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救活,別讓她死
“一種情毒。”
歐陽沉醉聽了這話,忍不住眯起了眼:“你是說……”
“還有別的人嗎?”
“有。我踹開門的時候,有一個人正……”他原本也沒打算把事情做的夠絕,隻是想嚇一下那女人,等了許久房間裏沒了動靜,他才覺得不妙就踹開了門,誰知道這女人還真是……不過聽了恨水的話,難道還是他冤枉了她不成?可就算是她差點被一個乞丐給強了,她也是她咎由自取!
歐陽沉醉一想到開門看到的情景,就覺得煩悶,眸光也越發暗沉。
“那人呢?”恨水顧不得他此刻到底在想什麽,隻想快些見到那個人。
歐陽沉醉看他有些異樣,也覺察到了什麽,轉身,看向影衛:“人呢?”
幾個影衛現身,對視一眼,也是一愣:“不見了。”
他們甚至都沒有覺察到那人是什麽時候離開的?王爺把那人扔過來的時候,他看起來已經昏死了過去,等他們一轉眼再看的時候,似乎就沒有看到那人,當時也沒有注意,可這種情況還從未有過……
立刻跪在了地上:“請主子責罰!”
“廢物!”
歐陽沉醉鳳眸裏閃過陰狠,竟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樣,真是罪無可恕!
“醉,你也別怪他們了。是對手……太過狡猾罷了。”
“是誰?”
恨水把手裏的丹藥喂給宮秋如,看著她的情緒慢慢平複下來,才歎息一聲:“人稱‘辣手摧花’的……流雲無雙。”
歐陽沉醉一愣,隨之眼底一寒:“那個輕功卓絕的采花賊?”
“嗯。”
歐陽沉醉冷笑一聲:“好啊,采花采到我九王府來了,他可真是有本事!來人!傳令下去,賞金萬兩捉拿采花賊流雲無雙!”
“是!”
等暗衛離開了,歐陽沉醉才轉過身,看向恨水:“她怎麽樣?”
“已經為過藥了,休息片許應該就沒事了。”
恨水沒有回頭,他的視線再次落在昏迷的宮秋如身上,可當她的視線落在她手腕上的紅線纏繞的另一端時,眼睛莫名睜大了,像是有些不相信,又像是驚喜,許久,才深吸了一口氣,斂下了麵上的激動。
歐陽沉醉隻是應了聲,走過來,麵無表情地看了宮秋如一眼,她蒼白的麵容落入眼底讓他想起不久前看到的那一幕。
瞳孔縮著,冷哼一聲:“恨水,救活她!別讓她死了!”
說完,廣袖一甩,就離開了。
恨水點點頭,直到身後的門關上,他才有些心神怔怔地盯著宮秋如的手腕,半晌,才歎息一聲:“原來……被你撿到了啊。”
等恨水離開,房間裏空蕩蕩的,無聲無息。
床榻上原本沉睡的女子慢慢睜開眼,眼底澹然清透,哪裏有半分睡意,宮秋如眼底沉沉地看著關上的門,眼底隻剩下冷漠,慢慢抬起手,露出綁在手腕上的玉佩,上麵一個“離”,在日光下,泛著透徹的光。
宮秋如摩挲著玉身,慢慢閉上了眼。
她還是贏了。
讓自己受傷見到恨水,再讓恨水看到這枚玉佩,之後,恐怕不用她再費心,恨水也會來找她。
果然不出宮秋如所料,翌日一早,她睜開眼,挽花服侍她洗漱完畢,她並未像往常一般離開,站在宮秋如的床頭,麵無表情地稟告:“如夫人,恨水公子在門外候著要為你檢查身體,現在可要讓他進來?”
宮秋如應了聲,倒是沒想到恨水會這麽快就來見她。
看來,這玉佩對他來說,的確很重要。
恨水走進來,為她查看了一番,才收起探在她腕上的指腹,眉眼依然很溫潤,站起身,收拾一旁的藥箱,“如夫人不必擔心,你的身體複原的很快,想必過不了多久就可以下床走路了。”
宮秋如視線一直落在他的身上,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苦笑道:“有什麽好擔心的,反正現在好了,過幾日一樣要麻煩恨水公子。”
恨水收拾藥箱的手一頓,想起什麽,回頭歎息道:“其實,如夫人可以試著不要跟醉硬碰硬,他並不像你想象的這麽殘暴,他隻是處在這個位置太久,所以,心比較冷一些,陰狠一些罷了。”
“是嗎?”宮秋如輕輕應了聲。
目光落在一處,卻是沒有再說什麽。
恨水看著她這模樣,心裏莫名極不舒服,有種想拭去她眼底的愁苦的衝動:“你那晚是真的要逃走嗎?”
脫口而出的話就這樣問出來了。
問出來之後,兩人皆是一愣,恨水扶住額頭,修長的手指在淺淡的日光下白玉一般,既然問出來了,那就幹脆問到底:“你……真的想逃出王府嗎?”
宮秋如沉默片許,頜首:“是。”
恨水啞然。
可隨之卻聽她說:“如果我說,那晚我並不是自己要逃走的,你信嗎?”
宮秋如說完,抬起頭,目光定定地落在恨水身上。
恨水望著她黑漆漆的眸仁,莫名點頭:“信。”
等他說完,才驚訝於自己的異樣,可說出來之後,竟是格外的舒暢,這個問題從那日未從歐陽沉醉那裏得到答案就一直困擾在他的心頭,如今聽到正主的回答,像是心頭的一塊石頭瞬間消失了,忍不住輕輕笑出聲,再次道:“我信你。”
宮秋如怔怔看著他,他眼底的光太過透徹,不含有任何雜質,她知道,像他這種人,說出口的話,就是真的。
可……
她苦笑一聲:“可他不信。”
那日她故意讓自己不說,算著肯定會有人提出怪異的地方,如果歐陽沉醉真的想找到真相易如反掌,可他沒有。
他既然不提,她就偏偏要提,她要讓他知道,他欠了她的,那就要用血來償還!
“這……”
恨水看著她眼底的悵然,想要出聲安慰,卻不知道說什麽。
半晌,目光怔怔落在她的手腕,看著那露出的一截皓腕,才想到什麽,站直了身體,“如夫人,你手腕上戴著的?可是一枚上麵刻著‘離’字的玉佩?”
宮秋如一聽,故意訝異道:“是啊,恨水公子怎麽知道的?我是在床榻的夾縫裏撿到的。”
恨水鬆了一口氣,看來是自己那日替如夫人診治的時候不小心掉的,“這玉佩是我丟的。”
宮秋如眼睛睜大,亮亮的,並沒有多問什麽,“原來是恨水公子的啊。”
眨了眨眼,就從手腕上解下玉佩,遞到了恨水的麵前,後者有些怔愣地看著她,越發覺得她對於他有種莫名的吸引力,目光落在她白皙纖細的手指上,玉身幾乎與之交融,白得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