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一分錢不值
白雲說:“我知道他這麽說,你是很難解釋的,隻能我出麵來說,你是記者部負責人,說多了說少了都不好,我無所謂,不用那麽多顧忌,說多了他隻能無可奈何。我一開始雖然趴在桌子上不動,但卻很快想明白了這一點,於是我就迅速出擊,痛打這隻落水狗。哈哈,本姑娘精明不精明?手法高不高?”
我衝白雲豎起大拇指:“精明,大大的精明,精……子的精!高,高家莊的高!”
白雲“撲哧”笑了:“你的肯定不實在,一分錢不值。”
我笑起來:“我的話怎麽就一分錢不值呢?”
白雲說:“問你自己。”
我這時想起一個笑話,不由咧嘴笑起來。
白雲說:“你笑啥呢?”
“我剛想起一個好玩的笑話!”
“哈,說來聽聽。”
“張三李四倆朋友招來一輛出租車。張三問:去東亞酒店多少錢?司機回答說:10塊錢。張三又問司機:那我和朋友一起去呢?司機回答:還是10塊錢。張三於是對李四說:看,我早就說你一分錢不值,你就是不服,現在怎麽樣?信了吧!”
白雲哈哈笑起來。
我看到白雲開心了,知道沒事了,心裏輕鬆起來,開始忙工作。
下班前我給家裏打了個電話,萍兒氣喘籲籲地接電話:“楓哥,我剛到家你就來電話了,真巧啊。”
我說:“你幹嘛去了?出去了一整天才回家?”
萍兒說:“哪裏一整天啊,你上班走後,我又睡著了,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吃了點東西就出來了,先帶著你的方案去了藍月那裏,從藍月那裏出來後,我又去逛超市了。”
“找到藍月了?”
萍兒說:“對,找到了,很好找的,和楚哥上班的地方很近,都在一個大院裏,我先去的楚哥那邊,楚哥帶我去的藍月那邊。”
“哦,你給藍月看了?”
“看了,楚哥也看了。”
“他們怎麽說的?”
“他們都說很好,藍月將方案留下了,說回去要仔細琢磨下。”
我一聽知道肯定有問題,依照我對藍月的了解,藍月一定看出了問題才將方案留下,隻不過沒對萍兒多說而已。至於楚哥說的很好,我就當成一種麵子話了。楚哥混圈子是高手,但做經營卻實實在在是外行,可以說是一竅不通。真正的高手其實是藍月,雖然她沒有做過一天經營,但我和老五卻對這一點都毫不懷疑。
我沉吟片刻:“那好,那就等等吧。”
我不知道萍兒和楚哥還有藍月在一起的時間裏還發生了什麽,我知道我沒有必要問,問萍兒也不會說的,萍兒現在越來越有數了,表麵上看依然那麽單純,心裏卻日漸複雜了。萍兒變得複雜,我一麵覺得這是一個人成長的必然,另一麵又覺得這是我造成的,有我不可推卸的原因。
萍兒說:“你這時候打電話回家,是不是晚上不回來吃飯了?”
“嗯,是的,今晚馮總安排給胡靜送行,要我參加。”
“有這必要嗎,不就是去東州開個會,還要專門搞送行宴,胡靜明天直接走不就得了。”
萍兒果然和胡靜沒有斷了接觸,對胡靜最近最新的情況很了解。
我深呼吸一口氣:“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萍兒的聲音一怔:“額……嗬嗬,我下午……下午在藍月那裏聽楚哥和藍月聊天知道的。”
聽萍兒講話的口氣,我不用想都知道她在撒謊,但我沒有揭穿,說:“我是上午知道的。”
萍兒說:“那你去吧,晚上早回來。”
“嗯,知道了。”
“老公再見,親我下。”
“我正在辦公室。”我這話裏的意思就是不方便。
我沒撒謊,我確實是在辦公室打的電話,但辦公室隻有我自己,白雲出去送稿子了。
萍兒說:“知道啦哥哥,那老婆親親你吧,嗯哪,麽麽噠,掛了,我要開始做飯了。”
我掛了電話,想著和萍兒交談的內容,想著萍兒去找楚哥和藍月的事情,心裏始終輕鬆不起來。不管萍兒今天下午有沒有和楚哥說什麽,萍兒已經開始啟動婚姻保衛戰的序幕了,雖然萍兒和我說要兩人一起去撮合他們,但萍兒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她到底要搞什麽動作,到底是要單獨作戰還是要和我聯合作戰,我卻無法猜透。這事我既不能阻止萍兒,也不能和藍月、楚哥說什麽,仿佛被置身局外。
今天藍月和我沒聯係,而我也沒有找到和藍月聯係的理由,我站在辦公室窗口,看著西下的落日,邊抽煙心裏邊有些失落,還有些牽掛。
自從我將那份情感埋入心底,我就清楚,或許今後我將在牽掛裏走完一生。我越來越強烈地感覺到,如果有人牽掛我,如果我也牽掛別人,或許我應該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
“江主任,下來出發啦。”樓下胡靜站在車旁,衝我揮著白嫩的手,嬌滴滴喊著,雖然在樓上,我依然能看見胡靜眼裏風騷多情的火焰。
吳非也站在樓下抬頭看了看我,笑了笑。
我衝他們點頭笑笑,關了窗戶下樓。
胡靜站在車前笑眯眯地看著我,眼裏充滿了滿足的光芒,似乎在向我炫耀她又一次戰勝了藍月。
我不動聲色笑了下:“胡總好!”
胡靜親昵地靠近我,做出一副上司的架勢,伸手想拍我肩膀,我身體一動,胡靜落了空。
胡靜臉上露出一絲失落,但隨即消逝,轉頭和吳非說起話來。
一會馮世良下樓,吳非緊走幾步上前給馮世良拉開車後門,一手拉著車門,另一隻手遮掩在車頂部位,像高級酒店的服務生那樣殷勤。等馮世良上了車,吳非才坐到前麵去。馮世良的車子一開動,其他車才跟上去。
吳非此時在報社算是春風得意的一列,卻在馮世良麵前依舊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對馮世良伺候地比秘書還周到,能做到這一點確實不容易,我心裏不由對吳非讚了一個。
在酒店房間裏,大家談笑風生,邊喝酒邊聊天,無疑胡靜是今晚酒會的主角,除了馮世良,大家都爭先恐後給胡靜敬酒,嘴裏說著或言不由衷或推心置腹的讚美之詞,胡靜滿麵春風應接不暇,喝得很開心。我也例行手續地和胡靜喝了一杯酒。
席間吳非出去了一趟,回來在馮世良耳邊低語了一句,馮世良眉毛一挑,眼神專注起來,說:“306?”
吳非點點頭。
馮世良沒有再說話,站起來端起酒杯就出去了,吳非趕緊跟隨出去。
看來吳非是遇到什麽重要人物了,給馮世良匯報,馮世良要去306房間敬酒。
我坐在那裏有些無聊,就到衛生間旁邊的走廊去抽煙。
這時背後傳來藍月的聲音:“江楓。”
我過回頭,藍月正從衛生間裏出來。
我看著藍月說:“你也在這?”
藍月說:“是啊,你在哪個房間?有采訪對象請客?”
我搖搖頭,聲音鬱鬱地說:“我在318,不是采訪對象請客,是馮老板給胡靜送行,胡靜明天要去東州參加婦代會。”
藍月笑笑:“那不錯,值得祝賀。”
看藍月的神態,沒有絲毫意外和怨氣,顯得很平靜。
我皺皺眉頭說:“這事你知道了?”
藍月說:“知道了,下午楚哥告訴我的,下午他和小麥到我辦公室了,楚哥順便告訴我的。”
我一聽,那麽萍兒下午說的是真的了,她真的是從楚哥和藍月這裏知道關於胡靜的消息的,還是兩個渠道都知道,先從胡靜那裏知道的?
我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藍月說:“你不在房間喝酒,出來幹嘛?”
“房間裏太鬧,出來透透氣。”
藍月莞爾一笑:“下午小麥來我辦公室,送了你做的那個方案給我看,說請我幫著把關參謀參謀,嗬嗬,這是你的想法吧?自己不送,卻煩勞小麥跑腿。”
“不是我的想法,是老五提出來的,不過我也有這意思,小麥也很讚同,大家都認為你看下比較好。”
藍月沉默了一下,看著我說:“小麥為什麽辭職了?”
“小麥沒告訴你?”
“她下午說自己辭職是因為想自己做事,所以就不在學校做了,可我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我笑了下:“這事你不要想地太複雜,其實事情就是那麽簡單,就是小麥說的原因,不信你問英姐。”
我不想讓藍月知道這事,免得讓她有心理壓力,卻又擔心她繼續追問,幹脆先入為主拋出英姐。
藍月笑了:“也許真的是我想多了,你們都這麽說,我似乎應該信了。我幹嘛要去問章英啊,這樣不是太不信任你們了嗎?看來我是要自我反省下,簡單的事不能想地複雜化。”
我放下心來:“方案你看了沒?”
藍月說:“大致看了下,還沒細致琢磨,回頭打算好好看看。不過從大概的印象看,方案做得是不錯的,依照你目前對經營接觸的程度,能做出這個方案來,我有些想不到,不過想想也不意外,做你這行的,接觸的行業多了,思考的深度自然也會逐漸增加,不知不覺中就變成萬金油了,特別是經濟類的稿子寫多了,成為一個經營專家也不是不可能。”
“我初次弄這個,隻知道些皮毛,你要認真給我修正!”
藍月點點頭:“我會的,一定不辜負你和小麥的重托!”
我很想知道萍兒下午在藍月那裏都說了做了些什麽,張了張口沒說出來,還是決定不提了。
藍月看著我的神態:“你想說什麽?”
“沒啥。對了,你今晚有招待?在哪個屋?”
藍月說:“我沒有招待,是丁主任請客的,我作陪,在306。”
我知道了,一定是吳非出去的時候看見了丁主任,就回來給馮世良匯報,馮世良就去敬酒了。
我說:“丁主任請你們吃飯的啊,都有誰啊?”
藍月猶豫了一下,說:“沒誰,就我和楚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