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正名
龍狄看著下麵站起來的陸九，有點好奇，這陸首相今一家子是沒完沒了了啊。
“你要證明？”龍狄重新坐了下來，太後也自然沒有起身。
“是的，皇上。這廢物的名頭臣女背了太久，其實對我來講沒什麽，左右不過是別人對我的看法，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沒啥。不過，最近這個汙名有些妨礙我了，好像我是廢物就好欺負一樣，三兩頭像蚊子一樣來耳邊翁嗡嗡幾下，我嫌煩。”
“嗬，從你這話聽來，但也不像廢物，至少比有的自以為是的人聰明幾分。”
“多謝皇上誇獎，這種對比我挺樂意接受的。”
“話雖漂亮，但凡事講求以理服人，拿事實講依據，你要如何證明你不是廢物？難道你還真會古琴？”
陸九有些無奈，這皇帝是對古琴情有獨鍾吧？這麽久了，還記得這個梗。
“琴棋書畫臣女真的是一竅不通，不過，沒人過女子一定要會琴棋書畫的才能吧？難道龍源國還有這樣不成文的規定？”
“這倒是沒櫻”龍狄給出肯定。
帝莫寒至始至終沒有開腔，隻是默默地觀察著陸九的一舉一動，他很好奇，陸九到底要玩什麽。
“嗯，不過，臣女還有一事想求問，以免到時候臣女想出一個方法證明自己，你們不認可，那我就出盡洋相，自掘墳墓了。”
“準問。”龍狄揚袖，闊氣地準了。
得到皇帝的準確回複，陸九唇角揚了揚，從帝莫寒的角度看過去，恰似一隻得償所願的狐狸，奸詐狡猾，眼裏冒光。
陸九看了一圈大殿裏的所有人，隨即開口道：“我想問問皇上，太後，戰王以及其他的重要大臣和觀眾朋友們，什麽樣的人才會被稱之為廢物？又是什麽樣的人才能不被稱為廢物？”
陸九的問題一拋出，殿內就開始議論紛紛，瞬間變得嘈雜起來。
混亂的噪音讓龍狄皺了皺眉，旁邊的內官熟知龍狄的脾性，立刻吼了一句：“都安靜！”
殿內安靜了，龍狄臉色才好看了一點，他沒想到陸九竟如此聰明，把難題拋給眾人。
“羅將軍，你來回答一下她的問題吧。”龍狄隨意點了一個名字。
被點中的羅將軍背脊挺了一下，陸九看著覺得有點好笑：“好像以前上學被老師點名啊！哈哈哈……”
帝莫寒瞅著陸九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一點沒有罪魁禍首的自覺性。
羅將軍哆哆嗦嗦站起來，支支吾吾半也沒能出個一二三來。
“你作為一個將軍連什麽是廢物都不知道？我看你就是個廢物的標準！”龍狄憤怒地拍了一下龍椅的扶手，發出陣陣響聲。
見過腥風血雨的羅將軍被龍狄一吼，嚇得直嘚瑟。
“行了行了，滾出去邊城，五年不要回來！”
羅將軍心沉到穀底，可皇命難違：“臣領命！”
陸九同情地看著羅將軍，忽然覺得有點對不起他老人家。
帝莫寒斜睨著陸九，看到她臉上的愧疚，心道這女人居然還有同情心。
“劉尚書，你來！”
禮部尚書劉大人又被點到名字，相比羅將軍的猝不及防和不知所措，劉尚書明顯要心理建設充分得多。
劉尚書恭敬地站起來，麵向皇帝，張嘴就侃侃而談：“皇上，臣以為每個人有他存在的意義，能被稱之為廢物，那麽就是這個人沒有意義了。”
“什麽才叫有意義，什麽又沒意義呢？”陸九看著劉尚書問到，這個劉尚書看起來胸有成竹，實則了一句廢話。
麵對陸九的提問，劉尚書依舊不疾不徐，緩緩道來：“有意義就是這個人能為龍源國盡綿薄之力。比如戰場殺敵，又比如百姓種糧交國庫，亦或是為民謀福。”
“哦？還有其他的嗎？”陸九繼續追問。
麵對陸九的咄咄逼問，劉尚書臉色開始僵硬。
“九側妃，本官的回答還不夠滿意？”
陸九撇撇嘴，點零頭：“劉尚書，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的就是將士不是廢物，農民不是廢物，當官的為百姓服務的不是廢物，而其他人全是廢物？好像，現在這裏麵有一半的人都是廢物吧？原來廢物不止我一個啊！”
“你胡！”劉尚書頓了頓，立刻反駁道。
“我胡？”陸九歪著頭想了想：“我沒有胡啊，都是根據劉尚書的話翻譯的。你的被稱之為廢物的都是沒有意義的人，而有意義的人你也框定了，就是將士、農民、當官的。除此之外，我也跟你確認過，你的沒別的了。總結起來，不就是除了那三類人其他人都是廢物麽？”
“你曲解我的意思！”劉尚書憋了半，就憋出這麽一句。
“那不然你，還有哪些人？”
“我……”
也不知道為什麽，平時道理一大籮筐的劉尚書這會兒憋不出來一句來。
“夠了！劉尚書你給朕閉嘴！”龍狄覺得丟人，堂堂一個禮部尚書居然不過一個女子。
“難道場上這麽多人就沒有一個人知道什麽是廢物嗎！我看你們全都是群廢物！！！”
皇帝發飆，下麵的人齊齊惶恐，紛紛跪了下來：“臣等惶恐，請皇上降罪。”
當然，有兩個人除外。
一個人是陸九，另一個人是帝莫寒。
眾人都跪了，就隻有他們兩個人沒跪，龍狄龍顏大怒：“戰王你可知道什麽是廢物？”
帝莫寒緩緩抬起頭，看了一眼皇帝，而後徑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隨後放下酒杯，又給被子添了一點酒，抬起酒杯晃了晃：“臣不想參與這種無聊的話題，所以，請皇上當我不存在。”
陸九很想給帝莫寒豎一個大拇指：真屌！
居然能敢這麽跟皇帝話，不知道的話她還以為帝莫寒是皇帝呢。
聽到帝莫寒這個回答，龍狄明顯臉色更加不好了，可陸九一直盯著看，就是沒等到龍狄再次發怒，最後，麵對帝莫寒的舉動，龍狄不了了之。
陸九突然很好奇帝莫寒跟皇帝到底是一個什麽關係，皇帝怎麽這麽能忍。
就在陸九還在思考的時候，龍狄突然問到她：“你為何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