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裏紅妝不抵心傷

  龍亦雲眯起眼睛冷眼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暗士，暗殺從未失手的暗士居然會在將軍府失手，早就想到將軍府不比別處，這次任務會失敗也算正常。唯一不正常的就是，保護玉素的人居然是六扇門總捕頭軒轅毅，他一向都是處於中立，不幫助玉將軍府也同樣不屈於雲王府。


  隻聽命於龍亦風的命令。


  現在忽然在將軍府出現，是否說明了軒轅毅如今的立場。


  若是如此龍亦雲的處境便會比如今還要艱難，龍亦風本來對龍亦雲就不是很放心，時時派人監視，甚至在王府之內就放了一個監視的管家。軒轅毅雖然隻是一個六扇門的捕快，手下的人也是不少。朝內已經有很多人在窺視六扇門，企圖對其進行拉攏。


  微微握住自己的雙手，眼底閃過不易察覺的冷意，六扇門是龍亦雲早就想要拉攏的對象。


  暗士渾身發抖站在龍亦雲麵前，沒有完成任務比任何過錯都要嚴重，曾親眼看著失手的暗士被丟入水牢重新訓練，出來的時候已經失去半條活命。


  “遇到軒轅毅便要及時躲開，你今天做的很對。”龍亦雲麵無表情揮揮手，“不要給那個真正的貼麵判官留下任何證據，這個才是你們需要做的。”


  呃？暗士愣了愣不可思議的看著龍亦雲，所以今天不需要受到懲罰了麽。


  “你似乎很希望到水牢走一趟？”龍亦雲看著忽然呆住不知所措的暗士，挑起眉露出一絲戲謔。很隨意的絞著手指似笑非笑，看來長時間不懲罰一個人，也會讓別人心情提起，“若是真那麽願意的話，我不介意讓你去一次。”


  “屬下不想！”暗士頓時神情慌張想了想再次抱起拳頭，“王爺若是沒有什麽事情，屬下告退。”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離開這個讓人窒息的地方，否則下一秒暗士很難保證自己是怎麽死的。


  這次倒是有意思了，龍亦雲很隨意把玩著手指，玉榮不願意將嫡女玉阮嫁入雲王府，便是暗自說明不願意和龍亦雲成為一派。原先以為玉素什麽作用都不會起到，如今看著居然會有六扇門總捕頭軒轅毅的保護，如此說起來似乎關係不淺，說不定可以利用玉素這一點來拉攏軒轅毅。


  看來以前果然是小看了玉素，龍亦雲眼底浮現出絲絲奸笑。


  沒有兄長，所以出嫁連背著出門的人都沒有。玉家嫡子早就已經不知去向，怕是故意在今日消失不見，如此便可以見到玉素的難堪。婦人躲在樹後淚眼看著頂著蓋頭外表光鮮的玉素，玉榮許下的十裏紅妝也無法掩蓋住玉素是個庶女，如今需要嫁給傻子王爺的事實。


  到底還是會因為沒有兄長背著出門而被外人看了笑話去。


  “是娘親沒用要你受了委屈。”婦人下意識抬起胳膊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裏的淚水更加洶湧，當初若是在堅持一些或許可以改變玉素和自己的命運，但是如今卻隻能任憑別人的安排。


  以後還不知要受多少苦，才可以真正改變。


  看似低眉順眼穿著嫁衣緩慢走著的玉素腳底忽然一頓，隱在衣袖中的雙手猛地握拳。


  早就感覺到周圍樹後有人在偷窺，玉素微微閉著眼睛，仔細感受著樹後的呼吸。呼吸細微有些急促，帶著絲絲哭泣的聲響，玉素愣了愣下意識看向有聲響的方向，意識到在樹後站立的或許是自己的生母，身為府內姨娘自己親生女兒出嫁連出麵的資格都沒有，隻能遠遠相望，心底怕是也苦的很。


  緊緊握住雙手，眼底閃過一絲殺氣，指甲狠狠掐入自己的手心，總有一天玉府欠她的一切，都該一一討回。


  “小姐？”玉狸扶著玉素的胳膊，有些疑惑的歪著腦袋提醒玉素，所謂的吉時快到，若是晚了隻怕玉榮會怪罪。看著玉素愣神的樣子玉狸狐疑的看著周圍，難道府內出現了什麽不對的地方麽。


  玉素恍然回過神恢複鎮靜，默然鬆開雙手巧笑倩兮，“無事。”


  既然玉榮想要麵子，今兒這般表麵的工作自然也需要做足才是。


  披著嫁衣冷眼相對，十裏紅妝果然是不小的架勢，就算是公主郡主出嫁怕也不過如此，玉榮不是多看重這個女兒，僅僅因為玉素要嫁的那個是當今王爺，不管如何也該做足麵子上的事情。玉素扶著腦袋安然看著將軍府內的一切，嘴角帶著些許詭異的笑容，就算是十裏紅妝如此架勢又如何，身為棋子自然是做好棋子要做的事情，其他的都沒有關係。


  “聽說今天似乎是玉將軍府內的庶女出嫁，竟然有這般架勢看來玉將軍很喜歡這個女兒。”


  “據說今天出嫁的是京城第一醜女玉素，玉將軍竟然如此，果然同人家所說那樣嫡庶相同對待了。”又一個人驚歎不已。


  “難道還要別的女兒出嫁不成，要嫁的可是雲王爺呢，那個女子不是唯恐避之不及。”


  “雲王爺！？莫不是那個傻子王爺！？”


  “就是那個傻子，年紀這麽大才娶親，看來傳聞都是真的。”


  ……


  京城裏外街頭街尾都在討論玉家和雲王府的婚事，一個京城第一醜女一個傻子王爺，仔細想著還真是絕配。


  “玉將軍可以陪嫁的起如此十裏紅妝，家底果然豐厚，卻不知玉將軍每年的俸祿加在一起有這麽多麽。”平地一聲雷的感覺，圍觀的人迅速反應過來亦是疑惑的看著說話的人。朝廷的俸祿本來就不是很多，可以陪的起如此豐厚的嫁妝，仔細想著的確有問題。方才說話的人很滿意的看著圍觀人群的反應，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悄然退後離開大家的視線。


  玉將軍府是京城之內具有爭議的一派，玉素聽說如今京城分為王太後派和玉將軍派，各自在拉攏著自己的同盟，實力不相上下。皇上龍亦風冷眼旁觀見不得一家獨大，這是不爭的事實。如今兩家算是聯姻很容易引起外人的遐想，若是兩派合為一體，那麽吃虧的一定是龍亦風。


  所以才會有街道上到處都是皇上眼線，四處散播謠言的情況。


  玉素絞著手裏的絲絹輕咬下唇，慘白無力的臉色更顯楚楚可人。玉狸身為陪嫁丫鬟麵無表情拿著喜帕跟在轎子側麵，圍觀人群的目光和表情早就流露出對玉素的鄙夷和輕視，堂堂的玉家千金縱然是個庶女，也著實不該有這般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