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禍從口出
我回到辦公室,正好全體人員都在,接著就開了會,傳達了中層會議精神,將馮世良和胡靜的原話進行了轉達,大家都沒有說什麽,有的在偷笑。
開完會回到主任辦公室,白雲帶著諷刺的口吻說:“江主任,你貫徹落實會議精神真及時。”
我看了白雲一眼:“職責所在。”
白雲說:“想象真滑稽,胡靜兩口子在報社唱戲,馮總挑大梁在背後做堅強後盾。”
我說:“剛開完會你就發出不同聲音了,不要亂說。”
白雲撇了撇嘴:“老大,員工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嘴上不說,心裏也都有數的,你也有數的。”
我說:“有數放在心裏,不要說出來,禍從口出患從口入,管好自己嘴巴。”
白雲說:“哼,報社這麽多人,我就不信能真管住。”
我說:“別人我們不管,我們管好自己就行了,這年頭,上麵不是常說,看好自己的門關好自己的人嗎,大家各掃門前雪,其他的事我們不管,也管不著。特別是你,明白了沒?”
白雲說:“知道了,我的江大主任!”
我說:“對了,你的副職級已經正式在上麵正式備案了,好好幹,爭取更大進步。”
白雲說:“我也想進步,你趕緊再提,我接你班。”
我說:“也未必非得接我班,我要不進步你就不晉升了?報社中層正職位置可多的是。”
白雲說:“別的我不稀罕,我就稀罕你這位子,嘻嘻,對了,告訴你個事,很好玩。”
我說:“啥事?”
白雲低聲說:“人力資源委辦公區昨天貼出了一張大字報,揭發吳非老丈人沙主任的。”
“哦……”我看著白雲,“大字報什麽內容?揭發沙主任什麽?”
“揭發他以職謀私,利用職位收錢呢。”白雲說,“大字報貼在辦公樓道裏,不過很快被工作人員給撕了,但還是有不少人見到了,搞地沙主任很狼狽。”
我說:“這個有用嗎?大字報上麵也不會管的。”
白雲說:“既然人家敢貼大字報,就有可能給上麵寫信揭發,哈哈,沙主任看來睡不好覺了。”
我說:“被舉報的人多了,真正進去的有幾個?”
白雲說:“這年頭難說,抓到誰算誰倒黴,專抓倒黴鬼,要是沙主任真倒了,不知道這小沙和吳非的婚姻還能不能維持下去,吳非走的可是實用路線,說不定老沙倒了,小沙接著就要被休。”
我笑了說:“你可是吳非和小沙的媒人,你就這麽希望看到你撮合的姻緣散掉?”
白雲說:“我當初撮合吳非和小沙,不過是想擺脫吳非對我的糾纏,我才沒那好心想撮合他倆呢,不過是歪打正著而已。我撮合了吳非的婚姻,吳非也沒感激我啊,婚禮上我這個媒人啥名分都沒有,馮總倒是以媒人的身份當了證婚人。還有,吳非不但不感激我,還在背後暗算我,這事我可是忘不掉的。吳非這種人,典型的實用主義者,對他來說,有用就是真理,他是不在乎什麽仁義道德有情有義的,你以前沒得罪他,還不是一樣被他暗算?”
我笑笑:“有些人,有些事,自己心裏明白就好,不管別人怎麽對我們,我們保持一顆善良感恩的心,心裏無愧就好了。”
白雲說:“你這麽想早晚還得被吳非繼續暗算,隻要你對吳非的前途和進步構成威脅,他就不會放過你。現在你和吳非平級,下一步再晉升,對吳非威脅最大的就是你,你等著瞧吧。”
我笑著說:“白雲,不要把問題看得太嚴重,放寬心做自己的事好了。我相信一點,我們的位置或許卑微,身份或許窘迫,環境或許陰暗,但我們走過的每一天都是光鮮亮麗的,每一寸時光裏都隱藏著正義的種子,隻要我們用感恩的心去麵對,用入世的心去創造,用拚搏的心去奮鬥,就能發現普通日子裏的流光溢彩,就能在光影流年裏刻下我們的名字,就能得到我們應得到的一切。”
白雲說:“我看你幹脆去信佛吧,做個和尚得了。”
我說:“這是一個信仰淪喪的年代,大家其實都沒有信仰,意識都在混沌狀態,要說真有一點相信的話,我倒是信鄧老人家的話,這是目前最靠譜的,或者這個可以支撐我的思維。”
白雲說:“這年頭,做生意的人信錢,圈子裏的信資源,不過最終目的也是錢,我看你差不多也是信錢吧,你家小娘子開了學校,她在前麵出頭露麵,你在後麵幕後操作,我看你們兩口子掉到錢眼裏了。”
我說:“物質決定精神,物質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小麥辭職了,總得有個事做吧,辦學校也是利國利民,創造社會效益的同時收獲經濟效益,這個不犯啥錯誤吧?我們要想讓生活更美好,也是需要錢的,嗬嗬……”
白雲也笑了,一會說:“老大,我還真沒看出,你那小娘子還會辦學,不簡單啊,能有膽量辭職,能有魄力辦學,值得我欽佩學習。我看萍兒內在是有潛質的,別看外表酸兒吧唧嬌滴滴的,心裏可是有數的,要幹點事還真行。”
我說:“每個人都有自己內在的潛質,就看有沒有機會爆發,你要是逼上了絕路,也會爆發出不可估量的能力來。”
白雲嗬嗬笑了:“別誇我,我自己幾兩重能吃幾碗心裏有數,我自己知道。”
隨後的日子很平靜,沒出什麽波瀾,我白天上班,晚上和周末就到萍兒學校去幫忙,協助萍兒管理學校。
學校的各項事宜都很順利,第一期還沒結束,第二期已經報滿了。
我看在眼裏喜在心裏,暗暗琢磨擴招的事。
萍兒每天都很忙,也很辛苦,晚飯每天都是我買了給她送到學校,每晚忙完回到家裏都是深夜11點多,簡單洗漱就睡了。夫妻之事,因為勞累,大家似乎也都沒了興致,偶爾會在早上睡醒之後做一次,也是草草結束,質量大不如從前。
這段時間,萍兒沒在我麵前提起藍月的事,對楚哥和方明哲的事似乎也不再關注,這讓我比較安心,我不知道萍兒是不是真的忘了這些。
老五和英姐的事似乎很平靜,沒聽到什麽波瀾,當然,我知道他倆一直沒公開關係,除了我和藍月萍兒知道之外。
這天下午,我正獨自在辦公室看稿,吳曉佩來了。
“嫂子大駕光臨有何吩咐?”我熱情接待了吳曉佩,不管怎樣,吳曉佩還是方明哲的妻子,我得給方明哲麵子。
吳曉佩看起來似乎經常熬夜,眼圈發黑,雖然濃妝豔抹,依然遮不住麵容的憔悴。我知道這是吳曉佩通宵放縱的結果,隻是不知道她的放縱是在賭還是和刁強之流的人胡搞。
吳曉佩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神態疲憊,然後看著我開門見山地說:“江主任,我想讓你代我轉告藍月一句話:如果藍月再敢破壞我的家庭,我絕對對她不客氣。”
吳曉佩的口氣充滿陰冷和殺機。
第一次見到聽到吳曉佩如此殺氣騰騰的神態和言語,我不由心裏打了個寒噤,隨即來了火氣。
馬戈壁,你要是敢傷害藍月一下,別怪我翻臉不認人,直接在這裏就廢了你!
我心裏怒火翻騰,忍不住想一把抓起吳曉佩,把她從窗口扔出去。
但我迅速冷靜下來,因為我想起藍月一再的告誡:衝動是魔鬼,遇事須冷靜,凡事三思後行。
我故作不解地看著吳曉佩:“嫂子,這話我怎麽聽地很莫名其妙,你和方大哥不是好好的,到底是怎麽了?”
吳曉佩說:“方明哲正鬧著和我離婚。”
我做吃驚狀:“啊!你們要離婚?這是咋回事?”
吳曉佩說:“對,方明哲死活要和我離婚,鐵了心要離,除了因為藍月,還能是什麽原因?一定是藍月看到方明哲混好了,當了興南老大,看到方明哲今後的前程一片光明,又賊心不死想複婚,給方明哲灌了什麽迷魂湯,別的還能因為啥呢?”
我說:“嫂子,話可不能這麽說,你怎麽就這麽肯定?”
吳曉佩說:“我這麽肯定自然有我的原因,這個藍月當初和方明哲結婚,還不就是看到方明哲是大人物的秘書,想高攀才嫁給他的,後來看到大人物進去了,方明哲不得勢了,就離婚了。現在藍月看到方明哲又行了,就又搗鼓著複婚。藍月這種人,她想啥我心裏是一清二楚的,藍月這麽做不會有好下場的,我不會讓她得逞,惹惱了我,我非讓藍月難看,非讓她身敗名裂,非讓她竹籃打水一場空不可。”
我壓住火,臉上繼續帶著笑,說:“哦,嫂子,那你打算咋辦?”
吳曉佩咬咬嘴唇:“辦法我有的是,我可以到藍月單位去鬧,把藍月以前的醜事都揭出來。藍月是怎麽到報社的,她後來又怎麽和別人胡搞的,方明哲不說,但我不是傻子,我最近從別的渠道知道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別以為我是那麽好欺負的,我要讓藍月身敗名裂。”
我心裏一沉,藍月和那大人物的事,既然方明哲沒說,那吳曉佩是從何處知道的?而且還是最近知道的,還有藍月後來的事,吳曉佩又是怎麽知道的?難道是從刁強那裏?還是從胡靜那裏?還是從別的什麽人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