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嫉妒,不甘的心
宮秋如咬著木箸懶懶抬眼瞅他,“王爺萬福,王爺金安。你也知道,我這腿不靈便,起不了身。”
她這話把歐陽沉醉嗆了一下。
他瞪了她一眼不再說什麽,昨日是他母妃的忌日,他怕自己在京中會做出什麽不敬的事,連夜趕出京外數裏,現在已經很是倦怠,懶得再跟這女人爭論。抿了唇,垂下的眼底卻掠過狠意,早晚有一天,他定然會讓那個人後悔莫及,他欠他的,欠他母妃的,定會讓他血債血償。
深吸一口氣,他拿起一個碗,也沒有什麽胃口,隻是隨意吃了些。
隨後,就出去洗漱。
宮秋如看著他的方向,也垂著眼,心情起伏不定,她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歐陽沉醉今日情緒極為躁動,她在想自己能一舉殺了他的幾率有多少?視線一轉,想了想,又壓下這個想法,沒了牙的老虎也是老虎,更何況,這隻老虎還有利齒,隻是不知為何情緒倦怠了些罷了。
深吸一口氣,按壓下情緒,繼續用膳。
隻是她卻一直覺得有兩道視線在死死盯著她,她回頭,正好對上了挽花怨憤的視線。
挑眉,她有得罪她嗎?
幹脆放下碗筷,挽花很快又收回了視線,她卻是站起身,走到她身前,挑起了她的下巴,“你為什麽瞪我?”
挽花依然垂著眼,卻是咬了一下唇,半晌,才哼出來一句,“真不知道王爺留著你做什麽,還有,你為什麽騙王爺你還不會走路?你明明就可以!”
呦,原來是想替歐陽沉醉抱不平。
“那你為什麽剛才當著歐陽沉醉的麵不說?”
“你以為我不想說,如果今天不是……”挽花情緒激動起來,剛說到一半想到什麽,立刻住了嘴,“今天王爺心情不好,我不想再給他添堵,如夫人,你適可而止一些!”
因為激動,挽花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甚至因為爭辯,連額頭都隱隱浮上一層虛汗。
宮秋如上下打量著她,視線從她的眼睛一直到胸口,自然沒有錯過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憐惜與不甘,她憐惜的自然不會是她,那就是歐陽沉醉了,還有不甘?她莫名笑了,湊近了挽花,“怎麽,你喜歡歐陽沉醉?”
被猜中了心事,挽花的臉驀地一白。
渾身都因為一種情緒而發抖,她死死咬著唇看著宮秋如,難堪地轉開了視線。
宮秋如卻不放過她,繼續道:“很不甘心,跟了歐陽沉醉這麽多年,他從未在你身上動作心思,所以不甘?所以怨懟?”她的聲音清清冷冷,卻聽得挽花麵容慘淡,可這些依然沒有完,“可這些跟我有什麽關係?你朝我發泄你的不滿,隻是因為我在名頭上是他的夫人,可你有沒有看到我這一身的傷,可是他弄出來的,那我要像誰發泄我的不滿?嗯?”
她說完,直接一手扇在了她的臉上。
她不是聖人,別人敬她一尺,她還她一丈,可若是讓她不滿一分,她必然十分還之。
宮秋如看著臉偏到一旁的挽花,嘴角的笑意越發殘忍,她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裏,手上的動作根本沒有停下,一掌又一掌,毫不客氣,挽花咬著唇承受著,怨恨地瞪著她,咬牙切齒。
“怎麽?想還手?那你如何不還?或者,是擔心我告訴歐陽沉醉,呀,你倒是猜猜看,他若是知道自己身邊的人對他抱著這樣的心思,他會怎樣?”
她的話一落,挽花的臉直接慘無人色。
她跟在王爺身邊這麽多年,自然知道,他不可能會像別人一樣顧念舊情,王爺他根本不會留給她任何再待在他身邊的機會。這個可能性一起,挽花立刻渾身哆嗦了一下,搖了搖頭。
隻是還沒等她開口懇求宮秋如不要說出來,宮秋如已經放開了她,慢悠悠地轉到一側,坐下。
而挽花也聽到了歐陽沉醉的腳步聲,下一刻,房間的門就被推開了,腳步聲走近,珠簾拂動,繞過屏風走到了內室,看了一眼房間裏依然沒有收拾好,眉頭幾不可查地皺了皺。
他剛沐浴過,隻隨意著了一件外袍,一頭墨發並未束起,濕漉漉地披在肩頭,襯著那張如玉的臉,少了幾分陰厲,倒是多了幾分柔和,挽花在一旁幾乎看得有些癡了,也第一個注意到了歐陽沉醉的反應,立刻上前收拾殘骸,隻是一直垂著頭,長發半遮半掩露出了一半臉上的紅痕。
歐陽沉醉果然看到了,在她收拾完即將出去時,喚住了一直低著頭的挽花:“你這臉怎麽回事?”
挽花像是被驚到,立刻搖頭,“沒、沒事,奴婢沒事。”
歐陽沉醉眉頭皺得更深,抬著她的下巴挑起,看到上麵遍布的手指印,眼底卷起狂躁,他狠戾地看向宮秋如,後者聳聳肩,直接承認:“我打的。”
“宮秋如!”
歐陽沉醉恨不得撕碎這個女人,她就不能少給他惹點事?
“怎麽?我連打一個婢女的權力都沒有了?那你怎麽不問問她,我到底為什麽打她?”
歐陽沉醉眯眼,轉頭看向一直低垂著頭的挽花。
後者“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王爺恕罪,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忤逆如夫人在先,如夫人教訓的對,王爺不要錯怪了如夫人。”
挽花磕著頭,連連道。
她卻是更怕,怕如夫人會說出她的心思,這樣她將再也沒有機會待在王爺的身邊,這絕對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挽花的額頭很快就磕出了血痕,歐陽沉醉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他根本不信,可他又相信挽花不會說假話,他從那個地方調過來的人,絕對忠心,那麽這女人到底做了什麽事情能讓挽花竟然幫她?
這明顯就是幫了,更何況,以挽花的性格竟然會吃了這個暗虧?他眉頭皺得更加緊,看向宮秋如,她朝著他笑笑,“王爺啊,我記得以下犯上似乎要鞭刑五十的,你是不是也覺得打這幾巴掌是輕了?”
他的人她還真是毫不客氣啊!
“你想怎樣?”
“我不想怎樣。隻是,這事要是就這麽了了,萬一再傳到恨水公子耳邊,我就不知道恨水公子會怎麽想了。”她笑得無害,他既然那麽在乎恨水公子,那她不利用一下的話,多對不起她自己。
她這句話一落,歐陽沉醉的手赫然落在了她的脖頸上,麵容陰沉:“宮秋如,你別以為搬出了恨水,本王就不能把你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