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血口噴人

  胡靜被我的樣子嚇了一跳，不由退後一步，捂住胸口喘了幾下：“我……我怎麽會動萍兒呢，不過隨便說說而已，我不會對她咋樣的。再說朱莉和楚主任已經在一起了，已經等同於夫妻了，我不會去找萍兒什麽事的，你幹嘛這麽凶？”


  我說：“我知道楚主任和朱護士長在一起的事了，不用你告訴我。”


  胡靜得意地笑了下：“原來你早知道了，嗬嗬，楚主任告訴你的？”


  我說：“誰告訴我的你不用操心，我不但知道他倆在一起，還知道他倆是怎樣在一起的，是在怎樣的狀態下在一起的。”


  胡靜臉上閃過一絲慌亂，看著我：“你啥意思？把話說明白，我不懂！”


  “真不懂？”


  “真不懂。”


  “不管你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我告訴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給我記住這句古話。”


  “你這話什麽意思？”


  “這個你該懂。”


  胡靜急了：“靠，你血口噴人，誣陷我。”


  “我誣陷你啥了？說，不說我跟你沒完。”我做壓迫的氣勢看著胡靜。


  胡靜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你誣陷我指使朱莉對楚主任做手腳，用木已成舟的事實把生米做成熟飯”


  話沒說完，胡靜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露了嘴，忙捂住嘴巴。


  我冷笑一聲說：“不打自招，我可沒說這個，這是你親口說出來的。”


  胡靜神色更加慌亂：“你胡說，我啥都沒說，沒說沒說，我啥都不知道！”


  “胡總，說出去話的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的。你就別演戲了，我告訴你胡總，你的小把戲可能會瞞得住別人，但瞞不住我。今晚我送你一句話：不要聰明過火，否則會搬起石頭砸自己腳。我勸你不要再繼續幹傷害別人的事，多做點好事為自己積德，不然等我送你去了那個比天堂還美的地方，你會遭大罪的。”


  說完，我大步走開，身後傳來胡靜的嘟噥聲：“比天堂還美的地方，怎麽會遭罪呢……”


  第二天一早，我們從姑蘇出發，進入江浙，穿越寧州和台城地界，直奔溫城。一路上大家盡情飽覽風光秀麗的江浙風光，欣賞著美麗的江南春色，心情都很不錯。


  吳非出發前把馮世良的指示已經告訴了大家，大家都很開心。


  路上，黃主任又開始調侃：“老板的叮囑很有意思，第一注意安全，不要惹事生非，大家都是文人，怎麽會惹事呢？當然沒問題。第二要大家注意作風問題，哎，老板真是的，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不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嘛。”


  黃主任話裏有話，大家自然都知道是什麽意思，但沒人接話，黃主任弄了個沒趣。


  晚飯時分到達溫城。


  溫城報業的老總當晚盛情接風，酒足飯飽之後大家回房休息，當夜無話。


  第二天早飯後，馮世良帶著大家和對方的人馬見麵後，大家分組學習交流。


  我在編務這組了解的差不多了，就去了隔壁胡靜那組，參加經營這組的座談。


  我進去後，胡靜剛要給我介紹給對方，對方報社的一位突然說：“哈，這不是記者部江主任嗎，我們去年見過麵的，江主任去年隨我們老鄉藍月來過這，大家是老熟人了。”


  大家都看著我，胡靜更是盯住我不放。


  我心裏不由咯噔一下。


  沒有想到這位的記性這麽好，竟然認出了我，還提到了去年的來訪。


  我快速鎮靜下來，笑著說：“哎，老夥計你好啊，咱們又見麵了，老兄越發年輕精神了。”


  “哈哈，江主任才是年輕，我不行了，老咯。”他熱情和我握手。


  我看著我們這幫同事，笑著說：“去年我們江城三家新聞單位聯合南下采訪，藍主任帶隊途徑這裏，專程來拜訪了，嗬嗬。”


  大家都點頭：“哦，原來如此，那江主任是故地重遊。”


  溫城報社那人也點頭：“是啊，上次你們來去匆忙，藍主任是我們老鄉，都沒能好好招待，真不好意思。”


  胡靜笑了下：“原來還有這麽回事，那我就不介紹了。”


  那人主動把我介紹給溫城報社的其他同行：“我來介紹，這位就是咱們江城報社記者部的江主任！”


  我和他們握手致意，對方人不少，都站起來和我握手。


  在江城的不同的場合，每當有人介紹我的時候，總免不了聽到“江主任很年輕，年輕骨幹……年輕有為……”之類的恭維和讚揚，在這裏我卻沒聽到，大家似乎對我個年齡當主任沒覺得有啥稀奇。我知道南方很多報社的中層都是相當年輕的，甚至有的報社高層也就30出頭。我心裏暗暗慚愧，我這個主任其實是冒牌，副的。


  對方參加座談的是一位分管經營的副總編，30歲左右，看起來很有精神，又很沉穩。


  坐下後才知道這組的座談剛開始，我暗自高興。


  對方參加座談的是各經營部門負責人，有10多個，這讓我有些吃驚，他們經營部門怎麽這麽多……


  先是對方老總介紹他們的經營情況，果然如藍月所說，他們談的重點是多元化經營。這正合我胃口，我打開采訪機采訪本，同時出擊，邊聽邊記邊錄。


  對方上來很謙虛：“歡迎江城報社各位同行來我們這裏指導，為我們傳經送寶，你們的到來，必定能給我們帶來更多更好的啟示。”


  胡靜也很客氣：“哪裏哪裏，我們來主要是學習來取經的，嗬嗬，不要客氣了，談談你們的經驗。”


  對方說：“大家都是做經營的，這一塊想必你們也都是很熟悉的了，嗬嗬，廣告發行印刷三大主業這塊，你們一路走來，也一定了解了很多經驗和做法，我們呢，這一年來，在經營這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多元化方麵。多元化經營的內容比較多，我們也是邊摸索邊做，我們的做法也隻能給你們作參考。這樣吧，大家提問，我們來回答好不好，這樣節約時間，還有的放矢！”


  對方讓我們提問，胡靜一下子傻眼了，她眨眨眼，然後咳嗽了一聲，故作矜持狀，看看廣告發行和印刷三個部門的經理：“你們有什麽問題就問吧！”


  三位經理也傻眼了，互相看看，都說不出來，然後一起看著我：“還是讓江主任先問吧！”


  我故意拿捏一下，推辭說：“我是來旁聽的，你們是正宗經營，我怎麽好先問呢，還是你們先問，我聽就行。”


  “江主任，每次我們座談，就你提問積極，今天還是你先來。”他們又推給我。


  對方報社的人互相看看，眼神有些微妙。


  最後胡靜說了：“江主任，你先問。”


  我不再客氣了，我正有很多問題要問呢。


  我看著對方老總說：“老總，我們還是想先了解一下你們多元化經營的整體概況和效益！”


  對方老總點點頭說：“我們多年前就一直在嚐試多元化經營，開始了常識性的摸索，期間經曆了很多挫折，去年，我們成立了采編和經營分離的股份公司。


  依托公司這個的平台，我們開展了多元化經營項目，報社參與或獨立運作的項目有網絡科技公司、電商平台、文化產業、房地產等，一共12個項目。到目前，除了有兩家略微虧損外，其他項目都實現了贏利，去年多元化經營總贏利超2億元，多元化的收入超過了傳統業務……”


  “哇好厲害！”大家不由發出驚歎，我心裏很吃驚，副業竟然超過主業，溫城人做生意真有一套。


  我邊飛快記邊繼續問：“你們在實踐中有怎樣的體會？”


  那老總說：“從我們的實踐來總結，對於報業經濟的多元化，主要有以下幾點體會：作為報紙的無形資產，它的品牌優勢應該讓多元經營進一步發揮，否則閑置是很可惜的。報社積累的資金優勢也需要通過多元化的經營來找出路。報業本身能容納的投資非常有限，報業傳統的投資一個是蓋樓，一個是買設備，其他很難投，如果上市，錢怎麽花也是問題。我們認為，這些問題通過多元化經營都可以解決。”


  胡靜插了一句：“我看你們現在的辦公樓很簡陋，你們這麽有錢，是不是要準備蓋報業大廈？”


  老總說：“我們管理層共同的看法是，錢多了要用來投資，去做更多的生意，不斷發展報業經濟。目前我們的狀況，蓋大廈太占資金，雖然可以出成績，麵子上好看，但從報社本身的發展來看，這是個很不明智的做法，或者說，這是為個人撈取資本的自私之舉，還可以說，這是報業經營的愚蠢之舉。當然，等我們的實力壯大到一定程度，我們是要蓋大廈的，我們要蓋就蓋溫城最高的大廈，建最豪華的商務樓，不僅用來辦公，主要用來做經營。”


  對方老總直言不諱的話，讓大家心裏都很尷尬，胡靜更是討了個沒趣。


  我不知道要是馮世良在場，聽了對方老總這話會感受如何。


  我又問老總：“你認為搞多元化經營，對於起步階段的報社來說，關鍵問題是什麽？”


  對方老總用手指敲敲腦門：“關鍵在這裏，換腦筋，其實對報社來說，搞多元化經營主要還是一個觀念問題，不要把多元化當成一種補充和枝節，而是要從戰略層麵來看決策層麵的問題。我們搞多元化經營，其實和整個溫城濃厚的經商氣氛是密不可分的，溫城人骨子裏就有做生意的天分，他們是不大講什麽所謂原則的，嗬嗬，王婆賣瓜，讓你們笑話了。”


  我笑笑：“除了觀念，還有什麽問題是需要解決的？”


  “機製，在多元化經營時，我們也會遇到一些問題，比如開發的房地產項目，這是一個競爭激烈的行業，機製帶來的問題就比較大，可能會給我們帶來很大困難，因此機製問題必須解決。此外就是要有監督，防止資產流失，防止個別人將公家的錢裝入個人的腰包。在解決機製把握風險的前提下，利用品牌優勢搞多元化經營，大有作為……”


  胡靜臉色有些不自在，低頭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