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賠罪
光頭這時一直還帶著迷茫的神情看著我,聽我問,笑了下,然後看著刁強。
刁強對我說:“這4位就是那天我給你說的那事,4個老爺們晚上喝了點酒,遇到高手,兩個被刀子穿了手,兩個下麵被踢傷了,手掌穿了還好說,老二被踢了,我看一年半載不行了,那事基本廢了。”
我做驚訝狀說:“不會吧,4位兄弟看起個個身手不錯啊,怎麽會被一個人就打敗了?難道那人是武林高手?”
我這麽一說,那4個人麵帶愧色,光頭說:“江主任,不瞞你說,那晚那人確實身手很厲害,出手速度極快,很狠辣,不光力氣大動作敏捷,而且功夫也很牛叉,估計應該是武林高手。我們兄弟4個聯合起來對付他,本來依照我們的身手也不會吃虧的,主要是我們掉以輕心,被他耍詭計下了黑手,突然襲擊,不然……”
光頭那意思是他們自己功夫不弱,隻是遇到了更厲害的高手,而且還是被突襲的,猝不及防才吃了虧,這樣說好歹也是給自己留個麵子。
我點點頭:“哦,竟然還有這樣的事,誰這麽大的膽子敢對你們下手,真是活地不耐煩了。”
光頭說:“那人個頭和外形長得和江主任很像呢,嗬嗬,剛見你的時候,我心裏一愣,還以為你就是那晚那高手。”
我哈哈大笑:“兄弟高抬,我倒是想有那身手,可惜我一不會拳二不習武,說實話,我從小到大還從沒和人打過架,一聽打架就害怕就趕緊躲避。”
刁強也笑起來:“江主任,你這個頭做文人可惜了,你要是習武絕對是把好手。”
光頭也笑著:“是啊,強哥說的對,江主任看起來可是很結實的呢。”
“慚愧慚愧,我是空有外表,我這樣的人隻能靠晃筆杆為生了,我倒是想會點功夫,那樣走夜路也就不害怕了,哈,這麽說,你剛才和我握手突然發力,是懷疑我是那晚的高手,想試探我的是不是啊,哈哈……”我笑得很爽朗很開懷。
光頭不好意思點點頭,又說:“江主任雖然是文人,但說起話來卻很直接很豪爽,怪不得強哥這麽高看你,我們是粗人,不喜歡文縐縐的,就喜歡和直爽人打交道,剛才多有得罪,我給大哥賠禮,我先自罰兩杯給大哥賠罪。”
說著光頭端起酒杯就喝,連喝了兩杯白酒。
我端起酒杯:“兄弟,所謂不知者不怪,賠罪我是不敢當的,你們是刁經理的兄弟,我和刁經理是好同事兼好哥們,你們自然也就是我兄弟了,這酒我陪你喝。”
說著,我也連幹兩杯白酒,然後放下酒杯抹抹嘴唇。
光頭等4人豎起大拇指:“江主任豪爽夠意思,瞧得起我們混社會的,我等實在佩服。”
刁強顯得很高興:“江主任,謝謝老弟給我麵子,早聽說你酒量很大,今天看你喝酒的氣勢果不其然。”
我說:“酒量大那是大家誇張的,我隻是性子急不喜歡喝慢酒而已,酒量是不大的,今兒個你可不能把我灌醉了,不然我回家要挨老婆罵。”
大家都笑起來。
刁強這時說:“言歸正傳,今天我搞這酒場就一個意思,給江主任祝賀,熱烈祝賀啊,我兄弟被評為江城先進個人,這可是值得慶賀的大喜事,我聽說在今天的表彰會上,喬老大親自點名表揚江主任了,會上喬老大親自給江主任發獎呢,還和江主任握手合影……”
刁強這麽一說,那4個人都帶著敬畏的目光看著我,這些人混社會,平時是見不到圈子裏的人的,打打殺殺可以,但上大場自然是沒機會的,或許一定級別的人物對他們來說隻是個傳說。我能和喬雲飛握手合影,能被喬雲飛點名表揚,對他們來說是高不可及的事。
我理解他們看我的神情,相信他們是真被鎮住了。
刁強舉起酒杯:“大家一起喝,今天都不是外人,都是我親近的人。”
大家一起舉杯,那4人雙手捧杯,站起來彎腰恭敬和我碰杯,然後先喝為敬。
喝完這杯酒,刁強繼續吹捧我:“你們知道不,江主任可是咱們江城的名記者,別說江城大人物江主任經常見,就是東州和京城來的,江主任都經常打交道呢,至於那些江城的部門負責人,見了江主任都要敬三分的。你們都覺得治安的人牛逼,那治安的頭見了江主任是很客氣的,那下麵的所長,根本就點不到江主任眼裏,江主任到治安係統采訪,那些所長連桌都上不去。”
刁強很會抬高我,也知道對什麽人說什麽話,混社會的,眼裏比較畏懼比較看重的就是幹治安的,刁強這麽一說,這4個混混看著我的目光裏充滿了無比敬佩和敬畏。
光頭帶著崇拜的神情看著我:“江主任是混大場的人,見多識廣,結識的都是上層人士,我們是比不得的,江主任今晚能和我們兄弟坐在一起吃酒,真是給我們麵子,感謝江主任瞧得起我們。”
我笑笑:“刁經理剛才是高抬,我哪有他說的那麽牛,既然大家是朋友,說話就不要見外了。刁經理才厲害呢,我們實業公司的老總,專門抓錢的,我們的生存,報社實力的壯大,可要靠刁經理了。”
刁強嗬嗬笑起來:“江主任誇大我了,實業公司不過是報社一個實體,報社廣告公司才是真正抓錢的部門,我的實業公司隻不過是報社發展的一個有益補充罷了。”
刁強隨口就把實業公司說成是自己的了,還真有主人翁責任感。
“強哥現在到報社做了老總,靠著報社這棵大樹,而且還有嫂子在報社撐腰,弄錢就更方便了,強哥發大財,我們跟著喝湯也香啊。”一個小混混插話說,神色有些忘形。
刁強看了我一眼,接著看著那小混混臉一沉:“你特麽放什麽狗屁,老子到報社是做事的,是報社正式調入的中層,是要為報社發展做貢獻的,是為公家幹活,賺錢再多也是公家的,我隻拿工資和應得的獎勵,發啥大財?你嫂子在報社和我做事有什麽關係?我們各幹各的職能不同,你們特麽喝什麽湯?”
那小混混不敢說話了。
光頭抬手就衝那混混頭上打了一掌:“娘的,你這嘴巴就不能把個門,胡說八道啥呢,壞強哥名聲,還想不想跟強哥混了?端酒給強哥賠禮認錯。”
那混混忙端起酒杯站起來:“強哥,我錯了,請原諒。”
說著那混混端起酒杯就幹。
刁強擺擺手:“行了,都是自己兄弟,坐下,以後說話注意就好。”
光頭討好地看了看刁強,然後繼續訓斥那混混:“強哥寬宏大量,不和你一般見識,強哥剛到報社不久,能這麽快就發財嗎?總得先打下基礎吧,你這傻逼,沒一點數。還有,嫂子在報社就是給強哥撐腰,這樣的話能說出來嗎?你特麽跟著強哥混了這麽久,這話都不會說,真是白混。”
光頭想討好刁強,話卻說得更加下道。
刁強瞪了光頭一眼:“好了,你也閉上嘴,說話沒個吊數,淨出漏子。”
光頭忙點頭:“強哥教訓地對,我不說了,以後我多跟著強哥學說話。”
刁強帶著哭笑不得的表情搖搖頭,然後扭頭看著我說:“江主任,這幫粗人不會說話,沒素質,讓你見笑了。”
我說:“刁經理不必客氣,言多必失,酒後說話誰都有不注意的時候,正常,沒事的。”
接著大家繼續喝酒,我邊琢磨著今晚酒場刁強的真實意圖,邊和他們觥籌交錯稱兄道弟。
我喝了不少,開始做喝多狀,心裏卻很清醒。
光頭給刁強敬酒:“強哥,在家靠父母,出門靠大哥,我們幾個鐵定跟你混地,你就是我們最親的大哥,不管啥事,不管啥時候,隻要大哥一句話,我們兄弟永遠沒有任何二話,強哥指哪我們打哪,保證不含糊。”
刁強帶著滿意的笑。
另一個混混說:“這次我們4個失手被那高手打傷,多虧強哥出錢支付了所有費用,出院後又給我們每人1萬作為安慰,強哥對我們的恩情難以報答啊,我這條命以後就是強哥的,強哥隻要需要隨時可以拿去。”
刁強區區4萬就把這幾個混混徹底收買了,江湖義氣表現地淋淋盡致。
刁強笑著說:“聽你們這麽說,好像我們是不做正經事的一樣,可別對外這麽說,今兒個江主任不是外人還不要緊,我們可是正兒八經做生意幹正經事的。有句話說,大哥是小弟抬起來的,小弟是大哥罩著的,大家都是兄弟,不分你我,你們跟著我,我不會虧待你們的。我在一家娛樂公司參股,正需要你們這樣的人,過兩天我安排你們去那幹活,待遇是不錯的。”
“行,強哥你安排我們幹啥我們就幹啥。”光頭說。
“我們隻聽強哥的,強哥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強哥的敵人就是我們不共戴天的仇人。”另一個混混說。
我坐在那裏傻嗬嗬地笑著看著。
刁強笑著:“感謝大家給我麵子。”
“強哥,不管是在社會上還是在單位,隻要有得罪你的人,包括得罪嫂子的,你隻管和我們打個招呼,啥都不用你管,我們哥們幾個保管做了他,不光做了他,連他家人也一起做了。”光頭搖頭晃腦地說。
刁強看了我一眼,接著佯作生氣地對光頭說:“你少胡說,我們都是守法的人,有問題有矛盾要通過合法途經解決,哪能動粗呢,再說我在社會上沒有得罪我的人,在單位裏就更沒人和我和你嫂子做對了,不信你們問問江主任,這個江主任最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