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雲婧想和離
齊尚宮看了雲婧一眼,然後歎了一口氣,她這一生沒有成過親,更沒有生過孩子,所以她無法感同身受雲婧所經受的痛苦,可是她也能夠理解雲婧,懂她心中的那股恨,她在深宮之中也見過如雲婧一般的女人,她們的結局比雲婧還要悲慘!
“麽麽!我知道我今日有些著急了!可能會令世子覺得不滿!可我沒有辦法控製我自己,我一看見她那張臉,就有想要殺了她替我的孩子報仇的欲望!”雲婧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頭。
齊尚宮上前把雲婧抱在懷裏,輕拍她的背安撫著她。
“麽麽!我想和離!”雲婧出了自己一直以來都想要做的事情。
之前為了燕王府和輔國公府的利益,雲婧服自己忍了,這段日子與曲致遠的相處,也讓她覺得也許兩個人可是就這樣相敬如賓的過一輩子。可是昨日,曲致遠對於王氏的態度,讓她無法在忍受,直到那個時候,雲婧才明白,於她而言,王氏是她最大的仇人,而於曲致遠而言,王氏卻是她的親生母親。也許喪子之痛在雲婧看來是大的事兒,可在曲致遠那邊就不見的了。孩子是他曲致遠的不錯,可是畢竟還沒有生出來,不會有什麽太深的感情在,他還年輕,想要孩子的話,將來可以再娶個二房,納幾房妾,雲婧相信,這京城裏麵多的是人心甘情願的為曲致遠生孩子!可是母親隻有這麽一個,血緣上的牽絆是無法磨滅掉的!
雲婧看的透徹,可是越是透徹,她就越是覺得心灰意冷。也許在大多數人看來,王氏今日的結果已經讓她嚐到了苦頭,曲致遠的處置已經是最好的了。可雲婧卻覺得這樣的結果於王氏這種心腸歹毒的人來,是太便宜她了!憑什麽她的孩子沒了,王氏還能好好的活著?
齊尚宮一點兒都不感到意外雲婧有這樣的想法,可是雲婧和曲致遠的婚姻不僅僅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問題,所牽扯到的人和事兒實在是太多了。為了她的主子,她也要勸雲婧打消這個想法!
“郡主!奴婢知道您心裏有多苦!宮裏麵有好多跟您有同樣遭遇的人,她們忍受著巨大的痛苦,還要笑著麵對皇上。不敢哭,敢抱怨,甚至連死都不敢!因為她們明白她們走入那高牆之中的那一刻,所代表的就不再是她們自己了,她們肩負著整個家族的利益,一旦她們死了,直接受到傷害的就是她最親的父母、兄弟姐妹們!能在深宮之中好好活著並且保持聖寵的女人,都有著超乎常饒智慧和堅韌!郡主啊!您並不是最悲慘的,您還有父母,還有兒子,還有弟兄們!有時候就得為別人而活著,才能讓自己活得更有價值,更理直氣壯!”
雲婧感覺有些茫然,她知道齊尚宮這些話的真實目的,她對齊尚宮出想要與曲致遠和離的話,也不無試探的意思。可是她總是無法真正的融入到如今的生活當中,她還是會不自覺的拿前世的思想來看待事物,這讓她有時候自己都覺得自己很幼稚!
“麽麽!我都明白!就是心裏頭難受的緊!”
齊尚宮眼神閃了閃,低聲對雲婧道:“郡主何不借此對國公爺和世子爺提出一些要求來,為少爺要一些有利的保障!郡主以後可是都要指著少爺過活了,少爺好了,您在輔國公府的地位才真正的無人可以撼動!”
雲婧皺眉沉思了片刻,看向齊尚宮道:“爵位如今還在父親的身上,世子之位不可能直接給了晨驍!國公府的家底本來就不厚,如今又被那王氏敗的差不多了,要家產也不現實,還不如我的嫁妝豐厚呢!剩下的,那就隻有那塊兒先皇禦賜的金牌了!”
齊尚宮會心一笑,她就知道福月郡主是個聰慧的,她稍稍一點撥她立馬就能抓住重點了。
“那塊兒金牌應該一直都在國公爺手裏的,郡主直接去要怕是不容易!這個還需要找準時機才行!另外,國公爺手中應該還掌握著一支暗衛,郡主倒是可以向他討要幾個人來保護少爺!”
“輔國公府也養的有暗衛嗎?”雲婧還真的不知道這些,也從來都沒有聽曲致遠過。
“有的!還是開國建朝的時候開始的,如今也都好幾代了!止於有多少人,這個奴婢並不清楚,別奴婢了,就是皇上也不見得知道!”
“嗬!看來這國公府裏的事兒可沒那麽簡單呀!國公爺手裏頭有暗衛竟然還讓王氏在府中攪風攪雨的?”
齊尚宮沒有接雲婧的話,真相怎樣大概也隻有輔國公自己知道了!
雲婧明白輔國公絕對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簡單,能成為隆武帝寵信之臣,本事一定不。在沒有摸清楚輔國公府的真正底細之前,雲婧沒有打算要離開這裏。為了自己的弟弟雲陽,她也要牢牢的抓住這一顆棋子,不能讓它為其他人所用。
雲婧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笑著看向齊尚宮道:“麽麽!謝謝你跟我這些,您是真心為我著想才會跟我這些話的!我領你這份情!以後我不會輕易的和離的事兒了,就是為了晨驍我也會好好的經營這個家的!”
“郡主能這樣想就對了!凡事不要太較真兒,別鑽牛角尖,看開些也就沒什麽了!”
雲婧點點頭,“我明白!”
“是時候該擺午飯了,世子大概也要回來了,奴婢去看看廚房裏的飯菜都準備的如何了!”
“好!麽麽去吧!我歪著歇一會!”雲婧擺擺手,靠在了炕上的大迎枕上麵。
齊尚宮輕手輕腳的出去了,雲婧本來還想要眯一會兒的,卻聽見了掀門簾的聲音,她睜開眼一開,就見曲致遠從外邊兒走了進來。
“婧兒怎麽了?不舒服了嗎?”曲致遠看到雲婧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就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有!就是覺得又點兒累了,想歇一會!”雲婧想下炕來給曲致遠行禮,被曲致遠給重新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