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一石二鳥之計
“你說什麽？她是趙家的女兒？”穆朝語看著手下的人：“怎麽回事？”
那侍衛一搖頭：“具體的沒打聽出來，其他人也不知道的，但肯定是事實沒錯。”
“派人盯著了？”
“是，不過那趙家老爺每天都是出去談生意，沒什麽異常，他兒子，也就是胡小姐的哥哥，每天都去監工，據說那正在蓋的宅子就是武戰的府邸。”
“是嗎？”穆朝語抬手摸了摸下頷：“看來他們之間關係還不錯？“
侍衛點頭：“聽說那趙公子和胡小姐的一個侍女關係頗為親近，打聽了一下，據說都不顧他夫人的反對，快要進門了，再加上血緣關係，確實很親密，不過倒也沒見他去什麽別的地方，估計跟著也不好找的。”
“你說什麽？”穆朝語坐起身：“這麽說，那位趙夫人和姐姐的關係不好？”
“屬下派人收買了趙家一個小丫頭，她是這麽說的，兩人似乎衝突過好幾次，這位趙公子不愛生意這套，不想接管家業，想讓給胡小姐，但他夫人不同意，經常吵鬧。”
穆朝語拿起桌上一串珠子把玩兒，思襯了半晌才道：“朕交代你件事，必須要辦好！隻要順利，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人了！”
第二天早上，聖旨到了三王府，自然是關於他和穆玲愛的親事，元翎可事先一點都不知道，他咬著牙接過聖旨，心裏一肚子怒火，好哇！給他來先斬後奏！這女人真是夠膽子大的！
“王爺。”李斯看著元翎臉色有些不對：“您可千萬別衝動，這是聖旨，不可更改的，惹怒了皇上可不妙。”
元翎緊緊握了握：“罷了，不過是個女人！王府裏還養得起！既然是她不自量力非要嫁進來，到時候就別後悔！”
李斯將聖旨接過來放好：“王爺，恕屬下直言，您雖不喜歡那位公主，可她身份畢竟在那裏，要是…通過她能得到南疆皇帝的暗中相助，想要扳倒太子，豈不是勝算又大了一些？”
元翎斜他一眼：“本王不需要一個外人相助，為了一時痛快跟他合作，無異於引狼入室！”
“可，畢竟要先贏了，才好談其他啊！”
“不必說了。”元翎眯了眯眼：“本王說了不用就不用。”在椅子上坐下，反正…他也沒機會再去胡蔓，其他的女人，娶誰不是一樣呢？就這樣吧！他本就不該把心思放在這些兒女情長上的。
最近朝中局勢越發緊張，太子在不斷拓展自己的勢力，很多中立派都轉投他處，元翎雖不著急，不過也不能放任他這麽下去了。
“王爺，段大人求見。”總管進來稟報。
元翎讓李斯退下去：“讓他進來吧！”
來人正是武原，不過在別人眼裏，他現在是段天傾，他儒雅的一作揖：“下官見過王爺。”
元翎一抬手：“坐吧！今日怎麽有空上門來了？”
武原一笑：“下官也是剛剛聽說，特來道喜，順便，還有件事要跟王爺說。”
元翎抿了口茶：“道喜就不必了，什麽事直說吧？”
“關於…紀墨紀大人！”
果然元翎立刻擰起了眉：“他又做什麽了？”
“聽說今日紀墨進了宮，勸諫皇上不應與南疆議和？”
“什麽時候的事兒？本王可沒聽說。”這個紀墨的心思一向難以捉摸。
“就是今天上午，也就是……南疆公主要嫁給王爺的消息傳出來之後。”
元翎恍然：“太子可真是心急啊！這是怕本王與南疆皇帝聯手不成？”
“畢竟南疆皇帝可算是一個很大的助力了。”武原一挑眉：“現在太子黨派日益壯大，朝中向著他說話的人可不少。”
元翎眯了眯眼：“你來找本王，應該不止是通個信兒的吧？以段大人的聰明，怕是有什麽良策？”
武原先是喝了口水才道：“下官確實有個辦法，不過…很冒險，想做，也需要一定的膽量。”
元翎嗤笑一聲：“本王別的沒有，還就是不缺膽子，說來聽聽。”
武原頓了下，手指沾了水，在桌麵上寫了幾個字，元翎起身走過來一看，接著轉眼盯著武原，語氣不知是喜是怒：“本王看來還是小看段大人了，真沒想到段大人竟然有如此的計謀和膽識！”
武原忙起身：“王爺嚴重了，下官是班門弄斧了，王爺若是覺得不妥，就當下官沒說過。”
元翎看著他平靜無波的眼睛，沉聲道：“以前的事倒沒見段大人這麽上心過，真是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驚人啊！本王怎麽有點不適應了呢！”
武原臉色似乎有些複雜，半晌才輕歎口氣：“看來還是瞞不住王爺，那下官也就不賣關子了，第一，這件事做成後，無疑會給太子黨一個打擊，讓他們有嘴說不清，在皇上麵前地位大跌，第二，聽說南疆公主是非王爺不嫁，隻要通過南疆公主在中間周旋，王爺再出麵調和的話，讓皇上更為看重王爺，第三……下官，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元翎負手看著他：“這前兩條，確實可行，也確實對本王有益無害，那你說說，你這個請求又是什麽？”
武原咬了咬牙：“王爺應該知道，下官與…榮婉郡主，關係頗近，現在長陵沒有待嫁公主，郡主也不過有三四個合適，榮婉郡主又極為出眾，下官沒辦法跟皇上開口，隻能來拜托王爺，能讓榮郡主免於和親。”
元翎這才露出一個笑，似乎剛才的疑惑與懷疑也都放下了：“段大人還是個癡情人，原來精心籌劃這些，是為了保住心愛的人！”
元翎重新又坐回位置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擺擺手：“本王知道了，還要謝謝段大人這麽為本王謀慮著想，本王已經有主意了。”
武原一抱拳：“那下官就不打擾了，告辭。”
被管家送出去後，武原看著三王府，深深的呼了口氣，背後都有些汗意，沒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清源茶樓，這是武戰定下的兩人碰頭的地方。
武戰似乎早就到了，他直接到了樓上雅間，自己倒了杯茶：“成了。”
武戰一挑眉：“你確定？”
武原點頭：“看三王爺的樣子，應該是不反對的，不然可能直接就訓斥我了。”
武戰呼了口氣：“有打壓太子黨的機會，他怎麽可能放過！”
武原伸個大拇指：“哥，你越來越精了，居然能想出這麽個一石二鳥的法子。”
武戰一扯唇：“讓太子黨壯大對咱們可沒好處，何況，穆朝語太過肆無忌憚，總得給他找些事，讓他無暇顧及別的！”
武原先是點點頭，後又搖搖頭：“這下恐怕真的會認為我喜歡榮婉了，要是讓她知道了……我自己就先有嘴說不清了。”
武戰拍拍他的肩膀：“怎麽？還委屈你了不成？人家郡主不是挺好的嗎？”
“可我對她不是男女之情。”武原頭疼。
“就算不是，那也不妨礙你為她做點事，難不成不愛她，作為朋友知己，你希望她嫁到那麽遠，又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所以我才決定跟三王爺說，也算是對她一直幫我的報答。”武原灌了口水：“大哥，我是真的不想耽誤人家。”
武戰收斂了嘴角：“跟你走的最近的一個女人你都不喜歡，武原，你實話告訴大哥……你還對蔓蔓？”
“不是不是！”武原急忙搖頭：“大哥，我向你保證，我絕對沒有再對大嫂有過什麽非分之想！是沒女人再給我那種感覺，可我是人，不是畜生，相比起其他，我更敬愛你，我不可能奪你所愛，更不想跟大哥反目成仇！”
“大哥自然不會跟你反目成仇，也相信你不會亂來，大哥隻是想勸你早點放開，不然不論什麽時候，你都很難再找到讓你喜歡的女人！”武戰也算苦口婆心：“再好的女人在你麵前，你心不在焉看不進去，都不願意試著去接受一下，這不是個事兒。”
武原茫然抬頭：“我沒有啊！”
“你有。”武戰拍拍他：“自己好好想一想，你先不要說對榮婉郡主沒有那種感覺，你有試過嗎？心裏有想過拋下一切，試著喜歡她一下嗎？恐怕你都沒想過要喜歡她，完全把男女之情封閉起來，怎麽知道就不會喜歡上？”
“大哥？”武原有些迷茫。
“不是大哥囉嗦，蔓蔓還經常問起你們倆的事，你也老大不小了，現在也有了自己的宅子，有了不低的官銜，該考慮一下自己的事了，為娘報仇這件事，不是一朝一夕的，咱們活著的人，還是得好好活著。”
武原頓了半晌，才道：“我知道了，讓你和大嫂憂心了。”
武戰看了看天色：“快中午了，我還約了幾個官員在酒樓，我先下去了，隔一刻鍾你再走。”
“大哥不是說有人這幾天跟著你？”
武戰輕笑一聲：“穆朝語派來的跳梁小醜，我早上直接從蔓蔓那裏的後院出來的，恐怕他們還在酒樓門口盯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