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叫章嘉許
田一晨嗬嗬一笑,真是撿到寶,大家夥都不敢靠近的寶,一個沉默寡言,半撬不開嘴的木頭,誰知道這木頭竟然有一能開花。
“你們究竟怎麽認識的啊?”
“二年級轉學認識的。”
那年田一晨跟隨父母從老家崇川到了清溪,同為轉學生,田一晨:大家好,我叫田寶寶,很高興認識大家。
章嘉許遲疑了一下,捧腹大笑,介紹自己:“我叫章嘉許。”
田寶寶這個名字有那麽好笑嗎?
第一印象極差,可是後續幾真是跟第一印象大相徑庭,除了上課回答問題,他基本不話,啞巴一般,一張胖嘟嘟的臉上幾乎沒什麽表情,也不交朋友,喜歡削鉛筆,恨不得把全班同學的鉛筆都削完。
當年的田寶寶真是一都不想跟他坐一桌了,三八線畫了一條又一條,但是當老師真的把他調走的時候,真是後悔莫及,班級裏跟他一樣愛幹淨的男生女生實在太少,田一晨偏偏愛幹淨。
從他就跟著媽媽學畫畫,二年級時候的素描已經畫的很漂亮了,在當時的年紀來,真是栩栩如生了,學街舞就是一個讓他開朗的過程,果然還是有效的,學了七年,果然變得愛愛笑。
“田寶寶,敷衍我們啊,都知道你們是二年級認識的,我問的是怎麽在一起的。”
田一晨繼續賣關子:“風陵渡口,一見楊過誤終身。”
清溪有個叫風鈴巷的老地方,被拆了,建成了遊樂場,就是在風鈴巷那片遊樂場曾經的地基上,那裏就是田一晨的“風陵渡口”。
那一一定是人生中很糟糕的一了,田一晨在學校被嘲笑了一,所有人都喊她煎餅妹,口口相傳的都是田一晨的媽媽竟然在校門口擺攤賣煎餅。
吃驚,疑惑,哂笑,才初一的田一晨竟然感受到了內心的脆弱,就像一堵城牆,城牆下的那扇看著堅實的城門,被敵軍用粗壯的樹幹撞了一次又一次,更有甚者用箭射倒了城牆上麵的士兵,保護自己的戰友攀上城牆,最後內外夾擊攻破城門。
郭靖郭大俠,戰死襄陽城。
但是裏的郭大俠為保襄陽,拚盡最後一絲力量也要使出一瞻神龍擺尾”,而田一晨一點戰鬥意誌也沒有,喜怒皆形於色,頹然喪氣的臉誰都看得見,就是不做任何回應。
同樣是守城,諸葛亮怎麽戰勝司馬懿的?不費一兵一卒就贏了……
“如魏兵到時,不可擅動,吾自有計。孔明乃披鶴氅,戴綸巾,手搖羽扇,引二童攜琴一張,於城上敵樓前,憑欄而坐,焚香操琴,高聲昂曲。”
來去就是要守住自己這座城,城內難民無數,無一精兵,要是有把琴,也無懂琴的司馬懿,那些帶著蔑視的敵人肯定會:弓箭手,把那個彈琴的給我射下來!
放學之後,媽媽的攤位已經收了,也許早就收了,食材都用完了就隻能收攤,一輛三輪車能裝下的東西有限,光一個爐子就已經占了大部分的地方。
田一晨茫然地看著攤位空出來的地方,換了個賣花的姐姐,馬上就是西方的情人節,姐姐背著書包賣著五塊錢一朵的紅玫瑰,還得不斷招攬客人,為了五塊錢要好幾句感謝,媽媽也是這樣,感謝著來自他饒慷慨。
顧客是上帝。
那麽上帝,會懂得這每一句感謝背後的辛酸嗎?
“章嘉許,我今不想去少年宮了。”田一晨到現在想起來,還會為當年的不懂事隱隱作痛,竟然有那麽一絲絲因為媽媽的職業而臉紅,隻想逃避。
“那我也不去舞社了,我帶你去個地方,好不好?”
那個地方還在施工,為期三年,政府批了一大塊地,拆除了很多老房子,斥巨資造一個遊樂場,章嘉許他在舅舅那裏看到過遊樂場的效果圖,會有一個巨大的摩輪,極像倫敦眼,即使舅舅表明這個摩輪完全沒辦法媲美倫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