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極力壓製住
我極力壓製住情緒，握住萍兒的手：“萍兒，是我害了你，都是我不好，對不起。”
萍兒安慰我：“楓哥，你不要這麽說，我知道你是清白的，我信你的，早就信了你，一直都信你，所以我剛才說，辭職是因為你，但卻不是你的錯！”
我搖搖頭：“不管是不是我的錯，根源卻是在我身上，沒有我那事，就不會有這謠言，也就不會到這一步。歸根結底是我連累了你，對不起，萍兒，很對不起，我讓你丟掉了工作。”
萍兒說：“楓哥，不要再這麽說了，我現在終於知道謠言的可怕，謠言是一把無形的殺人不見血的刀，可以殺死一個人。其實不能怪你，要怪也隻能怪我承受力太弱，心理素質太差，不能抵禦這一切。我現在真正體會到了當年藍月的處境，藍月當時遭遇比我現在大多了，可她竟然就能硬挺了過來，我真的不敢想象藍月是怎麽堅持下來的，這真的是一個女人難以承受的壓力和打擊，藍月太堅強了。”
我心裏默然，萍兒的話激起了我的同感，萍兒無法承受這一些，辭職逃避了，可當年，藍月麵臨著比現在要大得多的壓力和磨難，她當時要承受多大的苦痛和折磨，我都不敢去想象，可她竟然就勇敢去麵對了，硬是闖過來了。
我不由同時心疼起藍月和萍兒，雖然她們麵對謠言和挫折，采取了不同的選擇。
我生命裏的兩個女人，因為我都先後遭受了類似的打擊，我心裏不由很沉重和自責。
“這些謠言好像是有人故意散播的。”萍兒說，“謠言的內容不僅是你我，還有個所謂的女上司出現在裏麵，有人還不還好意地問我這個女上司叫什麽名字。”
萍兒的話提醒了我，我看著萍兒：“謠言是不是先從你們係開始的？”
萍兒點點頭說：“對，英姐氣憤之極，暗中打聽謠言的來源，後來知道了謠言最先是從係主任的司機那傳出來的，英姐去找他問，他說是跟係主任出去吃飯，和文教委一把手的司機一起喝酒，聽那司機說的。那一把手的司機大家都不熟悉，他怎麽知道的就不曉得了。”
文教委一把手的司機我也不熟悉，愣了半天沒說話。難道真有人在搞我？同時附帶惡搞萍兒和藍月，這人會是誰呢？
我苦思冥想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
我抱住萍兒，吻著萍兒紅腫的眼睛：“萍兒，讓你受委屈了。”
萍兒抱住我：“楓哥，我哭過就沒事了，我現在終於知道人言可畏，社會太複雜了。我隻要有你就夠了，其他都是次要的。這幾天，我每天晚上都躺在床上想你，想你什麽時候回來，現在你終於回來了，你一回來我心裏就安穩踏實了。”
我們抱在一起，互相安慰著對方。
萍兒抱住我的身體嬌柔地說：“哥哥，抱我上床，我要你摟著我。”
我抱起萍兒去了臥室，將萍兒放到床上，自己也上了床。
萍兒躺在我的懷裏，抱住我的身體，我撫摸著萍兒的秀發，我們都默默無語。
就這樣，新年伊始的元宵節，萍兒辭職了。
我後來多次想，當時如果麵對這個處境的如果不是萍兒，是藍月，藍月會選擇辭職嗎？雖然我知道萍兒辭職也有想下海做生意的因素。
我想起藍月曾經和我說過的一句話：人都是命，不管你是幸福還是悲傷，不管你是順利還是坎坷，都是命中注定無法逃避的。所以不必哀歎命運的不公，命運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所有的命運和現實，都是性格決定的，性格決定命運，假如還有來生，假如上天再給你一次機會讓你重新來過，在你不知曉現在的情況下，你還會是這個命！
我摟著萍兒，想著藍月說過的話，心裏朦朧地琢磨著，難道萍兒的今天也是命中注定的？我雖然相信藍月的話，但總不甘於這樣的事發生在自己身邊，發生在自己人身上。
萍兒在我懷裏一動不動，但我知道她沒睡著，萍兒一定正在想著我不知曉的心事。
夜安靜下來，節日的煙火結束了，初春的夜晚一派寧靜。
我靠著床坐起來，拿起床頭櫃上的煙，點燃一支吸了幾口，讓大腦趨於冷靜，讓思路逐漸條理。我把今晚萍兒說的事在腦海裏全部過濾了一遍，把各個片段連接了起來，慢慢尋思著……
良久，萍兒在我懷裏動了一下。
我回過神，親親萍兒的額頭：“事已如此，我尊重你的選擇，不管你做出什麽決定，即使你先斬後奏，我也不生你的氣，因為你是我妻子，我知道你這麽做一定有你的理由。不管你有什麽改變，我們都還是夫妻……”
萍兒抱緊我，將臉埋進我的懷裏。
“下一步你有什麽打算？”我又問萍兒。
萍兒抬起頭看著我。
“辭職後你打算做什麽？”我看著燈光下萍兒柔美的麵容，又重複了一遍。
萍兒輕聲說：“既然走出這一步，就不可能回頭了，也無法回頭，既然開弓沒有回頭箭，那我想，還是做老本行吧！”
“辦外語學校？”我說。
萍兒點點頭，眼裏露出希冀的光芒：“我想把謀劃已久的外語學校辦起來！”
我點了下頭，沉思著。
“好不好？楓哥！”萍兒看著我。
“你都考慮好了？”
萍兒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是的，考慮好了，就等你回來定奪了，你是家長，你來做最後的決定！”
我伸手捏捏萍兒的鼻子：“這時候又想起我這個家長了，狡猾的丫頭。”
萍兒笑了下，親了我一下：“哥哥，你是家長，萍兒是你的丫頭，萍兒聽你的呢！”
我點點頭說：“既然你已經考慮好了，我也沒什麽意見，萍兒，記住，不管做什麽事，開心最重要，既然你在學校裏不開心，那就不做了，那就去做你喜歡做的事，我不指望你賺大錢，隻希望你能開心做事，活的輕鬆。”
萍兒帶著感動的眼神看著我，點點頭：“哥，你真好，你在疼萍兒呢，萍兒感覺得到，萍兒好愛你！”
說著，萍兒就往我懷裏鑽。
我擋住萍兒：“先別急著騷動，我還沒和你談正事呢！”
萍兒“撲哧”笑起來，舉起小拳拳打我胸口：“哥哥壞死了，什麽騷動啊，好難聽，嘻嘻，還談啥呢？”
“關於辦學的事情！”我說。
萍兒說：“這個事我已經考慮好了啊，直接辦不就是了？”
我說：“各項具體的事宜你都準備好了？”
萍兒睜大眼看著我：“什麽具體事宜啊？不就是像我們之前辦班那樣，找個地方，弄幾張桌子，我再找幾個老師講課就行了，很簡單的事啊！”
我說：“傻孩子，你現在要辦的是一所學校，不是一個班，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即使你辦的學校規模很小，也是要綜合考慮很多問題的。”
萍兒看著我：“那除了我剛才說的，還有什麽事情需要考慮的啊？”
“我問你，辦學校需要場地，場地找好沒？老五以前給定的場地現在還有沒有？資金問題：場地租金、購置教學設備、教師後勤人員的工資……這些都預算了沒？學校需要多少資金可以運轉起來？這些資金從哪裏來？再就是管理問題：教學招生計劃，教學類別，教師和後勤的管理考核，招生的策略和計劃……這些考慮好了沒？還有資質問題：辦學需要到相關部門去辦理的各項手續，這些都準備了沒有？還有招生、辦學形式、教學管理、資產管理、用工製度等等……諸如此類的很多問題，都準備好了嗎？”
萍兒傻眼了：“啊……這麽多事啊，這麽麻煩。”
我點點頭說：“你以為辦學校像你辦班那樣簡單？傻丫頭，不管你規模多小，那也是個學校，既然是學校，就肯定和班是不同的。”
萍兒眼神裏露出茫然和無助：“那怎麽辦啊？我有些暈了。”
我笑笑：“有你男人在，莫要發暈。”
萍兒看著我：“楓哥，這麽多麻煩囉嗦事，不暈不行啊。”
“萍兒，跟我來！”說著我下床。
萍兒不明就裏地看著我：“幹什麽？”
“跟我來你就知道了！來”說著我去了書房，打開電腦。
萍兒披衣跟了過來，坐在我旁邊，看看電腦又看看我：“哥，你要搗鼓啥呢？”
我邊操作鼠標邊說：“我還能搗鼓啥，搗鼓我老婆不行嗎？說，行不行？”
萍兒笑著打了我肩膀一下：“壞哥哥，怎麽不行啊，人家什麽時候不讓你……了!”
我扭頭看著萍兒：“省略了什麽？說出來！”
萍兒有些嬌羞地抱著我肩膀笑：“壞蛋哥哥……”
我伸手到萍兒懷裏，一把握住：“說不說，不說我捏了！”
萍兒受不了了：“我……我說……省略了……搗鼓……”
“嗯，回答正確，加十分。”我滿意地繼續弄電腦。
萍兒將臉貼著我的肩膀：“哥，電腦裏有啥呢，看你神秘兮兮的樣子！”
我打開文件夾，指著一個文檔對萍兒說：“丫頭，你看這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