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報應
我不由感到暢快，尼瑪，老天有眼啊，這老色鬼終於得到報應了。
沙主任有福氣啊，能被允許揭發，雖然隻認定了這一個，但也算是立功了，能獲得部分寬大。
當然我知道，如果要是給沙主任充分的自由，他或許還能揭發出更多更大的人來，但他肯定是受到限製的，名額有限，能批給他一個就已經相當照顧了，他該知足。
我猜沙主任案子波及的範圍可能就到這裏了，不能再繼續擴大，否則就亂套了。
至於老色鬼常春流是否還有立功贖罪揭發的機會，那就不得而知了，如果上麵規定他隻能談自己的問題，不許牽扯其他，那他就沒機會了。
立功的機會不是人人都能有的，越往上機會越少。
常春流的落網無疑是江城的大新聞，大家帶著興奮神秘的表情私下議論著，仿佛過節一般。
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常春流肯定有上麵得罪的人，不然沙主任是咬不出來的，不然即使咬了也不會認定。
常春流是土生土長的地頭蛇，在本地圈子根基很深，但在上麵卻不行，比起丁浩然和關木青差遠了。
第二天我帶著爽朗的心情，跟著楚哥和藍月殺奔興南而去，去看我剛從風雨飄搖中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的方大哥。
此去我不知還會遇到什麽讓人震驚的事。
楚哥此去興南，說是視察，其實就是去露臉，和興南各位大佬以及業務部門接個頭混個臉熟，加深下感情，所以沒什麽具體的任務，說白了就是大家熱熱鬧鬧吃頓飯喝個酒走個過場。
雖然是走過場，卻是不可缺少的。
去興南我和藍月楚哥坐的一輛車，這是我們第二次三人行，第一次是去東州。
按規矩，我這樣的級別地位，應該坐副駕駛。
我當然不願坐那位置，倒不是副駕駛不好，關鍵是我一坐那兒，就把後麵的位置留給楚哥和藍月了，我會感覺孤單酸楚。
其實我知道自己在犯病自我欺騙，自己哄自己。楚哥現在是藍月的頂頭上司，他們經常一起出去，經常同一輛車，既然坐一輛車，那肯定是楚哥秘書坐副駕駛，楚哥和藍月一起坐後麵了。也就是說他倆現在一起出去的機會是很多的，而且還都是同坐後麵。我此刻不過是掩耳盜鈴，反正隻要自己在眼前的時候看不見也就安慰了，雖然我想起藍月經常跟著楚哥出去，特別是單獨在一起，心裏會酸酸怪怪的，但這不是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是我改變不了的，也不是藍月能改變的。
其實我心裏明白，自從楚哥成了藍月頂頭上司，不管楚哥心裏還有沒有藍月，不管藍月還打不打算嫁給楚哥，他們結合的可能性又少了幾分，起碼在楚哥任內不可能的。原因就是他們在一個係統，是上下級關係，要是傳出他們結合的消息，肯定會帶來很多流言蜚語，會給楚哥和藍月帶來極大負麵影響。
看來有得就有失，這也算公平。
這次三人行，藍月似乎早想好了，直接就上了副駕駛坐下，對我們說：“我帶路，把後座留給二位老大。”
楚哥嗬嗬笑了：“你帶路這話說不過去吧，按說去的是小江老家，路況和地形他比你熟，應該小江來帶路。”
藍月說：“哎，我自作多情，讓楚大人笑話了。”
我笑起來。
車子發動，我們走在前麵，後麵跟著楚哥的其他隨從。
路上我們自然而然談起了常流春被東州來人帶走的事。
楚哥的司機是他帶過來的，自己的貼身老司機，丁浩然的司機跟著他走了。這年頭大人物最貼心的人莫過於司機，秘書老婆可以換，用順了的司機是不能換的。楚哥的司機很有數，開車從來不說話，對車上的談話似乎聽不見，沒有任何表情。
楚哥首先對常春流的落馬表示歎息：“唉，幹了一輩子，最後晚節不保，可惜啊。”
藍月說：“或許東州那邊早就盯上他了，早就在秘密調查。”
我說：“不好說，我聽到小道消息，說是沙主任的案子牽出來的。”
楚哥笑笑：“難道沙主任的案子就不是早就秘密調查的了？”
我說：“沙主任的事好像很突然。”
藍月說：“事情發生了外人自然覺得突然，但辦案的秘密調查能告訴你？”
我一時無語了。
楚哥看著我又笑了：“常春流進去到底是不是沙主任牽出來的，還真不好說，小道消息畢竟途徑不正，不能這麽肯定的。”
我說：“既然有小道消息，那就有根據，常春流以前因為工作關係和老沙交往很密切，他們之間發生什麽聯係也在情理之中。”
楚哥說：“江總分析地似乎很有道理啊，我看江總可以開一家私人偵探所了。”
楚哥這麽一說，我和藍月都笑起來，我猛然想起那次偶然和藍月一起遇到的楚哥和胡靜單獨約會常春流的事，那次見麵至今讓我覺得困惑，不知楚哥和常春流還有胡靜在幹什麽，不知他們之間有什麽聯係，在搞什麽勾當。
我繼續說：“我估計常春流這次進去，不會是作風問題，我猜一定是經濟問題。”
藍月這時突然轉過頭對我說：“好了，你不要估計不要猜了，知道的還挺多，上麵都沒定論的事，你亂扣啥帽子。”
我被藍月嗆了一句，住了嘴。
楚哥微笑著看看我和藍月，沒說話。
這時楚哥轉移話題，問藍月：“誌遠和小朱最近怎麽樣了？”
藍月淡淡地說：“他們挺好的。”
藍月似乎不大願意在楚哥麵前多提藍誌遠和朱莉的事，似乎不想刺激楚哥，畢竟朱莉和楚哥有過那事。
楚哥似乎看出了藍月的心思，卻沒在意，說：“誌遠不簡單啊，年紀輕輕就成了大老板，公司經營地紅紅火火，小朱也很不錯，把服裝店做的有聲有色，他們兩個人倒是很般配，都很有經營頭腦，什麽時候喝他們喜酒呢？”
藍月說：“這就要看他們了，現在他們天天忙得腳不點地，好像連談戀愛的時間都沒了，我整天都見不到誌遠。”
楚哥說：“年輕是幹事業的時候，忙可以理解，可也要學會生活哦，幹事業是為了更好的生活，嗬嗬，你要多關注關注他們。”
藍月點點頭。
楚哥說：“誌遠的廣告公司現在規模效益蒸蒸日上，在江城也算是知名的民營企業了，誌遠也是個知名民營企業家了。”
藍月說：“誌遠其實是借助了老五的基礎，沒有老五給他留下的家底子，沒有老五接納他，他怎麽會有今天？誌遠能有今天，說實在的應該感謝老五。”
楚哥點點頭說：“對了，老五現在怎麽樣了？他和章英還好吧？”
藍月說：“挺好的，領證了，一起在南方做事，過著甜蜜的小日子。”
楚哥嗬嗬笑起來：“看不出這倆還真個性，就真敢私奔，這可是需要極大勇氣和膽魄的，這年頭，姐弟戀差距這麽大，能真在一起，能長久廝守不容易。”
楚哥這麽一說，我想起好久沒和老五聯係了，不過聽藍月這麽說，好像她和章英還沒有斷了聯係。
藍月聽了楚哥的話，似乎被觸動了什麽心思，不語了。
車子很快到了興南。
早已得到消息的方明哲，帶著一幹人正在辦公樓門前恭候。
車子一停，方明哲就直奔車左側後門，親自給楚哥打開車門。
最近一直在上麵關懷方麵感到饑渴的方明哲，對來視察的江城高層自然是極熱情的。要是換了以往，楚哥這檔次的下來，縣裏的頭兒不露麵是常事。
楚哥以前下去受到的歡迎接待程度，甚至能超過那時的丁浩然，縣裏的人很實際，他們更講現實利益，知道那時的楚哥是實力派，而丁浩然雖然職位高，但相對虛了一些。
“楚主任，歡迎啊，熱烈歡迎。”方明哲和剛下車的楚哥熱烈握手，“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了親人楚主任，你可來了。”
聽那口氣，似乎方明哲滿懷對楚哥的思念。
可如果楚哥不是現在的位置，方明哲會這麽如饑似渴嗎？大家都心知肚明。
“明哲，不好意思啊，我來晚了，我早該來向你報到了。”楚哥嗬嗬笑著，握住方明哲的手輕輕搖晃。
“不晚不晚，你可是江城高層調整後第一個來興南視察的，老大哥，你可真是我的及時雨啊。”方明哲的話裏無限感慨，又帶著某種淒涼。
楚哥說：“我這個第一無所謂，等於給明天來的大隊人馬打前站，明天各位高層可是雲集興南，這可是高層調整後全市第一次大規模的會議，選在興南開，可是給足了你麵子。”
“嗬嗬，感謝上麵的重視和關懷啊。”方明哲略顯興奮地說。
這時楚哥指了指我和藍月：“明哲，我的這二位隨從就不用給你介紹了吧？”
“嗬嗬，不用不用，都是老熟人。”方明哲樂嗬嗬地和我還有藍月握手，然後低聲說了一句，“實在太感激你們了。”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不必客氣。”藍月淡淡地說了一句。
“客氣就是見外。”我也說。
然後大家一起上樓，進了接待室。
方明哲一坐定就拉開架勢要給楚哥匯報工作，楚哥擺手製止：“明哲，我是來和縣裏的業務部門接頭的，縣裏的工作你還是等著明天給關老大匯報吧。”
其實方明哲本來就是做做樣子，並沒真打算給楚哥匯報興南的工作，他自然知道楚哥的職級，所以這麽做，無非是要表達對楚哥的尊重敬重。這一點楚哥心裏很清楚，在座的也都很清楚。
楚哥這麽一說，方明哲也就借勢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