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在廣場親熱
小鳳忙糾正姍姍:“姍姍,別亂說。”
“我哪裏亂說了。”姍姍不高興了,“我是真的啊,我最喜歡大哥哥,等媽媽回來我就告訴媽媽,不讓大哥哥做大姐夫,要大哥哥做小爸爸。”
小鳳忙捂住姍姍的嘴巴:“乖姍姍,吃飯,別說了!”
小鳳又抱歉地衝我和萍兒說:“小孩子亂說,江哥麥姐別介意!”
萍兒的臉色十分難看,好一會才緩過來,尷尬地笑笑:“哦,沒什麽,吃飯吧。”
這頓飯我相信萍兒吃地很不痛快,我也吃地很別扭。
吃過飯,姍姍和我們告別:“大哥哥大姐姐,拜拜。”
萍兒抱過姍姍親了親,心不在焉地說:“姍姍再見。”
我和萍兒站在飯店門口,看著姍姍活蹦亂跳地跟著小鳳去了附近的遊樂場。
萍兒半天沒有說話,一會突然說:“看來我的決定是正確的,是絕對正確的,是無比正確的。”
我明白萍兒的意思,無話可說。
萍兒看看垂頭喪氣的我,臉色突然好起來,挽住我的胳膊:“楓哥,沒事了,走,我們去廣場散散步。”
萍兒挽著我的胳膊,我們一起在附近的廣場散步。
坐在廣場中心的連椅上,萍兒將腦袋靠在我的肩膀,用幽幽的聲音說:“楓哥,姍姍小孩子說的話,我不會在意的,你別那麽鬱悶了。”
我知道萍兒在寬慰我,悶聲說:“我沒在意,小孩子說著玩就是,我沒往心裏去的。”
“嗯。”萍兒將手放進我的手心,“楓哥,握住,包起來。”
我張開手掌,將萍兒柔嫩嬌小的手包裹起來。
萍兒的手熱熱的軟軟的,像隻小鬆鼠。
一會萍兒身體一歪,半躺在我的懷裏,伸手勾住我的脖子,仰臉看著我:“楓哥,親親我。”
“這……”我抬頭看看四周的遊人,“這如何使得,這可是大廳廣眾……”
“我不,我就要。”萍兒顯然也有些緊張,有些刺激,臉紅紅的,聲音有些急促。
我壯壯膽子低下頭,吻向萍兒的唇。
我本打算吻一下就快速分開的,哪裏知道萍兒勾住我脖子一用力,主動和我吻起來,不放開。
“萍兒,快鬆開,讓人家都看到了。”我說。
“哈哈,好刺激,好緊張……”萍兒惡作劇地笑著,仍不放開。
我也有些緊張。
這時身後突然響起一個威嚴的聲音:“你們是哪個單位的?光天化日之下傷風敗俗,起來,跟我去所裏。”
萍兒一下子慌了,忙鬆開我脖子。
我也一愣,還真有管這事的。
我抱起萍兒坐正,然後一起轉過頭,一看,我靠,原來是老五在裝神弄鬼。
老五後麵站著笑得前仰後合的英姐。
他倆也在廣場散步。
“老五你要死啊!”萍兒驚魂未定,臉色又是白又是紅,站起來就追打老五。
老五哈哈笑著,圍著連椅轉圈:“你倆做什麽秀啊,老夫老妻的了,在哪裏親熱不行,非在廣場摟摟抱抱,這不是成心刺激我嗎?”
英姐拉住萍兒,笑道:“好了,萍兒,你倆真有閑心啊,跑這裏來談情說愛。”
“哼,這個壞蛋,嚇死我啦。”萍兒氣哼哼看著老五,“我還真因為是……”
老五樂得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盤起腿:“怎麽?有賊心沒賊膽?”
“哼,你倆怎麽也跑到這裏來了,莫不是在搞姐弟戀?”萍兒不依不饒。
萍兒這話絕對是無心說出的,但老五和英姐的反應卻很明顯,老五的神情突然有些尷尬,英姐則臉色紅了。
“老五在廣場搞一個活動,正在布置舞台背景,我中午沒事過來給老五送飯的,這不剛吃完飯,就順便走走。”英姐說。
我扭頭看去,果然在廣場的另一頭,正在搭建舞台架子。
“對,對,是的!”老五坐在我對麵的草地上,忙連聲附和。
我覺得老五和英姐的反應有些過分,萍兒不過隨意的一句話,兩人怎麽這麽緊張。
不過我也就僅僅想了一下,現在我沒有閑心想別人的事。
“嗨,老五,你可真牛,開始承攬戶外演出了,業務越做越廣了。”萍兒看著遠處熱鬧的場景對老五說。
說話間,大家一起圍坐在草地上。
這會兒我一直沒有說話。
老五用審視的目光看著我:“老六,咋了,焉了?怎麽這麽沒精神頭兒?難不成被報社處分了?”
我默默點頭。
“靠,逗我呢,我說什麽你就答應什麽啊。”老五一咧嘴,“我要是說你被開除了,你肯定也點頭。”
我又沉重地點點頭。
“啊哈,丫的,你配合地真好。”老五大大咧咧地笑著,看著英姐,“你看,這小子真會裝啊,要是換了別人,我還真以為是開除公職了呢。”
英姐也樂了:“哈,小江可真會演戲,恐怕要是真被開除公職了,你倆就不會有閑心在這裏親熱了。不過,小江情緒可不大高呢,怎麽回事?是不是咱們家萍兒欺負你了?對了,小萍兒,乖乖,你不是在東州學習嗎?怎麽跑回來了?專門回來會情郎的?”
我悶悶低頭不語。
“老五,你真說對了。”萍兒的神色很鄭重很悲戚,“楓哥真出事了,楓哥被報社開除了。”
“啊”老五和英姐同時發出一聲驚叫,英姐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小江,這是真的?”
我無精打采點點頭。
“我靠,怎麽回事?怎麽把飯碗丟了?這可不好玩,還真被我言中了!”老五搖搖頭,看著我和萍兒,“說說我聽聽。”
我不想說,萍兒把事情經過簡單說了一遍。
英姐和老五聽完都沉默了,一會英姐說:“這事還能挽回嗎?能不能找找人說說情啊?看誰能和大人物搭上話。”
“切,你當這是小孩子過家家鬧著玩呢?”老五看著英姐,“這是一起事件,不是單純處分他一個,是一條龍下來的,江楓隻不過是最末梢的一粒棋子。要翻案就得都翻,這可能嗎?這事在我們來說是大事,可是在大人物眼裏算不得什麽,對他們來說,像老六這樣的小卒子,微不足道,舍棄掉就像踩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隻要對他們有利,隻要能讓他們擺脫困境,犧牲幾個老六這樣的馬前卒,再簡單不過。這就是那個圈子裏小人物的悲哀,永遠是大人物的犧牲品,需要的時候是棵蔥,不需要的時候什麽都不是,悲哀!”
我聽了老五的話,心裏更難受了,很沉重沮喪。
“老五”萍兒用眼色製止老五,“別說了。”
我知道萍兒是不想讓我再受刺激。
老五暫時住了嘴,目不斜視看著我。
英姐也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我。
萍兒坐到我跟前,挽著我的胳膊,靠著我的身體。
大家暫時都沉默了。
遠處傳來歡快的音樂和孩子們奔跑追逐的嬉鬧聲。
幾家歡樂幾家愁啊。
一會老五忍不住了,猛地呼出一口氣,用腳一踹我:“靠,看看你這鳥樣,多大的鳥事,不就是沒了個狗屁鐵飯碗嗎?用地著這樣嗎?至於嗎?”
“老五”英姐拉住老五的胳膊,“你少說兩句。”
“不行,憋不住了,我得說,我看他這熊樣就憋地慌。”老五呼地站起來,又呼地坐下,瞪眼看著我,“老六,我必須得說說你,我肚子裏有話要說。”
“老五,不許胡來!”英姐又拉老五的胳膊。
“你別管,這是我們哥倆的事,我必須得和他說說。”老五堅持。
我抬頭看著英姐:“英姐,你讓老五說吧。”
英姐鬆開了老五的胳膊。
我看著老五:“五哥,你想說什麽就說吧!”
老五深呼吸一口氣:“六弟,咱哥倆這麽多年,我對你是了解的,雖然我們同窗,可是誌向不同,你一直就是學生幹部,在你心裏,真正的理想和向往是紅腰帶紅頂子,想在那個圈子裏出人頭地,夢想著有朝一日飛黃騰達、衣錦還鄉、傲視同人,能做人上人,能名利雙收。”
我怔怔看著老五。
老五看著我,語氣真切地繼續說:“正因為你把這些看的如此之重,所以這次打擊才讓你感覺萬念俱灰,你覺得自己的人生從此步入了絕望,你覺得從此人生沒有了色彩,你覺得除了這條路別無選擇,你隻有戴上紅頂子,才算是積極有意義的人生,現在沒了,你就覺得自己完了,毀滅了……悲劇,這是這個社會的悲劇,也是你的悲劇。
而我,沒有你所謂的高貴理想和夢想,我喜歡經商,做實業,我喜歡搏擊商海,我從來對你那個圈子就沒有興趣,你那個圈子對我而言沒有任何的吸引和魅力,我不認為人生的價值體現在非要戴上紅頂子,非要有所謂的地位和名聲,我追求和實現自我價值的理念是自由、自在、充實和踏實。
說實在的,我從來就不看好你那圈子,你在那個所謂的上流社會裏,每日接觸所謂的大人物,每日喝著美酒,每天接受著人家虛偽的恭維和尊敬,每天穿著體麵的衣服出入所謂的高堂之中,覺得很滿足,俯視人間,地位不同,自我欣賞,覺得自己融入了所謂的上層圈子,正在朝著金碧輝煌的頂部邁進……
但是在我看來,這一切很可笑,在這個龐大的圈子裏,真正能爬到最上層的有幾個?雖然每個人都帶著美好的憧憬和夢想,辛苦而勞累地奔波著,虛偽而恭維地活著,但是絕大大多數人注定隻能為極少數人做鋪墊,做金字塔的基石,從年輕到退休,最終淹沒在茫茫的平庸之中……”
我沉思著。