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看誰會裝
我點點頭:“對。”
“從你來報社,我就看著你成長起來的,你的進步速度可是不慢,也算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了。”馮世良又說。
“這都是馮總培養幫助和關照的結果,我成長的每一步都離不開你的諄諄教導。”我心不由己說著,不知馮世良對我的話有幾分相信。不管馮世良信不信,裝逼還是必須的,我在裝逼,他又何嚐不是。
這就是個裝逼的圈子,大家都在裝逼,看誰會裝。
“我的支持幫助是次要的,關鍵還是你自己的努力,關鍵還是你有成績,這是最有說服力的硬件。”馮世良斟酌地說,“你上任磨合有段時間了,昨天丁大人也說要我給你壓擔子,我想先聽聽你的想法。”
於是我把昨天藍月教我的內容形成自己的思路說給了馮世良,馮世良邊聽邊點頭:“嗯,不錯,有思路有氣勢,有點創新意識,可行,你就這麽搞吧,我支持,這些內容你形成文字我先看看,然後交編委討論。”
我這時有些後怕,幸虧昨天藍月和我談了那麽多,不然今天馮世良問起來我一定回答不圓滿。
藍月真是我的及時雨。
然後馮世良又說:“這個月開始你參加副總值班,負責看版,每位副總編值班一個月,大家輪著來,明天是8月1日,你上吧。”
我一聽,果然老馮開始給我壓擔子了,開始落實丁浩然的指示了,忙點頭說:“好的。”
馮世良說:“副總編值夜班看版簽付印,主要是負責頭版末版,一個是要聞版,一個是時事版,都很重要,這是報紙出版前的最後一關,責任很重大,必須要樹立起高度的責任心和責任感,要慎之又慎小心再小心,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特別是原則性差錯,出了事關係重大。”
馮世良的口氣很嚴肅,我鄭重點頭。
馮世良這話不是開玩笑,我很明白值班副總編的責任有多重。
明天是1號,那今晚我就要開始值夜班了,開始簽1號的報紙。
“我和這個月值班的副總編已經說了,下午他就和你交接。”馮世良站起來,“需要不需要在辦公室裏安張單人床,累了好休息。”
值夜班簽付印結束一般最早也是淩晨1點,遇上有重大新聞或重大安排,就要空出版麵等,到淩晨2、3點下班也是常事,現在值班的幾位副總編都45歲以上,身體熬不住就要休息下,或者晚了不回家,他們辦公室裏都安了張折疊單人床。
我說:“不用的,我熬夜習慣了,不需要床,值完夜班我直接回家就好。”
其實我還留了後手,我租的那間平房一直留著沒退,真晚了不好回家就在那裏睡也一樣。我這麽年輕也像那幫老家夥弄張床,豈不把我弄得老氣十足?
“嗬嗬,到底是年輕啊。”馮世良笑笑出去了。
馮世良出去後我有些興奮,我要參加值夜班了,這可是正兒八經履行副總編的職能。值班副總編的發稿權可是不小,值班期間頭版的稿件都是值班副總編決定,除了重大新聞必須發,其他單位想在一版發稿,特別是頭條、倒頭條、報眼這樣的重要位置,都得來求我,我說給誰發就給誰發,哈哈,老子這回是真的有權了。
值夜班還有個好處,就是第二天上午不用上班,可以在家使勁睡懶覺。
我給萍兒打了電話,告訴她我今晚要值夜班的事,讓她晚上自己在家好好睡。
萍兒有些不情願:“怎麽還要這樣?楓哥,我自己在家裏睡不著,你不摟著我睡我害怕。”
“這可是神聖的使命,是大局,個人利益要服從集體利益。”我對萍兒嚴肅地說,“小家要服從大家,這覺悟你應該有吧?哎,我其實晚上還是會回家睡的,隻要沒什麽特殊情況,就是回家晚些,不要怕,關好門睡大覺,有什麽好怕的?”
“哼,就你覺悟高,當個小副總編還了不得了,給你根針還真當棒槌了。”萍兒說,“知道了,我的江大人,小妻聽你的就是。”
和萍兒打完電話我放下心來,想著即將開始的為期一個月的值夜班,頗有些躊躇滿誌,不由搖頭晃腦哼起來。
當天下午我就和這個月值班的副總編進行了交接,當天晚上我就開始值夜班。
第一次值夜班我心裏有些緊張,看版特別仔細,一個版的文字一般在8000字左右,我仔細到連標點符號都不放過,雖然這些稿子在上版前已經過了編輯室和總編室兩道關,但我還是不敢馬虎。
不僅看文字,更重要的是看內容,絕對不能出現什麽原則性錯誤,我深知這方麵出事的利害。
難度最大的是一版,四版的稿件相對容易,都是上麵通訊社傳來的,這些稿子都是現成的,文字不會有錯誤。
好不容易看完版簽付印,然後就是印刷公司開始印了,我看看時間淩晨1點半了。
我打算回家,不打算在我租住的平房過夜,萍兒還在家等我呢,不知她現在睡得踏不踏實。
自從我成了副總編,萍兒變得乖巧多了,幾乎每天都帶著笑。
我知道萍兒為什麽這麽開心,原因二,一是自己男人成了小龍,事業也算小有成就,望夫成龍的女人自然會高興;還有個原因就是我和藍月的工作聯係沒以前那麽緊密了,雖然還在一個係統,還屬於業務上的上下級,但我找不到理由頻繁往藍月辦公室跑了,現在頻繁出入藍月辦公室的是白雲,她代替了我。
我覺得後一個原因是萍兒高興的真正所在。
萍兒的學校依舊在高歌猛進中發展,辦地越發紅火,規模空前,成為江城最大的民辦學校,也是辦學質量最好的,不但經濟實力大增,師資也很雄厚。
老家的房子早已翻蓋一新,萍兒親自回家主持的,丈母娘家的也一樣。
那次失火造成的經濟損失不大,失火的真正原因到現在也沒查出來,似乎要不了了之。
物質基礎決定上層建築,手裏有錢了,萍兒也開始積極投身公益事業,孤兒院、敬老院、助殘、幫助貧困生,都成了萍兒大把撒錢的地方。當然有做副總編的老公,萍兒也開始重視宣傳,每次做善事遇到報道的萍兒都很歡迎,隻是要求不要宣傳她個人,要多宣傳學校。
萍兒越來越成為一個成熟管理者了。
隻是萍兒還會時不時念起夭折的孩子,想起這個就會傷心就會哭。
每每這時我心裏就會很痛,對萍兒充滿了疼憐,對沒麵世的孩子充滿苦痛,對那起車禍的製造者充滿痛恨。
到現在我仍然不知到底是誰製造了這起車禍。
此事我沒對任何人提起,但不提並不等於我忘記,我不會放棄對此事的追查。
外麵起風了,樹葉發出颯颯的聲音,夜空裏發出一道閃電,隨即響起一串悶雷,要下雨了。
我從沉思中回過神。
樓裏一片寂靜,整個大樓可能隻剩下江總還在。
我打個哈欠伸個懶腰,關了台燈正要站起來
辦公室的門突然無聲被推開,帶起一陣風。
我嚇了一跳,尼瑪,深更半夜沒任何動靜門就開了,咋回事,鬧鬼?
我扭頭一看,一個女人輕輕走了進來。
這時外麵突然狂風大作,隨著一陣電閃雷鳴,嘩下起了暴雨。
我看著進來的這個女人,胡靜,胡靜頭發披散臉色蒼白嘴唇血紅,像女鬼。
我愣愣看著胡靜,胡靜突然齜牙一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這樣子看著我幹嘛?”胡靜走過來站到我跟前,嘴裏噴出一股濃濃酒氣。
我後退一步到了牆角,用手在鼻子前扇扇,皺皺眉頭說:“深更半夜你跑這裏幹嘛?”
“來看你啊,來看我的寶貝男人啊。”胡靜打了一個酒嗝,身體搖晃著,醉眼迷蒙地看著我,又往前湊。
我猜胡靜今晚一定出去喝酒唱歌跳舞了,不知在應酬什麽人這會才忙完,回來後看我辦公室亮著燈就過來了。
我伸出手握住胡靜胳膊,一用力,胡靜整個被我端起來,我往前一送,隨著胡靜一聲驚呼,她被我拋到了沙發上。
我從牆角出來坐到胡靜對麵的沙發上:“胡總,這麽晚你該回家了。”
胡靜坐起來努努嘴:“我喝多了興奮,不累不困,不想回家。”
一個女人,一個中年少婦,不規規矩矩在家裏做好妻子好母親,深更半夜在外逛遊,花天酒地在外折騰,真不正經。
我說:“對不起,我值班結束要回家了。”
胡靜說:“我知道你今晚值班,特意喝多特意來找你的,我給你說江楓,現在這大樓裏隻有我們倆,剛才我看了,總編室值班的也下班了。現在整個報社院子,除了門衛隻有我和你了,外麵在下著大雨,狂風暴雨啊,電閃雷鳴,好刺激……多好的機會多好的意境,我今晚就是專門來看你陪你的,夜班多好啊,夜深人靜沒人打擾,寶貝兒……嘻嘻……好想你了,好想讓你搞我……”
胡靜的眼神越來越邪,聲音越來越蕩,又往我身邊湊。
我說:“你就知道搞,搞你麻痹啊,老子沒空伺候你,回家讓你男人搞去吧,或者你去找別的男人搞,老子沒興趣。”
胡靜搖頭晃腦:“不行,我就想讓你搞,刁強和你沒法比,其他所有男人都比不上你。”
說著胡靜的身體又湊過來。
我突然想嘔,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握住胡靜的手臂往後一推,胡靜又半歪在沙發裏。
我說:“滾,我要下班,你給我滾出去。”
胡靜半躺在沙發上耍賴:“我就不走你能把我怎麽的?我今晚就在你沙發上睡。”
我冷笑一聲:“那你就在這睡吧,老子不奉陪了,記得明天早上走的時候給我帶上門。”
說著我站起來就往外走,順手拿起牆角的雨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