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請辭
常豐用餘光瞥了一眼地上痛哭流涕的王氏,然後暗自告訴自己:我什麽也沒看見!對著輔國公行禮之後轉身看向下麵已經亂作一團的那幫奸細。
此時輔國公府的侍衛和護院已經在李敬忠的指揮下把那群人死死的圍在其中,那些人有跪地求饒的,有大喊冤枉的,有默不作聲左顧右盼等待時機想要逃跑的……可他們接下來會明白什麽叫做絕望。
隻聽常豐大喊一聲:“禁軍將士何在!”
“屬下在!”回答他的是一聲震動地的應和,在這一聲應和過後,院子裏陷入了暫時的平靜。
“此處有一百四十六名奸細,按華夏律應處以極刑,皇上領本將可先斬後奏,所有禁軍聽令,誅殺這一百四十六名奸細,一個不留!”
“屬下聽令!”
……
一百四十六人,禁軍將士用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全部都斬殺幹淨了,有那企圖逃跑的也被抓了回來,一刀砍死!
鮮血然後了大片的地麵,耳邊似乎還殘留著那些死去的奸細淒厲的哀號聲!王氏看著張麽麽那一動不動的身體,她的眼睛始終看著她,恐懼到擔憂,再到最終的絕望,王氏從張麽麽的眼神之中看出了自己即將要麵臨的是一道萬丈深淵,退無可退之下,隻能奮力一搏了!
雲婧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麵,盡管她一直在心中安慰自己那些人是死有餘辜,可是畢竟是一百多條人命,瞬間就消失了,還是讓她覺得害怕,渾身冰冷,牙齒都忍不住在打顫。
曲致遠輕輕的把雲婧攬入自己的懷中,把她的腦袋按在了自己的胸前,沉聲在她的耳邊道:“不要怕!有我在!”
神奇的,雲婧真的被曲致遠的這麽一句安慰的話給治愈了,她感到曲致遠的懷抱是那麽的溫暖,讓她身上的寒氣瞬間就散開了。雲婧嘴角翹起,心中對這個男饒印象再次改觀。
很顯然,被嚇到的不是隻有雲婧一人,輔國公府的所有人都被嚇得不輕,這也許會成為他們一輩子的夢魘吧!
“你們都看到了,背叛輔國公府之人,本國公是絕不會輕饒的!若是還有權敢挑戰本國公的耐性……”輔國公指著地上的那一堆屍體道:“就和他們是一樣的下場!”
王氏是被輔國公指派給她的兩個粗壯的婆子攙扶著回到明鏡台的。她一直在渾身的顫抖著,心中充滿著無限的恨意。可是她卻強逼著自己隱忍,告誡自己要活下去,然後伺機報複!
在輔國公下令斬殺所有王家送進來的仆從的時候,王氏心中對輔國公這個丈夫最後的那一點兒情份也沒有了。在三個親生的兒女對於她的求情都無動於衷之時,她也決定要放棄他們了。尤其是對於曲致山夫妻倆,她到最後甚至跪在了他們的麵前,讓他們去幫著救救張麽麽她們,可是曲致山像是遇見什麽髒東西一般的躲開了。王氏想想都覺得心寒,自己平日裏最為寵愛的兒子竟然在關鍵時刻選擇了拋棄她,那麽就不要怪她不留情麵,心狠手辣了!
翌日,輔國公府昨夜發生的事情,很快的就傳遍了京城。不出所料的,輔國公被禦史上折子彈劾了。
但是出乎眾人所料的是,輔國公竟然沒有出麵解釋,二是在大朝會上直接承認自己內宅不修,請辭大理寺卿一職,並上折子請皇上奪去他輔國公的世襲爵位。
這下子,朝堂上議論紛紛,頓時間就亂成了一鍋粥!
隆武帝在大朝會上沒有下任何的旨意,隻了句容後再議就給揭了過去。大朝會過後,隆武帝在禦書房見了輔國公。
“風茂!你這是要幹什麽!”隆武帝十分氣憤的把一份奏折扔到了輔國公的身上。
輔國公趕緊跪下磕頭認錯,“微臣知罪!”
“你知什麽罪!”隆武帝怒吼了一聲,緊接著就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蘇杭見此,緊張的上前給隆武帝輕拍著後背,吩咐太監道:“快去拿皇上的藥丸來!”
一陣手忙腳亂了之後,隆武帝總算是緩了過來,他虛弱的喘著粗氣,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地上跪伏著的輔國公。
“那些禦史言官彈劾你那也是他們的職責所在,你那輔國公府出了那麽大的紕漏,你這個一家之主總要擔負相應的責任吧!怎麽能負氣請辭呢!”
“皇上息怒!皇上千萬不要為微臣的家是而生氣傷了身子!微臣這樣做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微臣並非是意氣用事!”
“嗯!你還有理了!你明知道朕離不開你,你這是想要拿捏朕了是吧?!”
“微臣不敢!微臣萬萬不敢呀!微臣也是為了不讓皇上為難,這才……”
“愚蠢!你以為這樣就能逼的朕對王家動手了嗎?”
隆武帝的話,讓輔國公心中一驚,但是他卻沉默了下來。
“王家如今是越來越囂張了,皇家暗衛探得的消息,這整個京城裏,少有人家沒有他們安插的奸細的,就連那些個品級不高卻有實權的官員家中也未能幸免!你就不用腦子好好想想,王家那裏來的這麽大的膽子?”
“微臣明白,王家背後必定有人在支持!”
“你也明白,那為何還要作出近日這樣不智的舉動呢?”
輔國公停頓了一下,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微臣的本意的確是想要看看皇上對於王家的態度,可主要的目的,是想要把事態鬧大,讓王家自亂陣腳!如今外邊兒雖然知道輔國公府處置了不少奴才,然而對其中內因卻是不知情的!”
隆武帝眯著眼睛看著輔國公,喝了一口蘇杭遞過來的參茶,這才開口道:“你是想把王家在你家中安插奸細的事兒穿出去,然後讓整個京城的人都懷疑王家,進而遠離王家,讓王家最終孤立無援!”
“微臣確是此意!王家如今因為福月郡主的事情一驚名聲盡毀了,微臣再添上去這一把火,讓王家徹底成為一顆廢棋!”
“你知道王家背後的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