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很給麵子

  藍月做轉身叫服務員狀，向後一轉一縮，他的手落空了，藍月對服務員說：“來，給我倒酒，我敬老上司！”


  他沒有拍到藍月的肩膀，依舊微笑著保持著矜持的姿態，轉臉對楚哥和方明哲說：“你們看，小藍就是實在，和我一樣，不愧是我帶出來的兵，我喝酒可是很實在的，大家都叫我實在委員會的主任呢，嗬嗬。”


  楚哥和方明哲都賠笑著點頭：“是是，在咱們大院，您喝酒是實在出了名的！”


  倒完酒，藍月敬主任：“感謝您這麽看重我，感謝您多年來的培養，我敬您！”


  藍月和他喝了兩大杯白酒，半斤。


  他果真都喝了，臉上的醉意更濃了，嘴裏嘟噥著：“好好，小藍好，我的美女小藍真不錯，竟然都喝了，很給我老頭子麵子！”


  藍月喝完酒，做難受和痛苦狀，突然站起來，捂住嘴巴，急速出去了。


  主任哈哈大笑：“小藍出去吐酒去了，嗬嗬，喝得太急了一點嘛……來，我們繼續喝！”


  楚哥和方明哲賠笑著，卻也不敢動身，繼續陪主任喝酒。


  我站起來：“我去看看飯準備的怎麽樣了！”


  說完，我出去了。


  我去了走廊，藍月正在走廊的頭上，開窗透風，見我過來，笑起來：“好你個江楓，真有你的，夠聰明的。”


  我得意地笑著：“我出去要酒的時候，專門安排了服務員，找了個空瓶子，給你倒的是礦泉水。”


  藍月嗬嗬笑起來：“你一碰我腿我就明白了怎麽回事，嗬嗬，哎呀，喝了這麽多水，都飽了。”


  我說：“你幹嘛突然站起來做吐酒狀出來啊？”


  藍月衝我莞爾一笑：“傻瓜，我要是坐在那裏沒事，他還不以為我酒量真的那麽大啊，這以後再遇到她，還不使勁灌我啊！”


  我明白了，嗬嗬笑著：“聰明。”


  藍月說：“沒有你聰明，嘻嘻……”


  我說：“酒場上喜歡灌女人喝酒的男人基本都是色家夥，這話說的一點都不錯！”


  藍月說：“人在圈子，人在酒場，沒辦法，特別他是上司，有什麽辦法呢，隻能將就委曲求全，力爭自保了。幸虧你今天這麽智慧，不然我還真想不出什麽好法子。酒場上的女人，遇上不正經的上司，不能撕開臉麵，經常有被灌醉的，沒辦法……”


  我說：“以後你要盡量避免和他接觸，盡量避開他，特別是在酒場上！”


  藍月點點頭：“嗯，知道了。”


  我又說：“不光是他，類似於這樣的狗屁男人和上司，你都要注意，能不打交道盡量不打交道，能不喝酒的盡量不喝酒！”


  藍月明亮的眼睛看著我，又點點頭：“嗯，我會記住的！”


  我說：“其實你經曆的場合比我多多了，比我有經驗的！”


  藍月“撲哧”笑了：“可我還是喜歡聽你這麽說。”


  我聽了藍月這話，心裏有一種一樣的的感覺，特舒坦。


  藍月說：“你先回去，我過會回去！”


  我點點頭，先去安排了飯，然後回了房間，主任正醉醺醺地信口開河對楚哥和方明哲大侃。


  我進來坐下，楚哥和方明哲看著我的臉色，我知道他們一定是猜到我去看藍月了，想從我這裏知道藍月有沒有喝壞。


  我麵無表情，裝作沒有看見他們的眼神，低頭喝水。


  一會飯上來了，藍月也進來了，主任一見藍月就說：“小藍，來，怎麽樣了？還喝不？”


  藍月做大醉痛苦狀擺擺手：“不行了，喝吐了，吐得一塌糊塗，不能再喝了，我本來就說不能喝嘛，您非要我喝，這下可好，胃裏翻江倒海。”


  主任做關心狀：“那好那好，咱不喝了，哎呀，你這個小藍啊，真不能喝早說嘛，早知道我就不要求你這麽喝了，來，吃飯，吃飯，喝湯……”


  於是大家開始吃飯。


  吃飯的時候，我偷眼看了下藍月，藍月似乎憋不住想笑，又不敢笑。


  我肚子裏暗笑不止，忍不住用腳踢了踢藍月的腳，藍月也踢了我一下，盡在不言中。


  吃過飯，主任的酒明顯喝大了，醉醺醺地對楚哥和方明哲說：“你們二位，飯後還有沒有什麽安排？”


  楚哥和方明哲知道他一定是要有安排，就說：“沒有，您有什麽吩咐？”


  主任說：“我要出去拜訪一位重要客人，你們二位陪我去吧！”


  方明哲一聽，喜形於色：“好好！”


  方明哲顯然是為有機會認識結識大人物而興奮。


  楚哥平靜地點點頭。


  然後大家站起來散席。


  今天的酒場終於過去了，我鬆了口氣。


  主任一站起來，方明哲忙過去攙扶住，他走到門口，突然又搖搖晃晃回過身來，看著藍月：“小藍，對了，我大約過1個小時回來，回來後，你到我房間來一趟，我要聽聽你的總體方案……”


  我一聽，不妙，這老家夥一定沒安好心，打著工作的名義，堂而皇之讓藍月去他房間，說不定就會做什麽不懷好意的事。


  藍月還是酒醉狀，答應著：“好的，1小時後我去您房間。”


  這時候，楚哥和方明哲臉色都有些微變，我心裏更是大急。大家都明白他的理由很冠冕堂皇，但是到底心裏是什麽鬼胎，誰也不知道。可能真的是要聽匯報，也可能是別的事情。職大一級壓死人，他發話了，下麵的人不好說什麽，也說不出什麽。


  主任搖搖擺擺出去了，楚哥和方明哲跟在後麵。


  我看他們走了，看著藍月：“他喝醉酒了，又是夜晚，你不能去他房間！什麽狗屁聽匯報，我看他沒安好心，說不定是想占你便宜。”


  藍月捋捋頭發，看著我，臉上似笑非笑：“聰明的小男人，說說你有什麽好辦法？”


  “我……”我看著藍月清秀美麗的臉龐，撓了撓頭皮，“我得琢磨琢磨……”


  “嗬嗬……”藍月笑了，“走，我們去院子裏走走吧，時間還早呢，還有一個小時呢，院子裏的綠化不錯的，小橋流水，轉轉去……”


  賓館後麵的風景果真不錯，夜色裏，小橋流水潺潺而過，初春的夜色，微風習習，很安靜。


  我和藍月隨意散步走著，我還在琢磨著對策。


  “初春的夜真好！”藍月輕聲地說著，似乎什麽心事也沒有。


  我應付地“嗯”了一聲。


  “可我還是喜歡下雪的日子，雪花多美啊，今年的春節，你那裏有雪，可我那裏沒有雪！”藍月又說。


  我說：“你要是在北方過年，就能見到雪了。”


  藍月無聲地笑了，夜色中白皙的麵孔格外動人，一會輕輕歎息了一聲，說：“可我還是喜歡我的家鄉，我的家，我的大海……我曾經問佛：為什麽總是在我懷想的時候下雪？佛說：冬天就要過去，留點記憶。我問佛：為什麽每次下雪都是我不經意的夜晚？佛說：不經意的時候人們總會錯過很多真正的美麗。我問佛：為什麽別處下雪而我這裏不下？佛說：不要羨慕別處的風景，你身邊的才是最美的……嗬嗬，最美還是我的家鄉啊，原來身邊的才是最美的……”


  我有同感，其實隻有很少的人才懂得，人生是因為缺憾而美麗，而所謂的回頭，隻不過是丟掉了白天的太陽之後，又錯過了夜晚的星星。


  我抬起頭，睜大眼睛看著夜空，克整個一片灰蒙蒙的夜空，什麽也看不見。


  “你抬頭看什麽？”藍月說。


  “我想看看天上有什麽東西可以用來抒情的，可惜，沒有月亮，沒法抒情了！”


  藍月笑了：“幹嘛？非得看著月亮抒情？”


  我說：“有那麽一點，可惜啊，今天陰天，沒有月亮。”


  藍月說：“不是陰天，是因為汙染太嚴重，天空整個被蒙蔽了。其實呢，在塵埃上麵，星星和月亮都在的。”


  我說：“這麽來說，還是小城市好，汙染輕一些！”


  藍月說：“那還是鄉村好，比如我老家，海邊的空氣特別好，晚上看夜空，繁星閃爍，美著呢，你老家的山村，晚上也一定很美吧？”


  我說：“是的，很美，我老家和你老家一樣，都很美！”


  藍月笑了：“我倆在互相吹捧哈。”


  我也笑了，突然問藍月：“今晚吃飯的時候，你幹嘛又突然跟方明哲提起那事？”


  藍月看看我，說：“我肚子裏有氣，不知怎麽就說出來了，說出來肚子裏就沒氣了，嗬嗬……”


  我說：“你弄得方明哲比較尷尬。”


  藍月說：“活該，誰讓他沒管好，誰讓你在他地盤受了這麽大罪呢，我想想就來氣，這興南是什麽地方啊，成土匪窩了！”


  我說：“你不是一向很有耐性的嘛，怎麽忍不住了？”


  藍月說：“我是人不是神，我要是什麽都能忍住，就真成了神了，我也有衝動和激動的時候，你以為我是一尊泥菩薩？”


  我嘿嘿笑起來，藍月看著我：“你傻笑什麽？”


  我說：“我習慣把你當神了，老忘記你是人，哈哈……”


  藍月忍不住也笑起來，衝我打了一下：“少來了，你要是習慣把我當神，就不會……”


  說到這裏，藍月住了嘴。


  我說：“就不會什麽？”


  藍月說：“沒什麽！”


  “那你說下去啊？”


  藍月一撥楞頭：“不說了，就是沒什麽！”


  我撓了撓頭皮：“戛然而止，讓我猜啊？”


  藍月看了我一眼：“狡猾的家夥，其實你明明知道我要說什麽的，你心裏知道，卻非要我說出來，是不是？”


  我嗬嗬笑了：“你能看穿我的心啊。”


  藍月俏皮地笑了，突然說：“過來，你張開嘴巴，啊”


  我依言，湊到藍月麵前，張開嘴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