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做女人難
我站在窗口看著朱莉離去，然後掏出手機打通了藍月辦公室的電話，我知道還不到下班時間，藍月可能還在辦公室。
藍月果然還沒走。
“江主任好，剛走一會又來電話，有何指示呢？”藍月笑嗬嗬地說。
“沒指示，我有個消息要告訴你。”我接著把剛才和朱莉談話的內容告訴了藍月。
藍月聽完，半天沒出聲。
“喂，說話。”我說。
“額……好，這事……我知道了。”藍月的聲音很輕。
“你就沒啥感想？”我說。
“沒。”藍月幹脆地說。
藍月的態度讓我有些意外：“真沒感想？”
“沒有就是沒有，怎麽，你非讓我來個長篇大論不可？”藍月說，“話多了人家會說我話嘮，說啥呢？人家的事，離合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我們能發啥感慨呢，至於朱莉說要向我道歉的事，我心領了，也不會責怪朱莉的，女人都不容易，做女人難啊。”
說著藍月深深歎了口氣。
我說：“我隻負責把這事告訴你，把朱莉的意思轉告給你，別的我也不想多說。”
藍月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嗯嗯……”
我說：“那我掛了？”
藍月說：“嗯。”
我說：“真掛了？”
藍月說：“嗯。”
我覺得藍月這會有些反常，說：“你老嗯什麽？煩人。”
藍月似乎從沉思中回過神來：“額……沒什麽……”
我說：“你在想什麽？”
藍月說：“你看不到怎麽知道我在想事呢？”
我說：“我就知道。”
藍月說：“你是千裏眼？”
我說：“對，我就是千裏眼。”
藍月笑起來。
我說：“你笑啥？幹巴巴的笑，一聽就是心不在焉。”
藍月還是繼續幹笑，一會說：“我要下班了，要去接姍姍了。”
我掛了電話，心裏感覺怪怪的，琢磨著藍月在想什麽，她不告訴我，我卻知道藍月心裏一定有很多想法。
我出了茶館，直接去萍兒學校。
路上我的手機響了，這回是藍月打過來的。
“幹嘛？”我不客氣地說。
“喲，江主任怎麽說話這麽衝？”藍月說。
我笑起來：“藍主任有何指示？”
“嗬嗬，沒什麽指示。”藍月說，“我在想，你說朱莉和楚哥說了之後，楚哥會做出什麽樣的決定？”
我說：“這個我還想問你呢，我怎麽就會知道，你是大神，我想你一定會知道。”
“少給我戴高帽子，我要能想到還問你？”藍月說。
“真猜不到？”我說。
“真猜不到。”藍月說。
“胡說，你一定能猜到。”我說。
“嗬嗬，可我還是想問問你。”藍月這話等於默認了。
“我是真猜不到。”說完這話，我心裏突然一驚，朱莉今天的話，包括她即將采取的行動，是不是又是一個更大的陰謀呢，是不是在以退為進，防守反擊呢？是不是想用自己的懺悔來打動感動楚哥，為的是將楚哥的身心一網打盡，徹底俘虜楚哥呢？
如此一想，我突然感到後怕，這不會是胡靜在背後策劃的另一個陰謀吧？
我於是把自己剛生出來的想法告訴了藍月，藍月沉默了半天說：“你腦子怎麽這麽複雜，心眼越來越多了，不至於，搞地像諜戰，人要都是那樣，活得多累啊，我看朱莉不像是那樣的人！”
我說：“就算朱莉不是那樣的人，背後還有個胡靜呢。”
藍月沉默了一會說：“胡靜的頭腦好像沒你認為地那麽高超，我發現你頭腦倒是越來越複雜，想的還真多，我都沒想到這一層。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那朱莉為什麽要告訴你，還讓你轉達對我的歉意，還有什麽對我的祝福？”
我想想說：“那是為了讓戲演得更逼真，讓氛圍造地更大，讓綠葉更加鮮嫩，來襯托出鮮花的嬌豔。”
我這樣說著，疑心越來越大，突然覺得自己被朱莉耍了，掉進了朱莉設置的圈套，被朱莉利用了。
我越想心裏越不安起來。
藍月說：“或許你的話有一定道理，但這畢竟隻是或許，真真假假明天自會見分曉。”
我說：“如果楚哥真的和朱莉分手了，你會不會……”
藍月說：“你說呢？”
我說：“我……不知道。”
藍月說：“你希望我會怎麽樣？”
我說：“我……我希望你幸福。”
藍月說：“那你覺得我和誰在一起會幸福？”
我說：“我……”
藍月說：“你知道怎樣才會讓我幸福？”
我說：“我……”
藍月說：“你希望我得到啥樣的幸福呢？”
“我……”我連續語塞著。
藍月歎息了一聲：“好了，你不用為難，也不用回答，我的幸福掌握在自己手裏，我決計不再為任何事讓任何人來左右我，我不會去傷害別人，卻也不想讓自己的命運由別人安排，這不是我的個性，真實的我不是這樣的。這世上為什麽好人這麽多，為什麽總有人為我操心替我安排，我的事不需要任何人操心，我感謝所有為我操心的人，包括你，但我不需要，不需要，不需要……”
藍月最後的聲音有些急促，甚至有些激動，說完掛了電話。
我拿著手機發了半天愣。
我去了萍兒辦公室，英姐正在那裏，和萍兒麵對麵坐在一起，兩人大眼瞪小眼，都不說話。
我進來說：“喂，你們幹嘛呢，發啥呆？”
萍兒看見我，回過神說：“楓哥，你來了，我正在看章英女士如何收場呢。”
我說：“什麽如何收場？”
萍兒說：“姐弟戀唄，老五爸媽來了，警告老五不準找比他大的，而且還規定必須找小3歲的，哈哈，這回熱鬧了，你看章英女士正愁眉不展呢！”
萍兒的聲音很是幸災樂禍。
我皺皺眉頭：“你怎麽知道的？”
萍兒指了指章英：“這位大美女告訴我的啊，下午連班都不上了，跑我這裏坐立不安心神不定的，我就知道有事，一問果然是，哈哈，老五現在都還沒露麵，估計還在被爸媽訓話，我看這對可愛的姐弟戀，還沒開花就要枯萎了，更別提什麽結果。我早就說過搞姐弟戀的沒有好結果，咋樣，我說對了吧？”
萍兒高興地甚至有些手舞足蹈。
英姐瞪眼看著萍兒：“臭丫頭，早知道就不告訴你了，讓你這麽幸災樂禍。”
萍兒說：“你不告訴我以為我就不知道了？告訴你章英，紙是包不住火滴，這樣的事早晚得見光，早晚大家都得知道，哼，你和老五是見光就死的那種，我看你還是聽我的，趁早退出算了。”
英姐強勁上來了：“我要就不呢？”
萍兒說：“就不？那你會碰得頭破血流，最後還是沒結果。”
英姐說：“烏鴉嘴，不準再說了。”
萍兒嘿嘿笑著。
我對英姐說：“你沒給老五打電話？”
英姐說：“我怕他不方便接，沒打。”
我說：“老五也沒給你打電話？”
英姐點點頭。
我掏出手機：“那我給老五打個電話？”
萍兒這時不樂了，看著我說：“楓哥，你幹嘛？你摻乎啥？”
“不用你管。”我邊說邊撥號碼。
萍兒撲上來奪我的手機：“不許打”
我伸出一隻手按住萍兒：“你給我老實點，不許搗亂。”
萍兒被我按在椅子上動彈不得，氣呼呼地哼著。
我撥了半天，老五的電話關機。
我對英姐說：“老五關機了！”
我鬆開了萍兒，萍兒坐正說：“哼，打啥電話啊，老五一定是被爸媽訓斥了一番，想通了，故意關掉手機的。”
萍兒這麽一說，英姐的神色顯得有些不安，我也猜不透怎麽回事。
萍兒說：“楓哥，我肚肚餓了，你咋沒買飯來？”
我說：“額，忘了，要外賣吧，3份。”
英姐說：“要2份吧，我不餓，啥都不想吃。”
萍兒一瞪眼：“咋了？天塌下來也得吃飯啊，多大個事，不成不行。”
說著萍兒打電話要了3份外賣。
外賣很快送來，萍兒吧唧吧唧吃地很香，英姐隻吃了幾口就不吃了。
萍兒今天胃口似乎很好，把英姐剩下的那份也吃光了。
吃完飯，我又打老五電話，還是關機。
萍兒得意地笑著：“楓哥，你就別瞎折騰了，折騰也沒用，章英啊，我勸你還是正兒八經找個男人過日子吧，別搞啥姐弟戀了，我早就勸過你，可你就是不聽，嘖嘖，這回後悔了吧……”
萍兒正說著，我的手機響了，老五打過來的。
萍兒一下閉了嘴巴，瞪眼看著我。
我接老五的電話：“日，老五，怎麽搞的，電話就是打不通。”
老五說：“靠，手機沒電了，我剛衝完電正在陪爸媽吃飯呢，我猜你會找我，開機一看果然是，就溜出來給你打回來了……見到英姐沒？”
我說：“英姐正和我在一起，還有萍兒。”
老五說：“那你讓英姐接電話。”
我把電話遞給英姐，英姐接聽老五的電話，我和萍兒站在一邊看著，萍兒突然想湊過去聽，我一把將萍兒按在椅子上，不讓她動，萍兒掙紮著想起來，卻徒勞。
“哦……”英姐接聽電話，“嗯……好，你好好陪你爸媽，我沒事……真沒事的……嗯……回頭在說……”
說完英姐掛了電話。
“怎麽？這麽簡單就說完了？”萍兒瞪著英姐，“喂，搞姐弟戀的章女士，老五說啥了？”
英姐看看萍兒：“沒說啥啊，就說他在陪爸媽吃飯，其他的事回頭再說。”
“哦，沒啥決議？”萍兒有些失望。
英姐過來伸手捏了捏萍兒的鼻子：“你個臭丫頭，不滿意是不是？”
“對，不滿意。”萍兒說。
“我讓你不滿意……”英姐撲到萍兒身上，伸手弄萍兒的身體，萍兒怕癢，笑著和英姐在沙發上鬧成一團。
我在旁邊沒說話，心裏為英姐和老五提心吊膽，手心捏著一把汗。
朱莉和楚哥的事，我沒告訴萍兒和英姐，我覺得沒必要，等事情結果出來了，不用我說她們也會知道。
我此時心裏突然沒底了，覺得下午和朱莉的談話似乎是在被朱莉捉弄，覺得好像這又是胡靜和朱莉策劃的一個圈套，為的是將楚哥徹底套進去。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