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夢魘,折磨一宿
宮秋如被歐陽沉醉折騰了一宿,加上未愈合的傷口發炎,翌日就發了高燒。半睡半醒間,她仿佛身處異世。 她夢到自己身處一室,背對著她的男子,負手而立,明黃色的色澤刺痛了她的眼,她看到這個身體的主人撲到那人身後,緊緊抱住他的腰,苦苦哀求:“覺,你答應我的,你會娶我,為什麽要娶姐姐?為什麽?不要娶她好不好,無論你說什麽我都去做,我不鬧了,再也不鬧了,求求你,不要娶別人……” 男子慢慢回頭,麵容看不真切:“哦,什麽都可以?” “是!是!隻要你不娶別人!” “那就……” 男子的聲音隔著一層砂霧,朦朧不真切,宮秋如滿頭都是虛汗,難受地翻來覆去,意識迷離:“覺,覺……”她一遍遍無意識地喚著,房間裏的侍婢根本不敢抬頭看那站在床頭的男子。 歐陽沉醉眸色沉沉,手裏端著的藥碗幾乎被他捏碎。 揮退房間裏的侍婢,歐陽沉醉在床沿坐了下來。空出的那隻手卡著宮秋如的喉嚨拽起她的身子,滿意地看到她蒼白的麵色漸漸緋紅,張開的唇再也沒有吐出任何他討厭的聲音。 看到她呼吸越來越急促,快要窒息。 他這才滿意,鬆開手,看著她重重摔下,發出悶悶的一聲。 半晌,才再次捏著她的下巴再次把她半抱起來,藥湯直接對著她的口灌了下去,隻是大多流了出來。 歐陽沉醉越發不耐煩,無意間瞥見她發白的唇,眸色一暗,幹脆飲下一口,直接對著她的唇喂了下去,舌尖抵開她的齒,把湯藥哺入她的口中。看到她吞咽下去,怒意才消了些。 宮秋如睜開眼時,看到的就是歐陽沉醉靠近的臉,隨之藥湯被他渡入口中,她頭一歪,直接躲開了他的薄唇,甚至連先前歐陽沉醉喂進去的都被她盡數吐了出來。湯漬濺到錦袍下擺,房間裏死寂一片。 片許,宮秋如抬起身,回頭朝著他虛弱的一笑,迷離的眸仁瀲灩著純粹。 明明隻是單純的一笑,可那輕飄飄的一瞥,眉眼浮媚,像是最毒的情藥,猛烈擊中歐陽沉醉的心口,猝不及防。 他僵著身體,看著她隨後無力地趴在他的腿上,像貓兒一般蹭了蹭,竟然瞬間勾起了他最原始的情動。呼吸莫名急促起來,他屏住了氣息,看著她再次沉睡,微張的嬗口,小口的呼吸著,舌頭無意間地伸出舔了舔嘴角的藥漬,歐陽沉醉握緊了拳頭,眸色暗沉,卻又攢動著看不懂的複雜。 門開啟又關上,歐陽沉醉大步離開,隻留下小半碗湯藥晃悠悠地擱置在床頭。 餘溫嫋嫋,一室冷寂。 宮秋如慢慢睜開眼,眼底哪裏還有迷離,隻餘清澈冷漠。 幽幽望了一眼歐陽沉醉離開的方向,翻了個身,再次睡去。 隨後的兩日,宮秋如再沒有見過歐陽沉醉,她想,應該是那一眼起了作用,他不來,她就悉心養病,仿佛那日的事根本沒有發生。隻是,寧霜卻發現,如夫人發呆的時間越發久了,坐在窗欞前,一坐就是一整日。 時隔多年,媚術還有效,宮秋如不知自己該慶幸,還是該難過。 曾經,她答應過那個人,離開了那個地方,她就做一個最普通的人,忘記那些刻入了骨子裏的毒與媚,她答應了,也做到了。她從頭來過,成為最年輕的曆史學家,享受最高的殊榮。可那些埋藏在心底的陰暗,隻是來到這紫南國幾日,全部被勾了出來。她歪過頭,手指指著心口,慢慢在那裏劃出一個字:歸。 問君歸期,長埋……於土。 一遍又一遍,直到眼底的黑暗殘忍越發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