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冬夜跟蹤

  吃完飯我打車先送藍月回家，目送藍月進入小區後，我回家。


  雖然今晚有了短暫的開心，可藍月一走，我一個人時，就又想起了今晚丁浩然的事情，心裏又抑鬱起來。


  雖然此事快速平息了，雖然藍月的報名不會有什麽障礙了，可我心裏仍感到不快，很鬱悶。


  憑我對藍月的了解，我覺得藍月不可能不對今晚的事有想法，雖然她在我麵前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她一定會深思這事，甚至想地更遠。隻是我覺得，我和藍月都不會想地足夠遠，畢竟我的閱曆，藍月做人的本質，都不會讓我們這麽快就探到事情的根源。


  我心中若有所失，有些隱隱不安，還有些茫然困惑，卻又理不出什麽頭緒。


  我又感覺自己或許真的多慮了，不光我，藍月或許也多慮了。


  我希望藍月此次報考能順順當當馬到成功。


  但願能夠如此，我坐在出租車副駕駛位置長出了口氣。


  這時一輛寶馬出現在我眼前，這是胡靜的車。


  我心裏一動，對出租司機說：“夥計，跟上這寶馬，注意不要太近。”


  出租司機看了我一眼：“好的。”


  我緊跟在胡靜車後，想看看她去哪，丁浩然那裏她今晚還會不會去侍寢。


  胡靜的車子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穿行，出租車緊緊跟著。


  一會胡靜的車在嘉華門口停下，胡靜沒下車，接著馮世良出現了，直接上了胡靜的車，車子開始啟動。


  胡靜開著車到了江濱大道。


  我擦，胡靜難道今晚真不去找丁浩然了？她要和馮世良共度良宵？難道胡靜真的因為丁浩然沒能實現她的目的而生丁浩然的氣而不去侍寢了？


  出租車保持著大約100米左右的距離，不遠不近跟在胡靜的車後麵。


  胡靜開著車在濱江大道上行駛，卻沒進那別墅區，而是在江邊低速行駛著，似乎很悠然看夜景的樣子。


  我不知道馮世良和胡靜為什麽突然會有這雅興，更不知道他們此刻在車上談什麽。


  就這樣在江邊開了大約20多分鍾，胡靜的車突然加速又駛入市區。


  出租車跟著寶馬進入市區。


  胡靜又開車回到了嘉華門口，馮世良下了車，胡靜接著就走了。


  出租司機看看我：“哥們，還跟不？”


  我掏出一張老人頭放在駕駛台上：“繼續跟下去。”


  出租司機收起錢笑嗬嗬地說：“OK。”


  胡靜開著車又在市區穿行，七拐八拐到了江城賓館門口，停在門口西麵的馬路陰影裏。


  出租車也靠近路邊停下，在胡靜後麵大約100米的距離。


  馬路上車很多，胡靜不會在意一輛出租。


  我緊盯住胡靜的車。


  一會，一個身影出現在江城賓館門口，左右看看，接著就迅速向胡靜的車子走來。


  路燈下我看的很分明，這是丁浩然。


  尼瑪，胡靜搞啥名堂？

  丁浩然迅速上了胡靜車後座，胡靜接著發動車子向濱江大道駛去。


  我對出租司機說：“跟上去。”


  出租司機發動車子跟上，邊看了我一眼：“哥們，你是私家偵探？”


  我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出租司機來了勁頭：“哥們，幹你們這行好刺激，你在調查婚外情還是什麽？”


  我看了出租司機一眼：“你話怎麽那麽多？”


  出租司機閉了嘴，專心開著車。


  胡靜拉著丁浩然又開向了濱江大道，這會速度不慢，徑直開到了江邊別墅區，也就是胡靜的別墅所在地，徑直進去了。


  我明白了，胡靜還是不敢得罪丁浩然，還是要老老實實侍寢的，不但要好好侍寢，還要把丁浩然接到自己私宅來伺候。


  真特麽一個標準賤貨。


  我對出租司機說：“不跟了，去江城大學。”


  出租司機說：“好。”


  路上我繼續琢磨，胡靜今晚伺候丁浩然我不意外，本來丁主任是上司，胡靜就不能得罪，即使丁浩然不給她辦事她也得巴結著，可在接丁浩然之前，胡靜拉著馮世良兜圈子是為什麽？馮世良顯然是在嘉華有酒場，中途和胡靜出來兜風，顯然不可能沒事閑逛。


  我這才發覺自己腦汁不夠用，閱曆太淺，想來想去沒想出啥道道。


  第二天藍月去報名了，報完後和我說一切順利。


  2天後報名截止，我裝作沒事一般去楚哥辦公室閑坐，有意無意問起報名的事。


  “楚哥，這次報考出版部門那職位的多不多？”我說。


  楚哥看著我笑了下：“不少啊，光江城就11個，全省估計得100，或許更多。”


  我說：“這麽多，那藍主任的競爭壓力可是很大。”


  楚哥點點頭：“那是的，競爭肯定很激烈，對了，你老板馮世良也報了這職位。”


  “什麽？”我一怔，看著楚哥，“馮總也報了？”


  “對啊，他是最後一個報的。”楚哥笑著說，“這樣的好機會，隻要符合條件，誰會放過啊，都想搏一搏呢。”


  我說：“馮總符合條件？”


  楚哥說：“符合，這家夥是江北大學中文係畢業的，當年在大學裏也曾叱吒風雲，還是學生會的頭呢，學習優秀，一直是三好學生，我以前沒留意他的經曆，最近看了檔案才知道的，看來馮世良也是善於學習和鑽研的人物。”


  楚哥說的事我以前也不知道，我一度以為馮世良是那種拿不動書本不愛學習的人，既然馮世良也報名，藍月和他也就成了競爭對手。


  報名的還有江城出版、廣電和文教部門的頭頭，看來藍月的競爭對手光在江城就不少。


  我對楚哥說：“那幾位報名的也都很能學吧?”


  楚哥說：“這次招考條件卡地很嚴，一路按條件淘汰下來，江城符合條件的不多了，上麵為了不讓這次招考冷場，專門發了通知，要求凡是符合條件的都要報名，要本著重在參與的態度積極支持。嗬嗬，其實有些人幾乎是從來不學習不摸書本的，自己也知道沒那本事能考上，但既然上麵要求積極參與，也就跟著熱鬧熱鬧了，屬於打醬油陪考的。”


  我說：“江城是這樣，其他地方是不是也這樣？”


  楚哥點點頭：“我和其他地方交流了下，基本都差不多，有真正參加考試的，有按照上麵要求打醬油陪考的，嗬嗬，這是事物發展的必然規律，每個圈子裏都有優秀和落後的人存在，這圈子也不例外。”


  我點點頭，不管其他人是否真正去考，藍月和馮世良卻是真正想考的，藍月不用說，馮世良我是知道他是個有強烈抱負和進取心的人，這樣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


  馮世良要報考，自然會選擇出版部門的職位，原因我想和藍月是一樣的，選擇自己最能發揮優勢最熟悉的行業。


  我和藍月說起馮世良報考的事，藍月笑著說：“我已經猜到他肯定會報這職位的。”


  我說：“那你和馮世良不就是競爭對手了？”


  藍月說：“啥對手啊，報名的人很多呢，大家一起去競爭嘛，又不是就我和馮總兩個人爭，嗬嗬，再說這種競爭是公開公正的，是友好競爭，沒關係，不影響同事感情的。”


  我鼓勵藍月說：“成功的隻會有一人，那就是筆試麵試綜合第一，你要好好努力，一定考第一。”


  藍月點點頭舉起手認真地說：“屬下一定遵從江大人之命，聽寶寶弟弟的指示，向著第一奮勇前進。”


  說完藍月笑起來，我也笑了，說：“我覺得這考試對你來說不難。”


  藍月說：“少忽悠我，我自己多大本事自己知道，各地強手多的是，別人不說，就說馮總吧，他要是真下了功夫，我未必能考過他，當年在江北大學馮總可是很出名的優秀生，能力學識都很出眾。”


  我說：“馮世良再出眾也比不過你，他現在花天酒地早頹廢了，腦子早不好用了。”


  藍月嗬嗬笑起來：“好啊，你詛咒你老板不是好人。”


  我說：“我可不是詛咒，說的是實情。”


  藍月擺擺手：“差矣，我給你說吧，馮總這人做事，要麽不做，要做就會下真功夫，他要真下了功夫，實力絕對不可小覷。”


  我問藍月：“這次招考會不會有後門，或者內定的情況？”


  藍月說：“我問楚哥了，楚哥說不會的，此次招考和麵試程序很嚴格，試卷全部高度密封，改卷在外地，評委都不公開，而且都是在參評前一晚才會通知，事先評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給哪一場麵試。楚哥說這次招考應該是非常公正的，誰也不敢胡搞。”


  我說：“這麽說圈子裏還有真事？”


  藍月說：“當然有，其實圈子的很多事一開始都是真的，隻是弄著弄著就下道走樣了。”


  我說：“離考試時間不多了，你要抓緊複習，”


  藍月說：“對，從報名結束到筆試隻有11天時間，這期間要複習那麽多資料，確實很緊張的，雖然考的是綜合分析判斷能力，但理論的東西也還有很多內容，範圍也廣，看來我得集中精力突擊了。”


  我說：“怎麽突擊？”


  藍月說：“拿出高考的架勢啊，嗬嗬，本以為高考是人生中的最後一次了，沒想到還有啊，能參加麵試可隻有三個，最後隻取一個，百裏挑一呢。”


  藍月說的很輕鬆，我知道她心裏並不輕鬆。


  我說：“我還是同意爸媽的想法，這段時間把姍姍送到我家來，讓爸媽照顧姍姍，讓小鳳照料你的生活，你集中精力複習。”


  藍月沉思了一下說：“萍兒同意不？”


  我說：“萍兒對你參加考試是鼎力支持的，當然同意，她肯定沒問題。”


  藍月又沉吟了下：“那好，隻是要麻煩勞累二老了。”


  我說：“一家人說什麽兩家話。”


  藍月臉上浮現出感動和幸福的表情，笑起來：“有你們這麽支持，有如此穩固的大後方，我真沒後顧之憂了，哎，有爸媽真好，有家真好啊。”


  我看著藍月，心裏湧出欣慰和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