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為我妹妹出口氣
吃完飯,我身上暖洋洋的,和楚哥出了酒館,楚哥直接去上班,我沒有回報社,直接去電廠找司馬廠長。
我事先沒有打招呼,直接就去司馬的辦公室,也算巧,他出去剛回來,正好和他在樓下相遇。
見到我,司馬顯得分外熱情,高興地和我握手,邀請我去他辦公室坐坐。
我去了司馬辦公室,迫不及待問他:“司馬廠長,那事怎麽樣了?”
司馬先給我泡了一杯茶,然後才坐下,看著我:“江主任,大恩不言謝,這事有了突破性進展,我把優盤送過去了,當天下午辦案的就傳了紀劍,又重新審了頂替的司機,聽辦案的人告訴我,一開始紀劍態度很強硬,拒不交代,說你是誣陷他的,後來播放了優盤的錄音,他當即就變了臉色。
到昨晚深夜2點,紀劍終於全部交待了,司機早就扛不住了,一五一十全部說了。真相終於大白,紀劍帶頭搞不正之風,酒後無照醉駕肇事逃逸,而且找人頂替逃避,影響十分惡劣。他的頂頭上司也給匯報了,聽說他上司氣地拍了桌子。今天早上,紀劍被送正式羈押,正式進入司法程序。”
我點點頭:“那就好,這也算是善惡有報了。”
“紀劍的事,估計最起碼也得判個幾年,輕了我是不會答應的,一定得為我妹妹出口氣。”司馬廠長說。
“嗯,我估計最低也得是緩刑。”我點點頭,“不過,紀劍的地位和名聲已經全完,公職也得開除,也算是受了不小的懲罰了。”
“這叫罪有應得,報應。”司馬廠長說,“當然,這事虧了你。”
“也不能說是虧了我。”我搖搖頭,“或許應該說是虧了你混得好,如果你不是一個國企的廠長,而是一個普通老百姓,這事恐怕結果就不會這樣了,恐怕紀劍就不會進去了,恐怕辦案的也就不會這麽認真處理這事了。”
司馬廠長聽我這麽說,苦笑了下,又點點頭:“江主任,言之有理,但我還是要感謝你的,可惜我在電廠,也幫不上你什麽忙。”
聽到這裏,我心中一動,想起白雲提到的司馬廠長的小舅子,想起萍兒要辦學的事情。
我看著司馬廠長:“司馬廠長,你家嫂子的弟弟在市中區分管教育是不是?”
“對。”
“民辦教育也屬於他分管?”
“當然啊。”司馬廠長看著我,“怎麽?你對這個感興趣?想采訪他這一塊?”
“我就是隨便問問。”我說,“聽說前段時間在清理民辦教育,很多私人辦學的被查封了,現在開禁了沒有?”
“這個我聽他偶爾提起過,說還沒開禁,原則上還是不批準新辦學校的,特別是現在很多外語和電腦補習學校,辦學條件差,師資跟不上,引來很多投訴……”司馬說著看著我笑了,“當然,要是江主任有什麽親戚朋友想辦學,隻要江主任提出來,隻要在市中區範圍內,我一定找內弟幫忙批準,別人不行,你的沒問題。”
我不動聲色笑笑,萍兒辦學的地址就在市中區,當然屬於司馬小舅子的範圍了。萍兒辦英語補習學校受阻的事我一直耿耿於懷,本來還打算找上麵的,現在就不如直接通過司馬找小舅子了,這可是直接管事的。
“嗬嗬,好的,謝謝司馬廠長,到時候如果有需要,我一定親自來麻煩你和你內弟!”我說。
“保證沒問題,隻要江主任一個電話一個條子,我保證讓內弟給你開綠燈!”司馬廠長拍著胸脯說。
我再次致謝,然後辭別了司馬廠長。
我出了電廠,漫無目的地走著,走了不知道多久,到了藍月單位門前,看到了藍月的辦公室窗戶。
我不由自主走了進去,晃晃悠悠走進了藍月辦公室。
推開門,藍月正在接電話,看到我眼前一亮,笑著衝我擠擠眼神,又伸手指指沙發,示意我坐下。
我坐在沙發上,聽著藍月在打電話。
“原來是這事,你中飯的時候知道的這消息啊……這影響確實太惡劣了,這起車禍我是知道的,隻是沒想到,原來真相是這樣的……具體他怎麽進去的……哦……是因為一個優盤裏的錄音,誰弄的優盤你也不清楚啊……嗯……好,我知道了,再見……楚哥!”藍月客氣地說著掛了電話。
我一聽明白了,打電話的是楚哥,在和藍月說紀劍的事,中午吃飯他出去接手機就是有人告訴了他這個消息。楚哥沒有告訴我,告訴了藍月,他似乎在找一切可以利用的機會同藍月說話,這樣的事也趕緊告訴藍月。同時,楚哥和藍月都不知曉我提供優盤的消息,隻知道紀劍被人揭發進去了。
我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看著藍月打電話,聽著藍月和楚哥說話的聲音,紀劍進去了,正義得到了伸張,傷者得到了撫慰,我心裏的一口惡氣也出來了,似乎一切都應該平安無事了。
可我的心裏卻總是隱隱安定不下來,不踏實,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我腦海裏盤旋。
我不知道以後到底會發生什麽事,不知道這種不祥之感會伴隨我多久。
藍月這會放下電話,看著我。
我不說話,看著藍月。
“你不說話,傻乎乎看著我幹嘛?”藍月看了我一會說。
“你怎麽不說話,老看著我幹嘛?”我反問藍月。
我這麽一問,藍月“撲哧”笑了:“怎麽?不讓看?我就想看,你管得著嗎?”
我也笑了:“我也是,我就想看,你也管不著我!”
“你學我的話,鸚鵡學舌。”藍月說。
“我沒學,我是說自己的話。”我狡辯。
隨後,我和藍月都輕鬆地笑起來。
“今天沒事了?跑到我這兒有什麽事情要請示呢?”藍月將後背靠在椅背上,晃動了兩下說。
“沒事就不能來了?沒事請示也可以來這裏來聽聽訓導嘛!”我說。
“哈,耍貧嘴!”藍月說。
“嗬嗬,我出去辦事,正好經過你這裏,就來看看。”我說。
“難得啊,難得你沒事也能登三寶殿。”藍月說,“對了,剛才楚哥剛和我打完電話,告訴我說紀劍出事進去了。”
我點點頭:“我知道的。”
“咦,你怎麽知道的這麽快?”藍月說,“紀劍就是因為那車禍進去的,原來是紀劍無照酒後開車撞人,又找人頂替,露餡就進去了。這下全完了,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我剛從電廠司馬廠長那裏回來,聽他說的,被撞的人是他的親妹妹。”我說,“他妹妹司馬蓉是科技館的工作人員,懷孕了,被撞流產了,而且大人還在昏迷中,聽說很可能要植物人呢。”
“哦,那也太慘了。”藍月點點頭看著我,“原來你救的人是司馬廠長的妹妹,司馬廠長我熟悉,國企老大,也不是個好惹的善茬,他小舅子在市中區分管教育這一塊。怪不得紀劍進去,司馬廠長當然不會這麽輕易罷休的,要是被撞的是普通老百姓,紀劍就很可能沒事了。這個紀劍黑白通吃,圈子裏認識人不少,和社會人士也有不清不白的交往,社會關係很複雜。不知道司馬廠長怎麽得到的證據,聽楚哥說,是因為一個優盤裏的錄音,裏麵有紀劍的談話,鐵證如山,他無法抵賴,隻好老老實實招了。”
我笑了下:“是我把紀劍弄進去的。”
“啊”藍月顯然吃了一驚,一下子站了起來,迅速走到門口,關上門,接著走到我旁邊的沙發上坐下,看著我,“是你把他弄進去的?這事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小祖宗,你可真能作,快說,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是怎麽攪合進去的?”
藍月一聲“小祖宗”讓我有一種別樣的感覺,我媽生氣的時候就經常這麽說我。
我說:“紀劍喝得大醉,我遇見了。他撞了人逃逸,我救人的時候也看見了。他送我4萬塊錢,裝在中華煙裏,我退給他了。紀劍想讓我去肇事處理中心改筆錄,我不同意,勸他自首,他就恐嚇我,找道上的人插匕首在我家門上。我最終起火了,幸好多了個心眼,和他談話的時候把談話內容錄了下來。我這麽做,一來恨他恐嚇我,尼瑪,老子不是嚇大的;二來呢,良心發現,覺得對傷者很不公,被撞的女人太可憐。於是,我就把優盤裏的錄音送給司馬廠長了,於是紀劍就進去了……就這麽簡單,就這麽回事。”
藍月怔怔地看著我,手捂著胸口,聽我說完,半晌說:“小祖宗,你可真能哦,這麽大的事,你誰都沒告訴?小麥也沒說?”
“多大個事啊,我誰都沒說,說這幹嘛,說了你們又擔驚受怕。”我滿不在乎地說。
“那你怎麽又告訴我了?”藍月說。
“事辦完了,紀劍進去了,我就告訴你了。不過,如果你今天要是不提起這事,我也未必就和你說。”
“行啊,能耐大了,這麽大的事竟然瞞著所有人自己就去做了。”藍月嗔怪地看了看我,說,“你這事有風險的,知道不?”
“什麽風險,多大個鳥事?”我說,“誰讓紀劍恐嚇我?操,我最恨的就是別人威脅我,他要是好好說,我說不定還不出這個頭。再說了,那司馬蓉這麽慘,你看了覺得心裏能安穩?就因為紀劍牛逼,就要讓他逍遙法外?”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不讚同你舉證,紀劍進去,是自作自受,罪有應得,該受懲罰,你這麽做,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對你的作為是讚賞的,可我怕……”藍月說。
“怕什麽?”我看著藍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