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一夜沒睡
藍月的身體輕微顫抖了一下,咬住下嘴唇,沉默了一會,接著說:“昨晚我一夜沒睡好!”
“怎麽了?”
藍月說:“我一直在琢磨你和紀劍的那事,同時從那事延伸思考到你平時的其他事。”
我說:“怎麽了?”
藍月說:“我從你和紀劍開始想,想了很多,想到了你的成熟,想到了你的優點,想到了你的品質,當然也想到了你的弱點。”
我看著藍月:“嗯,你說!”
藍月說:“不僅僅是你和紀劍這一件事,當然,這件事或許是個引子,促使我歸納你的特點,還包括你平時的處事。我想了很久,覺得你仍然還需要在沉穩上下功夫,在處理一些事的時候,你仍然有些衝動毛糙,你的性格太直了,有好處但是也有壞處,喜怒哀樂都寫在了臉上。江楓,記住,要想在圈子做一個成功的搏弈者,必須要學會喜怒不形於色,這是混圈子的基本功……”
我點點頭:“嗯。”
“男人做事,喜怒應不形於色,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真正的圈子中人,比如楚哥,比如馮總,比如方明哲,你應該能夠觀察到,他們都是有城府的人,在高興和愁苦時從來不表現在外麵,很難從他的表情和舉止判斷他的內心活動,當然,在他們酒後失態或者處於自己親密之人麵前的時候除外。”
藍月看著我繼續說:“男人應該始終保持一個平和的心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正所謂人靜而後安,安而能後定,定而能後慧,慧而能後悟,悟而能後得。在你為取得成功而沾沾自喜時,千萬不要高興太長時間,一定要及時靜下心來,為更大的發展而努力;在你為暫時的失敗而苦惱時,千萬別一蹶不振,也要靜下心來,尋找失敗的理由,以備東山再起……”
我認真聽著,看著藍月。
藍月繼續說:“為達到喜怒不形於色的能力,應保持平和之心,實在不行就學一下諸葛亮,用扇子遮住臉,不讓別人看見,嗬嗬……當然,如果實在達不到,也不要硬去做,因為人人都不同,如果世上人人都可以喜怒不形於色,那這個世界將變成什麽樣子?但保持平和心卻是非常必要的。我相信這一點你應該能做到,當然這需要時間和實踐的磨合。”
我說:“我會記住你的話,會盡量學會控製自己的情緒,學會平和的心態。我承認,這次在紀劍的事情上,我有一些衝動,沒有認真去考慮後果,有些莽動了。你其實說得對,這事應該會有更好的辦法,既能伸張正義,又能出一口惡氣。”
藍月微笑點頭:“對,昨晚我也想了這事,不過,這事已經過去了,幸虧你和紀劍接觸時間短,沒有什麽把柄攥在他手裏,不然,紀劍要是想報複你,就是不找什麽白社會和道上的,也一樣能把你拉下水。”
我心裏一悚,突然想起和紀劍一起找女人的事,雖然我沒做,可這種事要是真曝出來,豈是一張嘴能說得清的?
雖然我知道我自己是清白的,可心裏仍有些忐忑不安。
“怎麽了?”藍月看著我的臉色。
“沒什麽。”我忙說。
我想了,我是絕對不能告訴藍月這事的,說出來,藍月相信不相信我的話姑且不論,就憑我隨同紀劍做這事,藍月肯定就把我看扁了,會深深鄙視我。
這事打死也不能說出來。
“看你臉色突然怎麽不大好?”藍月看著我。
藍月的眼神好像能看穿我的心事,我不敢看藍月的眼睛,站起來:“我的臉色很好啊,怎麽不好?好了,我要走了。”
藍月似乎若有所思,點點頭:“那你走吧!”
我忙出了藍月辦公室,走出了辦公樓,長長出了一口氣。
外麵的陽光很明媚,雖然寒風依舊。
我回頭看了一眼藍月辦公室的窗戶,看見藍月正站在窗口看著我。
我有些慌亂,忙衝藍月揮揮手,藍月也衝我揮手。
我一溜小跑出了辦公區大院。
回到辦公室,我將藍月需要的數據報給了藍月,開始工作。
白雲坐在我對麵看著我說:“老大,北方集團的侯董事長剛才來電話了,說快過年了,想過來看看咱們,同時給咱們記者部的同事準備了一點年貨,每人2000元的購物卡,表示表示。有了上次的教訓,我沒敢答應侯董事長,說要先給你匯報。”
我點點頭:“你做的對,沒有不透風的牆,記者部單獨接受禮物,肯定又得被人抓住把柄折騰。我看這事就算了,你回頭告訴大家,出去采訪人家送的東西不要在報社聲張,也不要在辦公室裏說,各人心裏有數就行。比起其他部室,咱們記者部其實很不錯了,報社有發的年貨,大家自己還有來東西的門路。但你要告訴大家,千萬不要接受現金,出了事誰也沒法保。”
白雲點點頭:“我回頭就傳達老大的指示,一定落實好。不過,這個北方集團的侯董事長啊,是個熱心人,有愛心的人,哈哈,錢賺多了撐得慌,一心想給咱們做貢獻呢……我回頭就給侯董事長回話謝絕。”
我笑了:“我有辦法讓他做貢獻愛心的。”
下午,我直接去了北方集團,拜見了侯董事長。
侯董事長見了我很熱情,握著我的手連說我是個講義氣重感情的好哥們,又說我不仗義,看不起他,不到他的集團來任職,而且還不給他麵子,不接受他的年貨。
我忙解釋了半天,侯董事長樂嗬嗬地也沒有再提,連說理解。
我接著提出了想接石棚村的孩子來城裏玩,想讓他讚助的想法,同時介紹了石棚的基本情況。
侯董事長爽快同意了,連說這是好事,為山裏的孩子獻愛心沒問題,他們來讚助這個活動,接著就安排給了集團的辦公室主任,讓那辦公室主任和我具體接洽,同時提出孩子們來城裏吃喝住行玩及其他相關費用,全部由他們負責。
我很高興,又說要給他宣傳回報,侯董事長聽了也很高興。
一筆愛心交易就這麽成了。
晚上,侯董事長盛情留我吃飯,在集團自己開的酒店裏吃。
我記掛著萍兒,忙推辭,說老婆在家裏一個人,不放心。
侯董事長一拍大腿:“江兄弟,咱這是哥兒們私人聚會,你把弟妹接出來一起吃啊!”
我忙說:“這不妥當!”
侯董事長說:“怎麽不妥當,我還沒見過弟妹呢?好了,別客氣了,我這就安排人帶車去接弟妹,你先給弟妹匯報一下,我再把你嫂子叫出來,咱們今晚來個家宴。”
我不好再推辭,就給萍兒打了電話,萍兒聽了,也就答應了。
萍兒來了,侯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還有我,一起在集團的酒店豪華單間吃飯喝酒。
席間,侯董事長和夫人連誇萍兒漂亮,樂得萍兒喜滋滋的。
侯董事長很能喝酒,我就舍命陪君子了,席間免不了又說了些感謝侯董事長的話。
萍兒在席間知道了我要接山裏孩子來城裏玩的事,很支持我的做法,同時說等孩子們來了,她也要參加活動,陪孩子們一起玩。因為她從明天開始就放寒假了,時間很充足。
我沒有理由拒絕萍兒,就答應了,心裏有些躊躇藍月和萍兒一起參加活動會不會出什麽叉叉。但我絕口不提藍月要去給鄉親們送年貨的事,更不提藍月要和我一起去石棚村的事。
一來二去,我和侯董事長都喝多了,酒足飯飽之後,我醉醺醺和侯董事長及侯夫人告別,在萍兒的攙扶下回到了家,倒在床上,一下子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起床後,我去了北方集團,和北方集團的有關人士對活動的行程等事宜進行了具體的敲定。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午飯後,我從北方集團和侯董事長聊了一會天,接近下午上班時間,告辭出來,哼著小曲,準備去單位上班,同時琢磨著給藍月匯報下我的成果。
到了單位,剛進辦公樓,迎麵遇到了馮世良。
馮世良見了我,眼光有些冷:“接到通知了嗎?”
“什麽通知?我不知道啊?”我說。
“通知你去宣委小會議室,有事找你!”馮世良說。
正說著,我的手機短信提示音響了,我一看是藍月的:速到宣委小會議室來。
我忙說:“收到了,剛收到,藍主任發來的!”
馮世良臉上好像有一股怒氣,說:“那你就去吧。”
說完馮世良就走了。
我有些發暈,怎麽回事?馮世良怎麽對我這態度呢?藍月怎麽這麽突然給我發短信,也不說什麽事,也不給我打電話,難道是事情緊急,她來不及提前給我說?或者不方便打電話?
我來不及多想,急匆匆趕到小會議室。
推開會議室的門,我一愣,會議室對麵坐著三個人,中間是藍月,兩邊是胡靜和吳非,三個人臉上表情都很嚴肅,藍月的眉頭微微皺著。
見我進來,吳非麵無表情地指指他們三人對過的單獨擺放的一張椅子:“江主任,你坐這兒!”
操,我坐這兒,好像是會審的架勢,審犯人啊!我有些生氣,看看藍月,藍月也點點頭:“坐吧!”
我忐忑不安地坐下來,看著他們,半小時前還歡快的心情蕩然無存。
我知道胡靜和吳非在這裏,藍月是不能表現出什麽的,不管她心裏是怎麽想的,都不能表現出對我的異常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