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快車道
我說:“這筆錢靠廣告,一方麵大力清理廣告欠款回收資金,另一方麵積極開展廣告業務。據我們大致統計,目前社外廣告欠款還有200多萬,是最近2年沒收回來的,這筆錢屬於國有資產,必須收回,廣告公司在律師的配合下已經開始了清欠工作,資金已經開始快速回收,而且從新的廣告公司總經理上任開始,報社的廣告出現了快速增長的好勢頭,戶外廣告也正順利開展。根據目前的運作狀況,1個月之內補齊職工工資沒有問題。”
大家都鬆了口氣,喜笑顏開:“好好,太好了。”
然後藍月又對報社今後的工作做了部署,主要就是要求大家各司其職做好分管的工作,同心協力度過難關,對今後的發展方向和思路,藍月又做了高瞻遠矚的談話,大體就是要堅持兩條腿走路,一手抓編務做好宣傳,一手抓經營不斷壯大經濟實力,讓報社各項工作進入良性發展的快車道。
藍月同時指出,報社要在3年內組建擁有子報子刊的報業集團,成為適應新形勢下發展的報業排頭兵。
對於極敏感的基建問題,藍月隻是輕描淡寫的說了幾句,報業大廈保持目前狀態,公寓樓盡快完工。
對報業大廈這個巨大的包袱,我不知藍月是怎麽打算的,她至今沒有公開做出明確表態,私下也沒和我提及。
看來維持現狀是藍月目前唯一的選擇,但問題總要解決的,我不知藍月將怎麽解決。
會後我將全部精力放到目前最急需的資金問題上,整天傳喚老五詢問資金回收進度和廣告刊發額。
老五顯出了他過人的能力精力,經過連續20天鏖戰,拖欠的廣告款回收了一大半,終於在國慶節前讓我兌現了諾言,將拖欠的工資全發了下去。
發完工資還有幾十萬剩餘資金。
燃眉之急解決了,報社的人心穩定了,我和藍月都鬆了口氣。
接下來就是將我的經營思路開始付諸實施,在報社自辦發行報告得到上麵批準後,我主持開始了自辦發行網絡的籌備和組建。
這是一個巨大工程,要在江城建設一個龐大的覆蓋到縣鄉村的征訂投遞網絡。
廣告那邊我不用操心,有老五在我很放心,印刷那邊工作也開展地很順利。至於實業公司刁強那邊,我除了聽刁強的匯報,看他們的報表,暫時不做任何動作。
我當前的主要精力放在發行上,已經進入10月了,報紙的征訂即將開始,既然選擇了自辦發行,那就要抓緊組建起有效運轉的網絡,快速開始報紙征訂,明年元旦正式投遞。
發行公司改組為出版發行公司,在各縣區和市區設發行站,站長由報社委派,站長到位後立刻就開始招聘發行員的工作,發行員分布在各縣城和市區以及鄉鎮。發行公司對全市公路進行劃分,確定發行車送報路線,確保發行車當日能跑遍全市所有縣城和鄉鎮,確保所有的縣城都能在當日早上8點前看到當日報紙。
在我的綜合調度下,各項工作有條不紊地迅速開展起來。
而藍月,這時也在運籌著報社發展的更大行動。
藍月到報社後的工作,得到了楚哥的大力支持,更得到了丁浩然的讚許。而馮世良和胡靜這時候似乎突然就保持了相當的緘默,對報社的事從來不做任何評論,除了跟著大家讚許之外。
我不知道馮世良和胡靜這時心裏的真實想法,更不知道他們是否一直在暗地帶著惴惴不安的心情懷著極度的戒心和警惕,虎視眈眈關注著報社每一個新舉措,關注著藍月的每一個舉動。
萍兒現在對我的監管到了嚴重的地步,每天都要給我打不低於10遍電話,在不同的時間段問我在哪裏幹嘛,和誰一起,男的還是女的……
萍兒的電話我都要接,而且還得認真回答,不管我有多忙,不管我心裏有多煩。
我這樣做的唯一目的就是想平安,想萍兒不要惹事,不要去騷擾藍月。
所以我必須得忍受萍兒的格外關心和關注,雖然我有時候被萍兒折磨地精神幾近崩潰。
當我不能忍受的時候,就不停地用宿命論來寬慰自己,或許這就是我的命,命中注定我要受這樣的折磨,或許這也是我的報應,是我生命和愛情裏必然要得到的報應。
我越來越信命。
吳非的學習結束了,回到報社開始在新聞研究室規規矩矩研究新聞。
吳非的傷已經好了,外表看不出什麽,不過我聽說吳非下麵可能廢了。
此事不知是真是假,隻能猜,因為這個不好驗證,到底好沒好隻有小沙最清楚,當然吳非也知道。
吳非似乎變了很多,做事說話非常低調,見了誰都笑容可掬。
但因為他以前的做所所為,報社大多數人都看透了他,沒人和他多搭訕。
於是吳非經常孤零零獨自呆在新聞研究室埋頭研究報紙。
這時候我心裏偶爾會泛起對吳非的幾許同情,覺得他很落魄很可憐。
但我也知道,在吳非低調的外表下,依舊充斥著熊熊燃燒的複仇的欲望和不可遏製想出人頭地的饑渴,他現在偽裝成一隻羊,但改變不了狼的本性,他隻要有機會就會爆發就會奮起。
吳非隻是在等待時機。
我想起了他舍己救關木青的英雄行為,覺得吳非是在正確的時間正確的地點做了一件極其正確的事,他的付出不可能沒有回報。
我曾經和藍月說起這話,藍月淡淡笑笑:“看好自己的門管好自己的人,做好自己的事,少操那心。”
10月中旬的一天,也就是吳非學習回來上班後不久,一道旨從上麵下來:我的親哥戰友好同事吳非被任命為報社副總編。
吳非的回報來了,來地如此迅速突然。
很多人對吳非的突然晉升感到意外,覺得這不符合常理,不晌不夜不上不下的時候,怎麽就突然提了一個副總編呢?但上麵的解釋似乎很合乎情理,胡靜走後報社空出了一個副總編的位置,這位置自然要有人填的。既然需要有人來填,那誰來填也就不是大事了。何況吳非和我競爭副總編失利後,就被列入了後備人才庫,把人才從庫裏提出來使用再合理不過。
但我明白吳非突然晉升的真正原因,尼瑪,後備人才庫的貨多了,積壓成堆,有的後備了一輩子也沒得到使用,吳非才後備了幾個月就拿出來用了,這擺明和吳非奮不顧身救關木青有關。
這一點我相信局內人都看地很清楚,包括藍月在內。
既然吳非晉升了,那自然吳非也就加入了我的行列,歸隊了,但排名在我後麵,列倒數第一,我列倒數第二。我們還是兄弟,他是一,我是二,他還是我親哥。
藍月熱情洋溢地對吳非表示了祝賀,大家也都堆出自發的或者勉強的笑容祝賀吳非。
吳非謙虛而真誠地向大家致謝,再次向藍月表示了感激之情。
吳非的眼神似乎更深邃了,我從他眼裏看不到哪怕轉瞬即逝的陰毒和嫉恨,看到的全都是真誠。
但我知道吳非對我一定是很怨恨的,對藍月也是如此。不管藍月是否曾經整過他,但對於藍月到報社後對他的舉動一定懷恨在心。還有,我和他最近幾次的交鋒都勝了,他一定認為背後有藍月在謀劃,包括他老丈人的事,那差點就毀了他的前途。
吳非的這次晉升,按他的性格,他不會感激任何人,包括不會感激馮世良和胡靜,甚至不會感激關木青,因為他是拿自己老二換來的,這可是男人至高無上的命根子,沒有了那玩意,那玩意不能用,做男人還有啥意思?所以,對付出如此代價換來的這個職位,吳非必定不會感激任何人,關木青回報他是應該的,不然成了廢人的可能不會是他而是關木青。
當然吳非到底是不是廢了不好驗證,姑且就當他廢了吧,我估計即使沒徹底廢也基本不能用了,或許偶爾十年八載的還能挺一下,但絕對不會是堅挺,估計頂多就是半堅挺狀態。
不容易啊,付出這麽多換來這個職位,代價可真不小。
吳非既然當了副總編,自然要分管某些業務了。
藍月對大家的分管進行了微調,讓吳非分管3個部門,都是從我這裏挖出去的,分別是社辦、財務和基建。
藍月宣布這事的時候,我愣了,吳非也愣了,大家都愣了。
我沒想到藍月竟然會把這3個如此重要的部門讓吳非分管,難道是出於對吳非的高度信任?還是覺得吳非現在上頭有了關木青這個背景不敢得罪他?
後一種猜測顯然不可能,這種猜測簡直就是對藍月的侮辱,藍月從來就不是那種屈服於上麵的人。
既然不是後一種,那就是前一種了,但這也似乎讓我不能接受,藍月真的會如此信任看重吳非?還是想給他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
吳非愣了我理解,他絕對沒想到藍月會讓他分管這3個部門,或許他還以為藍月會對他像馮世良當初對我一樣,讓他分管新聞研究室,變相架空他,所以當藍月宣布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想吳非心裏一定是意外的。
大家愣的原因當然是奇怪藍月為什麽會如此重用吳非,大家對吳非沒有好印象,一個月之前都還恨不得人人喊打將他掃入曆史的垃圾堆。
藍月沒有對大家的發愣表示任何反應,似乎根本就沒看到大家的反應,宣布完這事藍月接著就繼續安排其他事情。
私下的時候我忍不住問藍月為什麽,藍月微笑看著我說了一句:“做事之道在於用人,這個你都不懂?”
“懂。”我說。
“既然懂還問什麽?”藍月說。
我噎住了,想說用好人就罷了,為啥要用壞人呢?可我終於沒說出來。
藍月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做事之道在於用人,這個‘人’是多方麵的,可以是各種人。”
說完藍月就走了。
我似乎真懂了,可還是捉摸不透有些發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