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擒賊先擒王
我看著老五說：“如果有難度我幫你出麵搞定，高速管理部門那頭兒和我關係挺好，當然也是因為采訪建立起來的供求關係。”
老五點點頭：“明白，今天我算是親眼看到你這位大記者的威力了，行，需要的時候我會聯係你的。其實最關鍵的就是這頭兒，我準備用老人頭把他攻下。”
我笑著說：“擒賊先擒王，你把這頭兒放倒就可以了，不用打點那些小嘍囉，浪費錢！”
老五說：“夥計，這你就不懂了，撂倒那頭兒，是要把項目拿過來，但真正辦事還得靠下麵那些嘍囉，這些人你不打點好，到時候不停給你小鞋穿，你總不能大小事都去找頭兒吧？所以頭兒要打點，小嘍囉同樣需要打點，大小都需要通吃。”
我哈哈笑起來：“你這家夥在拉好人下水。”
老五也哈哈一笑：“特麽的，老子是被逼的，你以為我願意花這錢啊，這年頭沒錢寸步難行，不花錢就辦不成事，高速這項目按說外包是好事，但有些人就想拿捏一下，借著外包撈油水，大小人物都撈足了，才會給我做。我沒辦法啊，隻能如此。藍姐不是說過，人是社會的人，社會是人的社會，人既然不能改變社會，隻能去適應，適者生存，不適應的隻能被淘汰。”
“藍月什麽時候說的？”
老五搖搖頭說：“不知道。”
“不知道你這麽說幹嘛？”
“我聽誌遠兄說的，他說是藍姐說的，至於啥時候說的，我哪知道！”
“誌遠兄……嗬嗬，他現在可是近水樓台先得月，每天都可以聽到藍月的教誨，成長很快。對了，他不是說時機成熟想自己單幹的嗎，現在如何了？他的翅膀快硬了吧？”
“不曉得，反正他現在是從來沒提過這事，在我這裏幹地很帶勁，是我公司的頂梁柱，他要單幹我還真舍不得呢。不過，誌遠兄要是真想自立門戶，我也不攔著，不耽誤他做自己的事業，強扭的瓜不甜嘛。不過據我分析，依照藍月和誌遠的性格，起碼一個時期內他不會走的。”
“何以見得？”
“誌遠現在要是走了，對我公司其實損失挺大的，這一點藍姐絕對看的很清楚的，依照藍姐和誌遠的人品，她絕對不會答應誌遠這個時候走，這是他們做人的品質決定的。藍姐和誌遠都是講良心的好人！”
我沉吟了片刻：“你說的很對，是這樣的。”
老五說：“其實對於藍姐，我最敬重的就是她的人品，對我來說，藍姐就是我做人做事的一麵旗幟，不說別的，就拿你和萍兒，她那時主動退出，真心實意成全你和萍兒，我後來知道了真相，對她不由肅然起敬。這樣的女人，這樣的氣度，這樣的無私，寧可自己承受苦痛，也不願傷害別人，是我人生的一麵鏡子，經常會讓我對照反省自己。”
老五的話觸動了我內心深處的神經，我不由默然。
老五又說：“老六，我現在感覺，藍姐雖然表麵上樂觀向上談笑風生，但我總覺得，她心裏其實很苦，畢竟，青春在一天天逝去，一個人的日子很難熬。男人需要女人，而女人同樣也需要男人，這是自然法則。”
我怔怔看著窗外沒說話。
老五突然歎了口氣：“世間最大的苦痛莫過於為情所困，現實已經如此，誰都不傷害難啊。感情的事剪不斷理還亂，兄弟，我知道你也很難，知道你心裏也苦，但沒辦法，隻能麵對現實。”
老五沒有說的更直白，但我心裏知道老五話裏的意思。
我看著老五：“老五，你覺得藍月和楚哥怎麽樣？”
老五說：“藍月和楚哥？什麽意思？”
我意味深長地說：“你懂的。”
老五點燃一支煙抽了兩口說：“我覺得怎麽樣有啥用？我覺得不好說不定人家自己覺得很好，我覺得很好說不定人家還不合適，外人看別人的事，永遠隻是霧裏看花，合適不合適要看人家自己。對了，你怎麽想起楚哥和藍月了？楚哥不是和第一醫院那個什麽護士長在談嗎，怎麽把藍月扯進來了？”
“楚哥好像對那護士長不怎麽感冒，那護士長倒是追地很緊！”
“哦，是不是那楚哥對藍月追地很緊，藍月對那楚哥不怎麽感冒啊？”
我點點頭：“可能。”
老五說：“什麽可能，我看你是裝糊塗，不是可能，而是就是。”
我笑了下：“萍兒最近在忙乎著拆散楚哥和那護士長朱莉呢。”
老五說：“萍兒？為啥？”
“萍兒想撮合楚哥和藍月。”
老五一下子就火了：“萍兒這不是胡鬧嗎？人家的事她瞎摻和什麽，胡鬧，怎麽能這麽搞，這不是讓藍姐為難嗎？現在大家起碼還是朋友，讓萍兒這麽一折騰，弄不好連朋友都做不成。不能這樣搞，你得阻止萍兒，不能讓她再折騰下去。”
“我阻止不了。”
“為什麽？”
“因為我和藍月……因為萍兒這麽做的真實目的是要想藍月趕快成家，斷了我的所有念想，斷了藍月的所有想法，斷了我和藍月所有的藕斷絲連，因為我和藍月，萍兒整天心神不定，天天神經兮兮地猜疑，都快瘋了，萍兒每天都在監視我，甚至還打擾藍月。所以萍兒要不遺餘力地去湊合楚哥和藍月，她知道楚哥一直在追藍月，她打著關心藍月，關心姍姍的旗號，打著大家共同希望的旗號，在動員藍月成家呢。”
老五沉默了，不停抽煙，一會說：“那一定是你和萍兒和好後，你和藍月之間還有曖昧，讓萍兒不斷猜疑。萍兒猜疑也可以理解，因為你們以前的關係，因為你們現在經常在一起接觸，換了哪個女人也不心安啊，還有你小子心裏其實也還藕斷絲連的。這事確實是不好說，不過萍兒也太天真幼稚，難道婚姻就是保險牆？難道婚姻就是不可逾越的壕溝？管住人的身管不住心啊。而且我感覺藍姐是一個執著的理想主義者，她不是那種將就的人，萍兒我看是瞎忙乎，藍姐未必就肯接受她的這份所謂好心。”
“你分析錯了，藍月已經被萍兒說動了，已經要開始考慮了。”
老五有些意外地看著我：“真的？”
我點點頭。
老五又沉默了，半天說：“我知道了，知道藍姐為什麽被說動了。藍姐是個好人，好人啊，這樣的人可以為他人犧牲一切，惟獨沒有她自己。這是藍姐的性格和做人品質決定的，她或許生來就是這樣的命，就像藍姐自己說的，性格決定命運。”
我狠狠地抽煙，聽著老五的話，不語。
一會老五說：“這事綜合考慮，既然萍兒出於這個動機，萍兒這麽做，而且你還不能阻攔，不然你這個家也就基本接近破裂的邊緣了。”
我點點頭。
老五繼續說：“這事我也不好去攔，不然萍兒會以為我和你串通起來對付她，或許她會以為我想拆散你們，會適得其反。萍兒這人啊，啥都好，就是心眼小，有些事想不開。”
“嗯，是的。”
“英姐也不合適出麵，英姐和萍兒還有藍月都是親如姊妹的關係，現在這個情況，英姐的話萍兒一定不會聽，反而還會以為英姐偏袒藍月，弄不好，就像剛才我說的，大家連朋友都做不成了，這似乎很棘手。”
我鬱悶地繼續抽煙。
老五搖搖頭：“算了，是死是活隨萍兒去吧，如果藍月和楚哥真的有緣分，不用萍兒撮合早晚也能成，如果她他倆沒緣分，萍兒再努力也白搭。我相信凡事皆緣，無緣做什麽都白費力氣。”
老五的話讓我有一絲寬慰。
吃完飯，老五開車送我回報社，路上我突然問了老五一句：“你和英姐是怎麽回事？”
老五一怔：“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少給我裝傻，你知道啥意思。”
老五傻乎乎地說：“我沒有裝傻啊，我真不知道你這話是啥意思，嘿嘿……”
“鳥人，整天在我麵前吃來吃去的，早上吃晚上吃，吃完還要吃，我怎麽覺得你吃地不正常，是吃飯呢還是吃人？”
老五掩飾地一笑：“鳥人，你神經啊，當然是吃飯，還能吃人嗎？”
“少裝，我感覺出來了，你根本就不是吃飯，你是吃肉，吃英姐的身體。”
老五臉上一陣驚惶，接著又笑：“老六，你胡說啥呢，我那是在你們麵前和英姐開玩笑而已，你想多了。”
我不肯放過老五：“老老實實給我交代，你是不是在和英姐談戀愛？”
老五一咬牙，接著反問我：“你認為可以嗎？”
“讓我說？尼瑪，你和誰談都行，和英姐當然可以。姐弟戀沒啥了不起的，老子又不是沒談過。你特麽雖然一直極力反對姐弟戀，阻撓我和藍月，但你要是搞姐弟戀，我卻不會攔你，愛情永遠和年齡無關，隻要有感情，隻要兩情相悅，去特麽的什麽現實和世俗，滾遠遠的。”我的話裏帶著怒氣和怨憤。
老五邊開車邊扭頭看了我一眼：“老六，謝謝你對我的寬容，其實……唉，其實當初我要是能想開就好了。不過我們都是現實中的人，是不可能避開世俗的，我們不是活在真空裏，脫離世俗的感情固然讓人向往，可那畢竟是夢而已，唉……”
老五邊說邊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