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親哪裏
我點點頭:“哦,我不說那個字了。”
“嗯,那個字太晦氣,我要好好活著,你也要好好活著。”藍月說,“世間事事難料,活著是如此的不容易,可正因為活著不容易,所以我們才要好好地活著,我們要用百倍的勇氣和信心迎接各種挑戰,沒有任何困難可以摧毀我們的意誌,即使我們的肉體被摧垮,靈魂和精神卻依然堅強存在。”
“嗯,我記住了!”
“重複就是力量,有些話,我隻會和你說一次,但有些話,我卻要反複和你說。”藍月說。
我點點頭。
“小麥快回來吧?”藍月又問我。
“嗯,就這兩天,學習快結束了!”我說。
藍月點點頭:“其實,這事你應該先和小麥商量的,聽聽她的意見,畢竟……畢竟你們是……是夫妻。”
我心裏酸酸的,說:“萍兒沒回來啊,再說她自己也不一定有什麽主意的,如果和她說了,她未必同意我回報社的,還是先定了算了。”
我打算不告訴萍兒旅遊委和北方集團的事,不為別的,就為了避免發生爭吵,我總覺得萍兒要是選擇的話,肯定不會同意我再回報社。
而要是隻有一個選擇,萍兒也就不好多說什麽了。
果然,晚飯後我和藍月告別,萍兒給我打電話,我告訴萍兒要回報社這事的時候,萍兒很是反對。
“楓哥,你幹嘛要回去,你剛從那裏被開除出來,灰頭灰臉再回去做臨時工,這不是自找難看嗎?不行,不回去,咱就是自己做個小生意,甚至失業沒事幹也不能回去,這什麽事啊?報社讓你回去,不過是想利用你出力,當工具使罷了。”萍兒的態度很明確,“咱再窮再低賤,也不去受那個窩囊氣,受人那般的奚落。”
我說了自己的理由。
萍兒還是不同意:“幹嘛要慪這個氣?什麽不服不甘心,無所謂,爭那些幹啥,沒意思,沒那個工作咱也餓不死。我們好好辦學校,或者你學著做生意,怎麽著也比上班掙錢多吧?那口氣沒必要爭,那個破報社一幫窮酸,什麽事業理想都是虛的,做自主創業一樣能實現你的價值,一樣能體現你的能力,還活得自由自在,我看老五那天說的就很在理,我就是不想讓你去那裏受人家的白眼和嘲諷。”
“可是我已經答應了。”我說。
“你答應誰了?”萍兒問我。
“答應馮總了。”我沒說實話。
“馮總親自找你的?”萍兒問我。
“不,是通過藍月轉告的。”我說。
萍兒一聽,口氣有些不悅:“藍月轉告的,幹嘛要通過她轉告?”
“因為馮總覺得自己不方便說,別的人也不好說,藍月是我的老上司,話好說一點,於是就……”
“哼,你答應了再和我說,馬後炮。”萍兒哼了一聲,“那你再去找馮總,說你不去了。”
“不,我要回去。”我堅持。
“為什麽?因為是藍月找你讓你回去的?”萍兒說。
“不是,是我自己的決定。”
“你想回去,是因為可以經常見到藍月是不是?”萍兒又說。
“不是,我剛才和你說了,我不服氣不甘心,我在哪裏跌倒了,就要在哪裏站起來。”我說,“你想到哪裏去了?為什麽要這麽想呢?”
“我為什麽這麽想?哼,我不能不這麽想。”萍兒很不高興,“這麽大的事,你不和我商議就自作主張了,決定了再告訴我,還是藍月先知道的,我能不多想嗎?”
我歎了口氣:“萍兒,不要想這麽多了,我們都已經登記了,我對你一定會忠心的,你要相信我啊。”
“我相信你,可我不相信她。”萍兒倔強地說,“本以為你離開了報社,就不用和她接觸打交道了,我這幾天心裏剛鬆了口氣,可現在你又自投羅網了。”
我一時無語,心裏很悶,可又不好多說。
“你幹嘛不說話?”萍兒說。
“你讓我說什麽?”我悶悶地賭氣說,“好吧,我不去了,哪裏也不去了,什麽也不幹了,天天在家裏悶著等死好了,等你把我像頭豬一樣養著好了,做個行屍走肉好了。”
“你”萍兒在電話那端噎住了,一會聲音帶著哭腔,“楓哥,你……你怎麽這樣說?我……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我想做的事你不讓我做,還動不動就猜疑,我不想做的事你動員我去做,你是不是看我心情太好了,精神太好了,太開心了。”我繼續悶悶地說著,“我隻不過是想做我喜歡做的事,隻不過是想重新站起來,你卻總往那方麵想,除了那些事,你就沒別的了,煩不煩?”
萍兒在電話那端哭起來:“好了,我不說了,你願意去就去吧,我知道說不過你,你總是有理由的,你既然決定去了,既然已經答應人家了,你還告訴我惹我不高興幹嘛?嗚嗚……你幹嘛對我這麽凶。”
萍兒一哭,我心軟了,語氣緩和起來:“萍兒,別哭,對不起,我剛才口氣太衝了。可是我真的想回去做事,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我非站起來不可。再說了,你是我妻子,這事我當然要告訴你,隻是我聯係你不方便,要是你在江城,我自然會提前告訴你的。”
萍兒不哭了,抽噎了一會說:“可是你回去要受很多屈辱的,我不想讓你受那羞辱,不想讓你受那洋罪。”
“我是男人,大丈夫能屈能伸,我既然決定回去,就會有這方麵的心理準備。”我說,“不然我心裏老覺得是個結,一個解不開的結,我會很不快樂。”
萍兒沉默了,一會在電話那端輕輕歎了口氣:“楓哥,隻要你願意,隻要你快樂,我不再強求你了。既然你已經答應人家了,那就回去幹幾天試試,要是不如意就趕緊回來,咱犯不著受那折磨。你是我男人,我心裏很疼你的,我想讓你體體麵麵活著,開開心心活著,如果要是有可能,我願意代替你去接受這一切。這些日子你出去旅行散心,我無時無刻不掛念著你,想著你,無論白天和黑夜,無論醒來還是在夢裏……”
“萍兒,相信我,我是去做事的,人活一口氣,我一定要證明自己,要在他們麵前站起來。”我說。
“可是你再怎麽努力,身份也是不會改變的啊,你怎麽站起來?”萍兒說,“你想再恢複原來的一切,這是不可能的。”
萍兒的話讓我有些受打擊,不過我還是固執地說:“我不指望能恢複以前的一切,我隻是要讓他們知道,我這人是打不倒的,即使我離開報社,也要站直腰杆自己主動離開,而不是被他們踢出來。世事我皆努力,成敗不必在我,我盡力了就不會留下遺憾。”
“那好吧。”萍兒在電話那端幽幽地說,“不管怎麽樣,你要是堅持去做,我最終也隻有支持你。我很快就回來了,我們就快相見了,就會在一起了,我想我們還是盡早舉行婚禮吧,我要一個家,要讓你有個穩定的家,要讓你時刻感受到家的溫暖……等我回來,我們具體商議這事。”
“你哪天回來?我去車站接你。”我說。
“後天回來,不用接,楚哥要從東州回江城辦個小事,我搭他的車。”萍兒說。
“哦……”我心裏突然對楚哥有些不大感冒。
“楓哥,想我了嗎?”萍兒說。
“想了,好想你,親愛的,啵……”我想讓氣氛活躍起來,在電話裏親了萍兒一口。
“嗬嗬,麽麽噠楓哥……”萍兒高興起來,“親愛的,我們很快就見麵了,真好,我好想你溫暖的懷抱和有力的臂膀。”
“嗬嗬,還有嗎?就想這些?”我努力拂去心頭的陰影,開始逗萍兒。
“嘻嘻,還想讓你親我。”萍兒開心地說。
“親你哪裏呢?”
“親我……親我……哪兒都行……”萍兒的聲音充滿嬌羞。
我能想象此刻萍兒一定是羞紅了臉。
“除了想我親你,還想什麽?沒想別的嗎?”
“想了……想了那……”
“那什麽?”
“那……那無比快樂的事兒……”萍兒艱難地說出來,“羞死了,壞楓哥。”
“嗬嗬,回來吧,回來我讓你更加快樂,讓你在巔峰上快樂死。”我說。
“嘻嘻,壞蛋,我身體都熱了。”萍兒小聲說,“不準逗我了,我快受不了啦……”
“嗬嗬,這麽不撐勁,才幾句話就不行了。”
“誰像你啊,經驗那麽豐富。”萍兒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
我心裏有些發虛,不說這個了:“天氣冷了,睡覺蓋好被子,別著涼。”
萍兒答應著,又問我:“楓哥,你去哪兒旅行了啊?”
“江浙,去了大海,去了高山。”我說。
“真好啊,山水江浙。”萍兒笑著,“有沒有拍幾張照片呢?”
“沒有,我跋山涉水的,曬黑了,也瘦了,不帥了,就沒拍。”
“嘻嘻,再黑再瘦也是我的男人啊,也是我心頭最好的男人啊。”萍兒說,“沒拍照真可惜,我還沒去過南方,想看看南方的好山好水呢,這樣好不好楓哥,我們結婚時出去旅遊,到南方去。”
我沉吟了一下:“好。”
“那就先這麽定了。”萍兒顯得很滿意,“等我回來再確定路線和地點。”
“行。”
我和萍兒掛了電話。
第二天上午,藍月給我打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