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一個耳刮子

  我的手幾乎要指到吳曉佩的鼻子，我很想一個耳刮將她打暈。


  吳曉佩被我嚇了一跳，看著我憤怒的模樣，害怕了，不敢和我對抗，尷尬地往後縮縮身子，接著轉頭看著方明哲叫起來：“方明哲，你還是男人嗎？自己老婆被人家當著你的麵這樣侮辱，打狗還得看主人呢，這人還是你所謂的兄弟，看看你兄弟就是這樣對你老婆的，他眼裏哪有你這個大哥，分明不把你放在眼裏。”


  吳曉佩很會轉嫁矛盾，一下子將矛盾推到我和方明哲之間。


  吳曉佩這麽一說，我猛然意識到自己的衝動，不管怎麽說，吳曉佩還是方明哲的老婆，我當著方明哲的麵這樣對待吳曉佩，是沒給方明哲麵子。


  方明哲被吳曉佩這麽一說，臉上果然掛不住了，臉一寒，看著我說：“小江，你想幹什麽？我的老婆我來管，你想幹啥？”


  這時藍月也說：“江楓，你不能這樣，不要這樣。”


  吳曉佩這下來勁了，衝我和方明哲嚷嚷：“方明哲，看看，這就是你天天誇的所謂好兄弟，這就是你整天對他好的後果，他就不是人，就是一條你養大的小狼，六親不認，好歹不分，早晚他會吃了你。”


  我不再理會吳曉佩，坐下來看著方明哲。


  方明哲衝著吳曉佩喊了一句：“夠了，你給我住嘴，今天你還有理了。”


  “我當然有理，我就有理，我走到哪都有理。”吳曉佩一連串地說著，“要不是我可憐某人，我才不把姍姍送回來，還能怎麽著？”


  方明哲大喝一聲：“我讓你住嘴你沒聽見？好了，有話回去說，回去我再給你算賬。”


  接著方明哲走向姍姍：“姍姍，跟爸爸回家。”


  藍月眼裏一下現出絕望，麵如死灰。


  方明哲此言一出，讓我很意外，他已經知道了姍姍失蹤的真正原因不在於藍月，在於吳曉佩，卻還要這樣做，真是豈有此理。


  我二話不說，站起來擋住方明哲：“方大哥，你不能帶姍姍走。”


  方明哲不快地看著我：“小江，這是我的家事，我想就不用你操心了吧。”


  我說：“方大哥，對，這確實是你的家事，我不該過問，剛才我對嫂子言語多有不敬之處，我道歉，向你道歉，冒犯了老兄。”


  我隻向方明哲道歉，沒向吳曉佩道歉。


  方明哲不冷不熱說了句：“不用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道歉有什麽用，好了，我也不會都怪你的，你知道不對就行了。”


  我還是擋在方明哲麵前，方明哲有些不耐煩：“兄弟，你讓開好不好？法院判決姍姍歸我撫養，我任何時候都有權帶走孩子。”


  我說：“方大哥，你說的有道理，這樣好不好，你聽我把話說完，等我說完，你要是還想再帶走孩子，我絕不阻攔。”


  方明哲看看我，回身坐在沙發上：“說吧。”


  我坐到方明哲跟前，遞給方明哲一支煙，點著，自己也點著一支，然後說：“方大哥，你為什麽要帶走姍姍？”


  方明哲說：“這還用問嗎？我來的時候不是說了。”


  我說：“可姍姍是被誰帶走的？帶走姍姍的途徑又合情合理嗎？”


  方明哲怔了下，直直地看著我。


  我說：“這道理我想你很清楚，不管法律再怎麽判決姍姍歸誰，可畢竟藍主任是孩子的親媽，要帶走姍姍，怎麽著也得給姍姍的親媽打個招呼，這是最起碼的禮節吧？啥都不說就把姍姍悄悄帶走，你覺得這合適嗎？何況法院判決姍姍歸你撫養，但沒判決姍姍歸後媽撫養，後媽有什麽資格在不通知姍姍親媽的情況下帶走孩子？這件事你說責任在誰？是藍主任沒看好嗎？


  不，這是因為某人利用和孩子後媽的關係，利用孩子的天真無知，才造成這結果。方大哥，我想你不會是是非不明的人吧？是非曲直你心裏應該比我有清楚，姍姍被偷偷帶走，藍主任差點就崩潰了，肉體和精神受到了巨大的創傷，在這種時候你不但不同情，不但不去處理真正元凶，反而還要把姍姍帶走，還要把責任歸結於孩子媽媽，你覺得你做的對嗎？”


  方明哲沉思著，似乎被我的話說中了要害，臉上顯得有些不安。


  我繼續說：“還有，吳曉佩偷偷帶走姍姍，我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不知道是專門要在這時間點上還是巧了，但我告訴你，此次事件不但重創了藍主任的身心，而且還毀了藍主任的前程。今天上午，藍主任是應該在東州的麵試考場的，她筆試第一，麵試就在今天上午，我想藍主任的能力你是了解的，如果去麵試，成績如何或許你也會清楚，當然不管成績如何，卻已錯過了這機會，沒有任何機會了。就因為你老婆的作為，將藍主任此次招考的機會徹底葬送。”


  “啊，什麽？”方明哲顯然還不知道藍月筆試第一的事，聽我這麽一說，大吃一驚，看著藍月發愣，接著又看看我，然後看著吳曉佩。


  我繼續說：“方大哥，我知道我是局外人，不該摻和你的家事，當然剛才更不該對你老婆那態度，我再次道歉，但是方大哥，我也請你換位思考，設身處地替藍主任想想，此事到底給藍主任帶來多大的傷害和無法彌補的損失，就因為你老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舉動。我剛才對你老婆如此衝動，也是一個局外人發自內心良知的憤怒使然。”


  方明哲死死盯住吳曉佩，都是混圈子的，方明哲顯然知道此次藍月錯失的機會是多麽重要。


  吳曉佩結結巴巴說：“我……我不知道什麽考試的事……我……我一個婦道人家上哪知道這些事……我怎麽會想到這麽巧……我就是想姍姍……”


  方明哲又看看藍月，臉上終於露出了深深的愧疚。


  方明哲轉過身對著吳曉佩，突然暴怒，抬手衝著吳曉佩就扇了過去：“混賬東西，王八蛋，你這掃帚星害人不淺！”


  吳曉佩臉上一下出現了血印子，她被打懵了，捂著臉驚恐地看著方明哲：“你……你打我……”


  姍姍和小鳳都嚇呆了，小鳳忙抱起姍姍進了臥室。


  藍月想站起來，用了下力卻沒能站起來，然後藍月用虛弱的聲音說：“老方，你……你怎麽能打小吳……不要打……姍姍已經回來了……小吳能把姍姍送回來我已經很感激了……”


  方明哲滿臉愧色，看著藍月：“藍月……我……我對不起你啊……我……姍姍不帶走了，還放你這裏，姍姍以後永遠跟著你……”


  藍月如釋重負，感動地說：“謝謝你老方……真的很謝謝……”


  方明哲回身看著吳曉佩，眼裏又噴出怒火，又舉起了巴掌要打吳曉佩。


  藍月想阻攔，卻站不起來，她的身體已經很虛弱，還沒緩過勁，藍月衝我喊：“江楓，快，攔住，不要讓他打小吳……”


  我瞪了一眼藍月，然後雙臂一抱，不理藍月，看著方明哲要再次揍吳曉佩。


  方明哲的巴掌在落下去之前，先說了一段感言，衝著吳曉佩怒吼著：“王八蛋，以後你敢再找姍姍，我打死你，以後你永遠也別想再見姍姍一麵，永遠都別想。”


  方明哲把早上給藍月的話轉給吳曉佩了。


  感言說完，方明哲的巴掌準備落下，我等著吳曉佩那邊的臉也變紅。


  沒想到吳曉佩被打急了，一下站起來，衝著方明哲就喊：“方明哲，你敢再打我一下？你敢？來啊，再打我，惹急了老娘，我讓你哭都找不到地方。”


  吳曉佩的絕地反擊起了效果，一下子就鎮住了剛才還盛氣的方明哲，方明哲似乎突然一下就呆了，手停住了，然後緩緩落下，突然轉了方向，重重打在自己臉上。


  我知道吳曉佩一定是又拿老方的死穴來製約他了，效果還不錯。


  方明哲顯得異常沮喪，狠狠跺了下腳，開門離去。


  方明哲一走，吳曉佩就沒必要留下了，趕緊跟著方明哲往外走，走到門口，回頭看著藍月，重重哼了一聲，嘴裏迸出1個字：“該！”


  然後門“砰”被關上，吳曉佩下樓離去，去追趕剛打了自己又被自己恐嚇了的老方。


  我火氣又上來了，想跟出去一腳把吳曉佩從樓梯上踹下去，剛到門口藍月喊住我：“你回來，不要去。”


  我停住腳步，回身看著藍月：“這臭女人說話太缺德。”


  藍月有氣無力地對我說：“別惹事了，你回來坐下，嘴巴長在她臉上，她願說什麽就說什麽吧，姍姍回來我就心滿意足了，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我坐在藍月旁邊，心疼地看著藍月，說：“你太累了，現在好了，姍姍回來了，你好好休息休息……唉，麵試付諸東流了。”


  藍月抬眼看著牆上的表，呆呆看了一會，接著歎了口氣：“一切都是注定的，命中注定。”


  我心裏感到巨大的失落，為藍月的命運。


  這時姍姍跑出來撲到我懷裏。


  我抱著姍姍，問姍姍昨天的情況。


  姍姍說：“昨天放學後，我站在老地方等小鳳姐姐和姥姥來接，可半天姥姥和小鳳姐姐沒來，這時候小媽來了，她說和我媽媽說好了，要接我去爺爺奶奶家玩，說給老師也請假了，下午不用上課，然後我就跟小媽去了爺爺奶奶家。今天早上小媽看了下時間，說差不多了，然後就帶我回家了，說媽媽在家等我的。”


  聽姍姍說完，我看著藍月：“吳曉佩是故意的，她一定知道你要去東州麵試的事，然後故意帶走姍姍，她根本不是想帶姍姍去爺爺奶奶家，也不是想姍姍了，她是要毀掉你的這次招考。此事一定是吳曉佩精心安排的，那騎電動車帶雞蛋的小青年一定是她安排的，她不認識咱媽但認識小鳳，所以那小青年就撞小鳳，拖住她們，為她帶走姍姍爭取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