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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章 萍兒出車禍

  回到家,我還想著這事,又忍不住給還在老家的萍兒打了電話。


  萍兒在老家過的很安逸,接到我電話很開心,說打算過些日子再回來,學校要到陰曆2月10號才開學,寒假時間不短。


  我和萍兒聊了一會兒家常,然後說起了這事:“萍兒,我以前告訴你的前第一醫院院長騷擾耿小麗的優盤的事兒,你和別人說過沒?”


  萍兒說:“沒啊,我似乎沒記得和誰說過,怎麽了?”


  我說:“你好好想想,到底有沒有和誰提起過?”


  萍兒沉默了一會兒說:“我確實沒記得和誰說過,應該是沒告訴過別人的,我確實沒記得,怎麽了?”


  不知為何,我覺得萍兒的話有些心虛,還有些急切緊張。


  我能確信萍兒不會故意害我,卻不敢確信她會不會無意說出去。


  我心裏突然對萍兒沒有底了。


  我不想讓萍兒多擔心,淡淡地說:“沒怎麽,我就是隨便問問,這事千萬千萬不能說出去,不然會帶來很大麻煩,我就是提醒一下你。”


  萍兒的聲音似乎有些不安,說:“嗯,我知道了……真沒出什麽事嗎?”


  我故作輕鬆地笑了下:“沒。”


  我的聲音很輕鬆,心裏卻不定,不由胡思亂想起來。


  “沒有就好啊,應該不會有事的。”萍兒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在安慰我,“那些人都被抓了,誰還會追究這事,就是真傳出去了,也不會有什麽事吧?打擊報複可是罪加一等,誰敢和法律碰硬呢?”


  萍兒似乎沒意識到此事保密的重要性,這讓我心中的疑慮更大了,沒再多說什麽掛了電話。


  我在忐忑中過去了一夜。


  第二天見到藍月沒提這事。


  我當然很相信藍月的,此事根本就不需要問藍月。


  我也沒和藍月提起這事,我不想讓藍月為我擔憂。


  一晃10多天過去,什麽事都沒發生,一切很平靜,好像那些傳言根本就不存在。


  我不由覺得自己多慮,或許那些傳言根本就是小範圍傳播的,那些當事人不會知道,他們都還在裏麵,怎麽會曉得這事呢?

  我心裏安穩下來,慢慢將此事拋到了腦後。


  很快過了正月,又過了一個多星期,我接到萍兒的電話,她明天上午開車回江城,自己一個人回來,爸媽要收拾家裏的地,過些日子來。


  我叮囑萍兒路上開車要注意,萍兒答應著。


  第二天上午,我到藍月辦公室送稿子,坐在藍月辦公室裏,我不時給萍兒打電話,問她到哪裏了。


  直到萍兒說她已經進城,說到家用就用家裏座機給我報到,我才放下心。


  藍月見我不停地打電話詢問萍兒的位置,笑著說:“乖寶寶,知道關心我弟媳了,嗬嗬,萍兒估計一會就到家了,先讓她休息,晚上請你們兩口子吃飯,大家聚聚。”


  我笑著答應了。


  藍月看完稿子,我們又聊了一會兒,我沒接到萍兒電話,忍不住拿起手機打家裏座機,卻沒人接。


  “奇怪,這會萍兒應該到家了,怎麽家裏沒人接電話呢?”我嘟噥著。


  “可能是路上堵車。”藍月說。


  正說著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嗬嗬,剛說完就來電話了,一定是萍兒到家了。”藍月笑著說。


  我接了電話,電話是用萍兒的手機打來的,可打電話的人卻不是萍兒,而是醫院的人。


  一個讓我和藍月都無比震驚的消息傳來:萍兒出車禍了,現在江城第一醫院。


  晴天霹靂,我和藍月都變了臉色,驚懼不已,來不及在電話裏多問,火速趕往第一醫院。


  我和藍月趕到醫院,最先見到的不是萍兒,而是打電話的那醫生,萍兒進了手術室。


  我和藍月見到醫生第一句話就是:萍兒人怎麽樣了?


  我們都緊張地看著醫生,幾乎提不上氣來。


  醫生的第一句話讓我們鬆了口氣:人沒有生命危險,隻是受了驚嚇,受了點輕傷。


  謝天謝地,我和藍月對視了一眼,都長長舒了一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開始往下放,我甚至掏出紙巾擦擦額頭,要開始探究車禍緣由。


  醫生接下來的一句話又將我和藍月的情緒打回到冰點:大人雖然沒事,但由於受到驚嚇和腹部被擠壓,肚裏的孩子保不住了,現正在手術室做流產手術。


  我和藍月剛放下的心倏地又提起來,卡在了嗓子眼,氣流頓時被梗住了。


  一個孕育了5個多月的小生命就這樣夭折了,一個帶著我基因的生命體就這樣消失了,在他還沒看到這個世界之前,在他還沒見到老爸之前,在我還不知道是兒子還是女兒之前,就這樣無聲地離去了。


  我身體搖晃了一下,有些眩暈,眼神發紅,聲音嘶啞地看著醫生:“醫生,這……這是……真的?”


  看著醫生肯定地點頭,我突然渾身沒了力氣,孩子沒了,一個正在發育的我的骨血就這樣沒了,這是我和萍兒的結晶,帶著萍兒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帶著爸媽傳宗接代希望的重托,帶著我越來越厚重的責任。


  我心裏很淒涼哀涼,不知萍兒麵對這個現實將是怎麽樣的神情,我甚至不敢去想。


  我不由心痛起萍兒,擔心萍兒麵對這樣的打擊無法接受。


  我此刻沒有看到萍兒,卻看到了藍月,藍月蒼白的臉上變得毫無血色,渾身顫抖,眼裏發出極度傷感悸痛的目光,胳膊和手都在輕微晃動著,似乎怕自己站不住要找個支撐,藍月一把抓住我的手。這一刻,我感到藍月的手像冰一樣寒冷,似乎藍月身體內的血液瞬間都凝固了,瞬間降到了冰點。


  我努力讓自己站穩,握住藍月的手,扶住她的肩膀。


  “天啊……老天……”藍月嗓子裏發出低低的哀鳴,帶著無限的哀傷悲楚,眼裏發出心疼和被傷害的目光,喃喃低語:“老天爺,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


  我和藍月此刻的心情都非常痛苦,不僅在痛惜一個生命的夭折,還心痛萍兒所受的折磨,我知道這事最痛苦打擊最大的莫過於萍兒,萍兒不但要承受身體的傷痛,還得承受精神的巨大打擊。


  我忍住內心的巨大痛苦,輕輕拍拍藍月的肩膀,握住她冰冷的手,我知道此刻我必須堅強,必須站穩站直,麵對藍月和萍兒,麵對兩個痛苦的女人,我必須要像男人那樣支撐住。


  藍月被我一拍肩膀,似乎清醒了一些,哽咽著說:“萍兒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和打擊……萍兒的身心都要受到重創……”


  我看著醫生:“拍片子了沒?”


  醫生點點頭說:“拍過片子了,大腦和內髒都沒受傷,就是皮膚軟組織有些挫傷,傷者主要還是精神刺激太大,驚嚇過度,已經打了鎮靜劑。”


  正說著,萍兒從手術室出來了,我和藍月忙迎過去。


  萍兒毫無知覺地躺在那裏,或許是因為打了鎮靜劑的緣故,萍兒一動不動,似乎熟睡了一般,額頭處有一道細長的傷口,脖子有一道青淤,嘴唇發青,兩眼緊閉,臉上沒有血色。


  見到萍兒此景,我和藍月都倒抽一口涼氣,藍月過去撲到萍兒身邊,握住萍兒的手,撫摸著萍兒的臉龐,眼淚立刻就出來了,嗚咽著一遍遍叫著萍兒:“萍兒……妹妹……妹妹……萍兒……”


  看到聽到藍月的神態和聲音,我的心極度酸楚悲傷。


  進了病房,萍兒繼續輸液,仍沒醒來,醫生吩咐說萍兒需要精心靜養,不能受刺激,現在安靜是因為鎮靜劑裏安眠藥的作用,藥勁一過還會發作,讓我和藍月都要保持冷靜,安撫好萍兒,不要讓她受刺激。


  藍月擦擦眼睛,點點頭不再哭了,坐在萍兒的床邊,握著萍兒的手,繼續輕撫著萍兒的臉龐,帶著疼憐和痛惜的眼神默默地看著萍兒,淚水又無聲流下來。


  這時耿小麗得到消息趕來了,見到萍兒這樣,撲到萍兒身上也哭了。


  我好不容易安撫好耿小麗,讓耿小麗去補辦住院手續,我沒帶多少錢,藍月從隨身包裏掏出一遝錢讓耿小麗趕緊去辦。


  耿小麗走後,我和藍月呆呆地坐在萍兒床前,看著萍兒發呆,各自想著心事。


  一會藍月幽幽歎了口氣:“可憐的萍兒,可憐的孩子。”


  我重重出了口氣。


  藍月說:“這事先不要告訴爸媽,也先不要讓萍兒爸媽知道,免得讓他們擔驚受怕,萍兒住在這裏我負責照料。”


  我點點頭。


  藍月這會似乎變得理智起來:“學校那邊你去安排,要麽照常開學,由校長助理主持,要麽就暫緩開學,等萍兒身體恢複了再開學。”


  我又點點頭:“還是照常開學吧,那校長助理已經能擔當起來了,萍兒不在學校的時候她管理地井井有條,推遲開學會造成人心不穩,社會影響也不好。”


  藍月點點頭。


  這時萍兒的身體微微動了下,藍月忙看著萍兒。


  萍兒緩緩睜開了眼,看到了我和藍月。


  “萍兒……”我輕聲叫著,握住萍兒的手。


  “妹妹……”藍月關切地叫著,撫摸著萍兒的頭發和臉頰。


  萍兒看到我們,像是受傷的孩子找到了親人,臉上露出委屈的表情,嘴巴一歪就要哭。


  “萍兒,莫哭,姐在這裏,姐在這裏陪著你。”藍月輕輕撫摸著萍兒的臉龐,柔聲笑著說:“沒事的,啥事都沒有了,你好好的沒受傷,很快會好起來的。”


  我握住萍兒的手,說:“萍兒,莫怕,我在你身邊。”


  萍兒似乎得到了極大的安慰,眼裏那種驚懼的目光漸漸消失,變得安穩起來。


  “楓哥……姐……”萍兒的聲音有些微弱,“我好像做了一場噩夢,好像還在噩夢裏,這是在哪兒?我這是躺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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