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嘴巴上沒有
藍月說:“好啊,那就來吧,就看你有沒有這能力了,幹脆你來做副主任,我做新聞中心負責人得了,歸你管,哈……”
我說:“折殺我,我哪敢管你。”
藍月說:“沒這膽?”
我說:“目前嘴巴上是沒有。”
藍月說:“狡猾的家夥,那就是心裏有,對不對?”
我說:“嘿嘿,在圈子裏混,誰不想爬地更高呢,不過我希望你比我升地更快。”
藍月說:“再快還能多快?一步步來吧,坐火箭的才有幾個?咱沒那關係和後台,就慢慢熬吧,在這位子上熬到退休算了,嘻嘻……”
我說:“沒關係和後台,別的方式也可以啊。”
藍月說:“啥方式?”
我說:“考啊。”
藍月說:“怎麽?你有什麽小道消息?”
“對,有。”接著我把白雲告訴我的事和藍月說了。
藍月聽完笑了:“嗚呼,咱都去考吧,考個舉人玩玩,哈……”
我說:“你真可以考的,上麵要是招考丁主任那級別的職位,你不想去試試嗎?”
藍月說:“想啊,可惜我級別不夠,差距太大,報名都夠嗆。”
我說:“你有那麽多全國和全省先進,報名是可以破格的吧?”
藍月說:“可不可以破格,有沒有資格,要看到時候的報名要求,現在說這個為時過早。”
我說:“要是你符合條件,可以破格報名,你去考不?”
藍月用狡黠的目光看著我:“你希望不希望讓我去考?”
我說:“我先問你的,你回答我。”
藍月說:“不行,你先回答我。”
我說:“我希望你去考。”
藍月說:“為啥?”
我說:“能晉升啊,嗬嗬,你晉升了不是好事?說不定我還能跟著你沾光呢。”
藍月眼珠轉了轉,看著我說:“小江主任,你說的是真心話?”
我嘿嘿笑了下:“說實話,我希望你能參加招考,是覺得你如果離開江城,離開現在的環境,或許會生活地更開心。江城太險惡了,時不時有居心叵測的人算計你,還有……還有讓你心情鬱悶的事不時發生。”
藍月明亮的眼睛看著我:“就是因為這個?”
我點點頭。
藍月沉默片刻說:“其實你這想法帶有逃避的意味,為了躲開這些不快和陰險,而通過招考離開,但你要知道,天下大同,逃避並不是最好的辦法,圈子裏到哪裏都一樣,世俗到處都有,哪裏的現實都是一樣的。你想逃?往哪逃?再說,我是那種畏難逃避的人嗎?
在東州那麽艱難的時候,我都沒離開沒逃避,我就不走,就要麵對著那些血雨腥風,我就看他們能把我怎麽樣,最後我不還是挺過來了,直到風語平息我才離開。現在的所謂險惡和困境和那時比算得了什麽?那麽大的風暴我都過來了,這點小溝小坎能讓我退縮?如果從這點來考慮,我是不會離開江城的,我從來就不是這種性格。”
藍月的聲音不大,但很有分量。
我說:“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想進步,不想參加這樣的考試?”
說這話的時候,我心裏有些安慰,卻又有些失落。
藍月說:“當然要考,隻要有機會,隻要有資格,隻要有理想的職位,我當然會去考。但理由得換下,我不是為了逃避,而是為了往高處走,為了實現理想和價值。”
我說:“嗬嗬,換湯不換藥,一回事。”
藍月說:“嘻嘻,結果可以一樣,但緣由不同,這可是有本質區別的。”
我說:“我覺得你要是去考,一定會考上。”
藍月笑起來:“別把我估地太高,你要知道,一旦招考,報名的可是來自全省,能人多著呢,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高手比比皆是。”
我說:“雖然是如此,但我依然看好你,隻要你想做的事,你一定會做到。”
藍月自嘲地笑了一下:“這輩子我想做的事多了,但不能實現的也多了。當然樂觀是必須的,可現實也是殘酷的。不過,世事我皆努力,成敗不必在我,盡力就是,盡了力不會留下遺憾。有些事是可以努力去爭取的,有些事卻是明知可為而不能去做的,這就是現實的殘酷殘忍。”
我明白藍月話裏的意思,心裏發出一聲歎息,不說話了。
藍月沉默一會說:“如果江城有這樣的招考機會,你一定要爭取,對你的能力,我是很有信心的,要想有超出常人的職位,就要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你現在是副職級別,要是一步跨越正職這個坎,一步到我這級別,未嚐不是進步的極佳機遇和選擇。”
我說:“隻要有機會,隻要我能報名,我一定不會放過。”
藍月笑笑:“昨天我聽一個朋友說,這個江楓啊,還是參加過青年骨幹班學習的後備人才,可進步太慢了,晉升太慢了,按他現在的情況,不到40歲是混不出來的,嗬嗬。”
我笑了:“進步誰不想啊,我也想,可不能太急了哈。”
藍月說:“我就告訴那朋友了,說不要著急,慢慢來呢,圈子裏的事很複雜的,晉升是要論資排輩的,當然要是有機會,江楓一定不會放過。”
我說:“行,就憑你一點,我就不能辜負了你這朋友的好意,我要好好幹。”
藍月笑起來:“我怎麽覺得我倆在紙上談兵呢,影子都還沒有的事,我們就開始狂想了。”
我笑起來。
接著藍月對我說:“昨天遇見楚哥和朱莉,我怎麽感覺楚哥突然老了,和朱莉在一起,看他講話的神色,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我心裏一顫,敏銳的藍月看出了楚哥的異常。
我決定放棄對楚哥保密的承諾,將事實真相告訴藍月。
我說:“其實不難言之隱這麽簡單,楚哥和朱莉的結合,有一個驚天秘密。”
藍月眉毛一揚,看著我說:“驚天?到底是什麽秘密?能告訴我嗎?”
我說:“我答應楚哥對這事保密的,可我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告訴你。”
藍月皺皺眉頭:“你既然答應楚哥要保密的,那還是不要和我說了吧,這樣不好。”
“既然你不想知道就算了!”說這話的時候,我若有所失。
藍月又皺皺眉頭,點點頭。
於是我們喝茶吃東西,說了些無關痛癢的事。
藍月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眼睛老走神。
我裝作沒看到,一會兒站起來:“我走了。”
藍月說:“回報社?”
我說:“不,去找司馬廠長,小麥辦學的事,我要請他找他內弟幫忙辦個許可證,他內弟是市中區分管民辦教育的負責人。”
藍月說:“這樣好不好,我這會也正沒什麽事,我和你一起去行不?我和司馬廠長也熟悉的,有些日子不見了,正想去看看他。”
我說:“行,坐你車去,正好我省了打車的錢。”
藍月笑笑:“好。”
我和藍月下樓到了車前,卻沒見司機。
我說:“司機呢?”
藍月掏出車鑰匙在手裏晃晃:“今天俺做江主任的司機。”
我說:“你司機呢?”
藍月說:“他媽媽今天過大壽,我給他放了一天假,嗬嗬,沒有司機,隻好我親自開車了,你看你待遇高不,美女上司親自給你開車。”
我笑了:“我好受寵若驚,承受不起啊。”
藍月笑了,打開車門:“江主任,請上車。”
我上車,藍月熟練地發動車子,出了大院。
我第一次見藍月開車,有些興奮好奇,看著藍月。
藍月邊開車邊說:“看啥看,沒見過女人開車?”
我說:“見過,但沒見過你開車,嗬嗬,別有滋味。”
藍月抿嘴一笑:“啥滋味?”
我說:“新鮮。”
藍月笑起來。
馬路上很擁擠,走地不快。
藍月開著車,顯得有些心神不定,似乎在想著什麽,又似乎有些舉棋不定。
一會藍月似乎下了決心,對我說:“我……我還是想……想知道……要不,你告訴我吧……”
我說:“告訴你啥?”
藍月朝我一努嘴巴:“你知道的。”
我笑了:“你不是讓我說嗎?”
藍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可我想來想去……你還是說吧。”
我說:“控製不住好奇心了是不是?”
藍月搖搖頭:“倒不是好奇,而是我覺得這裏麵說不定會有什麽蹊蹺,說不定會對楚哥造成傷害,而且我還擔心……”
我說:“擔心什麽?”
藍月扭頭看了我一眼:“擔心你衝動之下做出不理智的舉動。”
我說:“好,既然這樣,那我就說。”
於是,我把那天自己看到和聽到的關於胡靜和朱莉的事,還有楚哥說的自己和朱莉的事,以及楚哥和我交談的兩次內容,詳細給藍月說了一遍。
說這些的時候,我沒說出自己的分析和判斷,更沒提及胡靜那次對我下藥的事,一來我不想影響藍月的判斷,二來不想借這事刺激藍月。
說完之後,我長歎一口氣:“悲哀啊,楚哥竟然對我的話無動於衷,依然和朱莉在一起,我正琢磨是不是我上次沒把話說透,需要再和楚哥說一遍呢!”
藍月沒有回答,也沒做聲,皺著眉頭開車,帶著沉思的表情。
我沒事,拿出手機給司馬廠長打了電話,他正開會,讓我半小時後去他辦公室。
正好堵車,磨磨蹭蹭估計也得半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