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小爸爸

  老五說：“時間過得真快，姍姍都上小學了。”


  我點點頭：“是啊。”


  其實，姍姍開學那天，是我和藍月一起送去學校的，因為我正巧遇見藍月送姍姍上學，姍姍第一次到學校，心裏緊張，鬧著不想去，看我來了，非要我陪著去，我就和藍月一起送她去了學校。


  新生入學的時候，老師都在教室門口一個個接，和學生認識，和家長接頭。


  很多同學都是爸媽一起送來學校的，姍姍看著他們，不時看看我和藍月，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


  見到老師，姍姍禮貌地鞠躬：“老師好，我叫方姍姍，爸爸媽媽一起來送我的，老師，這是我爸爸，那是我媽媽……”


  說著姍姍指指我又指指藍月。


  我和藍月都一怔，我剛要解釋，姍姍抬頭看著我，臉上露出了緊張乞求的表情，我於是看著老師微笑了下：“老師好！”


  藍月也看到了姍姍的表情，也沒有揭穿姍姍的話，笑著和老師打招呼。


  老師彎腰拉著姍姍的小手，說：“方姍姍同學好，你真漂亮，你爸爸這麽帥，媽媽這麽美，你是遺傳了他們的基因哦。”


  姍姍抬頭問老師：“老師，什麽是遺傳基因啊？”


  老師想了想說：“就是爸爸媽媽身體裏的東西結合以後，都匯集到你身上了啦，你看，爸爸媽媽的優點都體現在你身上了，對不對啊？”


  姍姍開心地笑起來，一手拉著我，一手拉著藍月，使勁點頭，對老師說：“老師說的對，是啊，我好愛媽媽，也愛小爸爸！”


  老師樂了：“為啥是小爸爸呢？”


  姍姍歪頭說：“因為……因為我希望爸爸越來越年輕啊。”


  老師樂了，抱起姍姍親了一口：“姍姍真是爸爸的乖女兒，爸爸媽媽有你這樣的乖女兒真幸福。”


  姍姍甜甜笑著。


  然後藍月對老師說：“老師，孩子以後就讓你多費心了。”


  我也說：“老師多關照！”


  老師笑著點頭：“你們二位可真年輕，帥哥加靚女，真叫人羨慕，真是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姍姍又這麽聰明可愛，我一看就很喜歡，孩子在我班裏，你們盡管放心吧，這孩子一定會很聽話的。”


  我和藍月對望了一眼，藍月的臉紅了起來，眼裏露出了一絲渴望，隨即是不安和歉疚。


  出了學校，藍月抱歉地對我說：“對不起，姍姍……我沒想到姍姍突然會這麽說。”


  我說：“孩子都喜歡比，別的同學都是爸媽一起來送，姍姍自然也希望這樣，這沒什麽。”


  藍月說：“可我還是覺得抱歉。”


  我看著藍月說：“你無須抱歉，姍姍是天真無邪的，姍姍的心靈是純淨的，其實我……我何嚐……其實如果……如果我們……”


  藍月低下頭沉默片刻：“不要說了，那隻是一場夢，夢都過去了，過去的永不再來，我們都麵對現實吧。”


  我心裏歎了口氣。


  姍姍開學已經半個月了，發生在姍姍開學的這一幕，除了老師和我還有藍月知道，誰都不知，我也不打算讓其他任何人知道。


  藍誌遠走後，我和老五還有英姐一起喝茶聊天。


  藍誌遠剛走一會，突然又推門進來笑嗬嗬地說：“老五，你爸媽來看你了，我下樓正好遇到。”


  英姐臉上的表情一下緊張起來。


  老五忙站起來：“他們在哪？”


  “就在這啊！”藍誌遠一閃身，身後站著老五爸媽。


  老五爸媽我熟悉，上大學的時候，我們經常互相到對方家玩，老五爸媽對我很好，當半個兒看的。


  老五的爸媽和我爸媽一樣，都是普通農民，此刻兩人正站在門口。


  藍誌遠回頭說：“叔，嬸，你們說話吧，我要去忙了。”


  老五爸媽走進來。


  我和英姐也站起來，英姐不自覺和老五保持了一些距離，臉上的表情除了緊張之外還有幾分尷尬，我知道這是英姐自然表露出來。


  “爸，媽，你們來咋不和我說聲，怎麽突然就來了，早和我說，我開車去接你們啊！”老五將爸媽攙扶進來坐在沙發上。


  老五的爸媽看見我笑了：“哎，這不是江楓嗎，可是好久不見你了，江楓現在長得更高更結實了。”


  我笑嗬嗬地坐在老五爸媽身邊：“叔叔，嬸子，你們身體也很好啊，很想你們呢。”


  這時英姐忙去倒了兩杯水放在老五爸媽前的茶幾上：“叔，嬸，你們喝茶，一路辛苦。”


  老五爸媽看看英姐，笑著點頭：“不辛苦不辛苦，你是……”


  老五略一遲疑說：“爸媽這是……是我朋友，章英！”


  “你朋友？”老五爸媽看看老五，又上下打量著章英，然後又看著老五，“你朋友？啥朋友？”


  英姐雖然不顯年齡，長得較年輕，皮膚又白又嫩，但和藍月顯然無法媲美，和老五一起，略微顯得要大幾歲。


  老五爸媽眼裏帶著疑問和警覺，看著老五，又打量著英姐。


  老五撓撓頭皮，有些猶豫，還沒來得及說話，英姐一直注視著老五爸媽的表情，忙說：“叔，嬸，我是老五公司的客戶，我和老五是業務上的朋友，我和江楓也是朋友！”


  說這話的時候，英姐沒有看老五，老五卻緊緊盯住英姐。


  老五爸媽的神情輕鬆了下來，笑著對章英說：“小章啊，你也是做老五這樣的事情的？”


  英姐一刻都沒有放鬆對老五爸媽表情的注視，這時眼裏閃過一絲憂鬱和失落，但隨即就消失了，看著老五爸媽笑笑：“叔，嬸，我不是做廣告的，我做老師，我們學校有業務要找老五公司來做。”


  “嗬嗬……”老五爸媽笑起來，老五媽媽招呼英姐，“那你也是客啊，怎麽反倒讓你來招待我們，來，小章，坐會兒。”


  說著，老五媽媽拍拍身邊的沙發。


  英姐坐在了老五媽媽的一側。


  老五爸爸看著我：“江楓，你們都很熟？”


  我說：“對啊，我們都很熟的，你們來的時候，我們正在聊天呢，嗬嗬。”


  老五爸爸說：“你還在報社做事？”


  我說：“對，我還在報社。”


  老五爸爸說：“好啊，還是在報社做事好，穩定，看你多好，老五和你是同學，就是不聽我和他媽的話，非要自己做生意，哪裏比得上你舒坦啊。”


  我說：“叔，老五現在做的很好的，賺大錢了，我們同學裏就屬老五做的最好呢。”


  老五爸爸歎息一聲：“賺錢有啥用，賺再多的錢也不是像你那樣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我和他媽辛辛苦苦吃糠咽菜供他上學，還不是圖他能有出息，能混個抓麵子的身份，現在可好，成生意人了，沒地位了。”


  我說：“叔，你那是老眼光，現在不一樣，現在賺錢才是硬道理。”


  老五爸爸說：“你們還年輕不懂事，上麵現在是允許做生意賺錢，可這政策說不定啥時就變了，要是再像以前那樣，老五這樣的首當其衝要打倒，到時候再多的錢都給沒收了……”


  我和老五還有英姐都笑了，老五說：“好了，爸，你這老腦筋該收起來了，別給我講這些老黃曆，我現在有錢了，你和媽想吃啥穿啥用啥都不用發愁，咱家翻身了。”


  老五媽媽說：“兒子，媽和爸不圖什麽享受，我們種了一輩子地，沒啥別的想頭，就指望你有出息，隻要你有出息，爸媽再苦再累也心甘，現在你有錢了，可別亂花，要攢著娶媳婦，爸媽現在吃穿住都不愁，家裏啥都不缺，媽現在隻有一個想法，你給媽找個兒媳趕緊成家。你看看咱村裏那些和你一般大的，還有那些比你小的，哪個沒結婚娶媳生娃娃？媽這回就是為這事來的，這事你得給媽個準信，媽做夢都想著抱孫子呢。”


  老五看看英姐，英姐低頭不語，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老五爸爸看看我：“江楓，你成家沒？”


  我點點頭：“叔叔，我年前結婚的。”


  老五爸爸看著老五：“你看看人家江楓，和你一塊畢業的都成家了，你咋搞的？你媽為這事都快急瘋了，天天念叨呢，你哥和你嫂還天天安慰你媽，說你在外麵做大事的，不用我們操心，可不由人啊，我們能急嗎？”


  老五媽媽看著老五：“找到合適的人了嗎？”


  老五又看看英姐，英姐繼續低頭不語，兩手絞在一起放在腿間。


  “說啊”老五媽媽催促著。


  “這個……找到了。”老五終於說。


  老五媽媽精神一振，拉住老五的手：“兒啊，這麽大的事，你咋一直瞞著媽呢，嗬嗬，趕緊帶我和你爸去看看，咱這就去。”


  老五媽媽很高興的樣子。


  老五剛要說話，英姐這時突然說話了，對老五媽媽說：“嬸，你希望老五找個啥樣的媳婦啊？”


  老五媽媽說：“其實我也沒啥多高的要求，模樣說得過去就行，會過日子就行，不過一定不能比老五大。”


  英姐臉色頓時蒙上了一層死灰。


  我說：“嬸子，為啥一定要比老五小啊，大點怕啥，人家不都說，女大三抱金磚。”


  老五媽媽說：“孩子，你不懂啊，老五這性格這秉性，我最了解不過了，他性情溫和，找不得大女人，不然會受欺負的。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來之前我找算命先生算過，老五找媳婦隻能找比他小的，找大的會破財破家克夫克公婆，我可不能讓他找大的，別說大3歲，大1天都不行，算命先生說了，最好找比他小3歲以上的。”


  我哭笑不得：“嬸子，算命先生的話能信嗎？”


  老五媽媽認真嚴肅地說：“江楓，可別這麽說，我找的算命先生可是周圍幾十裏出了名的，算地很準，他說的話百分之百靈驗，我可是深信不疑。”


  英姐的臉色這時更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