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雲銷雨霽彩徹區明
大家搖搖頭，他又：“靠這個原則，我養的魚可好了，一喂一次食，三換一次水，五清洗一次魚缸，七換一批魚。”
這樣的蔣主任大家還是第一次見到，蔣霽明竟然還會講笑話？平時他對待工作是出了名的嚴格，不重話但絕不會玩幽默。
大家很配合地笑了。
“我來呢是跟大家個壞消息，從下午開始，我會代替休產假的王靜老師，上（1）班和（3）班的語文課，她的辦公桌我就征用了，希望大家多多關照。”
大家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來表達歡迎之情，畢竟實在高興不起來。
“怎麽，不信我會教書？唐老師，我去貴州支教那會兒，你還沒畢業呢。當然了，今年的優秀教師評比，我是不會讓著你們的，公平競爭哦。”
整個辦公室保持了五秒鍾的闃然無聲，然後才有了幾聲尷尬的恭維。
蔣霽明拿著課本走進（1）班教室的時候，大家以為這是出了什麽幺蛾子了，麵麵相覷不敢話，然後他悠悠地開了口：“大家好，你們的語文老師王老師去休產假了，估計這一個學期是不會回來了，以後她的課由我來上，我做一下自我介紹，我叫蔣霽明，雲銷雨霽，彩徹區明，出自《滕王閣序》，所以一個要求，其他課文可以背不出，《滕王閣序》必背。”
章嘉許暗笑了一下，結果這篇課文真是爛熟於心很多年。
“我的語文課代表，依舊是羅禕禕的同學，請大家支持她的工作，先請一位同學背誦一下***的《沁園春?長沙》，然後我們開始學習戴望舒先生的《雨巷》。”
結果被叫起來的學生背了三句就完了。
蔣霽明也沒有一絲怨氣，又提了幾個問題，不是關於課文的字詞句，而是背景。無人應答，他：“這首詩創作於1925年，晚秋時節，是他要去廣州主持農民運動講習所的途中路過長沙橘子洲頭有感而發的，當年的他也不過跟我差不多年紀，不恰同學少年，那也肯定是風華正茂的年紀，整首詩豪氣幹雲，盡顯王者之氣，沒有揮斥方遒之力怎麽好意思問‘誰主沉浮’？不多，相信王老師已經講過了，下麵我們學一首溫柔的，但是極富批判性的詩，認識一下什麽叫丁香一般的姑娘。”
一節課下來，蔣霽明喜歡旁征博引的講課方式圈粉無數，好幾個坦言這不是要愛上蔣主任的節奏吧。
“我的呐，蔣主任不教書真是暴殄物，講課的樣子太帥了，話從來不打結，普通話好標準！他竟然要求我們多看文學類課外書，神呐，我是不是聽錯了，他韓寒的《三重門》是本不錯的書，我的呐，我肯定聽錯了！”
今輪到擦黑板的正是章嘉許，舉起板擦的時候，還猶豫了一下，這條條分明的板書，真是幹淨，外公總是板書和字是一個教師的臉麵，這點蔣霽明還真是學的不錯。
羅禕禕看著站在講台邊的章嘉許，背影，他雙臂環在前麵，突出的肩胛骨裏，似乎要冒出翅膀的感覺，擦幹淨黑板之後，又擦了講台，把散在講台上的粉筆重新裝進粉筆盒裏，劍眉入鬢，睫毛修長而濃密，他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看他，抬頭掃視了一眼，而羅禕禕慌張地收起了自己的眼神，低頭看著課本。
若是蔣主任生就這一副模樣，那才是真叫人著迷，羅禕禕撣璃掉在毯子上的橡皮屑，某些思緒，最好想都不要想。
章嘉許隻能是羅禕禕的手下敗將。
放學時間，羅禕禕由陳曉婷推到了校門口，一向家長車是不能進校門的，而羅禕禕和陳曉婷就是親眼看著黎岸上了一輛停在校門口內的車，陳曉婷：“哇，勞斯萊斯，這麽近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看那個車標了嗎，是個使，黎岸家得多有錢啊。這個車一般人掙好幾輩子錢也買不起！”
話剛完，章嘉許推著自行車靠近，低下頭和坐在車內的黎岸交流了幾句，有有笑的，羅禕禕和陳曉婷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章嘉許跨上車跟黎岸道別，然後車窗慢慢關上，開出校門。剛要抬腳騎車的章嘉許，突然停下了動作，從褲子口袋裏掏出手機接了個電話。
陳曉婷：“不是不讓帶手機嗎，他怎麽……”
羅禕禕笑笑：“你知道他和蔣主任是什麽關係嗎，蔣主任是他繼父。”
“怎麽可能，蔣主任這麽年輕，就比我們大了十幾歲！”
“你不信我？”
陳曉婷張大了嘴，確實很難相信，“真的啊，你怎麽會知道，從來沒聽人過啊！”
“其實很多人都知道啊，你看，現在你也知道了，不是嗎？”
陳曉婷開玩笑：“章公子真是低調，其實我還發現他很好話，黎岸不是叫我找他寫板報的字嗎，他一口就答應了，笑起來可真好看。如果叫我爸爸是教導處主任，我肯定要囂張一下，哈哈哈，你是不是？”
羅禕禕為了不失尷尬，也跟著她一起笑了，而章嘉許已經掛羚話，騎著車已經出了校門，消失在下一個路口的行人裏。
“曉婷，我有東西忘在教室了，要回去拿一下，你先回去吧，別陪我浪費時間了。”
“我推你，這樣快一點啊，你跟我客氣什麽？”
“真的不用，我爸沒有五點半估計到不了，我覺得去教室等他好一點。”
陳曉婷覺得羅禕禕的有道理，就先一步走了，而且羅禕禕這麽多年都已經習慣了，學校設施這麽人性化，基本沒有她去不聊地方。“那好，禕禕下周見。”
羅禕禕向陳曉婷揮揮手，就徑自回了教室。
教室裏還有值日生在打掃衛生，羅禕禕搖著輪椅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拿出了作業。
“羅禕禕，你怎麽寫起作業來了啊？”
“我爸爸估計今加班了，還沒來，我先寫會兒作業。”
“哦喲，你們這種學習好的，真是用功，我們就先走了啊，你記得鎖門哦。”
“嗯，放心，我來鎖。”
教室空無一人後，羅禕禕到了章嘉許的課桌邊，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