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入府
雖然,方式好像有點不太對,但好在最後達到的目的是一樣的就行了。
要讓她自己找地方進城,她可真心嫌累挺。
嗩呐奏響,嗶嗶嗶了一道。
最後陸九實在受不了了,掀開簾子對著旁邊的媒婆道:“喂!媒婆。”
“九姐,有什麽吩咐嗎?”媒婆一直跟在花轎旁,陸九一掀簾子她就轉過頭來了。
“這大山林裏,就別吹那個死饒東西了。吹給誰聽啊!要吹到地方再吹。”
媒婆額頭冒汗:這九姐果然跟傳聞一樣,不但沒有神根,還是個腦子不正常的,可惜了這一副秀色可饒模樣。
“九姐,這個不是死人奏曲,這是婚嫁喜慶曲。”
“都一樣,給我停了。”
陸九老家那邊死人了,就是半夜吹奏著玩意兒,大晚上也不能讓人好好休息,所以她最煩這個聲音。
不都死者為大,吹這個簡直就是不讓人入土為安。
“這……”
“我的命令你敢不聽?”
一聽這話,媒婆立刻慫了,雖然心裏很不甘心,這還沒嫁過去呢,就開始擺譜。
這九姐是不知道自己過去隻是個衝喜的,而且也不是正室,隻不過是個側妃而已嗎?
“都停下,停下,別吹了,晦氣得很。等到了城門再吹!”
雖然很不情願,但是媒婆自知側妃也是戰王府的人,她一個媒婆可不敢觸犯,隻有把氣撒在這群吹號子的人身上。
一路搖搖晃晃,顛得陸九快死了,頭暈眼花已經睡死過去,紅潤的嘴角還有哈喇子淌著。
突然一陣嘰嘰喳喳響破的嗩呐聲再次想起,驚得陸九從昏睡中彈起。
“唔~誰又死了?”
清澈的眸子眨巴眨巴,巴紮兩下嘴,擦掉嘴角的口水,才想起自己這是要出嫁了。
浩浩湯湯的隊伍穿過城門,一路鑼鼓聲,道路兩旁也站滿了看熱鬧的人。
整個洛城都知道,龍源國戰王爺今要娶側王妃,而這個不幸被選中的人就是陸家流放在外的九姐。
這等熱鬧,全城的人都不想錯過。
陸九微微掀開窗簾,看著道路兩邊密密麻麻的人群:“哇!大城市啊!”
琉璃磚瓦,在陽光下爍爍發光,一排排整齊劃列的店鋪,裏麵的商品琳琅滿目。
原本她還以為自己到了某個原始世界,心裏一頓罵罵地。沒想到龍源國這麽富饒啊,哈哈哈,不虧,不虧。
陸九自動忽視了交頭接耳、連連搖頭、歎息充滿同情的人,兩眼放光的瞅著人群後麵的那些攤位上的東西。
“喲謔!到新大陸啦!等我嫁出去了,一定要出來玩遍這裏。好興奮哦~”
大約在進城兩個時辰後,花轎終於停了下來,鑼鼓嗩呐也停奏。
緊接著就聽見外麵的媒婆心翼翼道:“大人,陸家九姐已經接過來了。”
“恩,就從偏門入府吧。”一個中年男人沉聲道。
在龍源國,隻有正室進門才能從正門抬轎進入,側室和妾都隻能從偏門入府。
“艾~好的大人。”
花轎被重新抬起來,不過鑼鼓嗩呐沒有再奏響。
“媒婆,怎麽不吹了?”這一路上要不是她要求,能一直吹不停。
這到霖方,還不吹了,也是奇怪的呢。
“哎呀!九姐,您還沒入府,可不能伸出頭來。”
媒婆一掌魔爪伸出來,將陸九塞了回去。
“九姐,戰王爺不喜歡吵鬧,所以到了王府區域,便不能吹奏了。”
“嘿嘿,巧了,我也喜歡安靜。”
媒婆嘴角抽抽,這九姐是真的傻啊,這種入嫁方式都還能如此高興。
很快,媒婆再次道:“九姐,已經到了,您快將我給您的紅帕戴起來。”
陸九老實的將紅帕蓋頭上,遮住臉。
媒婆攙扶著陸九下了花轎,進了屋子。
“九姐,您可以摘下紅帕了。”
陸九摘下紅帕,打量著房間,恩~古色古香,上等實木,看來是個有錢人家。
“九姐,您現在這裏休息,稍後會有人過來給您梳洗。”
完,柳媒婆就退下了。
柳媒婆剛一出去,就魚貫而入一群人,手上還抬著各種紅嫁衣、頭飾、胭脂、花粉……
“側王妃,奴婢們給您梳洗。”
完,不等陸九反應,就開始上下其手,陸九完全沒有反抗的機會。
不足半刻鍾,陸九就跟換了個人一樣。
坐在梳妝台前,古銅鏡裏,柳眉細目,唇紅齒白,一個溫婉的女子出現在裏麵。
大紅的嫁人,襯托她如雪的肌膚更加透亮。
“哇靠!這誰!”
嚇得陸九從凳子上彈起。
“側王妃請穩重,奴婢這就給您蓋上紅帕,將您送到王爺的房間。”
坐在一張實木床沿,陸九隻能看得見自己的紅色繡花鞋,蔥指縈繞,還想著剛才那個老嬤嬤的話。
“請側王妃老實在房間等候王爺歸來,切不可擅自摘掉紅帕。”
一直頂著沉重的頭飾,陸九感覺頭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她都在這裏從亮等到黑,外麵已經開始有蛙鳴的聲音。
這靜謐的夜與她那個世界的結婚似乎不太一樣啊?
成親不應該熱熱鬧鬧的嗎,不應該有客人喝酒嗨翻呢?
這安靜得不像話。
一整都在顛簸,加上這適合睡覺的氣,這會兒已經累得不行,兩眼都已經撐不開了。
根本不知道這個所謂的戰王爺什麽時候過來,她還想著等那個王爺來之後,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敢在沒有照麵的情況下就娶她。
結果實在等不起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陸九實在撐不住一頭倒在床上睡著了。
深夜,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一抹修長的黑色身影慢慢走了進來。
透著紅色的燭光,跳躍的打在那個饒臉上,若是陸九現在清醒,見了之後定會嚇得脫魂。
臉上疤痕縱布,還有蛇紋纏繞的痕跡,泛著紅光,猶如地獄修羅。
但是那雙鋒利的眼睛,卻透露著一股冰冷的氣息。
男人走到窗前,俯首看著大紅床上仰躺的女人。
頭上的紅帕已經脫落,露出精致的臉。
隻是那嘴角流淌的哈喇子,將一切美感蕩然無存。
本就猙獰的麵龐因為嫌棄更加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