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笑話
咫尺天涯廿九節 事故
錢朵朵眼睛一睜，放出紅光，我知趣的閃到牆角。她一開門，“開燈，出示身份證！”對方還敢用手指著錢朵朵，她不吱一聲，抓著他的手臂直接一個背摔……
由於事出突然，我們都還沒反應過來。“咚！”鋪了毛毯的地板也彈出巨響，這警察同誌睡個一年半載是應該的了。
隨行的另一同誌聞聲而來，掏出手槍，指著錢朵朵，“別動！”錢朵朵站直，拍拍衣服上的灰塵，沒有半點怯意。“退後，舉起雙手！”話音剛落，錢朵朵舉手順勢奪下槍支，指向他的腦瓜子，“別衝動，別衝動！”賓館老板嚇蒙了。
“錢小姐見好就收吧，不要玩大了！”我走過去，緩緩拿下她手上的槍，放出彈夾，“沒子彈的？你們怎麽做事的,唬老百姓呢！”我訓斥道，“快扶起裏邊那個給我滾！”錢朵朵怒吼。
錢朵朵把門狠狠關上，倒頭便睡。
我立馬致電鄭典，“這麽晚了還讓不讓人睡嘛？”話筒傳來悠悠的嗲音。“事出緊急呀，我的老板!……”鄭典也漸聽漸醒，“這回玩這麽大？”“就是嘛，她一下就化身成格鬥家……不說這個，這事怎麽處理？”“別急，我們是特色國家，我打個電話過去，再捐獻些物資，疏通疏通就過去了！你放心睡會吧。”
鄉下地方就是好，陽光都特別柔和，PM2.5低得讓我有點醉氧。我在床上伸著懶腰，緩緩睜開眼，床前十多把槍指著我，“我還沒睡醒，發夢呢！嗬嗬……”我目光轉向錢朵朵，她坐在椅子上，“能告訴我發生什麽事嘛？”
我欲哭無淚。我倆給拷著，上了一輛麵包車。“這都怎麽回事呀？沒點動靜就給扣了!”我嘀咕。“還不說是你自己睡得太死，有人進來都不知道！”錢朵朵白我一眼。“我昨晚給電話‘小不點’了，她說她會幫我們解決的。”“遠水救近火，怎麽也得算下運輸時間吧！”“行，聽天由命吧。”
咫尺天涯卅節 玩笑
心中固然忐忑，但是性命被別人撐控，我又能怎麽樣呢？以前總是這樣安慰自己，“我不能控製人生的長度，但是我能選擇人生的厚度！”看看現在的處境，如果連基本的長度都沒了，還講個屁厚度。
“路見不平一聲吼呀……”我不禁哼起小調，“你再亂吼我剁你手呀！”錢朵朵鄙視我一眼，“還有力生氣？那就想想辦法吧！”“你一個大男人都沒想出什麽點子來，還廣告公司的呢！”“我……”也對呀，我一大男人的，太依賴她了；但是有她這樣的資源在身邊，我不用白不用呀？
“名門集團的美女運營師，真美慈善基金會的督導員，我認為您該為自己昨晚的過失負責，您還是坦白給警察叔叔一個痛快吧，免得誤傷多一名遵紀守法的良好市民。”“試不試我用剪刀腳，哢嚓了你？”錢朵朵優雅地道出蘊藏已久的金句。
“你們嚷嚷個屁呀，回到局裏，再撕心裂肺的喊吧！”坐在副駕的警官回頭對著我們。
全程下來，他們都是相當稱職的衙差，不說半句廢話。看來襲警的重罪實在不是小問題，我這個從沒出手的在場人仕也落得共犯的下場。
下車前，我倆給帶上頭套，推著我們走進局裏。九轉十八彎過後，我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轉進來的，反正後麵總有“推手”！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不會吧，以這樣的熱情來迎接罪犯，還真有地方特色！我們漸漸走近聲源……
身後的工作人員把頭套摘下，開了手拷。 左右列隊，清一色美女，大紅旗袍，各種招搖。
我眼珠移向正中央，鄭典坐在局長旁邊，相言甚歡。我揉揉關節骨，傻笑到走向鄭典，“你早點來不就好了，你看我們？”我指了指錢朵朵。她二話沒說，向鄭典一個90度的鞠躬，“對不起，讓您麻煩了！”
“你應該向金局長道歉！”鄭典穩穩地命令道。“對不起！”“嗬嗬，都自己人，一家親，不要見外，不要見外。你們來這地方也不知會一聲，鄉下地方小的都不懂事，還把鄭大小姐老遠的拉來了，真過意不去呀！”他那油臉還真隻能和不粘鍋共事。
“金局長海量呀，我本打算前兩天就先來給您拜候，沒想到就出事了！那位警察同誌還好嗎？事後的醫療應該來我們名門集團旗下的醫院治療，我們一定補過。”鄭典二十六七的人打理家族生意，這些門麵話就是日常語。
“不用不用，就是個臨時工，工作期間自己不小心摔的，我放足了他的病假，能痊愈的，您就不費心了！哈哈哈。”“真感謝金局長，不僅海量，更是以人為本呀。”鄭典從手提袋裏拿出包煙，“來得匆忙，希望金局長合口味！”她雙手遞上，金局長當然是欣然接受。
“都坐著，坐著，站了這麽久，不是折我壽麽！”金局長笑得合不上嘴。錢朵朵把白酒滿上，當然少不了我一杯，“金局長，這一杯我倆敬您的！”敬就敬吧，我也沒意見，但是別人都用專喝白酒的小杯，我們用喝紅酒的大杯，真是玩命的？
不知道算幾杯下肚，我直搖頭，“金局，您看我這誠意夠麽？”“小夥子，很不錯，以後我們就是交心的了！”他給鄭典使了下眼色，“他是我的好朋友，隻要他吱聲的，我一定幫到底。”鄭典輕輕說道。“金局呀，恕我冒昧，這裏說這裏散吧，怎麽我聽到百姓都叫苦呀，說你們黑白通吃，白天警察，晚上人渣？”錢朵朵見我胡話不斷，“吳良知，注意你說得話！”
錢朵朵一邊道歉，一邊拖我出去。“金局長，我滿上，自罰一杯，以表歉意。”“不打緊不打緊，這小夥子剛入社會嘛，耿直是好事。”他夾起一塊辣椒放嘴裏，“鄭總，您雖然幫家族打理，但是江湖水深，您也不能完全理解吧！”“是的，還要您多多指點。”她陪笑道。
“這些民情的事，要是我一個小小局長就能決定的話，我們的社會就太好管理啦，我隻是最底層的棋子，專門負責出麵的！都說牛人不做事，牛才做事。地沒耕好，還找牛出氣。你說這老牛容易嘛？”“金局長，您謙虛了！嗬嗬……”
咫尺天涯卅一節 笑話
被錢朵朵硬拖上車，“行了，不要裝醉了！”“我整整衣服，你怎麽知道？”“就你那貓樣也敢去演出！”“別的不說了，見著他們這樣的人，惡心。”我吐口長氣，“你還不是借我之便，逃出來的。”“我跟著‘小不點’進出這種場合還少嗎？剛剛我不拖你走，就得我老板動手，那還了得！”
數十分鍾過去，鄭典才緩緩走出來，臉色紅粉，從步調來看，毫無醉意。錢朵朵立馬下車，前去問安。鄭典進入後座，頭一下就靠我肩上。錢朵朵準備開跑，“你那一整杯白酒下去，你還開車呀？又不是沒有司機。”錢朵朵回頭看著我,“你來？”不屑的讓人直想咬她。“剛剛‘小不點’的保鏢不是也來了嗎？”錢朵朵直搖頭，沒有理我的意思，直路奔向賓館。
“‘小不點’起來了，喂，別裝睡！”我輕輕拍打她的手臂。“接了你的電話就沒睡了，給我睡下嘛！”嗲得我都哆嗦。“抱她上去吧。”錢朵朵淡淡說道。“抱，抱，抱什麽抱？男女授受不親沒，沒聽說過嗎？這是肌膚之親。”“你城裏出來的鄉巴佬是吧？”她放出要開打的架勢，“我背，成麽？”
輕輕放好鄭典，給她蓋上被子。 我和錢朵朵各自收拾自己的隨身物品，都不吱聲。
“這一覺真不錯！”鄭典邊打哈欠邊吐字。“多睡一下唄，一會帶你去吃臭豆腐！”錢朵朵用食指在她臉上挑逗了一下。“臭豆腐！”鄭典眼中的綠光，正如色狼多年沒看過女人的模樣。“你們兩位美女走出集團就沒節操了？”我玩笑道，“你才沒節操呢！”
“好奇問一句，你拿那個煙盒裏裝著什麽，銀行卡？”“用腦子想想就知道不可能，無故多一筆錢，不是害他嗎!”錢朵朵的訓話模式又開啟了。
“是一把鑰匙。”鄭典說道。“車鑰匙？”“讓你去辦事，一定是辦砸的主。當然是房的！”“我沒買房嘛，沒什麽價值概念。”和她們談正事壓力非一般，“你沒事給他個房子幹嘛？就算是解圍，房子也不一定能討歡心。”“來之前當然是多少有了解過他，哪怕是小填的公安局長也一樣包情婦呀，有了這房子，他麵子更好看不是？”鄭典此時哪有昔日夥伴的笑臉，正是商場巨鱷的奸相。
“都是小人當道呀！”錢朵朵感歎著。“不管小人還是大人，能解民困就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