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幕後操縱人

  楚哥一怔，接著笑起來：“小江，你糊塗了？我和朱莉發生關係的真相，我是當事人，自然是知道真相的，這個需要你告訴我嗎？”


  “楚哥，你是隻緣身在此山中，當局者迷，此事全部過程都是有人操縱的，有人是此事的幕後操縱人，你那晚和朱莉酒後無法控製自己和她發生了關係，其實並不是你無法自控，而是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導致你這麽做，這事從頭到尾是個圈套。”我認真地說。


  楚哥神色嚴肅起來，看著我說：“你說的那幕後操縱人是誰？”


  “胡靜！”


  “胡靜？”楚哥重複了一遍，“胡靜是朱莉的表姐。”


  “是的，胡靜和朱莉是表姐妹關係，胡靜在幕後指使朱莉打著給你接風的名義，在期間做了手腳，讓你身不由己無法自控和朱莉發生了關係，造成木已成舟的事實，逼你接受朱莉。”我說。


  楚哥的神色嚴峻起來，但眼裏的神色似乎還是懷疑，皺眉看著江麵不做聲。


  我也不說話。


  一會楚哥扭頭問我：“你怎麽知道是胡靜？你怎麽知道這個過程中朱莉做了手腳？”


  “我……”我怔了下，“我自己判斷出來的。”


  “自己判斷出來的？”楚哥失笑了下，“也就是說，你是自己推理的了？”


  “你可以這麽認為。”


  “那說說你的推理，你認為朱莉是用什麽手法讓我進入圈套的呢？”


  “下藥。”


  “下藥？啥意思？”


  “在你酒裏下藥，下那種可以讓那人生理失控的藥！”


  楚哥瞪大眼睛看著我：“這也是你推理出來的？”


  “對。”


  “你憑什麽這麽推理？”


  “我根據你那天說晚上有人給你接風的話，還有我偶然聽到胡靜接的電話。”


  “我的話……胡靜的電話……胡靜明確說這事了嗎？說下藥了嗎？”


  “沒說。”


  “那你怎麽那麽肯定我是被下了藥呢？”


  “我……我根據你說的感覺和表現。”


  楚哥緊盯住我：“啥感覺？你體驗過？”


  “沒……沒有……”我當然不能說出胡靜曾經給我下藥，我和胡靜之間有那事的事。


  楚哥皺著眉頭看著我，又看著江麵，沉默了一會說：“如果……如果你的推理是成立的，那這個推理很難成立。”


  “為什麽？”我有些失落。


  “因為那天我和朱莉喝酒期間，我始終沒離開酒桌，倒是朱莉期間離開過幾次，而且，我們喝的酒都是一個瓶子出來的，酒瓶始終在我這邊。你說她下藥，找什麽機會下？”


  我一愣：“這……可……楚哥，我真是這麽認為的，我確信有這麽回事。”


  楚哥說：“你的確信率有多大？”


  我說：“百分之百。”


  楚哥笑了：“兄弟，你太相信自己的判斷了，這世上從來就沒有百分之百的事，你要是說百分之八十我倒還信，你說百分之百我卻不敢信了。難道我這個老男人有這麽大的價值，值得胡靜親自出馬對我施用這種計，值得朱莉為我下這麽大功夫？而且那天，我的確感到了酒後生理的衝動，難以控製，我知道這應該是自己長期單獨生活，壓抑太久的爆發而已，我可沒感覺到什麽藥力和藥效。嗬嗬，小江，你是不是推理小說看多了。”


  我心裏發急，楚哥竟然會不信我的話：“楚哥，我說的千真萬確，你一定要相信我！”


  楚哥眼珠轉了轉，眼神轉向江麵，閃爍了幾下然後對我說：“小江，我很想相信你的話，可我想知道你這麽做的動機是什麽？你想讓我趕走朱莉，想讓我和藍月好？你難道真心想讓我和藍月在一起？”


  我說：“動機……楚哥，我說真心話，我最原始的動機就是因為你是好人，我不想讓好人受傷害。至於你和藍月，從我個人的情感來說，我確實不希望你和她一起，不希望你擁有她。但從做人的良心來說，從藍月的今後來說，從我對藍月的真實感受來說，我希望藍月幸福，希望藍月能有一個安定穩定平靜的生活，希望有人能真心實意愛她保護她。從這一點，如果藍月做出自己的選擇，我衷心祝福藍月，我希望有人能給她帶來真正的幸福，而目前，能給藍月這些的人，唯有你。”


  楚哥沉默了一會，然後說：“其實我……我也未必就是藍月希望選擇的……我未必就能真的給藍月帶來幸福。我是了解藍月的，藍月心裏想什麽，我雖然不能看得很透徹，可也基本差不多。還有，你說的這個所謂真相，你天方夜譚一般的推理，雖然有一定的邏輯性，但我很難接受，很難想通，不過我會認真琢磨你說的事，我相信你不會對我有什麽不良動機。”


  “嗯，這事的決定權在你。”我說。


  楚哥出了一口氣：“那根據你的推理，胡靜這麽做的動機是什麽？朱莉的動機又是什麽？”


  “很明顯，朱莉的動機單純，就是想得到你，想和你在一起生活，胡靜呢，她是想借著朱莉和你攀上關係，然後利用你來為她的各種利益出力，做成她想要做成的事。胡靜你應該是了解的，她為了自己的利益，為了達到目的，向來不擇手段。”我說。


  楚哥眼睛眨了眨，看著我突然笑了：“小江，你今天這麽做，不怕得罪胡靜，不怕得罪朱莉？”


  “這世上誰都不想得罪人，我當然也不想得罪胡靜和朱莉，如果這事發生在別人身上，我或許會保持沉默，但因為是發生在你身上，你是我敬重的老兄，對我一直很關心，我不能不講良心，即使得罪她們，我也必須要和你說。”


  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心裏頗有壓力，從楚哥目前的表現來看，他似乎不信我的話，似乎覺得我的動機不是很純，似乎認為我是在幫著萍兒在拆散他和朱莉。


  我不由心裏有些惱火，依照楚哥的頭腦和智商，他應該能做出明晰的判斷，為什麽在我麵前卻表現地如此愚鈍？難道是我沒說清楚？我明明講地很明白了！或者楚哥是故意在我麵前裝糊塗？

  楚哥說：“小江，朱莉告訴過我，說小麥曾經去找她，讓她放棄我，今天你又來找我說這個事，現在我和朱莉已經在一起了，難道你不擔心我把這事告訴朱莉？”


  “我相信楚哥不是這樣的人，不會做這樣的事！”


  “嗬嗬，你在給我戴高帽，楚哥當然是不會出賣老弟的，我一直把你當兄弟看的。”


  我心裏輕鬆了：“那，楚哥，你怎麽打算的？”


  楚哥收斂了笑：“今天你告訴我的這個事，我需要認真考慮。”


  我唐突地冒出一句：“有啥考慮的，事實已經很清楚，明擺著是她們表姐妹在設陰謀陷害你。”


  楚哥寬容地笑笑，慢條斯理地說：“小江，你說的這些，我現在隻能聽進去一半，胡靜能做出這樣的事，這一點我不否認，但根據我對朱莉的了解，她做出這樣的事，我很難理解。而且就算朱莉想做，那天也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我相信老弟對我的一片真心，不過我還是要綜合考慮之後再做出判斷。畢竟現在我已經和朱莉在一起了，而且朱莉對我是真好，她對我的情意我感覺得到，不是裝出來的虛情假意，是發自內心的。


  其實，有些時候，事情的過程並不重要，結果才是最關鍵的。現在是事實是，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被我酒後強行……之後又心甘情願跟著我，我不能草率地做出什麽傷害人家的事來，做人要講良心。還有，那天我沒和你說具體的細節，我那晚的行為，不管是酒後還是被下了什麽藥，從法律上來說，從實際行為上來說，可都是帶有違背婦女意誌的強迫性質。”


  我一時無語了，我承認楚哥說的有道理，從楚哥做人的準則來說，這合乎他的性格。


  楚哥又說：“退一步來說，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就算朱莉真這麽做了，那她的動機顯然也是好的，是為了和我在一起，而不是想害我，這也算是一個善意的陰謀。當然，我這是假設，如果我證實朱莉真這麽做了，或許我也很難原諒她的。還有這個胡靜，就算她有再有心機想利用我，難道我就那麽愚蠢，心甘情願讓她利用？”


  我看著楚哥講話的神情，突然覺得楚哥的話有些發虛，模棱兩可捉摸不定。我覺得楚哥講的未必是真心話，他在我麵前留了一手。


  我心裏有些沮喪，從目前的態勢看，楚哥未必真的全部信了我的話，他對我這麽做的動機應該有懷疑的成分。要是楚哥回去問朱莉，朱莉在枕邊一哭，打動了楚哥，讓楚哥信了她的話，那我無疑會讓楚哥覺得厭惡，認為我在蓄意破壞他和朱莉。


  我今天實在看不透楚哥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畢竟他是圈子裏的老油條，經曆和閱曆比我豐富得多，他要是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我是絕對看不透的。


  “當然，小江，今天你告訴我這個事，不管事實是不是這樣，我都要感謝你的！”楚哥又說，“但這種事我必須要慎重對待，要全盤考慮慎重處理。”


  我點點頭：“楚哥，你說得有道理。”


  楚哥然後點燃一支煙，吸了兩口，默默看著江麵不做聲。


  “不管過程是怎樣的，事實卻無法改變……”楚哥喃喃自語了一句，眉頭緊鎖，狠狠抽煙。


  我坐在旁邊也抽煙，心裏又些抱怨，覺得楚哥很愚鈍，麻木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