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非常時期
萍兒出了口氣，看著我說：“我不是責怪你去做這個事，揭發壞人是好事，可現在社會風氣好差好差的，好人往往沒好報，人渣到處都是，我是擔心你，擔心我們。以後你沒事少在外麵逛遊，下了班就趕緊回家，除了必須要去的酒場，晚上不許在外麵喝酒……等過了這個非常時期再說。”
我點點頭對萍兒說：“我那天叮囑你的都記住了嗎？”
萍兒伸手為我整整衣領，說：“我不要你為我擔心，我會小心的，關鍵是你自己要注意，在外麵不許逞能，不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遇見打架的繞開走，不許湊熱鬧，聽見了嗎？”
“聽見了。”我老老實實點頭。
“走吧，路上小心點。”萍兒看著我。
“老婆再見。”我低頭吻吻萍兒的唇，然後開門出去，出了樓門，往學校大門口走，去坐公交車。
馬路上的積雪雖然清掃了，但是融化的雪很快又結冰，走在路上還是有些打滑。我把馬路當做溜冰場，邊滑冰邊前進，突然聽見後麵傳來不停歇的汽車喇叭聲。
我忙將身體移到路邊，可是後麵那車仍然不停按喇叭。
丫的，幹嘛啊，這麽牛氣，讓道了還不走，我回頭一看，我靠，是老五，正坐在車上呲牙裂嘴看著我笑。
英姐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看著我也在笑。
老五這家夥又來英姐家蹭早飯吃了。
老五開過來，搖下窗戶：“老六，上車！”
我拉開車後門上車，老五說：“江大主任，我送你去上班吧，今兒個我沒事！”
“好啊，我有專職司機了！”我笑嗬嗬地看著英姐，“怎麽？英姐也出去？”
“是啊，我今天去商場買些東西，就順便搭老五的車了。”英姐說。
“嗯，這個車應該搭，”我說，“這家夥天天來你這蹭免費的飯吃，不能白便宜了他，讓他出力跑腿是應該的！”
英姐稍微一怔，接著笑笑，轉過臉，沒說話。
老五咧嘴嗬嗬笑。
我說：“老五，看來你很喜歡吃英姐做的早飯啊，是不是天天都來吃的？”
老五扭頭看了一眼英姐，繼續咧嘴笑著，說：“嗬嗬……英姐……這個……確實是很好吃的，我百吃不厭，吃了還想吃，吃不夠啊……我恨不得天天來吃啊，可沒那麽方便的時間啊，我有時候呢，早上吃……有時候呢晚上吃……還有時候呢，晚上和早上都吃……”
英姐聽了老五的話，臉色不大自然，紅了。
我不知所以然，哈哈大笑：“哈哈，靠，你可真饞貓啊，英姐做的飯真有那麽好吃？你竟然吃不夠，還早晚通吃。”
老五也哈哈大笑起來，笑畢說：“是啊，老六，你是不知道啊，英姐……那個，味道很好，特好，我其實有時候中午也來吃的，白天吃晚上吃，怎麽吃都不厭。”
英姐的頭低垂，紅臉笑著。
老五笑著：“你看，我一表揚，英姐都不好意思了，臉紅了，英姐，不要驕傲啊，戒驕戒躁，爭取更上一層樓，這個東西是無止境滴。”
英姐伸手突然擰了老五胳膊一把，老五“哎喲”叫起來。
我笑著說：“英姐，人家誇你，你幹嘛打老五啊！”
英姐吃吃地說：“這個老五，最饞貓了，我可不需要他的表揚，他要是再表揚我啊，我就停止供應，不讓他來吃了，餓上他一個月。”
老五大呼吃不消：“好了，我投降，不說了，不表揚你了，唉，這年頭，好人難做啊，誇人也是要受懲罰的。”
英姐得意地笑了下。
我說：“英姐，一個月太久，我看餓上他一天，老五就受不了了。”
“知我者老六啊，到底是兄弟，夠味！”老五扭頭看了一眼英姐說，“英姐，別這麽無情啊，一個月太久，隻爭朝夕啊。我來吃你難道不歡迎嗎？我也不是免費來吃啊，每次來不都出大力幹大活？哪一次也沒偷懶啊，你想想，廚房裏，書房裏，客廳裏，陽台上，哪裏沒有我幹活的身影？”
英姐伸手又做欲打狀：“死老五，你閉嘴不？”
老五立刻閉了嘴，渾身顫抖，強忍住笑的模樣。
我坐在後座說：“英姐，這倒也是的，老五來，不能讓他白吃，讓他多幹活，累死他才好。這家夥你別看精瘦不高，可幹活勁兒還是不小的，精力旺盛著呢。”
英姐抿住嘴，看看我，眉頭皺皺，點點頭，從喉嚨裏發出一聲：“嗯！”
老五不說話，卻渾身劇烈抖動，好像是強憋住笑。
我渾然不覺，繼續說：“哎呀，不對啊，我在英姐家吃過飯的，英姐做的飯菜難道真的這麽好吃？難道是最近又進步了？那改天我也去吃，行不行，英姐？”
英姐回頭看了看我，眼神有些發直，神色不大自然，極不自在，接著扭頭看著老五：“我說老五，你老六也想吃，我這飯可就是一份，數量有限，你答應不？”
老五忙搖頭：“不行啊老六，英姐做的都是精品，數量很少，隻能我來吃的，你不能吃。”
我大為失望：“靠，小氣，我就是嚐嚐什麽味道，你特麽也忒小氣了，算什麽哥們啊，英姐不能多做點嗎？不行，我一定要去吃！”
老五一臉苦相，接著憋勁兒笑。
英姐憋住笑，搖搖頭，接著伸手捂住臉，伏到膝蓋上，身體也開始發抖。
我有些莫名其妙，看著他們倆的樣子：“神經病啊你們倆，笑什麽，要笑就放聲大笑，這樣子算什麽，偷偷摸摸的，好像是見不得陽光的樣子，好像隻能是在黑暗中的樣子。”
我說完，英姐的身體猛然抖動了一下，接著不笑了，身體不動不動，就那麽將臉捂住伏在膝蓋上。
老五也不笑了，安靜地開車。
一會兒，英姐抬起臉來，捋捋頭發，臉上毫無表情，出神默默看著前方的路麵。
老五打開車內的錄音機，一陣鬱鬱的歌聲飄出來：給我一眼的承諾，竟是忠誠的太陽耕耘黑暗的痛苦……
從後坐側麵看去，英姐的神情很嚴肅，眼睛冷峻而又凝神，和剛才的活潑大不一樣。
我突然發現，英姐的身上充滿了一種成熟女人的風韻和風情，這種風情，我以前從未感覺，好像是饑渴的旱田裏飽嚐了雨露的感覺。
我以前沒有認真打量過英姐，此刻才發現英姐的皮膚很細膩，很白皙，胸脯堅挺，容顏裏充滿了嫵媚。
雖然英姐的氣質和風雅比不上藍月，但依然是一個充滿活力的青春少婦。
我不由為英姐的前夫感到惋惜，這麽好的女人，不知道珍惜，有眼無珠。
我在後麵打量著英姐，英姐一會兒仿佛是覺察到了，回頭看了我一眼，我忙移開眼光。
英姐的臉紅了一下，接著又轉過頭去。
我心裏有些尷尬，生怕英姐別再對我產生什麽誤會。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看，是藍月打來的。
我接電話。
電話裏傳來藍月輕鬆的聲音：“你到單位了嗎？”
“沒啊，在路上呢！”我說。
“坐的租車？”藍月說。
“不是的，我正好搭了老五的車，老五正好和英姐出來，我就搭了便車！”我說。
“老五和英姐一大早一起出來？”藍月的聲音顯得有些低重。
“是啊，老五和英姐一起出來的啊，正好遇到我，我就搭了便車！”我說。
這時英姐回頭伸手：“江楓，電話給我，我要和小月兒說幾句話！”
我把手機遞給英姐，英姐接過去：“噢耶，寶貝兒，怎麽了？老五早上來我這兒蹭飯吃，我坐他的車出來不行嗎……”
我也笑了，才知道英姐是要給藍月解釋下，怕藍月誤會的。
接著，英姐和藍月在電話裏說笑了一會，然後英姐才把電話遞給我，接著扭臉看了看老五，老五微笑著點點頭。
我接過手機，繼續和藍月講話。
“嗬嗬，章英這個鬼家夥，聽見你和我說話的內容了，怕我誤會，忙不迭給我解釋。”藍月笑著說。
“嗬嗬，聽老五的口氣，英姐做飯的水平大大提高了啊。”我說，“老五說他經常去吃呢，這個饞家夥吃不夠呢，早晚都去吃，有時候還中午去吃，我也想去吃，英姐和老五還都不樂意，這兩人都是小氣鬼。哼，改天我也要去吃一次，非嚐嚐不可。”
藍月在那邊“撲哧”笑起來：“傻子，你可不能吃！”
我一愣，看看前座若無其事的老五和英姐，然後在電話裏對藍月說：“為什麽老五能吃，我不能去吃？”
“嗬嗬，傻瓜，我說不能去就是不能去。聽話，不要去吃，明白嗎，有些東西你是不可以吃的！”
“可這個是可以吃的。”我說。
“這個是不可以吃的。”藍月說。
“為什麽？就因為怕我白吃？”我說，“不就是老五去那裏還要出力幹活嗎，我也可以去幹活啊，老五幹的那些，什麽廚房裏、陽台上、客廳裏、書房裏的活，我都能幹，絕對比老五幹得好，保證比老五時間長，質量好！”
老五和英姐互相看了一眼，老五擠擠眼神，英姐的臉紅了，伸手又狠狠去擰老五胳膊，我看了覺得有些莫名。
“哈，你個傻子，小祖宗，行了，你要笑死我了。”藍月在電話那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笑什麽啊，我是很認真說的！”我說。
藍月停住笑，然後說：“小祖宗，我告訴你，這個真的不可以吃的！”
“為什麽？”我很不服氣。
“不為什麽，反正就是不可以吃。”藍月說，“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為什麽，你不要這麽好奇了，聽我的話沒錯。好了，不談這個了，我給你說件正事。”
我一聽藍月要說正事，來了興趣：“說吧！請藍主任指示，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