸停止。
到了後半夜,大夫也忍不住困倦起來。
忍不住眯了眯眼,梅子也忍不住困了起來,隻是睡夢間,她覺得渾身一涼,她猛地睜開眼,突然就清醒了過來。看到四周並沒有異樣,她才鬆了一口氣,可她這口氣還沒有鬆懈完,蹙然就覺得四周的空氣涼的有些不安,她臉色微微變了變,猛地看向宮秋如,就看到她靜靜地躺在那裏,隻是呼吸……
卻幾乎停止了。
梅子臉色徹底大變,她猛地呼出聲,把兩個大夫都搖醒了:“大夫,如側妃不行了!快救人啊!快救人!”
兩個大夫猛地被推醒都下了一跳!
慌忙走過去,果然發現宮秋如的呼吸幾乎已經察覺不到。
他們臉色慘白下來,用針紮,用各種方法,可宮秋如的身體依然沒有什麽起色。
梅子在一旁急得滿頭大汗,卻一點都幫不上忙。
歐陽沉醉得到消息趕來時,宮秋如的呼吸已經差不多完全停止了,他的臉色極為難看,走進內室,死死地盯著宮秋如的臉,走到她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慘白的臉,另一邊臉則是因為他那日的一巴掌而變得青紫一片,她躺在那裏,就像是一個破布娃娃一樣。看著這樣的宮秋如,歐陽沉醉覺得越發煩躁,他一把拽起來宮秋如的衣領,惡狠狠地對著緊閉著眼的宮秋如道:“宮秋如!你給本王醒過來!你聽到沒有?本王沒讓你死,你就不許死!”
他的聲音太過狠戾,站在一旁的幾個大夫額頭上都是汗,他們已經耗盡了畢生所學,可能力有限,他們根本沒有辦法。
如側妃的意誌力太過薄弱,加上傷得太重,能撐到這個時候已經算是萬幸了。
“王爺……我們已經盡力了。”
“閉嘴!”
歐陽沉醉猛地回頭,臉色極為難看,看著那些大夫眸仁裏閃過血腥,“本王說她沒有死就是沒有死!”
幾個大夫被他這眼神嚇壞了,隻能退到一旁,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歐陽沉醉的目光死死盯著宮秋如,指腹慢慢探到她的鼻息間,瞳孔終於一縮,心裏越發煩躁,他握著宮秋如的脖頸緊了緊,眼裏有著狠戾,他還沒有看到她服軟,這女人怎麽能就這麽死了?
嘴角的殘忍越來越濃。
“都給本王滾出去!”
幾個大夫都愣住了,看了一眼歐陽沉醉和他身邊的宮秋如,歎息了一聲,終究還是離開了。
梅子是最後離開的,她看著無聲無息地躺在那裏的宮秋如,心裏極為不舒服,也慢慢走了出去。
而她一出去,就看到了不遠處靜靜佇立的女子,她一身白衣,看到梅子,因為戴著麵紗所以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可那眼睛裏卻是有笑意的,她對上梅子的視線,眼睛裏閃過一道得意。她的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抱著一隻雪白的貓團,懶懶地伸著脖子蹭著蕭晴雪的手腕。如果不是這貓咪背上的一道黃色,梅子恐怕就會以為這一隻就是先前的那一隻。
可它不是,原先的那隻已經被宮秋如埋在了那棵樹下。
她現在甚至還記得自己看到的,心忍不住觸動了一下,眼圈酸了酸,她大步朝著蕭晴雪走去,眼睛瞪得有些圓:“你為什麽還在這裏?你現在高興了,她死了!已經死了!”
蕭晴雪似乎挺詫異她的憤怒,眯著眼笑了笑,聲音帶著散漫:“你生什麽氣?別忘了,這件事還有你一份。你不是也討厭她嗎?現在做什麽?良心受不住了?哈!”
梅子看她一副輕鬆的模樣,氣得肝疼,“你也太狠了!你說過隻是稍微懲罰她一下,讓王爺把她趕王府就行的,可你做了什麽?你和君側妃一起做了什麽?她比你有心多了,雪膩那麽小一隻,它賠了你這麽久,你怎麽能這麽狠心?你知不知道,它死了之後是如側妃把她帶回來埋了的,可你呢……”
梅子越是往下說,眼圈越紅,尤其是看到宮秋如站在樹前,看著埋著雪膩的地方露出思念和懷念孤寂背景,她的心終於被觸動了,眼淚也流了下來,“她比你們有人情味多了……”
“是嗎?”
蕭晴雪嘲諷地笑笑:“隻不過是一個畜生罷了,也隻有那笨女人會為了一隻畜生甘願入了我們的陷阱。你現在這麽生氣,你這麽憤怒,你怎麽不去和君側妃說?她才是在這場戲裏占了最重要的角色,可你沒辦法動她,她……才是你真正的主子。你說,要是讓皇上知道你既是他的人又是燕竹君的人,他會怎麽想?”威脅的話淡漠的從蕭晴雪的嘴裏說出來,帶著無情與嘲諷。
梅子:她的唇動了動,終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是她,是她們。
一起害死了她。
內室裏死寂一片,空氣裏都是血腥味和湯藥的味道,極為不好聞。從那幾個大夫和梅子離開之後,四周就靜默的可怕,歐陽沉醉居高臨下地看著宮秋如,看著她還散發著溫熱的氣息,整個神經都繃得緊緊的。
他到現在都不相信她已經死了。
他沒有同意,她怎麽能夠死?
他修長的手指慢慢握住了她的脖頸,緩緩威脅:“宮秋如,不要再裝了,本王知道你還活著,你要是再不醒過來,本王現在就去藥爐把寧霜的身體毀掉,殺了她,讓她下去給你作伴怎麽樣?如果你敢死,本王也不會放過你的家人,本王記得不錯的話,你還有一個弟弟吧?你還不醒來嗎?”
隻是回答他的卻是沉寂一片,宮秋如依然沒有醒來。
她像是徹底死了,身體的餘溫漸漸涼了起來,歐陽沉醉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他手上的力道也越來越收緊。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心裏對於宮秋如的死這麽不舒服?
這種暴躁讓他頭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