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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以身作則

  白雲點點頭:“老大說的對,我也發現個別人有這現象,這種苗頭不能蔓延,你看要不要專門開會提醒大家一下?”


  我搖搖頭:“大家都不定時在外采訪,把人召集齊全不容易,再說集體開會談這事,不好點名道姓,大家聽了會不疼不癢的,還是個別交流比較好。”


  白雲同意:“沒問題,聽你的老大。”


  “我們是記者部的小頭目,以身作則非常重要,我倆可要帶個好頭。”


  白雲笑了:“老大,這一點你對我還不放心?”


  我也笑了:“對你我當然是放心的,但有些話還是要說出來的,有益無害。”


  白雲嗬嗬笑了,又說:“去東州采訪怎麽樣,跟著藍姐爽不爽?”


  “這話說的,什麽爽不爽?應該說學到很多東西,得到很大鍛煉。”


  白雲說:“哎,老大,你這小嘴巴學滑了,學會講冠冕堂皇的話了,去了這幾日,你家那位小娘子很想念吧?”


  “嗬嗬……”我幹笑。


  白雲又說:“多日沒見,你家小娘子出落地越發俊俏了。”


  “你什麽時候見到萍兒了?”


  “在你去東州期間啊,你家小娘子來報社,正好被我遇到。”


  我一愣:“萍兒來報社幹嘛?”


  白雲說:“來找胡總的,下班前來的,上樓的時候我遇到了她,她直接進了胡總辦公室,下班後,兩人親熱地手挽手出去了,她上了胡靜的車,一溜煙就走了,看來是一起共赴晚宴了。”


  我心裏沉沉的,萍兒老是找胡靜幹嘛,她在我麵前可從來沒提起。


  白雲看看我的臉色說:“小麥好像和胡靜打的火熱,關係很不錯啊。還有一次,我見到她倆和第一醫院的朱護士長一起吃飯,那朱護士長聽說是胡靜的表妹。”


  我皺皺眉頭,我打心眼裏不想讓萍兒和胡靜還有朱莉接觸,擔心會出事,至於出啥事我也不知道,我總覺得萍兒在胡靜麵前實在是嫩得很。


  白雲將寫好的稿子開始打印,邊說:“古話說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


  我突然想起一個事,問白雲:“白雲,文教委的一把你熟悉不?”


  白雲說:“一般,見過幾次麵,不過都是工作上的來往,沒有啥深交。你問這幹嗎?”


  “沒事,隨便問問的。”


  白雲說:“不過有個人和這位一把很熟,特熟!”


  “誰?”


  “胡靜!她和這位一把關係很好!”


  “你咋知道?”


  “如果關係不好,胡靜的親表弟能給這位一把開車?這年頭,一把手的司機可都是貼心人才可以幹的,你尋思尋思,一把手有什麽事能瞞過司機呢。”


  我聽白雲這麽一說,心裏頓時豁然開朗,胡靜的親表弟是文教委一把的司機,關於我的謠言就是大學外語係主任的司機和文教委一把的司機吃飯時聽說的,那麽,這個一把的司機一定是從胡靜那裏知道的,或許是胡靜專門授意表弟定向傳播的。


  這謠言不僅隻是針對我,而且特意將我的女上司藍月加了進來,這是胡靜打著我的旗號在進攻藍月,借助我的事情來敗壞藍月的名聲,同時詆毀萍兒。可憐萍兒還蒙在鼓裏,還把胡靜當做親人,和胡靜打的火熱,殊不知胡靜一麵在和萍兒親如姐妹,一麵卻又向萍兒舉起了屠刀。


  胡靜這一招可謂一箭雙雕,陰險之極,但又做地滴水不漏,自己置身局外,抓不到她任何把柄。


  我心裏怒火升騰,又覺得胡靜這女人實在可怕,感覺女人的嫉妒會將這世界毀滅。


  白雲看我的臉色有些異常:“老大,你咋了?”


  我回過神看著白雲:“沒咋……沒事……”


  白雲眨眨眼說:“胡靜真厲害!”


  “怎麽個厲害法?”


  白雲說:“就是婦代會代表名額的事。”


  我看著白雲:“名額是怎麽回事?”


  白雲說:“你不曉得?”


  “不曉得。”


  白雲點點頭說:“其實我也是最近剛聽說,本次婦代會代表名額我們係統的本來是給藍姐的,後來不知怎麽給了胡靜,但上麵審核沒過,結果市裏老大就生氣了,把名額給了其他係統,這名額就算廢了,藍姐沒做上代表,胡靜也沒當上。但後來不知道怎麽搞的,不曉得胡靜又怎麽運作的,她又成代表了,成了我們係統婦女的唯一代表。


  現在這圈子裏沒真事,胡靜這女人,說不定又掛上那個大人物了,她啊,往上爬的過程就是豁出這身肉讓男人搓的經曆,現在的男人也真賤。其實想想胡靜也不容易,為了名利,為了職位,為了出人頭地,每一步都要豁出一身肉來做資本,趁現在還有點姿色抓緊發揮餘熱,等人老珠黃就完了。”


  我沉思片刻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生存和生活的方式,每個人都有自己該走的路,別人的事咱不管。”


  白雲說:“我沒管啊,隻不過說說而已,我不和外人說,隻和你說說。這圈子裏,我覺得就是個男人場,女人在其中就是羔羊,到處都要麵對餓狼的魔爪,潔身自好的女人還好說,能把持得住自己不陷進去,像胡靜這種喜好名利而又缺乏能力的,就隻能用身體來交易了,圈子裏的潛規則太多了,各種交易屢見不鮮。”


  我笑了笑:“看來你對圈子是有些了解的了。”


  白雲也笑了,說:“我爸回家講的那些事,我自己耳聞目睹的那些事,多了去了,所以我才能總結出這個結論。其實我發現有個好玩的現象,幾乎每個單位或者圈子裏,都至少有一個胡靜這樣的女人,奇怪啊奇怪,嗬嗬。”


  我也有同感,說:“這就是需求決定供應,這也是矛盾的對立統一吧,要是世上沒有壞女人,何來好女人之說呢?”


  白雲說:“不知為何,我現在對這圈子越來越討厭,對男人越來越厭惡。”


  我一愣神,看著白雲說:“你討厭圈子我可以理解,但幹嘛要厭惡男人呢?白雲,你可是女人啊,這陰陽是要互補的,該不會你現在開始喜歡女人不喜歡男人了吧?”


  白雲說:“去去去,我可沒那愛好,我又不是厭惡所有的男人,我有一個很喜歡的男人,可他卻不喜歡我。”


  說著這話,白雲有些傷感。


  我知道白雲話裏的意思,說:“天下好男人多的是。”


  白雲衝我一翻白眼:“可江某人卻隻有一隻,稀罕品種,國家特級保護動物。”


  我不由哭笑不得:“我已經不夠資格了,我已經物有所歸了,我看你還能找到國家特特級保護動物,找到更好的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的男人,比如我那老五兄弟。”


  白雲衝我一瞪眼:“哼,我的事不用你瞎操心,我的事自己做主,我就是要做藍姐那樣的理想主義者,感情的事絕對不遷就絕不將就絕不妥協,沒有感情,我寧可一輩子單身。”


  我有些發蒙:“你這孩子怎麽傻了,怎麽想到一輩子單身了?”


  白雲賭氣似的說:“你以為我不敢?這還多大個事。”


  我歎了口氣:“白雲,不要說傻話,不要賭氣,不要小孩子脾氣。”


  白雲看著我幽幽地說:“我承認一點,自你來到報社起,我就開始喜歡上了你,開始暗戀你,但當時我並沒料到自己會輸得這麽慘。或許有那麽一天,我終於會知道,暗戀支撐到了最後,就變成了自戀。那被我暗戀的男人隻不過是一個軀殼,靈魂其實是我自己造出來的神。明白這事之後我或許會突然失落,原來我憂慮的,不是你不喜歡我,而是有一天我也會不再喜歡你,不會再喜歡任何男人。”


  我一時無語,默默看著白雲。


  白雲突然苦苦一笑,看著我說:“其實一個人沒什麽不好,我覺得一個人也不錯,一個人的時候不喧不嚷、平平靜靜;一個人的時候也會寂寞,可以用過往填充黑夜的傷痕,然後傻傻地笑,笑自己幼稚;一個人的時候可以很自由不用做作,小小的世界任我行走;一個人的時候要堅強,流淚的時候沒肩膀依靠就昂起頭,沒有誰比自愛更實在;一個人的的時候我會微笑,微笑著行走微笑著麵對。所以我說,一個人其實很美很浪漫,一個人其實很靜很淡雅。”


  我心裏歎了口氣,說:“白雲,你的想法讓我感到有點可怕,你不該這麽想的,你的精神世界很豐富,你的內心世界很多采,不要折磨自己!”


  白雲幽幽地說:“我的世界自己知道,沒人會進入我的世界,有時我突然會覺得自己其實一無所有,仿佛被這個紛擾的世界拋棄;有時我明明看到自己身邊有很多朋友,卻依然會覺得孤單;有時我走過熟悉的街角,站在窗口看著熟悉的背影,突然就想起某個人的臉;有時我突然想哭,卻又哭不出來;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有時突然覺得一種寂寞深入骨髓;有時我又會突然找不到自己,迷失了自己……”


  說著說著,白雲趴在辦公桌上,將腦袋埋在胳膊裏,肩膀聳動著。


  看著白雲傷感而苦楚的樣子,我心裏突然有些難受和鬱悶,一抹淡淡的陰影籠罩在心頭,我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白雲。


  為什麽我會有這樣的感覺,不知道。


  我的心裏開始彌漫著無邊的憂鬱,藍月、萍兒、白雲、胡靜在我腦子裏走馬燈似的閃過,恍恍惚惚中,我腦海裏臆想著:在生命中,總有些人會安然而來,靜靜地守候,不離不棄;也會有些人濃烈如酒,卻醒來無處覓,仿佛來去如風,夢過無痕。似乎這些都可以用緣深緣淺來解釋,如此,那無數的相遇和別離,或不舍,或期待,或無奈,似乎應該終於得到領悟。我冥思自問,自己能做到如此境界嗎?


  我一陣心意沉沉,站起來走到白雲身邊,想安慰下白雲。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吳非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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