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過去與未來（2）
“哥哥你妹啊！”陳安宇不清楚為什麽會在這裏碰到哈迪斯，他也不想知道為什麽。當務之急是擺脫混血種的追擊。那群狗一樣的混血種……嘴巴已經咬到馬尾巴了。
龍人們的嘴巴就快咬到侏儒的屁股。
侏儒揮舞最後半截長槍，上麵的寶石熠熠生輝，戳下去卻是軟綿綿的，在領頭的龍人臉上撓了個癢癢。
此情此景還真就應證了他那句“貴的不一定好”。
陳安宇聽到身後傳來大罵“銀樣蠟槍頭，就是個銀樣蠟槍頭！”
風聲依舊呼嘯耳邊，侏儒飛濺的口水落在耳朵後邊，陳安宇回頭一眼，接著看向哈迪斯。
哈迪斯是唯一的“救世主”。
“你不是擅長屠龍嗎，黃浦江的龍王你都不放在眼裏，這些混血種你快想想辦法啊！”
“哥哥，你沒看到我跑得比馬還快嗎。”
陳安宇抱住安宰赫，他差一點從馬背上掉下去。“你剛剛說什麽？”他重新看向哈迪斯。
“哥哥，你聽過小偷的故事嗎。從前有個小偷，他去一個村裏偷東西，後來他把東西偷出來了，結果被全村的人追著跑。”
這不是天經地義嗎……
陳安宇自覺瘋了，這個時候他還接哈迪斯的話茬，“如果你想說你就是小偷的話，那麻煩你拿出偷東西的本領，帶著我們飛簷走壁離開。”
“可小偷最後被抓住了。”哈迪斯一點沒意識到自己說得話多麽糟糕，“他的作案工具忘在了現場……他，跑不掉了！”
“……”陳安宇抿緊嘴唇。
哈迪斯雙目一怔，一瞬間頭發變得花白，眼睛發紅，他跳到陳安宇的背上，手摟著他的脖子。他是虛幻的，所以沒有重量。
音樂家在下一秒掛在了馬背上，手裏的那一卷羊皮紙落在了陳安宇的手裏。
“我耗盡了力量，隻能靠你了，哥哥。加油。”
馬兒在這一刻承受了他這輩子沒承受過的重量，足足四個成年人。陳安宇覺得哈迪斯這話還不如不說，他本來就是指望別人，結果有人跟他說現在靠你了？加油要是有用的話，還要司機幹什麽。
他還沒問哈迪斯幹嘛去了。
“我能有什麽辦法。”陳安宇看著掛在脖子上的戰錘……和那把銀蛇浮雕的鋼刀。他自行忽略了戰錘，因為長槍的緣故，他下意識地把他歸位銀槍蠟頭的行列。就是個爛貨。
他不覺得自己可以對身後的任何一個混血種造成傷害。
眼看身後的那隻大怪物就快追上…狹窄的街道裏隻剩下混血種在追趕。陳安宇沒有看到那頭體型巨大的混血種。興許是馬兒的聰明，利用狹窄的街道甩開了它，但陳安宇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覺得不遠的街道口，那條飛龍會突然躥出來，迎著他們腦袋就是一口。
危機四伏，他們一定待宰的羔羊，跑不掉了。
“羅盤。”
陳安宇的手穿過安宰赫的胳肢窩，聽到守夜人喃喃細語，他蒼白的臉哪怕是在晚上也看得出有多白。
安宰赫虛弱地開口。
“羅盤……”守夜人的手緩緩深入他的衣襟裏。
陳安宇感到手裏多了個東西，“移動城堡的門。”侏儒說，看得出他很迷哈爾的移動城堡。這是之前守夜人裝在收容所牆壁上的，陳安宇看著手裏的羅盤，一點不沉。
看樣子走之前被他從牆壁上摘下來了。守夜人從衣襟裏拿出了一串項鏈。與羅盤不同，他是貼身佩戴的，看樣子已經戴了好多年。
握在手裏還是熱的。
“把我的手放在上麵。”安宰赫說。
陳安宇把安宰赫的手放在了項鏈上。
“這是什麽。”侏儒問。
“把你們的也放上來。”安宰赫沒有回答侏儒。
陳安宇和侏儒把手放在項鏈上。也沒人再問是什麽，這樣緊張的關頭，守夜人拿出一串項鏈肯定不是用來開鑒寶大會的。
“哥哥，還有我的。”哈迪斯抱著脖子。
陳安宇把音樂家的手和自己疊在了一起。
“這是潘多拉魔盒。”安宰赫抬起虛弱的臉，看向了每個人的眼睛，他確保每個人都是看著他的。
破天荒的，他這次主動解釋。
“這是個盒子？”侏儒驚訝，這怎麽看都是串項鏈啊，就算鑒寶師自己說了寶物價值連城，對著空氣鑒寶大會的觀眾也不是白癡啊。
沒想到的是，鑒寶師篤定地點點頭。說空氣就是價值連城。本就麵癱的守夜人，嚴肅的神情讓他看上去比尋人更加嚴肅，侏儒隱隱覺得，這是一件可以將古董界掀翻的大事，而他們這些觀眾，將成為這件大事的見證者……
“我必須讓你們知道它的名字，因為如果有一天世界迎來終焉，那麽帶來的厄運，要記住，是我們釋放的。我們需要救贖災難。”
“能不能不要說的那麽嚇人。”侏儒差點把手縮回來，見守夜人的表情又不像是在開玩笑，正是這份認真讓他莫名遲疑了……
“那就讓世界毀滅吧！”
……這樣的話侏儒終歸沒有說出來，因為不是真心的。隻是比起現在就被龍人撕碎連世界都看不到，他還是選擇先看到世界吧。
陳安宇沒有異議。他隻是覺得鬧心，好像自己從小摳鼻屎吃下去的事被人發現長大以後抖出來，變成了拉屎吃下去一樣。還有……太特麽中二了！
守夜人見眾人都沒有異議之後，嘴唇蠕動，隱晦的咒語從他嘴裏傳出，下一秒，項鏈開始發光——是一塊紫紅色的水晶，紫光映襯在每人的臉上，照出了有害怕，有疑惑，有驚訝，整個氛圍妖冶而又詭異。
紫光逐漸變亮，在這分光似乎要到達定點，忽然出現可以把他們脫離空間的感覺——陳安宇清晰的記得在自己德育分爆表被黑洞吸入，那份感覺與眼前的八九不離十。
在它快要到達姐姐期間，安宰赫又念動了一個咒語。鑒寶大師還有要叮囑觀眾的。他的話出現在每個人的腦海裏長話短說。
每個人的腦海裏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所述之言。
潘多拉魔盒……
“你說他隻能開啟三次？你師傅留給你的？這玩意能暫停時間？”
“搞半天不是寶物，而是守夜人安全指南？”
嘭的一聲巨響，馬兒前腳跪了下去，這一下驚動了馬背上的所有人，全部滾到了地上。
在侏儒將所述之言念出來的時候，時間暫停。
周圍的一切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