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有些發潮
我端起酒杯,仰脖一飲而盡,眼睛有些發潮,看著藍月:“對不起,今天我說話太衝,謝謝你對我的包容,我知道很多事情是無奈的,是無法逾越的,可我心裏……我今天隻想說一句話:不求你記我一輩子,隻求別忘記你的世界我來過。不是每個擦肩而過的人都會相識,也不是每個相識的人都會讓人牽掛,至少我們在今生,在那個地方,在一轉身的時候沒有錯過。偌大的世界上能和你相遇,真的不易,感謝上天給了我們這次相識的緣份。”
藍月低頭不語,一會抬起頭,看著我:“你放心,我永世都不會忘記。我們都不是很完美的人,但我們要接受不完美的自己。生活不是隻有溫暖,人生的路不會永遠平坦,但隻要你對自己有信心,知道自己的價值,懂得珍惜自己,世界的一切不完美,你都可以坦然麵對。”
我凝視藍月,深深點點頭。
藍月捋捋頭發笑起來:“好了,不談這些了,來,咱倆喝一杯,喝完這杯酒我回房間。我倆一直坐在這裏,讓小麥看見了不好的。”
我和藍月碰杯。
喝完酒,藍月站起來:“我先回去了!”
我看著藍月的背影,心裏百感交集,有些事讓我刻骨銘心,有個人令我難以釋懷。很多事已經模糊,很多人已經淡忘,隻有這個女人以及我們之間的事始終與我有關,牽連著我的幸福與快樂。或許,這才是我真正要珍惜的地方。
有一些事保存在記憶裏,刻骨銘心;有一些事發生在身邊,卻很遙遠。
我坐在大廳的角落,獨自飲著一杯杯苦酒,默默抽煙。
這時楚哥回來了,坐在我旁邊,嘴裏噴出酒氣,看來在那邊和大家喝了不少。
“小表弟,自個兒在這裏品味什麽呢?”楚哥笑著對我說。
我回過神來看著楚哥:“嗬嗬,你回來了楚哥。”
“嗬嗬,在那邊和大家喝了不少,每人一杯白酒,我酒量不行,喝得有點多了!”楚哥說。
我幹笑了一聲。
“小表弟,自個兒在這裏玩成熟?”楚哥半開玩笑地說。
“嗬嗬,哪裏敢啊,在你麵前,我何以敢玩成熟呢。”我說,“楚哥,你才是真正成熟的男人呢,我這個年齡,在你跟前,嫩了!”
楚哥笑著搖搖頭:“此言差矣,成熟不是看你的年齡有多大,而是看你的肩膀能挑起多重的責任。人的成熟是多方麵的全方位的,於感情來說,於男人和女人來說,真正的幸福是一點點爭取的,是一天天積累的。不要去傷害愛你的人,也不要讓你愛的人受傷害。其實每個人一開始都不懂愛情,與愛人經曆一些事,甚至經曆一些痛苦,才能變得成熟,才會知道珍惜。”
楚哥喝了一點酒,竟然也玩味起情感來了,話也多起來,不過說的很有味道。
楚哥好像真的有些喝多了,繼續侃侃而談:“小表弟,我今天喝多了,高興,嗬嗬,話多了你別介意……人這一輩子啊,有很多東西,能忘掉的叫過去,忘不掉的叫記憶。一個人的寂寞很難隱藏得太久,時間太久了,人就會變得沉默,那時候,有些往日的情懷就找不回來了。或許,當一段不知疲倦的旅途結束,隻有站在終點的人,才會感覺到累。其實我一直都明白,如果一個人能一直和一人做伴,實屬不容易。”
我專注地看著楚哥,聽他說。
楚哥看著我:“小表弟,送你一句話,一個人的一生,關鍵的不是你如何走,而是隨時保持清醒的頭腦,換句話會說,就是不要迷失了自己!”
楚哥這話和很久以前藍月和我說的話如出一轍,我的心一震。
“在你周圍能夠全心關注你的,也就那麽廖廖幾個,你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有時就如一陣風,吹過了就沒了蹤影。所以無須在意別人的評說,隻要把自己的事做好;無須看別人的眼神,隻需走自己的路;無須有過多的抱怨,那樣會使自己的心更累。不管走在何處,都不要迷失自己。我說的這話,包括一個人的工作生活還有情感……”楚哥繼續說。
我點點頭:“謝謝楚哥,謝謝你的提醒!”
楚哥有些醉醺醺地笑笑,繼續說:“愛情有什麽好怕的,大不了就是失敗。失敗也沒什麽好怕的,不過就是難過一下子,頂多再寂寞一陣子。有人會問一下子是多久,一陣子又是多長?怕什麽,大不了最多就一輩子。我願意用我的一輩子,換取相知相惜的一陣子,從此有苦我來扛,有痛我來嚐,隻要她幸福就好……”
楚哥的話讓我的心一陣震顫,楚哥這是酒後吐真言,對我說這個是不是有什麽用意,他能有如此的認識,我能達到他的境界嗎?
“小表弟,我知道你很優秀,你是一個優秀的年輕人。”楚哥看著我,眼神有些遊離,“但做哥哥的還是要送你一句話:一個人,如果不逼自己一把,你就不知道自己有多優秀;一個人想要優秀,就必須要接受挑戰;一個人想要盡快優秀,就必須要去尋找挑戰;一個人的成長也必須通過磨練。當然,我說的成長,包括生理和包括心理,包括事業也包括感情。”
我認真品味著楚哥的話,突然問楚哥:“楚哥,你想不想和朱護士長在一起呢?”
楚哥一怔,隨即笑笑,看著我:“你希望嗎?”
“我當然希望,希望你和朱護士長在一起!”
楚哥的眼神有些捉摸不定,看著我:“為什麽?”
“因為我覺得你倆很合適!”
“哦,是很合適,不是最合適,是不是?”楚哥盯住我的眼睛。
“這……”我一愣,有些語塞。
“那你覺得我和誰最合適呢?”楚哥的語氣裏有一種無形的壓力衝我襲來。
“我……”我開始退卻,節節防禦,“不知道。”
“嗬嗬,你真的不知道?”雖然笑著,但楚哥臉上的笑容在逐漸減少,繼續看著我問。
我被楚哥逼得幾乎沒有退路,正惶急間,萍兒過來了:“楓哥,你跑這裏來了,怪不得找不到你!”
我鬆了口氣,楚哥也換了表情,看著萍兒:“來,小麥,坐!”
萍兒站到我身邊,對楚哥說:“不了楚哥,我喝得有點多,頭有點暈,想早回家了,我和那邊都說了先走,我出來找楓哥回家的!”
正好脫身,正好擺脫這個讓我尷尬的場麵,正好離開這根老油條,我忙站起來和楚哥告別,暈乎乎和萍兒一起離開酒店。
回到家,我的酒醒了,萍兒似乎也不頭暈了,忙著招呼我換衣服換鞋洗澡,又去給我收拾明天要帶走的衣物。
我洗完澡,頭腦清醒了許多,想起今晚萍兒剛知道藍月也要去東州的事情,奇怪的是萍兒到現在都沒和我提這事,沒有像以前那樣責問我為什麽隱瞞了不告訴她。
我穿著睡衣進了臥室,萍兒已經將我的換洗衣物和東西都收拾好了,床也鋪好了。
見我進來,萍兒說:“楓哥,明天你要出發,今天早休息吧!”
我答應著上了床,鑽進被窩,萍兒去洗澡了。
我躺在被窩裏不大踏實,覺得今天萍兒有些不正常,為什麽不追問我隱瞞藍月也要去東州開會的事呢?
直覺告訴我,任何異常的現象都是有原因的,可萍兒的原因在哪裏呢?我不知道。
一會萍兒洗完澡上了床,進了被窩。
我靠著床頭坐起來,點燃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
萍兒靠在我胸口,依依不舍地說:“親愛的,又要好幾天不見你了,明天我就要上班了,真不想讓你離開我。可我知道不能耽誤你的工作,去吧,好好工作,盼著你早回來。”
我說:“萍兒,對不起。”
我知道自己為什麽說對不起,知道自己說對不起的真正原因。
萍兒很聰明,卻不會想到我心裏想的什麽,說:“不要說對不起,我知道你或許是不想讓我多想多慮,所以才沒有告訴我藍月也要去東州的事。我想通了,工作需要,並不是什麽別的原因,或許我以前的心眼太小了,太狹窄了,以後,再有這樣的工作的事,你直接和我說好了,我不會再那麽鼠肚雞腸。”
我有些感動,撫摸著萍兒的頭發:“嗯,你這麽想就好!”
萍兒說:“我知道你倆因為工作的關係,是不可避免要天天接觸的,我不能總讓自己活在猜疑中,也不能因為這個讓自己天天不快樂,更不能因為這個讓你改變工作,我會適應的,會麵對的,我隻能去麵對。我相信你,必須相信你。其實我真傻,就憑你和我過夫妻生活時候的投入,就憑你對我平時的關愛,我就應該知道你是多麽愛我,我老是讓自己活得那麽累,真是沒必要。”
萍兒的話仿佛一根根針,在無情刺穿我的心,我的大腦幾乎要崩潰。
萍兒繼續說:“其實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男人和女人之間的較量,輸家永遠是女人。不是因為她不夠聰明,僅僅是因為她更愛他。女人的經曆可以滄桑,但女人的心態絕對不可以滄桑。女人可以做自己的公主,但不要指望做全世界的公主。對我而言,能夠每天真正擁有你就很知足了,你是我男人,我的丈夫,我的唯一,我的所有,我的天我的地,我感覺是那麽明晰,卻又讓自己庸人自擾,真的是無謂!”
我拍拍萍兒的身體,將萍兒抱地更緊一些,說:“萍兒,謝謝你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