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痛苦的享受
我沒了睡意，看著天花板發呆。
這時藍月給我打來電話：“你還在溫城？”
“對，昨天下午我去你家了，剛回來一會，過會我們就出發往回趕。”
藍月說：“你去我家了……昨晚沒回來？”
我說：“是的，昨天下午我給你父母和鄉親掃墓了，也代表你和誌遠大哥還有姍姍表達心意了。天色晚了，我就沒走，在你家住下的。”
藍月說：“我爸媽都還好嗎？”
我說：“很好，他們在天堂生活地很好，他們在看著你們，看著你們的幸福和平安。”
藍月的聲音有些低沉：“謝謝你。”
“不要說謝，見外了。”
“嗯，你昨晚在我家住的還好嗎？”
“很好，我住在你房間的。”
藍月的呼吸有些急促：“你……你睡在我……我床上的？”
“怎麽？不可以？不行？”
藍月的聲音有些結巴：“沒……隨你……我沒說不可以啊，沒說不行的……”
“房間裏有黴味，有灰塵，我全部打掃了。”
“你辛苦了。”
“其實我昨晚沒睡，坐了一夜，也沒上你的床。”
“為什麽沒睡？”
“換了新地方睡不著。”
“騙人。”
我笑了下：“嗯，是騙你的，其實是因為我不困，索性就沒睡。”
藍月吃吃地說：“傻……為什麽不困？熬了一夜，身體怎麽受得了？”
“沒事的，我坐在你寫字台前，看到玻璃板下麵有一段話，看了後，覺得很感觸，又加上那情那景，就毫無困意了，就坐在那裏想啊想，想了一夜。”
“都想什麽了？”
“這個你需要問嗎？你該懂的。”
藍月沉默片刻：“昨晚我打你手機關機，我知道你一定在那裏，一定在那裏默默地想，一定很孤獨。我不想讓你孤獨，就繼續打你手機，打了一夜，直到我出發離開京城，可你的手機就是不通，我上了車繼續打，終於打通了。”
“我故意關機的！”我說。
“知道你是故意的，知道你不想讓我打擾你，可我還是忍不住給你打，唉，我真是庸人自擾。”
“我不是故意想回避你，我是想給自己一個安靜的空間，雖然孤獨寂寞，但是那孤獨那寂寞也是一種痛苦的享受，這種享受不是隨便就能得來的。”
藍月在電話那端輕輕歎了口氣：“我明白……我理解……”
“你怎麽回來的？”我說。
“火車。”
“單位的車呢？”
“他們提前走了，我最後離開京城的，斷後呢。”
“什麽時間到江城？”
“晚上11點左右，我回江城後先回家，明天去接姍姍，這麽晚不打擾小麥了。你們幾點出發？”
“10點。”
“哦，如果走高速中途不耽擱，大概能在晚上12點左右到江城，嗬嗬，我們一前一後到家啊。”
“你出來這麽多天，很累的，好好在家休息幾天。”
“我沒事，對了，昨天你去溫城報社，情況怎麽樣？”
我把情況簡單和藍月說了下，特別提到了那位分管經營的副總。
藍月聽完之後說：“那副總我熟悉，才華橫溢，以前做記者，後來是記者部主任，對經營管理有一套，創新意識強。哎，時不我待，人家發展真快啊，溫城報社的做法很有借鑒性，當然揚城錫城姑蘇的做法也都很好。你這次出來，收獲可真不少，我都很羨慕你了，我是很想抽時間出去學習的。”
我說：“馮總讓我回去快速弄出考察報告來，說要給丁主任看的，我琢磨這考察報告要弄得符合馮總心思，符合他的意圖，既要考慮現狀，更要考慮今後，最主要是要揣摩好他的心思，把握好度！”
藍月說：“你說的很對，是要這樣，如果按摩不好馮總心思，隻考慮自己的想法，那你弄出的報告是不會讓他滿意的。馮總不滿意還是小事，他甚至會認為你和他不是一條道上的人，會疏遠你，沒有必要惹他，就按略帶保守的思路，按照老馮的脾氣和處事方式弄吧，既要體現出奮發進取，又要正視貌似不可突破和的現實，弄個皆大歡喜好了。”
“好的，就按你說的弄，其實我打算弄兩個報告，一個給馮總報給丁主任，另一個我打算報給另一位上司。”
“報給哪位上司？丁主任的上司？”
“錯，報給我的人生導師藍月藍女士。”
藍月笑起來：“嗬嗬，給我戴高帽呢，好呀，既然你這麽想弄一份真實的報告，那我就看，這份報告你就全部天馬行空放開，放任自己的思路任意馳騁，用你的全部思維來搞，不要有任何束縛局限，我要看看，你到底對這一塊到了什麽樣的認知程度！”
我說：“沒問題！給馮總的報告我一個晚上就可以搞出來，給你的那個我要延時幾天，好好弄。”
藍月說：“行，我有足夠的耐心等，要不要我提示你幾點？”
“不要，我搞出來你看看再說，我想按自己的思路弄，你先不要影響我。”
“嗬嗬，那好，那就聽你的。”
“聽話是好孩子。”
“哈，貧嘴，你才是孩子。”
“不說了，我們很快就要出發，你一路平安。”
“同樣的祝福給你，我們都在路上，嗬嗬。”
剛掛了藍月電話，有人敲門。
我開門一看，胡靜。
胡靜進來說：“馬上要出發了，你呆在房間裏幹嘛？”
“沒幹嘛。”我說。
胡靜衝我拋了個媚眼：“是不是在房間裏想好事呢？這麽多天沒女人了，想了？”
我提起旅遊包說：“是不是你想男人了？這些天恐怕也沒餓著你吧？”
胡靜說：“其他男人都白搭，就想你，就想讓你弄我呢，我老想起你以前玩我的場景，太爽了，沒有哪個男人能比得上你。怎麽樣？咱們要不要這會吃個快餐？我站著你從後麵來，脫一半就行，很快的。”
我一陣反胃：“沒那興趣，這快餐你還是留著和別人吃吧。”
胡靜翻翻白眼，突然說：“你昨天說的那幹姐，是藍月吧？”
我一怔，看著胡靜：“你啥意思？”
胡靜說：“我就是感覺，感覺似乎是。”
“隨你怎麽想。”
胡靜有些無趣，又說：“不過我想想又覺得不對，藍月父母都不在了，你昨天分明去看你幹姐父母的，似乎應該不是藍月。”
“智商不低，聰明！”
“那當然，我智商很高的，誰也別想騙我。”
我提包往外走：“出發了，走”
胡靜跟在我後麵又小聲說：“哎，今晚半夜到江城，你先別回家了，到我那裏住下，我給你好好放鬆放鬆。”
我頭也不回地說：“不用，你找別人放鬆吧，我沒那興致。”
胡靜仍不死心：“傻瓜，送上門的東西不吃，你是根木頭啊。”
“說對了，我就是根木頭。”
“我知道你是想回家吃你那個小萍兒，自己老婆天天吃有啥意思？吃厭了換換口味多好？你可是很久沒嚐我的味道了。”
“我啥口味和你無關，你死了這條心吧。”
胡靜嗤了一聲：“我就不信與我無關，我就不信貓不吃腥，你讓我死心？做夢，總有一天你會主動來找我的，不信咱們走著瞧。”
我邊走邊說：“那就走著瞧吧。”
我加快腳步下樓，身後傳來胡靜的冷笑。
我直接下樓上車，很快我們就出發往回走，和來的時候一樣，胡靜和吳非坐馮世良的車在前麵，我們的麵包跟在後麵，一直往北而去。
路上，大家閑聊，不自覺就談到了此行人家的輝煌業績，都很羨慕向往。
韶主任說：“唉，我們啥時候能有人家這一天啊，看看人家，那小日子過的真爽，待遇高高，福利足足，收入鼓鼓，環境悠悠。”
廣告公司經理說：“這一次確實很有收獲，學到了很多好經驗，回去後我們可以照人家的來。”
黃主任冷笑一聲：“我勸各位別作夢了，我們出來也就是看看而已，我們還想有人家那一天，做白日夢去吧。”
韶主任說：“黃主任，不要那麽悲觀嘛，人家能做到的我們當然也能做到，一樣的報社，我們又不缺胳膊少腿，憑啥我們就不行？”
黃主任說：“韶老弟，學人家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有些東西我們是不能學，也學不來的，簡單照葫蘆畫瓢不行，要學就要學人家的精髓和本質，但就我們的社情和機製，是沒法學的，也隻能畫張大餅充饑了。”
廣告公司經理說：“我們的社情和機製怎麽了？”
黃主任嘿嘿一笑：“自己去想吧，其實主要還不是社情和機製，關鍵還是人，人啊，嘿嘿，各位自己去尋思吧。”
大家似乎明白了什麽，都不說話了。
一路北上，當晚12點半，我們到了江城，在報社門口停車。
馮世良的車子一進城就加速，這會不知到哪去了。
“各位，明天是周末，大家正好在家休息，祝各位周末愉快！”黃主任下車和大家告別。
幾個主任都住在報社附近的小區，直接步行回家，我當然不好意思讓司機單獨送我回家，跑了一天都很累。
我打出租回家，在車上打了藍月電話，很快通了。
“你到家沒？”我說。
電話那端傳來藍月的聲音，聽起來很清醒：“我早到了啊，你也到了是不是？”
“嗯，剛到，正打車回家。”
藍月的聲音似乎放鬆了：“好好，回家吧。”
“你怎麽還沒休息？”
“我正靠在床頭看書呢，你到了就好，我現在覺得困了，嘻嘻，午夜了，我睡了，江主任快回家吧！”
我這才知道藍月回到家一直在等我平安抵達江城的消息，說：“嗯，你休息吧。”
藍月說：“明天上午我去接姍姍，中午請你們吃飯，怎麽著也得表示下謝意哈。”
“客氣啥。”
“你也不要客氣，我已經安排好了，不要打亂我的安排嘛。”
“那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藍月嗬嗬笑了，接著打了個哈欠：“哎，睡了，明天去見俺家姍姍寶寶哦，好久不見，想死寶寶。”
我心裏一動，我小名就叫寶寶，藍月這會說的寶寶是說我呢還是指的姍姍？
我不禁啞然失笑，藍月當然指的是姍姍了，我是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