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得了便宜賣乖
我轉身往回走，心裏又重新愉快起來。
人真是複雜的動物，有些事你希望發生，卻又害怕發生，總是在自我製造的矛盾中衝突徘徊。
在報社門口，我遇到了胡靜和吳非，兩人正站在大門口談著什麽，邊對著院子裏指指點點。
我走過去：“二位上司在幹嘛呢？”
胡靜和吳非看見我，都笑起來，胡靜說：“江主任，副轉正了，祝賀你，光忙著和吳主任商議事，還沒來得及給你祝賀。”
吳非臉上也帶著笑：“江主任，我為你高興，剛才我還和胡總說要找個時間給你好好慶賀下。”
我笑著說：“小小的職務變動，不值一提啊，驚動二位上司更不敢當。”
吳非說：“別叫我上司啊江主任，咱倆現在平級，我可不敢當你上司。”
我說：“哪能啊吳總，你可是咱們馮總親自任命的總編助理，這可不是兒戲，我哪敢和你平起平坐，你可是在報社正兒八經享受副總編待遇的正宗上司。”
胡靜接過話：“你倆別磨嘴皮子了，江主任，幫我參謀參謀，你看辦公樓西麵那排平房怎麽樣？”
我說：“什麽怎麽樣？”
胡靜說：“做經營部門的辦公場所啊。”
我說：“什麽經營部門場所？現在的廣告發行印刷不是都有辦公的地方？”
胡靜笑了：“是咱們即將開張的實業公司啊，總得有個辦公場所吧，我考慮這排平房位置不錯，背麵是大街，可以在對著大街的那麵開門，這樣對外經營會很方便，你說呢吳非？”
吳非點點頭：“胡總好主意。”
我也說：“胡總這主意確實不錯，沿街房做經營很好。”
胡靜很高興：“那就這樣定了，吳非，你安排人去弄房子，沿街打幾個門，然後找裝飾公司把裏麵好好裝一下，買好辦公設備，此事越快越好。”
吳非忙點頭說：“好的……對了，胡總，這事要不要給馮總說下？”
胡靜說：“這個不用你操心，你隻管按我說的辦就行，馮總那邊我自然會打招呼的。”
“好好，那我這就去安排。”吳非點頭走了。
我對胡靜說：“實業公司著就要開張？”
“對啊，這是我們南下考察的收獲，也是啟發後的重要結晶。”胡靜得意地說，“實業公司從謀劃到創辦，都是我一手操做的，怎麽樣？我做事的效率可以吧？”
我點點頭：“你做事的速度確實快，效率真高。”
“那自然，咱辦事那是絕對保質保量。”胡靜自誇地說。
我說：“這即將開張的實業公司經理是誰？”
“經理是……”胡靜突然停住口，緩緩氣說：“經理是誰就不是我能定的了，實業公司正式列入報社內部機構，經理是中層正職，經理人選是要由馮老板來定的，我也不知是誰？不過，反正一定會選懂經營的人來擔任。”
我說：“報社懂經營的人就那麽幾個，看來會從他們裏麵出了。”
胡靜說：“虧你還是到南方去學過的，怎麽就沒點創新意識，人才要不拘一格選用的，我們報社需要經營人才，自己沒有可以去外麵挖啊，幹嘛非從內部調配？”
我說：“哦，是這樣，那這實業公司以後也要歸你分管了？”
胡靜說：“哎，我現在分管的這些就夠我忙的了，我是不想分管的，可馮老板說必須要我分管，說別人分管他不放心，沒辦法，既然馮老板信任加擔子，也隻好應下來了。”
我說：“胡總，你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演啥戲。”
胡靜眼皮一翻，看著我剛要發火，又緩和下來，看看周圍對我說：“也就是你敢這麽說我話，要是換了別人……哼……上次你打我那一巴掌，我還沒和你算賬呢，死冤家，打那麽重幹嘛，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說著胡靜衝我拋了一個媚眼。
我說：“胡總，你為啥這麽賤？”
胡靜說：“那要看和誰了，我特麽在你麵前就喜歡犯賤，你特麽越不點我我就越不放過你，你越是打罵我侮辱我我就越有快感，這可能就是咱倆的緣分吧。”
我說：“屁緣分，對了，我告訴你，你要真心想楚主任和朱莉好，你要真心關愛你表妹，就不要到處打虎皮扯大旗，打著楚主任的名義到處招搖，你這樣會害了楚主任，也會害了朱莉，當然，最後被害的最終還是你自己。”
胡靜臉色一寒：“你說的啥狗屁話，我怎麽招搖了？我和朱莉楚主任現在是一家人，我們自己家的事管你屁事？你狗拿耗子多管啥閑事？我看你是升了半格燒地不行了，不知深淺沒自知之明了。”
我笑笑，點點頭說：“胡總，此事我不多說，但你記住，人在做天在看，別讓良心被狗吃了就行，不要忘了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句古訓，不要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最清楚。”
說完我轉身就走，胡靜在背後嘟噥著：“尼瑪的江楓，當我是3歲小孩，還嚇唬我，真可笑……”
和胡靜今天的談話，讓我對新成立的實業公司經理人選隱隱有了預感。
回到辦公室，白雲出去了，我在辦公桌前看報紙，又開始想起藍月。
自從上次在老家出了那事，萍兒就一直沒和藍月見麵，當然，藍月最近一直在忙，也沒機會和萍兒見麵。還有，萍兒也在忙著跑學校的事，已經辦地差不多了。
我最近見藍月也很少，聯係也不多，每每想起那天早上藍月和我爸媽之間的對話，我心裏就震顫不已，對藍月懷著深深的疼憐和愧疚。我知道藍月雖然在表麵裝作若無其事，但她內心裏是經受了驚濤駭浪般衝擊的，心裏是不可能平靜的。
這些日子萍兒似乎很安靜平靜，沒惹什麽風波和事端，專心致力於學校創辦事宜。因為忙，萍兒在那方麵似乎興致也沒那麽高了，沒再糾纏著我要，而我現在的情況是，隻要萍兒不主動要，我就沒做那事的心思。當然，萍兒要是要，我不能拒絕還得給，我可不想沒事惹事。
關於方明哲和吳曉佩離婚的事，我沒聽到什麽進展，似乎兩人處在拉鋸之中。我從心裏希望方明哲休了吳曉佩，卻又擔心方明哲轉而用姍姍來要挾威脅藍月，逼藍月就範。
我希望藍月幸福，但不希望藍月被逼著去獲得所謂的幸福。
我和方明哲現在關係很好，但如果方明哲傷害了藍月，我會毫不猶豫對方明哲出手的，立馬就會翻臉。
我和方明哲的友誼在我和藍月的關係麵前是不堪一擊的。
老五最近很滋潤，那個高速的廣告項目拿下來了，田主任很痛快地和老五簽了合同。為了這廣告項目，老五下了大工夫，和藍誌遠將主要精力都投到新項目的運營上，大量資金也投了進去。老五估計項目正式運營後，公司的規模和業務量會比現在擴大4倍，而且還會有很高的淨收益。
“寧可放棄公司原來的所有業務，隻要我們做好這一塊，就徹底無憂。”老五如是說。
我很佩服老五做生意的氣魄，老五拿得起放得下，敢出手也敢放手。
英姐和老五之間的事最近看不出什麽。雖然看不出啥，但我對他倆有一種很強的預感，隻是我內心裏不敢去麵對這種預感，我缺乏足夠的勇氣來認同，努力回避著這種預感。
我正心不在焉看報紙，藍月來電話了。
“你剛才找我了？”藍月說。
“嗯，對。”我說。
“我今天起床有點晚，沒去單位，手機在充電沒開機，你來電話那陣我正在洗澡，方明哲來給姍姍送東西，他接了電話後告訴我了……”藍月自顧說著，既像在回答又像在解釋什麽，生怕解釋不清，努力想說地更明白。
我說：“你不用多說，我都知道了，我剛才在街上遇到小鳳，她和我說了。”
“哈，你咋不早說，害我多羅嗦了不少。”藍月笑起來。
我說：“洗完了？”
藍月說：“廢話，不洗完怎麽給你回電話。”
我說：“你這會兒給我打電話方便？”
藍月說：“我在家怎麽不方便了？”
我說：“老方呢？”
藍月略微一停頓，笑起來：“原來你是這意思，老方走了啊，沒等我洗完就走了，在外麵和我說了句話，說有急事，給姍姍的東西放客廳了，說你打電話找我，稿子的事，然後老方就走了。對了，你找我是啥稿子的事？”
我說：“其實我沒稿子，是個文件。”
藍月說：“啥文件？念我聽聽。”
我拿起報社任命我的文件，給藍月念了一遍。
“哈哈，來捷報啦……”藍月開心地在電話裏笑起來，“江主任這回可是名副其實了，我這幾天就等著這結果呢，終於等到了，好啊，江主任，開心不？”
我聽到藍月開心的話，心裏很溫暖：“你開心不？”
“我很開心的，嘻嘻，真的的好開心。”藍月說。
我說：“因為你開心，所以我也很開心。”
“這消息告訴小麥了沒？”藍月說。
“還沒。”我說。
“那趕快告訴小麥呀。”藍月說，“你的每一個進步都會讓周圍的朋友和親人們高興的。”
我說：“現在不，還是晚上回去再告訴萍兒吧。”
藍月說：“那也好，當麵帶給小麥驚喜，嗬嗬，小麥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我說：“楚哥還說我被列入後備人才庫了，這所謂的進庫，是不是就是等於邁進你那級別的門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